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醒來的時候現自己居然睡倒在一張舒適的床還蓋著被子。
她動了一下手腳覺得可以自由活動立刻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身上衣物都沒有動過她略微站定腳步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寬敞的臥房之內腳下是實木的地面板跟周家的構造差不多走起路來撲撲有聲。
屋內的擺設卻極其簡單除了一張大床之外床頭便立著一張小桌子床前放著一張白色的長背歐式椅子她繞過椅子向著門邊走去拉開門把手向外走去。
「啊……」一聲響亮從旁邊傳來她驀地轉頭卻對上一張笑得很燦爛的臉「你終於醒了?」
武則天略略一愣望著眼前身形矯健的男子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一張方形臉臉色有點白雙眼略略瞇起薄薄的嘴唇向上抿著。
他的手裡還托著一個銀白色的盤子裡面放著一個錚亮的壺:「我給你熬了些姜茶你可以喝點暖和一下身子。」男人自顧自走入房間將托盤放在床頭上。
表面看來男人好像並沒有惡意。
武則天打量了一下他才問:「不好意思請問您是誰?我又為何會在這裡?」
「呵呵……」男人露齒一笑他在笑得時候眼角臉頰邊不自然地橫出幾道皺紋。看起來就好像貓地鬍鬚一樣。
武則天心中一震。
男人搓搓手說:「哦說起來……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出門購物結果現你躺在路邊外面天寒地凍的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就在那裡了我試了一下你還一息尚存就將你帶回家來了。」
「是這樣啊。」武則天眼睫低垂。然後抬起望著對方「你並沒有現是何人將我丟在路邊的嗎?」
「是啊。周圍都沒有人。不然我也撿不到你呢。」
「那……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郊外我平常一個人住在這裡很少人會來這的。」
「郊外……那距離天和有多遠?」
「大概幾十里吧。」男人意興闌珊地說「你進來喝杯茶吧。如果你要回天和的話。我勸你暫時打消這個念頭今晨我帶你回來之後便下了一場大雪雪把回市內的路都堵塞了呢。」
「那你當時……為何沒有送我回市內呢?」
「當時你氣息微弱而且距離我家比較近我怕送到醫院會耽誤了。」
「哦……」
武則天長長歎了一聲對方應答的全然無錯滴水不漏難道真是好心救朕回來的人?可是這人地樣子……
她心中百般躊躇隱約覺得手腳還有點麻。大概真的是受了寒氣。
回頭看那男人已經將銀壺裡的姜茶倒了出來。端了一杯捧在手裡似乎要給她喝。
「多謝你。」盛情難卻。女皇笑了笑伸手接過來慢慢地喝了一口入口甘甜還帶有姜的辣味難得的是甜辣始終幾口下去身上頓時暖意融融。
「不用謝幸好你沒大礙。喝過了茶就下樓來吧我煮了飯菜。一起吃。」
男人熱情地說雙眼又瞇起來期待般看著她。
「好的有勞你了我一會便下去。」女皇只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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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生上門找人地時候上官福景正一手捏著一疊照片看得津津有味一手深情撫摸自己養的肥胖流油的流浪貓腳上還趴著一隻。踢開貓去開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老爹無事來消遣他直到對上周竹生那雙瞪得老大的眼睛才驀地變了臉色。
「周……周竹生你……有事嗎?」他開門讓對方進來跟在他身後前來迎客的流浪貓似乎認出周竹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踮著腳高雅地走過來在周竹生的腿腳邊蹭動。
周竹生環顧一下上官福景的屋子:「元飛真呢?她的電話打不通……她不在你這?」眼睛望向上官福景似乎在懷疑他私自藏人。
上官福景眨眨眼身子有意無意地向著桌子邊蹭偷偷擋住那些照片一邊說:「沒有啊飛真沒有來過我這裡。」
兩隻貓竄到他腳邊附和般地喵了幾聲。
「怎麼可能明明是說來這裡地呃……不好意思上官老師我先告辭了如果看到元飛真就叫她早點回家。」周竹生伸出手撓了撓頭臉上終於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好地飛真她不在家嗎?」覺得周竹生這舉動十分怪異上官福景關切地問了一句。
「是啊真奇怪。不好意思你忙吧我先走了。」周繡生轉身如風般竄出屋子。
上官福景不明白怎麼回事電話卻忽然響起來。
他轉身去聽電話黃貓跳到他懷裡咕嚕咕嚕地叫上官福景卻忽然沒有了撫弄愛貓的心思電話裡傳來老爹地聲音:「福景啊你快點把剩下的照片都拿過來對對就是你給元小姐在神宮山上照的那些照片有個人很想看是的馬上來我家。」
上官福景呆呆放下電話目光掠向桌上元飛真的那些照片伊人巧笑不改雙眸盈盈每一張都如同絕美的風景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風姿難以形容。
上官福景皺皺眉:可是老爹雖然飛真的片子很美但……你認識的不過都是些老伯級地人物難道還能看出什麼ど蛾子來不成?
