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亂世 第五卷:永嘉之亂 第六節:洛陽逞威(三十一)
    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蹤了半夜的王忠。

    近衛軍對營地的選擇和構築都有著很高的要求並已經歸攏成教科書對童子軍進行培訓。當這些近衛軍還是童子軍在錦繡書院學習的時候他們已經無數次的進行過訓練夜晚宿營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輕車熟路的一次演習。更何況這次是在村子的窩棚裡面借宿更加省事方便只需要把村子的環境略微改造一下就行。

    改造的重點一個是防禦設施的佈置和廁所的佈置。防禦設施這次比較簡陋除了幾個明哨暗哨以外就只有在地上布設的絆馬索了。而因為防疫和衛生方面的要求廁所必須佈置在營地的外面並且還的在營地的下風下水處不讓糞便污染營地的空氣和水源。

    近衛軍的編制是按照四四制一般來說都是三個單位住在外圍一個單位住在中心成圓形分佈每個外圍的單位負責12o的防禦範圍中心單位派出巡邏哨進行遊動巡邏。

    但是這次出行的只有一個小隊並不成建制安排警戒的時候是按小組輪流放哨警戒即每小組負責一個時辰的警戒任務四個小組輪換整個營地圍繞王勇強和王忠居住的那個窩棚進行佈置並未把整個村子占完。

    王忠在王勇強睡下後依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但因為第一次穿著鎧甲睡覺不舒服。也因為剛才王勇強給他說地話讓他思緒萬千。

    已經失眠的他乾脆爬了起來到外面轉轉就在他走出營地正在廁所如廁之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還沒有等他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外面遠處已經傳來一聲清脆的命令聲緊接著漫天的箭雨已經從天而降把村外站崗地崗哨淹沒在箭雨之中就連距離崗哨較遠的廁所附近也稀稀拉拉的落下了幾根箭矢還好幸虧還沒有射中他。

    不等第二撥箭雨來臨他連褲子都顧不得提就連滾帶爬的的衝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他正提上褲子束腰帶之時潮水一般的劫匪已經從他身側湧了過去衝向了村子因為是晚上他又在樹後還並不在劫匪衝擊的主要路線上那些劫匪並沒有現他他反而落在了劫匪身後。

    出來只是轉轉並如廁地他身上只帶了一把獵刀所有的武器都放在窩棚裡面沒有帶出來。眼見情況不對他在劫匪後面高聲喊呵可惜他的聲音早就淹沒在滿村的一片嗷嗷之聲中在喊了幾聲後村子裡面已經開始大亂黑暗中雙方已經戰在了一處。誰也看不清楚哪個是劫匪的哪個是村民哪個是自己人亂成了一團他知道自己就算此時衝進村子裡面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藝高人膽大的他就用他手中的那把獵刀在人群背後開始了獵殺。

    黑暗中他也無法知曉這幫人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帶領的王勇強所說的話深深地刺痛了他。他甚至也開始懷疑這些人是王敦派來的一想到這些他甚至都有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

    自小在王家張大一直生活在王家陰影中的王忠。一直認為自己就是王家的一條狗主人的手指到那裡他就衝向哪裡手中地刀就砍向哪裡他從來就沒有為自己考慮過甚至現在他已經年過三十已經當了舅舅也還沒有想過找個女人結婚。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哪天離開了王家怎麼辦更何況今天這種情況。突如其來的事件已經讓他覺得王家拋棄了他自己為之奉獻了一生的家族拋棄了他那種無助痛苦讓他心中只有一個恨字。

    處於暴走狀態下的他根本也就想不起來去抓個舌頭去問問情況或者跑出去搬救兵在他心裡面只有一個字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後面獵殺了幾個人一群亂哄哄敗退下來的劫匪從村子裡面退了出來簇擁著他向後退去這幫劫匪也是由好多家共同出人組成的為了奪路而逃中間難免磕磕碰碰甚至還互相動傢伙到也沒有人注意這個服飾和劫匪差不多手裡拿著一把沾著鮮血獵刀的王忠。

    跟著劫匪退到安全地帶看著人數眾多亂哄哄整隊的劫匪王忠終於冷靜了下來。看著村中地王勇強他們暫時無事他也開始在後面大致摸清楚了情況有心回王家或者泊地搬救兵他又放心不下王勇強平常只會按照指令行事好無主見的他只好呆在劫匪背後尋找機會。

    黑暗中他也找不到哪個是這群劫匪的頭領直到今天凌晨他才摸到了瞿總管身邊陳周圍人不注意躍身上到了瞿總管的馬上手持獵刀逼住了瞿總管。

    這個瞿總管在他以前跟隨王舒進京地時候到也見過卻萬萬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在這種情形下見到這位總管大人。

