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虎終於在近距離看到了這位龍族美女。她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無暇的清秀臉龐膚色如玉眼波流轉顧盼生姿。柔絲般的長盤成一個複雜的式卻沒有任何多餘的飾品只斜插一根玉簪但給人的感覺卻比卻比滿頭間珠翠還要來得賞心悅目。
一襲潔白的衣裙一如她的人一般清雅脫俗不帶絲毫煙火之氣。「鳳凰山下雨初晴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蕖開過尚盈盈。」她的出現就像一朵潔白的芙蓉花盈盈盛開於廳堂之內一時竟讓原虎生出風雅淨明月離塵的錯覺。
也許對初見之人的這種「失態」早已習慣敖晶對原虎的反應只微微一笑走過坐下。體態纖柔玉步輕移無論是靜是動敖晶總能展現出那種卓爾不群風情萬種的高雅氣質。如此美女是已叫任何人一見難忘。
直到她在自己前方小几前坐下原虎才魂魄歸位暗叫一聲慚愧。自己非是沒見過美女又或意志薄弱之人小蘭、胡鈴、韓紹南的那位小妾以及周靈月無不是難見的美女但比起敖晶均差了一籌。單論姿色體態幾女均無多大差距但她們卻獨獨少了這種不食人間煙火叫人一見立生自慚形穢之心的仙女般的獨特氣質。
為掩飾尷尬原虎搶先開口道:「不知五公主請我前來有什麼事?」
敖晶不答反深望他一眼以問答問的道:「原公子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原虎一愣這才想起她邀請自己當然有事相詢欣然點頭:「請講。」
「公子跟楚公子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朋友。」沒想到會是這個事原虎想也不想就脫口道。
「那你們認識有多久了?」
這也要問?但原虎還是依實答道:「算上現在有三天了。」
敖晶微微一愕「三天?」她默默然片刻又道:「原公子瞭解他嗎?」
原虎想起楚劍一貫的沉默寡言暗付自己對他還真是瞭解不多遂搖頭道:「不。除了知道楚劍是為了尋劍而來我們對他一無所知。」
敖晶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繼續道:「才認識三天對對方一無所知可今日你卻能為他冒生命危險。童氏兄弟要殺你易如反掌這一點你應該清楚。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次輪到原虎感到奇怪她叫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問這些?不過他仍然道:「為什麼?嘿老實說我從沒想過。認識楚劍幾天不要緊對他來龍去脈知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只知道我有危險時他也不會袖手旁觀這已經足夠了。」
敖晶微微一笑深深的凝視著他:「那你知不知道楚劍今晚就要離開因我已告訴他所尋之物的下落。但我說的沒錯的話此時正是你們一行最為危險最需要夥伴的時候吧那麼你還會堅持你剛才的話嗎?」
原虎長出口氣由衷道:「太好了楚劍終於找到了。」
看他樣子不似假裝敖晶不由訝然:「你一點也不怪他?」
原虎有些為難的撓撓頭認真的道:「第一這些麻煩是我們惹來的本就與他無關;第二雖不甚明瞭但我卻可以感受到他為尋物受到了極大了痛苦而所尋之物對他有著乎想像的重要。他也一定不願留下我們現在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他的抉擇而且我相信昊來、行雲、燕九也一定可以理解。」
敖晶一言不認真打量原虎似在觀察他剛才那番話的真實程度最後輕輕吁口氣道:「楚劍果然說得沒錯原虎你真的是個很會為別人著想的人。」
原虎被他看得心理毛正渾身不自在乍聽此言傻呆呆的道:「他這麼說我?」
敖晶別有深意的嫣然一笑:「不止是他這一點現在我也相信了。」
對她的話原虎頗覺不好意思:「嘿這……其實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麼可以請原公子告訴我李七即將殺死鄧廣洋時地面那陣古怪的震動是怎麼一回事嗎?」突然毫無徵兆的敖晶將話轉到另一個方面。
原虎心裡一驚隨即暗歎無論怎麼小心掩飾還是被人注意到了。然而連當事人李七都認為是那神秘人搞的鬼當時敖晶遠在他處究竟憑什麼可以認定是自己做的呢?
