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五十四年初安南西山朝再次生內訌阮氏三兄派交戰不休。zui1u佔據北方的阮惠實力強大雖然要拿出不少的兵力防備北方的孫士毅但在整場戰事之中依舊佔據攻勢從一交戰便將另兩個兄弟的大軍打退了數十里。不過就在許多人都以為阮惠會趁機將阮岳與阮侶打敗由自己獨領整個安南的時候阮惠卻突然派去見大哥阮岳稱「皮鍋煮肉弟心不忍」要求與兩兄弟講和從此平分安南各自為政。阮岳二人見阮惠如此又見己方確實不敵便答應了這一要求相約三人以現在的勢力範圍為界再不相爭。之後阮惠稱帝號光中王並派手下官員武輝璞至鎮南關呈獻國書要求向大清國進貢。
孫士毅當時正在南寧等待時機得知這一消息一面派人快馬將之送往北京與廣州另一面則命人將武輝璞等人轟回安南對其國書不予接受。之後率大軍再赴鎮南關。
不過這個時候面對清軍的大舉壓鏡阮惠已經做好了準備。諒山等地已經佈置完畢而且布有重兵不怕清軍來攻。且在做出防禦姿態的同時阮惠又再次派出使者向孫士毅上書依然要求進貢。
由此兩軍開始對峙時間長達兩個月。
兩月之後暹羅國王昭披耶卻克裡突然出兵進攻安南襲其北方同時琅勃拉邦、萬象以及占巴塞這南掌的三個小邦國也一同出兵協攻阮惠。阮惠大驚。深知羅等國會有這些舉動定然是清廷有人搞鬼。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羅、安南跟緬甸是中南半島上最大的三個國家也是多年競爭的老對手如今緬甸敗落昭披耶卻克裡身為暹羅國王當然不會不會眼看著這麼一個削弱地安南。使暹羅獨大的機會而沒有動作而南掌的那三個小邦國根本就是視清廷為主連問都不用問所以。
阮惠無奈之下只得分兵拒敵。同時為了減輕自己的壓力他還向南方的兩個兄弟求援。可是阮惠又沒有料到阮岳與阮侶此時也正面對著一個不太好對付的敵人。而這個敵人。正是當初被三兄弟趕到海上地先前那位舊阮國王阮福映。原來阮福映先前戰敗之後。逃亡到海上的富國島之後又輾轉流亡暹羅認識了法國傳教士百多祿並在其幫助下跟法國政府有了聯繫。zui1u法國人早就對安南這塊肥肉垂誕欲滴。而阮福映又急於復國再加上其本身就因為先前法人幔槐幫助他對抗西山軍而對法國頗有好感於是。沒過多久百多祿便代表阮福映同法國政府簽訂了條約規定法國派兵援助阮福映而獲得越南的沱囊港(港)和崑崙島。之後阮福映再次糾集舊阮勢力在法軍的幫助下進入阮侶地地盤兒並猛攻阮侶所居的嘉定城。
……
「大清國阮惠阮岳阮侶暹羅萬象琅勃拉占巴塞阮福映法國人……嘿嘿一共十個勢力簡直就是一出十國演義光看著就讓人爽啊!」
安南境內剛剛恢復和平沒多久就又是一片戰火連天。西山朝雖然重新聯合起來可是卻要面臨七方勢力的聯合攻擊可說是苦不堪言。安南老百姓自然也是慘不溜丟。不過這些都對廣州城的某位沒有任何的影響全然一副看戲的模樣。
「哼。您還好意思說。這裡面又有您老人家搗地鬼吧?」師雪韻不願意理會那此打啊殺啊的事情拿著一瓶法國香水朝著何貴灑了幾下「幾天沒洗澡了?都快臭死了!」
「怎麼會臭?昨天不還跟你一起洗了嗎?」何貴嘿嘿一笑恬不知恥地問道。
「去胡說八道!」師雪韻橫了何貴一眼又從面前的托盤裡拿起一個瓷瓶打開之後聞了聞又皺眉道:「怎麼還是有些怪味兒?」
「唉。你這丫頭就是不知道消挺一會兒。搞了什麼蛇油膏又要搞香水兒……你又不是那塊料兒費那個勁兒幹嘛?」何貴看著師雪韻一副探究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問道。
「什麼不是那塊料兒?您先前不是說我的蛇油膏搞不出來嗎?現在一小包就上百兩那養蛇場光去年一年就給咱家添兩萬多兩銀子的收入這個您怎麼不說?」師雪韻輕哼了一聲問道。
「得得得隨你地便。反正我這個老公開通的很!」何貴也不跟師雪韻爭辯。這丫頭從小就不是個愛靜的主兒她愛搞這些東西就搞去也省得一天呆在家裡煩地慌。zui1u
「那是。我家相公那是全天下最開通的了。……」師雪韻笑咪咪地讚了何貴一聲又從旁邊抽出一份邸報遞了過去:「呶今天的!」
「嗯!」
何貴也不再跟老婆笑鬧都老夫老妻的了鬧的多了也沒勁兒。拿起邸報便開始逐字逐句的細看。這年頭也沒什麼報紙書本什麼的也遠沒有後世那麼豐富多彩這固定更新的邸報就成了他少有的可娛樂的一樣東西再加上也是官場上的東西所以每份兒都是要好好琢磨的。而師雪韻也知道他的這個習慣自顧自在一邊仔細地分辯托盤上的其它幾份兒香水樣本也不打擾他。屋子裡一時陷入了一種寧靜的狀態。不過沒一會兒這種安靜就被一個大嗓門給打破了:
「叔三叔……」
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院子。何貴一聽就知道來的是誰。其實也不用多費腦子敢在他家裡這麼大聲嚷嚷又得叫叔的自然只有何進喜那小子。
「什麼事兒啊?嚎喪似的?」
「三叔你看誰來了?」
何進喜一溜小跑的闖了
