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望的時候就好像溺水似的就算見到一根稻草猶豫撲過去捉住。
對於楚烈來講他縱橫商場半生向來混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料年過不惑居然會生這種飛來橫禍頓時讓意氣風的他一夜斑白頭。
無計可施之時忽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曾經在他看來不可接近之人就在此時此刻彷彿黑夜之中光明一點帶給他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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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要嘉和了?」
「你不是如願了麼。」
「你真的不跟我爭?」
「易之朕已經輸了。」
「不!這種輸我不想要!」
張易之一拂袖轉身面對女皇修長的鳳眼瞇成一條縫隱藏裡面重重恨意:「你到底為了什麼這麼做?」
女皇不語。
張易之上前一步:「說啊!我等著你的答案結局已經出來若沒有相配合的說辭總歸叫人心底有遺憾。」
女皇轉過身子:「你對朕心懷恨意朕無法解脫你的恨唯有……」
「以施捨的方式退讓?」張易之打斷她的話譏誚地說。
「易之」女皇皺眉「你不是要聽朕說麼?」
「你說。」
「聽朕的你已經成功得了朕地一切。除非你是想要朕死不然的話就收手吧安穩過些日子過去種種譬如過去死。」
「今日種種彷彿今日生?」張易之抬頭望著漆黑夜空「你以為我奪了你的一切就不會再恨你了?」
「你想怎樣?」
「陛下你的意思是。除非是我要你死否則這就算一筆勾消了?嘉和給我嬌嬌給我連你的身子也都給了我?哈哈哈……」他扭頭大笑。
「易之。」女皇悠悠歎息。
「對一個人好有很多方式。」張易之譏諷地說「陛下如果你覺得你對我心有愧疚。亦或者不必要的同情憐憫想要補償我叫我心安寧的話我的確可以提供你一個方式。」
女皇望著他:「請講。」
張易之轉過身長在夜風中翩然起舞而他說:「對我來講你輸給我區區酒店算什麼?給我天下我都不算在眼底。我要的只是你地人只是你一個人!陛下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生死不離任我為所欲為我的恨意才消!」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在沉沉暗夜裡宛如飄起一陣幽冷的風。
女皇靜靜矗立片刻。才說:「易之你覺得那可能麼?」
「我們有賭約的。」張易之盯著她「你說過願賭服輸你……」
「朕給了你。」她忽然說「該給的都給了你。」
張易之怔住。
「你所謂的該給地就是那一夜的纏綿。並嘉和。或者。還有贈品安嬌嬌之類?」他幽幽望她神色有點古怪。「其他暫且不提我只問你——那天你明明可以走為什麼又回來。」
女皇啞然。
「你回答我。」張易之上前一步伸手捉住女皇雙肩「你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回來你又為什麼會配合我陛下你跟我講當夜你的呻吟都是假的汗水都是假的你喊著我的名字說讓我進去也是假的永遠要我在你身邊永生永世不離開都是假地???!!!」
聲音說至最後已經淒厲至沙啞。
女皇忽地覺得好像有人手持鋼刀在自己心頭慢慢地劃下一道長長痕跡。
「易之。」她閉起眼睛忍了那份痛聽得自己的聲音冷靜不帶任何感情慢慢地說:
「那不過是個賭約而已願賭服輸僅此而已。」
張易之鬆開握住她肩頭的手。
他半彎下腰忽然伸手摀住嘴角。
女皇察覺不對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扶住他的身子。
張易之再度後退。如避蛇蠍。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陛下這也是我最後的請求。」他掩著口低低地沉聲說。
「易之不要說。」她似乎預知他要說什麼。
「你跟不跟我走陛下。」他吸一口冷氣弄得五臟六腑都疼。那種隱忍的恨開始在四肢內流竄眼看都壓不住。
「朕要讓你失望了。」果然她的聲音淡淡響起。一如往常。
話語落地這個人也再不停留轉過身邁步離開現場。
而他站在原地目送路燈下那身影逐漸消失眼前。
心底真是冷啊。
就知道君心難測。
無情最是帝王家。
還以為她變了。
還以為她……不是以前那個武皇了。
他忽然記起他吃她給買回來的
那份如孩童般地喜悅他還記得她躺在他的身下那的誘惑他還記得她的腿纏住他的腰死死不放他還記得她在他耳畔說:不離開不要離開。易之朕的易之。
原來都是一時衝動原來不過大夢一場原來……終究要曲終人散啊。
原來到最後最單純輸不起的是他!