    「嘿嘿瞿總管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

    連官軍也敢搶?就不怕事情洩漏株連九族麼?」他身後一把攬住了瞿總管的脖子手中的獵刀緊緊的壓在了瞿總管的脖子上

    王忠的貿然出現讓正在準備突擊的劫匪都是一愣隨即這些在旁邊那幾位領的眼色下這些騎士手持武器調轉馬頭想把王忠兩人圍到中央。

    「下馬全都給我下馬。」王忠看事不對面對眾人惡恨恨的說道他手上的獵刀又在瞿總管的脖子上動了動一縷血絲順著刀尖流了下來。瞿總管早嚇的扔了大兩手在空中抓來抓去卻不敢碰王忠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王忠的胳膊王忠手中的刀子就會再往裡前進一點一樣。

    為了避免王忠地刀子不小心劃破自己的喉嚨。瞿總管小心翼翼的向王忠說道:「這位老兄咱們兩個素不相識何苦如此放了我去要多少錢鈔自當奉上。」

    王忠此時根本不願意理會瞿總管。他向四周的騎士高聲吆喝道:「下馬快點下馬通通扔掉武器否則我就殺了他.」

    王忠的威脅讓那幫騎士停頓了下來他們都扭頭看著各自的頭領。早在王忠跳上瞿總管地馬背的時候已經遠遠的躲在一邊的幾個領現在正騎在馬上手中拿著武器遠遠的看著場中的變故聽到王忠恐嚇他們的喊聲。這幾個人迅的用眼神在那裡交流著。

    王忠地出現給他們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王忠雖然認識瞿總管可不代表瞿總管或者其他人認識王忠他們誰都不知道王忠是誰?是來幹什麼的?鋒就在瞿總管的脖子上架著任憑他們這些人中也有絕頂高手此時也對王忠無可奈何。

    —

    「瞿總管為消滅匪徒奮勇爭先殺敵無數然被宵小暗算。光榮捐軀兄弟們為瞿總管報仇殺。」幾個領中忽然有人高聲喝到同時弓弦響動一支利箭從人從中悠然射出如此距離讓馬上的王忠根本來不及反應。利箭就已經叢側面插進了瞿總管的胸膛瞿總管大叫一聲身子往前一撲手摀住了中箭的前胸。收手不及的王忠也在瞿總管地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王忠眼看不對拖著瞿總管掉轉馬頭衝著沒人的地方跑了下去眼前快的變故讓騎在馬上的騎士一愣神那邊早有人喊道:「還愣著幹嗎還不快追。他跑了我們誰也活不成。」

    四周的騎士聞言拍馬舞槍呼喝著衝著王忠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王忠跑動間。揮動手中地獵刀撥打開幾支尾隨而來的箭矢眼看騎兵就要追近他伸手拎起還趴在馬鞍上的瞿總管扭身向後甩去失去了一個人重量的戰馬在王忠的催促下咆哮著四蹄蹬開蕩起一路塵煙迤邐而去。在他身後幾十名騎兵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大呼小叫的跟在後面緊緊追趕原先制定的用騎兵突擊近衛軍地計劃根本再也無法實施

    雖然幾個頭領中也有人意識到只需要部分騎兵追下去就可以了可是已經完全催動的騎兵哪個還能聽得清楚後面人的大呼小叫。

    王勇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眼睛通紅他跪在地上像王忠逃走地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默默念叨道:「大哥保重。」

    而後他起身向旁邊正在列隊行進中的近衛軍高聲叫到:「加快度離開這裡騎兵很快還會回來大家快點。」

    剛才王忠那木精彩的表演近衛軍所有的隊員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並從有望遠鏡的小隊長那裡知道了是王忠把對自己威脅極大的近衛軍引開他們默默的走過去拍了拍走在隊伍當中的另外一個王家部曲的肩膀安慰受了委屈的這個朋友。

    王忠顧不得後面嗷嗷亂叫的劫匪和如飛的箭矢拍馬一直向前這片地方以前他也走的比較多還算比較熟悉認準方向以後他直接向王敦的莊園跑去。

    他畢竟已經在王家生活了3o多年那裡就是他的依靠下他只有一個選擇回王家搬救兵。

    王舒昨天早上離開王敦的府上去太尉府拜會當今文壇的領軍人物當今朝廷的支柱琅琊王家的頂樑柱王衍下午回到駙馬府還沒有等他坐穩王忠派回來的那個部曲慌慌忙忙的就從城外的莊園跑了回來斷斷續續的把下午生在王敦莊園中的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

