血色年華 正文 第一章 藍苗入伍
    慕容流年是一個懶人可以坐著絕對不站著可以躺著當然也不會坐著。當然這不能說他沒志向相反他從小就有一個志願當兵。為什麼當兵?因為她喜歡兵……

    新兵入伍時大多數人都有家人來送行。慕容流年沒有他蹲在路邊吧嗒吧嗒的吸著旱煙感覺這天氣有點乾燥。慕容流年不是一個標新立異的人可是他很自然的行為總是能成為焦點這次也一樣。明明是一個新兵蛋子別人都哭得淚水離不開鼻涕他倒好連行李都沒見蹤影。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件綠色軍衣馬連城還看不出來那就是自己的兵。

    慕容流年半抬不抬的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小賣部道:「抽完了還那去。」

    煙筒難得抽一回而且滋味十足馬連城於是也不和他計較。只是馬連城剛貼上嘴的時候現慕容流年只給了他煙筒沒有給煙絲。馬連城看向慕容流年越看是越著急心想看你小子挺靈光的怎麼這樣小的事這麼久都沒醒悟過來。和馬連城對視的時候慕容流年想過許多種可能性最後認為馬連城是想讓他把煙筒還回去於是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徑直走向前去。

    饒是馬連城這麼有風格的連長這時也難免吃了個疙瘩。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個星球來的人說傻不像傻說有病也不像有病起碼他還能懂得怎麼上火車。一想到上火車馬連城冷不防說了一聲壞了。這時火車長鳴了一聲快要啟動了。部隊是講紀律的即使是新兵也不能耽誤一時半刻。所以等馬連城把煙筒給還回去的時候現火車已經一笑而過遠遠說拜拜了。如果是其他人也許還有人出來確認一下是否人到齊了可是馬連城不同他歷來行風獨特學會了飄渺身法似的總是神出鬼沒。再加上他是連長基本上是這次接新兵的最高領導了所以就更容易讓人家忽視了。

    本來以馬連城的度就算加上還煙筒的時間還是趕得上火車的。可是等他還煙筒的時候才現剛才那小子連煙絲的錢都還沒付迫不得已他只能自個付了錢。他掏出1oo塊遞給老大爺老大爺眼花了看東西不清楚萬事求個保險於是左摸右摸上看下看最後又遞給旁邊的老伴看一遍摸一遍再旁邊還有幾位年紀不相上下的老人……馬連城就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著急過。

    火車雖然是走了馬連城卻是沒有多少放在心上他反而有點佩服那小子竟然可以在那群老人家的眼皮底下拿走煙筒和煙絲先消費再付款。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跟得上潮流腳步的小伙不錯。現代大部隊正需要這樣的人。不過他這番評價剛醞釀好老大爺卻是從小賣部裡跑出來了。

    「娃呀人老了不中用了剛才娃給過錢了我老伴給忘了我也給忘了……」

    這老大爺是不是真記得給他錢的不是同一個人馬連城對這點保留懷疑態度。拋開老大爺來講馬連城還沒試過這麼鬱悶過一時來氣踹了旁邊的石階一腳平時的一踢一准的本事是揮出來了卻是踢痛了腳跟。馬連城自己一個人蹲了下來正好蹲在了慕容流年蹲過的位置上他在想自己怎麼跟那個小子較上勁了這是不正常的事。還有應該怎麼評價那新兵蛋子呢?這又是一個問題。最終馬連城還是確定了那個新兵蛋子不錯。如果不是好苗怎麼能讓他馬連城這麼鬱悶?想到這裡馬連城心裡立刻舒坦了然後想方法回部隊去。回部隊是免不了寫報告的還沒聽說過接人卻自己丟了的將官這都怨那小子回去不管怎麼說也得讓他吃點苦頭。好苗嘛總是越磨越藍的。

    在軍隊裡戰士和藍天最親近所以經常拿「藍」來形容「好」。

    慕容流年打了個噴嚏還沒意識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他轉了個身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去。車廂裡顯得安靜幾乎一個個都還掛著幾行淚本來心情舒暢的看見人家哭覺得不好意思也作了個樣。最重要的是旁邊還站著老兵當兵的就圖個好印象所以就算心底樂開了花也得擠出個哭樣來要不然人家老兵看在眼裡說你看就是那小子連淚都沒一滴鐵定沒情沒義。這樣的兵不是好兵。