懷著狐疑他將桌上的照片收拾起來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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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左右張易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躺倒在沙裡。
常之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看著他。
「說話啊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本爵心裡怪怪地。」張易之斜倒身子長腿屈起左腳踩在右腿上又屈起右手拄著半邊腮歪頭望著面前的武常之。
「該給我說話的好像是你吧。」常之壓抑心頭怒氣冷冷說。
眨了眨眼睛張易之無辜地吹了個口哨:「把我感興趣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會考慮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你在威脅我嗎?」低低地聲音帶有絕大的壓迫力武常之眼睛之中殺意再現。
張易之輕輕地笑了起來:「敢一個人面對你我就不會擔心
我動手黑齒常之你第一次沒有殺我就不會傻到手你沒有選擇了說吧把你找到武皇的經過都告訴我。」
武常之望著面前笑得傾國傾城的那人硬生生地吞下無限怒氣:要忍要忍武皇在他手中。只要跟著他的話……我畢竟能夠……
想到這裡他慢慢地將自己跟武則天從相逢到現在的經過一一對他講完當然只是大概地說了一遍至於其中的一些錯綜複雜的糾葛他不懂得也不擅長更不想多給眼前的人說。
張易之眼睛閃閃若是給歌迷們看到肯定電倒一片可惜在常之眼裡那差不多就是一隻搖著尾巴的狐狸罷了。
「哦?照你所說武皇她真的非昨日容顏?」張易之輕問。
「嗯。」答了一聲常之才覺得不對「你不是將武皇……」
「我沒說啊……」對方紅唇斜挑眼睛瞇起「我什麼都沒說。」
「你什麼意思?」氣到極致常之反而鎮靜下來他望著眼前人「給我一個解釋。」
「不是我動的手。」男人坦然地笑。
常之的身子忽地從沙上躍起撲到張易之身邊伸手一把攢住他的脖子:「你再說一次。」
「想聽嗎?」張易之手無力鬆開頭被按在沙上。因為被掐住脖子血湧上臉淨白地臉上浮現一絲將近窒息而帶的血暈可是他的眼睛裡卻閃爍著殘忍又興奮的光「呃……想聽的話就鬆開你的手想找到她的話就別衝動。」他略略地低聲喘息著。
武常之單手掐著這細長的脖子。這脆弱地不堪一擊的脖子只要他願意會比一根細嫩的菜梗更容易折斷但是……
「你以為我只有靠你才能找到陛下?」他沉聲說。
「你……」張易之張開口吸了兩口氣。嘶啞著聲音吼「不能否認現在的我比起你要找到一個女人要容易的多。燕國公運氣不是每次都跟著你的瞎貓碰到死老鼠地事情你以為每天都會生麼?或者……你可以賭賭看你一個人的力量……呃……還是……」
他也真倔強被掐的那麼厲害說話都變了聲。就算說不下去了他的嘴角居然還帶著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瘋子!這個瘋子!
眼看手下人臉色越來越異常。張開嘴像上了岸的魚一樣大口呼吸氣息卻越來越微弱。他卻自始至終不一聲求饒的話。
常之心頭怒潮滾滾。卻也情不自禁佩服他的骨氣手不由慢慢地鬆開來。
「咳咳!」張易之握著喉嚨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或者……這不過是一個瘋子所特有的骨氣而已。常之又想。
他倒退一步居高臨下看著那個正咳嗽地掏心挖肺的人說:「你已經背叛了陛下恆國公——這個稱呼我會忘掉。如果你能找到陛下她原諒你地話則另當別論。張易之。我不管你跟什麼女人來往也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希望你盡快能找到陛下讓她安然無恙。」
「當然。」張易之緩和過來抬起頭一縷頭飄落他臉頰邊襯得他楚楚可憐彷彿畫中人但這畫中人卻用一副讓人無法忍受的冷酷語氣繼續說「在我找到她之前她一定要是安全地因為……在這一世她的命是我的。」
「因為」之後的話張易之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中迴響。
他不想要再次被黑齒常之捏住脖子說實話雖然明白知道燕國公是個極度理智的人就算他心中對他張易之再鄙夷再憎惡非常只要女皇不下令他便不會動手殺他。話說他還真是個笨到極點的人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他的頭腦之中卻仍舊只有那個武曌女皇女皇口口聲聲的叫卻不知屬於她地威嚴赫赫早就隨著千年的穿越而拋棄在身後湮沒歷史荒塚之中而他卻只是死忠。
可是真不愧是統領百萬大軍地人被他壓制住的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雖然不說但有幾次張易之都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眼前出現閻羅殿的地獄場景。幸虧他最終放手。
張易之抬起頭對上常之銳利的目光:「你別急上次我輸給你讓你早一步找到這次我張易之保證我一定先你黑齒常之而找到……陛下她。」
常之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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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
看著面前的資料連城靖將手中的筆頭扔在桌上。
「天朝易之背後的支持者是安嬌嬌。」朱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連城靖無語雙眉深鎖低低說道:「怪不得……」
朱碧問:「董事長你猜安嬌嬌知不知道安大小姐還在人世的消息?」
連城靖哼了一聲:「以嬌嬌的脾氣若現安眉兒還在人世你猜她會在我的面前隻字不提嗎?」
「也是可是……這幾個人的關係還真是複雜了。」朱碧望著桌子上那一疊資料。
安眉兒武常之周竹生——兜來兜去又加上了安嬌嬌跟天朝易之於是本來就不明朗的這幾個人的關係更加複雜複雜的讓連城靖頭疼。
「董事長你覺得這件事有可能是誰做的?」
「朱碧」淡淡的一聲連城靖站起身來「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
「是是朱碧無能。」內心察覺到主人話語之中的寒意朱碧立刻低下頭「據我們調查在會場大亂的時候有人曾經過快捷通道抬出一名傷者。」
「領頭那個人是誰?」
「錄像之上看不到對方的臉頭戴鴨舌帽中等身材其他人則是僱傭已經查到些許眉目。」
「繼續給我查特別留意一下跟天朝易之又無瓜葛。」
「是。」
「另外安家那方面有沒有動靜?」
「暫時還沒有。」
「好。」
「這麼晚了董事長您要去哪?」
連城靖伸手將外套取下迅穿上伸手扶了扶眼鏡框淡淡說:「我想去探訪一下大明星。」
有道凜冽白光自那兩片小小眼鏡面上飛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