    王舒一聽腦袋整個的就大了心裡面就在那裡罵王勇強罵完了王勇強又罵張金亮罵完了張金亮又在那裡暗自埋怨王敦。

    可是光在那裡嘀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趕緊帶領部曲奴僕上了犢車急匆匆的向城外趕去等他到了王敦的莊園已經是傍晚時分在王敦莊園裡面

    見了王勇強地蹤跡。王敦也是剛剛把張道融送走裡面談到了半夜王敦雖然認為王勇強可惡但是還沒有想著和錦繡山莊翻臉至少現在在王舒的努力下錦繡山莊還是王家在外面最大的助力。

    兩人剛剛睡下。外面就有人喊走水(失火)王舒起來看時只見遠處一片通紅問誰誰也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心裡一團亂麻的王舒一晚上沒有睡好天一亮剛剛睡著就又被嘈雜聲驚醒還沒有等他穿好衣服。王忠滿身是血的就一下子衝進了屋中撲到在地。

    「郎君救救勇強。」

    王舒和王敦坐在那裡默默的聽完王忠地訴說王舒頭已經木了他在那裡自言自語道:「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竟然敢搶劫官軍。」

    王敦沉默了半晌輕聲歎了口氣說道:「現在這事情難纏之極。有這麼多家宗室家奴牽連其中還互有死傷這讓我等如何是好你說他們的騎兵一直追到莊園的門口才回去?」

    「是」王忠伏在地上沙啞著嗓子回答道。

    「你們在家等著什麼都不要做。我現在進城看看還有轉餘地沒有。」他說著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自從趙王倫篡位以後洛陽城內這些宗族的奴才無法無天他早就知曉別看這幫人是奴才可是這可都是有著大主子的奴才他們的能量非同小可。

    王忠回來一說。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早已有之根本不存在有理沒理的說法就是有人告上去到最後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勇強既然已經成為這幫人的目標下場已經可想而知。

    「那勇強他們怎麼辦?他們現在已經只剩下3o多個人百人圍著他們——」王忠一聽說王敦要走>己出去一下子急了。

    王敦狠狠瞪了王忠一眼:「多嘴這裡哪有你插話得地方。」他說完又覺畢竟王舒在自己身邊自己這樣吵王忠也有點過分畢竟王舒才是王忠地真正主人他緩和了一下口氣類似自言自語又像是給王忠解釋般說到:「要以大局為重萬事不能出頭像今天這種事情如果鬧大了就算把那些狗奴才的腦袋砍了他們的主人還不恨死咱們家?你想讓王家把附近所有的幾家宗室都得罪完麼?」

    王忠一聽王敦說出此話上前幾步抱住了王舒的腿號啕大哭。

    王敦歎了口氣說道:「昨天王勇強得罪天師天師就說已經在王勇強的前方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我本來以為是玩笑哪成想會是真事天師真是神人也。」說完一甩袍袖揚場而去。

    王舒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默默的說道:「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他現在心裡比誰都亂一邊是整個王家的利益一邊是張金亮周圍的幾家皇族不好惹濟南地張金亮好惹麼?他的兒子現在可還在錦竹山莊當人質要是王勇強有個三長兩短讓他回去如何向張金亮交代?

    真相這個世界是根本沒有人關心真相的只有互相的利益在利益面前來自濟南郡的王勇強不過是這幫華族手中的一粒沙子隨時都可能被這些利益互相糾纏地華族拋棄的要不然那些奴才也不敢這麼大的膽子連官軍都不放在眼裡說搶就搶。就算事情以後敗露這些利益互相糾纏的高門華族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去追究什麼。

    聽著門外響起了犢車轉動的吱扭聲逐漸遠去王舒原先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王忠:「大晉風雨飄搖各地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劉淵惑亂并州冀州氏人李氏在益州稱王寧州被判匪禍攪的破敗不堪荊湘之地也是動亂連連可是有濟南郡地張金亮在青州無人敢亂張金亮在濟南幾年收容難民無數救人無數濟南郡現在郡富民安兵精糧足。

    「征東大將軍芶晞兵強馬壯想去佔便宜臨一役被濟南軍隊打得全軍覆沒成了俘虜芶家軍自此一蹶不振。從此民間盡皆知曉青州鐵甲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王勇強如果在洛陽有個三長兩短張金亮會善罷甘休麼?這幫蠢材這幫蠢材真是不長眼搶誰不好偏偏去搶濟南的王勇強。昨天晚上打了一夜幾百人竟然沒有把那3o多個人吃掉今以麼?

    「站隊可要站好一步走錯步步錯。王忠取我的披掛來咱們一起去救勇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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