「陛下啊……」他微微一笑彷彿歎息般地說「你……真地要叫我恨你入骨麼……」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寬大地袖子上頓時如綻放了一朵艷麗牡丹花。
慢慢地抬起頭來嘴角還帶著鮮紅地血跡他目光清冷:
「從此刻起我不原諒你絕對不再原諒!」
他揮揮衣袖挺直了身子轉身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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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楚烈的電話女皇十分驚訝第一反應就是:非凡出事了?
她地預感如此準確。
楚烈簡單地問了好便同女皇陛下約了時間出面詳談。
「你說非凡最近十分反常?」楚烈此刻的楚烈只是一個操勞的父親。只有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威嚴氣質顯示此人出身不凡。
「不錯」楚烈歎一口氣「我大怒之下屢次罵他他都死不悔改楚翔已經躺在醫院什麼時候醒來還尚未可知我怕萬一逼急了他……哎……」
楚烈關心則亂六神無主歎一口氣。
女皇想了想:「他當真同楚先生要了一億?」
楚烈點了點頭:「這是真的而且我現並不在他帳頭問他去哪裡了他也不說我並不怕他花錢我只是擔心他染了什麼不好的嗜好。」
女皇心頭一凜隨即說道:「俗話說關心則亂楚先生你是過度緊張了照我看非凡絕對不會是你想像中那樣。因為畢竟我也跟他相處過一陣對他也有相當瞭解所以不必太過擔心」
「嗯……」楚烈點點頭面色稍微緩和隨即又說「同我要錢是一件事還有一件就是他突然不停地要我提拔那個江盈盈……」
「江盈盈?」女皇眼神一利。
「安大小姐認識她?」楚烈略帶驚奇。
「曾有過幾次交往」女皇不置可否「請繼續。」
楚烈答應一聲:「因為現下楚翔無法幫我先前非凡處理公司事物也十分的嫻熟頗得我心所以阿翔出事之後我便讓非凡暫且頂替他的位置沒想到非凡剛一掌握大權便立刻提拔了江盈盈坐他的位置。我曾經旁敲側擊勸說過他幾次但他總是不聽而且看他的言行我擔心……」
「如何?」
「我猜非凡有可能是跟那江小姐是男女朋友。」楚烈伸手扶了扶太陽穴十分傷神的模樣。
「哦……」女皇淡然一笑「這也並非值得驚奇之事。畢竟非凡已經成*人。」
楚烈望著她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嘴唇一動最終卻仍舊欲言又止。
女皇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笑道:「好的楚先生你放心若非凡仍舊當我是朋友我便會盡一個朋友應盡責任盡量開導他問明白癥結所在你不必太過擔心了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莫替兒孫做牛馬呵呵。」
楚烈心中頗為驚奇沒有親自會見安眉之前他從別人的口中聽說此人是一個冷酷自私自大而且十分冷血的女子所以他曾經同楚翔一起十分反對楚非凡同她交往如今見了面才知她聰慧冷靜而且善解人意看她神色顯然是對非凡十分關心但卻絲毫不逾矩而且她對自己也十分同情但舉止有度絲毫不叫人難過竟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子。
楚烈暗自痛恨自己在以前聽從謠言若是早見了安眉他也不會那麼反對非凡喜歡她了如今……非凡那孩子彷彿正走上邪道現在只盼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吧……安大小姐一切拜託你了。
楚烈伸手同對方的柔荑握在一起雙眸對上看到對方眼眸裡的一抹晶光楚烈的心底莫名地安詳好多連日來因為楚翔跟楚非凡事情而弄得心煩氣躁的心情也剎那風情雲散。
楚烈憑著自己幾十年商場打滾閱人無數的經驗相信:自己的這通電話這次會面大概是他畢生所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