也不管何貴的面色有些不愉一上來就嘻嘻哈哈地指笑起來。
「是誰?難道……是你爹來了?」
何貴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立即就要邁步前去迎接。說真地何守富走了幾年他還真怪想的慌的。可是沒邁兩步他卻又停下了。因為他原本意料中的何守富並沒有出現。從院外走出來的是一個一身月白色儒衫年青人大約二十來歲唇上卻留著一撇細長的小鬍子。雖然風塵僕僕卻頗顯精神而且這年青人一看到他就立即疾行兩步走到他面前就跪了下去:
「小侄見過三叔。給三叔請安!」
「你是……」跪拜行禮倒是無所謂當官兒這麼多年。別人向自己跪拜地行為早被不被何貴放在心上了。他只是有些詫異因為這年青人讓他覺得有點兒熟悉卻又有些眼生。
「三叔這是吉哥呀!你不認識啦?」何進喜叫道。
「吉哥?……進吉?」何貴問道。
「正是小侄。三叔您一向可好?」年青人急忙又一叩頭接著又抬頭笑問道。
「快起來快起來……」沒想到真的是何進吉。自己那便宜大哥何守財的兒子。何貴急忙把人拉起來又擺正好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起來:「好小子。這才幾年沒見呢就變大樣兒了?嗯。你留地這兩撇鬍子蠻不錯比你爹帥多了有點兒像6小鳳!」
「6小鳳?」何進吉臉上的笑容募地一僵。6小鳳?一聽就是女人名。這位三叔是怎麼回事兒?一上來就把自己比成個女人?難不成自己不經意間得罪他了?聽說自個兒這位三叔在官場上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好啦好啦就知道瞎說。進吉哪聽過你那些故事?」師雪韻從後面走了出來把何貴撥到一邊又對何進吉笑道:「別聽你三叔的。對了進吉你是剛到廣東吧?」
「回嬸娘話小侄確實是剛到!」何貴當初從普洱卸任的時候帶著幾個老婆一起回過邑莊何進吉自然也認識師雪韻不過他可比何進喜有禮貌多了。
「那我就去吩咐人準備酒席你們叔侄先好好聊聊!」師雪韻笑嘻嘻的說道。她雖然好動但也受師雨煙教育過不少次這年頭又不時興女人拋頭露面雖然何進吉也不算是外人可終究跟何進喜這經常見面地侄子有些區別所以說完之後將何進吉讓進房內她便離開了。只留下何貴叔侄三人在那兒。
……
「怎麼會突然到廣東來?家裡有事兒嗎?」
自家人也懶得客氣坐定之後何貴就開始向何進吉問了起來。
「三叔放心家裡一切都好。小侄此次前來一來是好久沒看到三叔您了有些想念;二麼就是整天讀書讀得有些煩悶想出來逛一逛放鬆放鬆!」何進吉答道。
「這樣就好!你小子可是一向秀才不出門這次突然來了我還真擔心是家裡出事兒了呢!」何貴笑道。
「能有什麼事兒?在陝西誰不知道咱們老何家有您這堂堂的廣東巡撫撐腰您身後又是如今權勢最大地和中堂誰敢膽子上長毛來惹咱家?」何進喜牛氣烘烘地說道。
「去。你小子胡說什麼?聽著好像咱老何家喜歡仗勢欺人似的。」何進吉搶先敲了何進喜一下笑罵道。
「不錯這小子確實欠打!老子再大也只是一個巡撫!陝甘總督可是福康安。惹著了事兒他一個屁都能崩死咱老何家!」何貴也跟著罵了一句。何進喜這小子算是沒救了。老何家他們這一代的三兄弟之中就這小子沒出息。
「三叔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呀。您是什麼人?光名字往那兒一擱就能震倒半片南天的人物。孫大帥跟和軍門也都對您言聽計從上回回京述職還把軍政大權都交給您。依我看咱就算比不上他老福家也差不了多少!」何進喜不服氣地說道。
「滾。去叫廚房多做兩道陝西菜給你哥接風不許在這裡咋呼!」何貴佯怒著扇了何進喜一巴掌又吩咐道。
「去就去。吉哥你先跟三叔聊著兄弟我去去就回。」何進喜早被何貴教訓皮了也不在乎跟何進吉招呼了一聲就拽著膀子往外走去。
……
「進喜這幾年倒是麻煩三叔了!」
看著何進喜離開何進吉又笑著說道。
「是有點兒麻煩。這小子要是有你半個穩重或者有進寶半個精明我也就沒這麼煩心了!」何貴歎了口氣說道。對何進喜他還真是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只是他一向不願意強壓牛頭喝水而且還有何守富的面子在也讓他不好玩狠招所以也只有由著這小子只求他不惹事兒就行。
「進吉你這回來恐怕不光是想來看看我這個當叔地或者是出來逛一逛的吧?到底有什麼事兒?趁進喜兒不在你也別給叔憋著該說就說!」感慨了一下何貴又正色向何進吉問道。
「小侄遵命!」見何貴說的直接何進吉知道何貴一開始就看出自己來此是另有目地當下也不矯情稍拱了拱手便直言說道:「三叔您剛才話裡提到了陝甘總督小侄此次來其實就是因為他!」
「福康安?」何貴心中一震。
「正是!」何進吉正色答道:「福大帥不承認咱們老何家與赫色碩簽的契約要收回南泥灣已經開墾出的十多萬畝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