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恐慌和無助時時刻刻的折磨著南下的大晉中央集群隨著隊伍中的兩旁不停的出現餓蚨人們的心理實際上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尤其是在這天晚上傳來的東海王大軍被石勒的騎兵包圍的消息更是猶如一堆乾柴裡面扔進了一支燃著烈火的火把一樣整個南下的團隊炸窩了。
何倫一把揪住衣甲碎裂滿臉是血的將官惡恨恨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麼?你從什麼地方聽說的。」
那名拚命從石勒大軍的包圍圈裡面逃出來的軍官目光呆滯只是反覆的在哭訴道:「完了全完了。」
旁邊的裴氏和蓮兒簇擁在一起抱頭痛哭兩人根本對何倫提不出任何的建議。
司馬毗在一旁一邊急匆匆的走來走去他的心也完全的亂了。
「何將軍何將軍少安毋躁現在我們應該想想下步如何走才是關鍵其餘的還是放放吧。」王舒在兩名海軍6戰隊員的護衛下和繆傳打了一聲招呼後對狂躁的何倫說道。
「怎麼走你說怎麼走眼看許昌快到了卻得到這個消息並且這個笨蛋連現在王(衍)大人那邊情況如何都說不上來你說讓我怎麼辦?難道我們還要回洛陽去受苟純和那個小皇帝的氣麼?」
何倫暴躁的把那個軍官扔到地上對著旁邊的侍衛努了努嘴「砍了他。」兩名侍衛上來。不由分說地架起已經成為一灘爛泥的軍官頭也不回了走了出去時間不大外面傳來一聲暴喝一個侍衛手中拎著一個人頭走進了大帳。
王舒不忍的把頭扭了過去他不由自主的從心底泛起一陣厭惡和一絲憐憫厭惡是針對何倫的而憐憫卻是針對這個冒死跑來報信的將軍的。
繆傳看到王舒受癟。向王舒使了一個眼色也向前說道:「何將軍現在不是考慮王大人那裡到底是什麼情況的事情了而是趕緊想辦法加快度離去如若不然。石勒轉回頭來就會朝向我們。還望何將軍早日定奪。」
「定奪個屁就咱們這十幾萬人拖家帶口的還怎麼走地快。」何倫瞪著眼睛罵道。而後他看見王舒和繆傳都默不作聲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走也得決定往哪裡走才是啊。測試文字水印6。」
王舒和繆傳互相遞了一個眼色繆傳說道:「何將軍。王大人帶領大晉十數萬精銳尚且被石勒叛軍包圍現在生死未卜一旦石勒大軍回轉就憑咱們這點兵力如何和他們抵抗?」
「只要讓我們的軍士吃頓飽飯別說石勒了。就是劉聰親來又有何懼?哎。」何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世子等人送到青州越向南距離青州越遠啊。」
「屁你想叢這裡四天跑到青州做夢吧。你是不是想把夫人和小主公送到石勒哪裡領賞做夢吧。」何倫指著王舒地鼻子罵道。
「別吵了讓我安靜一會行不行」剛過而立之年的司馬毗猛地大聲吼道讓帳篷中的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哆嗦他們從來還沒有見過世子這麼大脾氣地。
「誰都別說了繼續向南到荊州去到荊州找王澄」司馬毗不由分說的命令道。
「小主公王衍大人可是讓咱們回封地去。」旁邊的何倫硬邦邦的頂道。
「回封地?東邊不是石勒地叛軍就是王彌地叛軍你讓我們怎麼走難道是去送死麼?」司馬毗一點都不給何倫面子當面痛斥道。
現在的何倫已經不是十幾年前被人呼來喝去的奴才就連大晉的皇帝見了他也只有哆嗦地份眼見小主子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何倫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他轉臉向旁邊欲哭無淚的裴夫人說道:「一切全憑夫人定奪。」
「你你——」司馬毗看到何倫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指著何倫的鼻子怒火攻頭正想喝罵卻被裴氏制止了:「各位將軍各位大人裴氏一介女子哪有什麼主張處明公繆祭酒還是兩位先生作主吧。」
王舒和繆傳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的何倫想出聲又把話嚥了回去。他們誰也不願意伸頭作出這個決定眾人命運的決斷。最終王舒開了口:「我們來投個票吧看到底是支持往東去的人多還是支持往南去地人多還是支持去青州地人多。」
這實際上就是典型的中國式儒家地民主的議會方式他們不是以贊同這個意見的人數的多寡而決定事情的而是以誰的權大誰說話算來決定事情的。
也許這這種辦法在遇到一個英明果斷的君主可能會效率高一點(只是可能而不是一定。)可是全世界幾千年來的人類文明史上英明果斷的君主總共才出現了幾個呢?
