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瑞森面前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舉止莊重卻又不失威嚴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多少皺紋應該年紀不算太大不知是不是因為事務繁忙或擔憂女兒的原因他的頭有近一半已經變成了銀白色眼中也隱隱能看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憔悴和憂心。而在這位參議員旁邊坐著的那位中年美婦瑞森不敢多看不過他也用不著多看就知道她肯定就是飛倫的母親兩人的相似處實在是太多了鼻子、眼睛、還有那頭烏黑的秀……不過她的眼睛略有些紅、有些浮腫也許是剛剛哭過瑞森禁不住猜想是不是因為看到了失蹤已久的女兒的東西所以觸景傷情……
站在兩人面前在他們的目光上下前後的巡視下不知怎麼地瑞森心裡突然感到一陣緊張就像以前面臨重大考試的心理一樣這一次也許也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試吧一次他人生中的考試這個時候他真希望施奈爾能跟進來如果他的朋友施奈爾能和他在一起說不定他感覺還好些但這個沒義氣的傢伙硬說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他寧可躲在外面等著而桑德隆管家似乎也很滿意這個傢伙的「識趣」。
「請坐吧楊上尉。」感覺到瑞森的拘謹中年人淡淡地笑笑向他作了一個手勢。「要喝些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姚先生、夫人。」瑞森不敢怠慢他一邊坐下一邊連忙恭敬的回答。
待瑞森坐下之後中年男子繼續說道「你的判斷很正確沒錯我們就是飛倫的雙親我們為什麼要請你進來談一談。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是姚先生桑德隆先生已經和我提到過了是因為我左手上戴著的那串手鏈。」
「能讓我們看看這串手鏈嗎?」中年人帶著幾分希冀的眼中微微亮了一下。
「當然可以。」瑞森手打小心的褪下那條戴在他手腕上的手鏈小心的遞了過去。
「給我看看。」不等丈夫有所動作姚夫人就急迫的伸出手去。將手鏈搶到自己的手中。左右端詳……
「沒錯。」她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對她的丈夫低聲地說道「是飛倫的是飛倫的手鏈我還記得而且你看。這上面還刻有她的名字。我沒有看錯。」
相較於夫人的激動姚參議員可就鎮定多了他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回到瑞森的身上。他很清楚這條手鏈是妻子在女兒十八歲生日時給她的她對這條手鏈的熟悉程度比自己要多得多既然她肯定了這條手鏈的真偽那這條手鏈確定無疑就是女兒的那條了。
他的目光此時已經變得非常尖銳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盯著瑞森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心中的秘密全部都揭出來一樣把瑞森看得心中毛他不知道這位參議員為什麼要這樣看他不過他還是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目光轉到一邊避開了姚參議員地逼人目光。
這位姚參議員一直沉默了十幾秒鐘才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繼續對瑞森說話不過他的第一句話就讓瑞森給愣住了。
「約翰.楊上尉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姚先生我不就是叫做約翰.楊嗎?」瑞森有些糊塗了這句問話好像有問題吧已經稱呼自己做約翰.楊上尉怎麼還要問他的名字難道這位參議員閣下糊塗了?還是他聽錯了?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你在同盟的真名職務、以及軍銜。約翰.楊這麼個普通的名字哼!真虧他們想得那麼周到。」這位參議員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姚先生」瑞森吞了吞口水雖然他仍盡量保持鎮定但臉色已經微微變了「您知道我並不是聯邦的軍人而是反抗軍同盟的人?」
看到瑞森那一瞬間的反應這位參議員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完全證實了他的推測「年輕人看來我猜得沒錯了不怕老實告訴你我就是從這串手鏈上才猜到的。我這個女兒前一次回家時還見過她戴著這條手鏈而上一次在與帝國停戰之後回來手鏈就不見了問她時她就說是送人了送給誰也不說。嗯這個時期她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帝國後方幫助同盟訓練星際戰機飛行員而你告訴桑德隆說這條手鏈是她送給你的那麼還不容易推測嗎?」
