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古建築以質結構為主所以最怕的就是火而平常的火災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預防可雷擊所引起的「天火」卻是防也防不住的尤其是紫禁城這種大規模的建築群面對雷擊每每就顯得十分脆弱。
從明朝永樂十八年紫禁城建成開始一直到現在的乾隆四十二年光是有記載的雷擊火災就有數十起最嚴重的一次是明嘉靖三十六年紫禁城三大殿因雷火災而焚燬共3殿、2樓15門使得明廷不得不花費大筆金錢重修這些建築雍正年間雷擊頻於內城雍正甚至下詔在皇城附近擇地修建雷神廟以防不測雷擊頻於內城雍正的次數雖然少了許多。可是。數年前紫禁城體仁閣也曾遭雷擊起火那次雷火先從北角樓焚起越過太和殿燒燬體仁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太各殿沒有被燒。(體仁閣被燒是乾隆上十八年)
雖然每次遭遇雷擊皇帝們大都要曉諭一群臣甚至還要詔告天下:聲稱自己失德之類並說從此會小心再意不再惹上天怒……可是。身為乾隆的心腹重臣阿桂卻很清楚乾隆對雷擊的感覺除了憤怒之外就只有無奈卻根本就沒有什麼畏懼。子曰:吾不語怪力亂神!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對上蒼遠沒有那些愚民愚婦們的敬畏只是在某些時候不得不那麼表現罷了。
可召集何貴突然說他有避雷之法?
不管如何這確實是一件不得不稟報給乾隆的事情而且似乎還不是小件小事。不過阿桂卻沒有直接就答應下來。而是在考慮了一陣之後向何貴問道:「自古以來雷擊之事就頻頻生可至今為止從未有人敢說可避免你憑什麼有這個膽量說你可以做到?」
「小民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法子能成只是不得不來!」何貴答道。
「不得不來?」
「沒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小民沒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這句話。何況受皇太后恩澤小民被免去地還是萬里配之扼厄。所以這避雷這法哪怕只有一半把握也得來!」何貴閉著眼睛說地還是有點兒煽情。
「好。想不到你還是個念恩情的人!不過?阿桂的表情沒有什麼鬆動」雷電是天威之現、。你獻避雷之法難道不怕人說你是想讓有罪之人逃脫天罰讓上蒼無法警示人間?」
「小民只是想報答皇太后地恩澤罷了。天不天罰的管不了!」何貴洒然一笑。「再者老天爺管的事情多了恐怕也不會跟我這種小麥粒子似地人物計較!何況蒼天有眼真要是罰誰小小的避雷法就能管用了!」
「……」阿桂點了點頭。何貴既然這麼說了他這話也就無法繼續下去。再者皇太后的陵寢前不久遭了雷擊雖然並不嚴重可是按他地說法難道皇太后是有罪的?幸好這話只是在何貴面前說的要是讓別人知道告訴了乾隆那他還活不活了?
「既然如此就先這樣吧。我會把這事兒告訴皇上地你回去等消息吧!」
「小民告退!」
很輕鬆。
孫家小店的人都是親眼看著何貴跟豐升額一起去找阿桂的也都是親耳聽到分配器凸為什麼去……他是楊做官!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阿桂可是在名鼎鼎出則為將入則為相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大人物而且平時的名聲還十分不錯所以何貴去人家那裡「求官」應該是不會成功的。還有很大的可能會遭點兒殃!為此幾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還打起了賭結果被趙小順拿著剔骨刀追打了好一通。可是看到何貴一身輕快的啍著不曲兒又回到了店裡包括趙小順在內的那些人又都有些鬧不懂了。難道何貴真成功了?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又似乎不太像。除了豐升額帶人來過幾回。按著旁邊的精品人生就突然開始大興土木將附近的幾個鋪子全部推測。似乎要重建一個更大的店面孫家小店這邊何貴一直就躲在屋子裡絲毫沒有要做官的跡象只是偶爾叫官司保、趙小順等人去幫他買一些紙來。其他人問這兩個小子。得到的答案也只是何貴在練字!