更多的時候主上都是一些庸庸無為的主上而這些平庸的主上最需要的就是下面的這些官員能夠給他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意見但是尤其這時候下面的這些大臣往往是互相扯皮多於實際行動。
但是王舒的這種投票的辦法把一種已經盛行於青州好多年的決策體制引入到了這次已經陷入了絕境了的大晉帝國南下集團裡面給這些已經完全陷入了絕境的人們指引了方向。
當王舒把帳篷中的幾個人寫完的紙條收了起來當著大家的面打開並念出結果的時候何倫一聲不吭而司馬毗當即就掀翻了桌子「去青州?你們竟然都同意去青州?誰要去誰去我不去。」
「世子大人在投票前你並沒有持反對意見並且你也投了一票證明你贊同並認可這次投票世子大人你是東海王爵位的唯一繼承人要以誠信為本不能出而反而。」王舒毫不客氣的指出道。這麼多年在青州的耳濡目染讓他對這些王族缺少了點尊敬而多了一些自身的尊嚴。
「什麼世子我現在就是東海王我是東海王這個地盤有我來做主我說去那裡就必須去那裡。」司馬毗鬢鬚張揮舞著手臂朝著王舒吼道。
誰也沒有見過平常溫文爾雅的司馬毗如此瘋狂旁邊的裴氏和裴氏懷中的蓮兒同時喊道:「毗兒。」「兄」
司馬毗根本不管背後母親和妹妹的尖叫他已經湊到了王舒的臉上吼道:「你知不知道青州如何對待落難的貴族的?是讓我們和那些流民生活在一起啊我知道你可以讓我體體面面的進青州我也知道我為什麼能體體面面的進青州。可是我司馬毗進了青州後還抬的起頭麼?難道讓別人都指著我司馬毗的鼻子說這個孩子是靠把他妹妹賣給張昊當老婆才換來的一條命的麼?」
王舒不卑不亢的說道:「最少還有命只要活著一切可以重頭再來。」
「重頭再來?呵呵呵呵。」司馬毗昂走出大帳高聲吼道:「來人牽馬東海的勇士們跟我來讓我們去會會橫行天下的石勒。讓他看看我大晉不都是孬種還有錚錚鐵漢。」
繆傳還想去拉司馬毗卻被王舒一把拉住了繆傳扭頭一頭拜在地上淚流滿面大聲哭訴道:「夫人傳無能。」
聽到外面司馬毗的聲音蓮兒一下子衝出大帳一把抱住了已經跨上戰馬的司馬毗的腿「哥」她長長的叫了一聲。
司馬毗慈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用手撫摩著蓮兒那光滑的頭「蓮兒你得嫂子和侄子托付給你了你要帶著他們活著到青州找到張昊讓他為為兄報仇。」
說完他抬腿把蓮兒踢翻在地帶著百十個披掛整齊的侍衛衝向了東方在他沿途經過的地方也有不少的戰士拿起了武器義無反顧的跟在了他的後面衝向未知的遠方。
蓮兒衝著司馬毗遠去的方向高聲哭喊者但是卻已經無法挽回已經遠去的勇士。
在大帳的外面整個營地已經一片地混亂到處都是四處爭搶食物的人們出洛陽十多天的時間他們把沿途所經過的地方搶了一個遍四處搜集能夠活命的食物然而已經遭受了連年戰亂和自然災害的司州豫州地區無論如何也無法提供出能夠讓這接近2萬人生存的物資。
拉車的牛吃完了車上裝飾的牛皮也吃完了飢餓的人們把眼光瞄向了倒閉的餓蚨為了這些倒閉的餓蚨隊伍中已經開始有人大打出手並為更多等待食物的人們提供著原料。
落日的餘暉映照在這一片淒慘的營地裡面金黃色的餘暉把一個個穿著華麗的衣服蹲在火坑旁邊滿臉黑灰的抱著一隻人手或者一隻人腿在那裡啃的野獸鍍上了一圈金光把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詭異整個宿營地猶如一個人間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