    這年頭當兵的大多就圖混個好樣。去到大部隊從優秀兵到副班長從副班長到班長……這是雞生蛋的邏輯充滿理想。屆時回去了也算是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了。

    慕容流年就沒這麼複雜的情緒所以他睡得安穩即使從幾個方向射過來的是比子彈還狠的鄙視眼神。

    這時卡廂裡走進來一個肩膀有星的傢伙。這星不同老兵的和馬連城肩上的一樣有點耀眼。這傢伙聲音有點洪亮按沒見過世面的新兵的說法那就是有威嚴。

    老兵及時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道:「連長好!」

    肩膀帶星的傢伙就是這次接新兵的另外一名具體負責人何文風。他轉到這裡是想找馬連城。他也知道馬連城是學會了武俠小說裡的輕功來無聲去無息他想找你容易你找他難。可是何文風這次就是覺得不怎麼對勁按道理說馬連城就算行事不拘一格但這個時候總應該跟他這鐵哥們打一聲招呼了雖然對馬連城來說是沒有「道理」一詞可講的。

    何文風平常在部隊也挺隨意但是在新兵面前他還是得做個榜樣所以也回了個軍禮道:「我來看看大家順便看看老馬在不在。」

    「報告連長馬連長他不在!七號卡廂人員如數到齊!」老兵也是一個老油條了知道連長想知道的是什麼所以第一個先把馬連長的信息給傳遞了過去。

    何文風點點頭尋思了一會轉身朝新兵們道:「很好大家要當個好兵。」

    老兵使勁憋住沒笑出聲來。而何文風的這一番話去到新兵的耳朵裡又是另一種滋味。還沒去到部隊就能聽到連長的鼓勵心口一下子就熱血沸騰了起來一個個掛著鼻涕似的朝何文風齊聲高喊了一聲好那是一個特別的壯觀。何文風冷不防嚇了一跳接著只好連聲說好。其實剛才那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彆扭。何文風看人看事也挺準一眼就知道那名老兵是什麼心思所以走過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笑什麼笑跟我找你們連長去。」

    這時慕容流年不睡了。他睜開眼手半抬不抬的向著何文風和老兵走遠的方向。他嘴裡想擠出點聲音最後還是放棄了。他想告訴何文風有個肩膀帶星的樣子有點傻的沒有上車。只可惜距離太遠他懶得喊。

    慕容流年看向旁邊道:「謝謝。」

    坐他旁邊的新兵綠軍帽綠軍衣綠軍鞋樣子有點傻。這位新兵看著慕容流年笑露出兩排既整齊有潔白的牙齒和他黝黑的肌膚形成明顯的對比。

    慕容流年又道:「不過你骨頭太硬不舒服。」

    那位新兵倒是沒有罵慕容流年說給你小子當枕頭了還嫌棄他依然是笑這讓慕容流年覺得更傻。不過那牙齒挺白慕容流年告訴自己說挺好。所以第一印象是不好不壞和他以往看過的人一樣。

    也許是為了表達謝意慕容流年難得熱情了一回道:「你叫什麼?」

    「許三多。」

    「三多?」

    「嗯俺爹說盼我歲多錢多娃多。」

    「哦那你得使勁。」

    許三多聽不懂於是又笑。

    慕容流年想接著睡不知怎麼的又熱情了一回道:「你當兵?」

    這個問題如果換作其他人估計會覺得慕容流年白癡但是許三多不會他覺得是問題就有它的意義。

    「是。」

    「當個好兵?」

    「是。」

    ……

    幾輪下來慕容流年終於是確定了還有比他更省事的人從嘴裡蹦出來的字那是能省則省堅決抵制浪費行為。

    慕容流年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列車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這次是許三多把他叫醒的。窗外喇叭聲一陣又一陣不停的催促聲音卻是沒振動慕容流年的耳膜。老兵聲量響亮讓大家整裝列隊下車可是也沒能把慕容流年給吵醒。許三多聲音不大湊在慕容流年的耳邊不斷地喊流年流年流年然後慕容流年就醒過來了。慕容流年醒過來後朝許三多投以微笑這次他是真的覺得舒服。睡得舒服許三多喊的那幾聲流年更加舒服。許三多心思單純能把慕容流年叫醒就開心這樣慕容流年就不用被罰所以他也露出兩排白牙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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