他突然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說道「還有那枚她一直很重視、很小心的同盟獨立自由五星勳章也是你留給他的吧。」
「是姚先生那枚勳章是我留給飛倫的不瞞您說我確實是同盟的人這套軍服只不過是一個掩飾身份的東西以避免給我們雙方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瑞森爽快地承認了。
瑞森並沒有打算在這位聯邦參議員、聯邦撥款委員會主席買年前隱瞞以他的地位、身份既然他已經知手打道了一部分即使自己不說他如果有心的話也能完全查得出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飛倫的父親他們的事他的身份遲早都要告訴他的。
「果然如此我知道你們同盟有派人道聯邦來進行秘密活動同聯邦也一直保持有緊密的情報交流只是我先前並沒有特別留意罷了更沒想到你也會到聯邦來你叫什麼?你來聯邦的任務?」
「瑞森.尼高爾少校。在外面的是我的同伴施奈爾上尉我們被派到月球的風暴洋聯合太空作戰指揮學院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短期成培訓。」瑞森老老實實地說道。
「少校?你……你還進入了風暴洋學院學習?」這位參議員挺直了身體似乎有些吃驚這個人他實在太年輕了?他從軍才多少年?以他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成為少校?那豈不是三十之前很有可能就升為將軍?同盟不是聯邦同盟的將軍可不是很多啊。
「瑞森.尼高爾瑞森.尼高爾。」姚參議員喃喃了兩句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自己應該不是第一次聽說過但是是在哪裡呢?肯定不是從女兒口中聽到過……
他猶豫的打開了桌上的計算機終端看了看瑞森又比較了屏幕上顯示的圖像。點頭道。「確實像確實是你。」
「是什麼?」姚夫人輕聲地問她的丈夫。
「你看……這張徵兵海報上面的不就是他嗎?」他輕聲向妻子解釋道。
「是他……王牌飛行員?黑鬱金香奇跡?一個人毀滅一支艦隊?」姚夫人輕輕掩上了口有些吃驚的又看了瑞森一眼她雖然對軍事並不太在行但在丈夫和女兒的影響下她也大致知道一支艦隊規模到底有多大。「他一個人毀滅一支艦隊?這怎麼可能?」
「但帝國軍第五艦隊全滅。這個情報倒是沒錯的給我們減少了相當多的麻煩同盟也許有些許誇大之處。但他在這其中所起的作用是相當突出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塑造成一個同盟的新英雄甚至還用他來招募新兵。」這位參議員從屏幕上收回目光看向瑞森的目光中全是讚賞的表情。
「少校」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我就直說了我的女兒並不是外出而是失蹤了確切的說是離家出走了我想這點應該瞞不過你。」
「是姚先生其實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她是為什麼原因出走的這其中自然有我們的原因你的因素卻也不可或缺。我坦白告訴你雖然我們最近可能逼得她有些太急但這全都是因為我們現她的心已經不在聯邦了。」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自從帝國後方歸來之後……」這位父親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她的手鏈送人了獨處時整個人經常神不守舍有時還會拿著你的那枚五星勳章長時間呆或臉紅我和她的母親都是過來人哪裡會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瑞森的心怦怦直跳他還是第一次從其他人口中聽到女孩對他的思念而這個人又是女孩的父親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帶給他的感覺確實更為特殊。
「有了喜歡的人照理說應該是好事飛倫從前在聯邦中追求者著實就不少既有軍人、又有平民很多我們感到很滿意、認為前途不錯的男孩她都不屑一顧我們著急她不著急。」也許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這位父親輕聲笑了起來。
「可是」他收起了笑容「我沒想到的是她喜歡的人很大的可能竟然連聯邦的人都不是甚至不屬於帝國一方而是屬於帝國境內一支弱小的、隨時有可能被帝國剿滅的反抗勢力這絕對是不可容忍的。我們可以不要求她喜歡的人有什麼顯赫的身世、億萬家財現在畢竟不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年代只要為人不錯、真心相愛就行但作為她的雙親我們不能把她交給一個連生命、前途和未來都沒有保障的人你明白嗎?」他的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
「是我明白。」瑞森低聲說道他感覺血液已經凝固他的心彷彿已經跌到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