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嬌嬌面色青紅不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若開門見山拜託對方替自己保守這個秘密卻又不知自己這個姐姐打著何種心思萬一自己輕舉妄動開口請求反而叫對方趁機捉住這痛腳可就大事不好。
但若是假裝不在乎的話有朝一日她當真對張易之說起來那麼則越的大事不妙。
「就是因為此人你才執意要了那房間?」女皇忽然轉開話題。
安嬌嬌一愣隨即鬆了一口氣面色也隨之緩和下來辯解說道:「姐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那房間以前他住過習慣了所以才要求我替他安排的。」
女皇望著安嬌嬌:「原來如此我還疑惑為何放著那麼多的貴賓房不去利用反而住普通套房嬌嬌你為這朋友兩肋插刀也算是有心了。」
安嬌嬌聽她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怒氣也並不算讚揚一時吃不準對方的態度只好吶吶說:「姐你要說什麼?」
女皇心頭悵然歎息:這兩個人一個虛情一個假意若當真這樣的話日後之事恐怕不好辦。此時緊要的是要叫安嬌嬌有點掌管嘉和的責任意識另外就是……她……
心中忽然有點不舒服。
雖然早就打定了主意但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難過或者畢竟是自己喜歡過的東西忽然決定拱手出讓一時難以割捨所以難受麼?
女皇調整了一下心情重又說道:「嬌嬌你可知你此次錯在哪裡。」
安嬌嬌茫然抬頭:「姐姐你說什麼?」她吃不準對方要跟她講的究竟是張易之。亦或者是酒店這件事。
女皇歎一口氣:「嬌嬌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安嬌嬌心頭一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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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打走了安嬌嬌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便下了樓客房經理等在電梯旁邊見她下來便迎了上去。
女皇同他點了點頭兩人一併向著餐廳方向走去。
「都安排妥當了麼?」邊走邊問。
「回代總經理。萬無一失。」客房經理說道。
「嗯將功補過。算你機靈。」女皇略帶嘉許看了對方一眼。客房經理渾身一抖心頭暖意滾滾湧出。就差後退一步眼含熱淚謝主隆恩不容易啊能得冰山美人一句誇獎敢情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了麼?
但此刻分明是夜幕降臨。玻璃窗外已經一團黑漆漆的。
華燈初上。
女皇進了餐廳見那幾十個遊客聚在桌子邊上領頭那人一見陛下出現即刻站起身來臉色略帶微紅女皇瞥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心中略覺不悅:此人喝了酒。恐怕更加難纏。
果然。彷彿是為了實現她的預感。那高大男人歪歪扭扭走過來手裡還端著一個酒杯。走兩步差點摔倒。女皇使了個眼色客房經理上前以很傳旨太監的口吻說道:「各位各位房間已經替各位準備好請各位隨我來吧。」
場中人一片歡呼地鼓噪酒足飯飽有的人便累了聽這話立刻站起身來。
不料那高大男人眼珠一轉大臂一揮吼道:「都不要動!」
在場的人頓時都被鎮住女皇皺了皺眉客房經理即刻上前:「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不滿嗎?」
那男人搖了搖頭又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粗聲粗氣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們這位美麗又年輕的代總經理實在是……出手不凡叫我欽佩。」他打了個飽嗝。
女皇心中警惕情知對方絕對不會是誇獎自己這麼簡單卻仍舊含笑淡淡說道:「過獎。」
「本來這件事情我不想就這麼善罷甘休但是……算你識相……」男人粗豪又說「不過呢……也不能輕易就原諒你們。」
客房經理一陣愣不知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女皇面不改色說道:「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好了。」
男人哈哈大笑一陣忽然轉身一揮手:「三個酒杯滿上!」
旁邊走過來一個人將三個透明水晶杯擺放在桌面上男人走到桌子前瞅了瞅桌面上的酒終於選了一瓶沒大怎麼動過的白酒拿在手裡輕輕一笑。
那人接過手便給桌面那三個酒杯依次倒滿。
「這是何意?」女皇伸手指著桌面上的杯子。
「賠……酒。」男人略帶戲謔地說被酒精煎熬的雙眼有點紅直勾勾望著女皇。
「嗯?」女皇不解。
「若代總經理你……能把這三大杯酒給喝掉那麼……這筆糾葛就此揭過你說如何?」男人玩味地望著女皇。
女皇背負雙手昂然站在原地。
客房經理見勢不妙上前打圓場:「這種酒酒精度極高怎麼能喝那麼多呢?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也要喝醉何況……」
「不能喝?」男人地眼神忽然有點變。
客房經理嚇一跳看了看旁邊的女皇重新鼓足勇氣想再說話。
「濁酒三杯泯恩仇麼?」那女子忽然輕輕一笑「好又有何難。」
她走上前。
那男人濃眉一皺向著旁邊閃開看她徑直地走到桌子旁邊面不改色地伸手捉起其中一個酒杯。
客房經理以及周圍的服務生都愣住眼睜睜看女皇舉起酒杯莞爾一笑形狀優美地脖子輕輕一揚那水晶酒杯便沾上紅唇。
極其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卻無比的優美誘惑。
在場眾人一時都看的呆住。而就在女皇要喝下第一杯酒地時候一個略帶氣喘卻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等一下!」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除了那大漢一夥人其他人都覺得這聲音好生熟悉。
女皇聞言亦驚悚回頭卻看到自餐廳門口大踏步流星趕月般走過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
他的頭頂低低地壓著一頂鴨舌帽身穿一個看起來略微有點短的夾克衛衣下身卻是寬寬鬆松的運動式短褲這渾身地打扮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青春正好地高中生。
女皇卻在第一眼就豁然認出這絕非什麼高中生她心頭一窒:他怎地這麼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