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一路向著江盈盈的住宅開車行去落日的餘暉透過的臉上這張英俊的臉看起來有一絲惆悵。
說不上是為什麼只是……一想到那個人望著自己出門的眼光那麼坦然帶著一絲通透的鎮靜笑容常之的心底就莫名的覺得很亂。
跟江盈盈走到現在這一步這種混亂的心情想當然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吧起初常之還以為多認識一個朋友也是不錯何況對方在某些角度看來跟那高不可攀的人是多麼相似那些燦爛的笑容溫柔的言語都是他前所未曾經歷的又新奇又刺激對他來說所以不排斥所以會接觸。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
常之下意識咬了咬唇想起今天南者戲謔的話:「常之兄聽說最近你走桃花運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永遠地跟在anqueen身邊不呢這樣很好很好。」他笑得暢快又囂張彷彿瞬間已經無敵。
常之悶悶問:「何意?」
「裝什麼啦!我都看到啦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美女不錯啊anquee也沒說什麼看樣子對你這個女朋友是默許了。」南者口沒遮攔地說笑得雪白牙齒閃閃光。
或者是對方的笑容太刺眼金太閃亮常之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原來在旁人眼裡他跟江盈盈儼然已經是一對。
原來那個人的態度就叫默許。
究竟是為了什麼走到這一步的究竟是為什麼別人會這麼以為而那個人……
常之亂了的心找不到答案。看著金男子笑得那麼開心的樣子他很想嘲諷他兩句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就算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又如何?明確告訴南者就算是他有「女朋友」又如何沒有「女朋友」又如何那個人。始終不會是他的何況就算是現在他「退出」他南者也是沒有可能的。
常之憤憤地握拳離開剩下一個人還在做夢的南者仰天長笑。
或者……只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吧。
離開她的借口不再胡思亂想地借口。
因為常之現。自己是越來越古怪了。
對於女皇的依賴出乎他的想像只要靠著她心裡就覺得安穩只要能見到她就覺得一切還美好但看到別的男人對她有企圖心裡就莫名其妙緊張的很。最初還安慰自己說是為了陛下的安全著想但是展到最後……最後……
他學得一個現代地詞那叫「吃飛醋」。他明白有個自己不配佔有的詞那叫「嫉妒」。
那一個慌亂的晚上他是喝醉了但未曾失憶醒來後躺在陛下的床上已經夠驚悚到他想起所有一切額頭雖然疼得厲害女皇陛下的說辭雖然完美但常之仍舊記得清楚。
那夜他喝的醉醺醺的。禽獸一樣撲在陛下的身上抱著她求歡嘴裡說地自然是些荒唐不羈大不敬的語言。他驚詫自己居然會那麼膽大包天強烈地譴責自己居然會做出那麼讓人羞恥的舉動但是陛下居然編了謊言來勸說自己他望著那張認真地臉又不是愚鈍他當然明白她的用意。
陛下不想讓自己愧疚。
身為臣子。做出這種行為若論起承擔後果他跟陛下都心知肚明。所以陛下寧可矢口否認他的過錯忍了他的荒唐行為。
可是縱然她大度如此對他袒護如此他又怎能不愧疚心底的愧疚甚至加倍翻滾。若非看她苦心孤詣地保護著自己寧肯撒謊隱瞞一切也不想叫他看到真相的那份心意他早就……咬了咬牙但既然如此。他也索性當那一切都是個罪惡的夢。
但是最不能原諒的是……
當常之想到那個罪惡的夢境地時候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
身體的反應最是真實。
他不想回想起偏偏無法自制越是不想想到越是時常想到他記得自己的手按在對方身上的那種叫人顫抖的觸感他記得清清楚楚當脫掉那輕薄的睡衣的時候他曾壓住那具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身子如此緊密接觸她溫潤地所有她美好的溫度他記得當時自己的心跳那股口乾舌燥的感覺他記得……全都記得……就好像有一部先進的機器把那一些不該記得不該存在的場景一一地刻在了他的腦中。
所以當自己站在陛下身後眼光不小心掠過那白淨的脖子仗著身高的優勢有時候甚至輕而易舉透過她敞開的衣領看到內裡去很容易聯想到那些……於是……渾身那滾滾地熱血跟直線般升騰的慾望難以壓抑。
在數不清的夜裡他都會從床上爬起來自己跑到浴室去藉著冷水的刺激壓抑自己。
這一切該怎麼對那人說?