他決定裝傻裝做奇怪道:「什麼震動?」
敖晶怫然不悅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抑或原公子認為我真是那麼好騙嗎?」
原虎老臉微紅知道裝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無奈道:「那只是迫不得已下的一點彫蟲小技罷了公主怎麼會對此感興趣?」
敖晶眼中精芒一閃而沒面上卻冷笑道:「彫蟲小技?原公子說得好輕鬆。只輕輕揮揮手可使地面震動且只是在李七與鄧廣洋腳下。如果這都算彫蟲小技的話五行宮也只得算小孩的遊戲場了。」
在她的步步緊逼下原虎毫無招架之力只好兩手一攤:「那麼公主究竟想說什麼?」
敖晶嘴角泛起一絲輕笑盯著原虎一字一字的道:「據我所知天下惟有一物可做到這點原公子可知是什麼?」
原虎暗叫不妙這外表溫柔賢淑的女子實則頗不好對付不僅詞鋒尖銳難以招架且言談往往奇峰突起叫人難以捉摸與她談得幾句原虎立刻感到處在下風。
他當然不會從實招出硬著頭皮道:「是什麼?」
敖晶看似不經意的攏攏秀動作風情萬種撩人已極看得原虎不禁又是一呆她淡然道:「西嶺山神赤松是你什麼人?」
原虎頓時放下心來敖晶再怎麼厲害也非無所不知。雖有懷疑但她仍想不到原虎會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山神玉只猜想原虎與山神有關係而已。機言巧辯並非原虎所長若不是這樣他還真不知該怎麼搪塞了。
當然表面上他卻做出震驚的樣子:「你……如何得知……」
敖晶滿意的笑笑舉手示意他放心:「原公子不用慌張山神乃天界委管土地的神使而我們龍族則掌管海域說來可算一家。我此問並無別的意思只想證實猜測。」
原虎裝出唯唯喏喏的樣子:「是。我受山神之命來海鏡隱瞞身份只是不想節外生枝並無意欺騙公主還望見諒。」
敖晶點點頭突的臉色一變:「難道你是為那處而來……」
跟她說話思路跨度實在太大原虎又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似的摸不著頭腦:「什麼?『那處』?」
敖晶見他驚訝並非作偽放下心來又自知失言忙掩飾道:「不沒什麼。你我份屬不同你來幹什麼我也管不到不用請罪。」
原虎暗道你知道就好嘴上當然恭敬的道:「多謝公主體諒。」
敖晶不置可否的輕哼一聲態度竟來了個18o度的大轉變瞬間變得拒人於千里之外淡淡說了句:「現在證實了原公子的身份我就放心了公子請吧。」竟是毫不客氣的表示送客之意。
原虎越搞不懂這個女人了她一會兒淺言輕笑溫柔可人;一會兒言辭辯給尖銳如刀;一會兒熱情大方溫婉可親;一會兒又冷若冰霜難以接近。就像眾多矛盾的結合體隨時都可讓你看見她不同的一面叫人搞不清究竟那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再配上她絕世姿容反構成種別具一格極富吸引力的特異魅力。
見原虎仍無動身的意思她秀眉輕皺道:「原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原虎一下回過神來同時心中暗下決定應道:「啊……是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但不知當不當講。」
敖晶並未做什麼表示只漫不經心的道:「公子請講。」
原虎深吸口氣努力平靜下來看著敖晶道:「恕我冒犯『霜雪珠』乃不祥之物此番出世勢必引起天下大亂。據我所知神州太平之世乃龍族一手促成難到你們還想將它親手破壞嗎?望公主能告訴我。」
話音剛落兩股凜冽殺氣從屋外左右兩方狂湧而至緊緊鎖盯原虎。這兩股氣息他並不陌生正是不離敖晶左右的那兩名蛟龍保鏢。
敖晶臉色瞬間變得又冰又冷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公子可知剛才之話已犯我龍族若我一聲令下立保你橫屍當場。」
原虎暗暗催動山神氣努力抵抗那兩股迫人氣息勉強支撐著笑笑:「我……當然知道。公主位高權重自非我等小民可以比擬。我雖只是個老百姓無權無勢說出的話也沒有什麼份量但……」原虎捂者狂跳不止的胸口痛苦的急喘幾口氣費力接道:「卻不代表我不可以問……不可以知道。因為……這不僅是你們是達官顯貴是皇上的神洲也是我們……生活的地方!」
強撐著說完最後幾個字疲憊虛弱的傷體無法再對抗二蛟蓄意動下凝如實質的無匹殺氣。原虎只感天旋地動心跳的度已到自身無法符合的地步耳不能聽口不能言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慢慢委頓下去。
敖晶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幽幽一歎輕聲道:「算了。」
沒有回答殺氣立消。小廳又回到那種閒逸雅致的氣氛似乎剛才的事根本不曾生過一般。
山神氣在外力消解後全運作迅復原著原虎的身心。過了好一會兒原虎痛苦的呻吟一聲慢慢抬起身來。臉色雖仍白得嚇人但他眼中已漸漸有了神彩。
就像一個氣球漸漸充起了氣原虎捧著頭坐了起來苦笑道:「我還沒被殺死嗎?」
敖晶仍是一臉冷若冰霜靜靜看著原虎冷哼一聲:「這不是你現在的身份該問的今天便算作是一個教訓吧。」
原虎倔強的抬起頭來:「為什麼?」
敖晶目中射出複雜難言的神色似是憐憫似又是無限的悲哀就像有萬千話語被梗隔在喉不得吐出。一時之間她身上那股冷傲之氣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淡淡的哀愁說不清道不明卻又深深的感染著周圍的一切。就連原虎也是似乎受到了影響心頭莫名一窒。
她最後深深歎了口氣一種深厚的疲倦爬上她似也不再有那麼艷光照人了。敖晶輕聲道:「有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我累了公子請便。」言罷站起徑直走進房內。
原虎回想著她剛才的神態這也是她眾多面具中的一個嗎?抑或這才是這位一直以來明艷動人機果幹練的五公主的真面目……他搖搖頭努力使自己不再去想站起對著珠簾道:「告辭。」
內裡傳來似有若無的一聲輕哼算是回答原虎不再逗留大步走出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