「這看頭還真怪了。仇家不打架小老百姓也能去宰相家裡遛彎兒了!」
這是某個力把的描述。何貴跟豐升額碑似乎是對頭還打算看著精品人生倒閉可是。現在卻又出主意幫豐升額重整旗鼓而且。身為一個平民居然能夠到阿桂的府裡轉一圈然後輕輕鬆鬆的回來。這些對頭腦簡單的普通人來說確實是有點兒蹊蹺。
「我早就說過。何爺不是凡人!等著瞧好吧何爺既然說要做官。那就肯定能做官!」
官保對何貴有些盲目的信任。他是精品人生的老夥計眼線熟自然知道一些豐升額那邊的情況精品人生的生意確實是在變好雖然還在重建。可是客人已經來了好幾撥精品人生的生意確實是在變好雖然還在重建可是客人已經來了好幾撥也已經成交了好幾筆雖然不知道何貴到底是怎麼搞的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了。何況何貴還算得上是他們家的「恩人」他當然得幫著說話。
「哼哼當官要是那麼容易?這北京城滿大街跑的至少有一半兒都得是官!你們也不想想。這官兒都是怎麼才能當上的。寒窗苦讀十年才只是開始。這還不算那些鄉試、院試、會試、殿試……」精品人生要擴大店面雇的人裡有常住孫家小店的力把也有其他地方的匠人所閒下來的時候茶館裡的客人很多。聽到官保這麼維護何貴當下便有人不服道。
「哼你懂什麼?」官保正在賣肉聞言不反駁。只是十分不屑地鄙視了那人一把。
「嘿你個小崽子老子不懂。你就懂了?」說話的那人年紀大概已經有四十來歲天熱所以一直光著個膀子一身的肌肉顯得十分結實只是聽到官保這麼不賣面子顯得有些不高興。
「我懂不懂關我什麼事?」官保哼道。
「喲喲喲小兔崽子還挺硬氣!拿過人家的好處吧!」那人大聲笑道。
「小爺就是拿過。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也讓人教你兩手?」官保穿著件無袖短褂隨手扯起一角擦了擦肚子上的汗撇嘴說道。
「不敢人家只教……喲!」
「喂幹嗎不說了?你躲起來幹嗎?屬烏龜的?」
見那人突然縮了回去官保少年氣盛立即就要窮追猛打。
「喂這位小哥!」
「嗯?」
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官保急忙轉過身去正要操起櫃檯上的那把刀再問上一句:「要多少斤」可話還沒出口就頓住了因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官員!
正正經經穿著補子服的官員!
「您……您要……」官保很小心的朝這個官員問道。在北京城很少有人沒見過官員可是普通人跟官員說得上話的卻也並不在多數。因為這年頭做了官的都講究一個派一個身份等閒是不會隨便跟那些販夫走卒說話的。
「小哥你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做何貴的人?」
這個官員年紀似乎也並不太大大概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的補子服繡的是個鵪鶉身後跟著一個戈什哈戈什哈還捧著一個大盒子。官保是在精品人生做過夥計的人倒還分辨得出來這是一個八品官。
「八品還好不用太怕!」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兒。官保也漸漸挺直了身子「您找何爺有事?」
「呵呵我是吏部的奉命來給他送東西!」那年輕官員笑道。
「送東西?」
「是啊還有件公文!他在不在?」那官員又問道。
「在在在!」官保急忙點頭。「您等著我去給您叫去!」
「不用了你給我帶路吧。」那官員又笑了笑朝店裡指了指說道。
「行您跟我來!」
公文?都送公文來了這還用得著說別的嗎?當官了何爺肯定是要當官了!官保連忙轉身帶著那名官員就往店裡走去臨起步還沒忘了狠狠的剛才那個跟他鬥嘴的傢伙一眼。
「何大人這是吏部的公文還有您的官服。從明天開始您就要去戶部任主事了。恭喜!」
何貴正在屋裡練他的毛筆字自從阿桂府裡回來那一天。他就很少再出屋子了。也就是豐升額來請教的時候隨口出幾個主意。後來阿桂又派這傢伙來問避雷法的事情他又把避雷針的事情和盤脫出。本以為就算乾隆會封他作官也要等上一段時間。至少要等試驗了那避雷針的效果之後。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居然這麼快。
「多謝這位大人。還不知您……」
「呵呵在下姓鈕祜祿名叫和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