說自己居然對她產生了……
嘴裡忽然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常之震驚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嘴角才現方才不小心咬破了嘴唇他冷笑一聲看到旁邊反光鏡裡自己的臉兩頰微微蕩起一種淡淡的紅色多麼無恥。
常之惱怒起來幾乎沒有伸出手去掰斷那面鏡子。
只是想想而已而且是譴責大過於回想的那種他居然就忍不住……
所以……
應該離開她吧。
靠的越近就越危險。
常之歎了一聲前方綠燈轉紅燈洩般地腳下猛地一踩車子如離弦之箭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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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滑落一地甘美的蘋果被磕破皮隱隱透出一股即將腐爛的破敗之色來。
鮮麗的桃子也沾了泥水孤零零地躺在一邊。
女人被圍在牆邊縱然再鎮靜此時此刻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慌神色。
「你們想幹什麼?」江盈盈聽到自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你說呢?」當前一人赤著雙臂不懷好意地說。
「我錢包裡有錢可以都給你們。」江盈盈一咬牙凜然說。她很少對人低頭。雖然也有寄人籬下的時候但強烈的自尊很少讓她對人對事妥協過。
就如同電視台的事只是聽說她私下擁有一間規模不小的公司那幫人就急了政策政策說個不停。而她明白若是她對那個禿頭地主任妥協一下。用點「非常」手段也不至於最後選擇自動辭職這麼慘。
這個選擇讓無數人為之震驚江盈盈心中又如何不痛畢竟辛苦了這麼多年這個位子也不是人人可以爬上去的有了感情跟價值。
可是要捨棄的畢竟保不住。所謂的壯士扼腕就是如此了吧。
她掏出自己的錢包強自鎮定。
赤膊的男子嘴一撇一伸手將江盈盈手上地錢包打落:「別來這套!」
江盈盈心一顫。瞥了一眼滾落地上的錢包忍不住提高聲音:「那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沒有得罪過各位老大吧?」
「你是江盈盈沒錯吧?」那人嬉皮笑臉地說。
「不錯。」江盈盈回答與此同時心卻冷了:果然這不是單純的搶劫嗎?
「那你不是得罪了我們你得罪了……」
江盈盈倒吸一口涼氣她本來是個冰雪聰明的人當下問道:「是江豹讓你們來的!」
那人哼一聲:「總算聰明起來了。」
江盈盈厲聲說:「他要你們幹什麼?他怎麼不親自來。」
「討債這回事老大只派幾個手下不就完了?況且畢竟是他上過的妞這種場面也太難堪了吧?」那人聲音邪邪的。
「混蛋!」江盈盈伸出手閃電般甩了對方一巴掌。
「你……你敢動手?」對方大怒。蒲扇般的大手伸出頓時回了江盈盈一巴掌江盈盈只覺得一股大力從臉上傳來半邊臉頰火辣辣地好像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身不由己撞上了一邊的牆壁眼前一黑感覺額頭上頓時滲出鮮血來。
「別以為你曾經跟老大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就了不起了。欠債還錢還不起地話……嘿嘿賤人!今天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旁邊的人頓時拉住江盈盈的雙臂將她硬生生固定在牆上。
江盈盈顧不上怒驚慌問:「你們想幹什麼?」
那人不說話伸出手在江盈盈領口一扯頓時將她的外衣扯落露出了只穿著吊帶的內裡。
「果然身材不錯。」那人還有時間品味說著說著臉卻湊了過來。要吻上江盈盈的嘴唇。
「滾開!」江盈盈大叫一聲「救命!」
那人伸出手摀住她的嘴卻吻上了她的脖子狠狠一咬江盈盈疼得悶哼一聲細膩的頸間已經滲出血來。
她用力一咬對方慘叫一聲提起手指看手上已經出血江盈盈眼神狂亂情知若是不找機會離開今天就要毀在這幫人渣手裡想到這裡頓時又飛起一腳踢在對方地胯間對方沒有防備頓時彎腰向後退了兩步本來按住江盈盈的那兩個打手也慌忙跑過去扶住他江盈盈趁機掩了衣裳向著巷口踉蹌逃去。
「給我抓住那個賤人!」受傷的人嘶啞著聲音喊「別讓她跑了!」
急促的腳步聲便從身後響了起來江盈盈穿著高跟鞋心又是慌張害怕跑了兩步差點跌倒在地不得已甩脫了高跟鞋赤著雙腳繼續向前逃一邊揚著聲音又叫了一聲「救命」。
眼看快出了巷子身後冷風一閃一根粗壯手臂伸過來死死拉住她。
江盈盈尖叫一聲生死一瞬拼勁全身力量使勁向前一掙倒是掙脫了對方但身子也因此而難以保持平衡向前直直地栽了出去。
「彭」地一聲江盈盈裸露的雙膝磕在水泥地上頓時鑽心地疼。
江盈盈心跳幾乎停止倒在地上再也難爬起來身子好像不受控制實在是太恐懼了恐懼到手足僵硬。此時此刻果然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恨不得大哭一頓或者大罵一頓偏偏緊張到怎麼都不出聲音。
身後的人罵罵咧咧腳步聲已經響起江盈盈甚至感覺到對方身上野獸般的氣息近在咫尺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嘩嘩從臉上滑落。
就在這時候有股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就好像神祇自雲端衝著她微笑江盈盈福至心靈般睜開眼睛。
在她地眼前出現一雙錚亮的彷彿一點塵土都沒有的男士皮鞋牢牢地一動不動地站在她跟前她順著那筆直的褲腳向上看在掃過那雪白襯衣外打著的整齊領結之後江盈盈如願以償看到了那張叫人心跳都停止的英俊的臉她的眼淚刷地湧出她感覺自己終於、真的看到了神祇自雲端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