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選無聲的一笑對著他伸了伸大拇指向旁邊的攻擊點爬了過去。劉保欣苦惱的搖搖頭慢慢抽回腿現腿上的褲子被彈痕擦傷僅差幾毫米就要掛花了。對著身邊的戰士打了個手勢向另一個攻擊點爬去。
戰鬥在五分鐘後打響。
沒有想像中的殘酷鬼子後面一個衝鋒就敲下了各個主要火力點。當李政選和劉保欣帶人巡視戰場時戰場上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有些被炸的血肉模糊腸子流了一地。這是日軍自己引爆手雷所致因為楊頡的再三告誡日軍這種自殺式襲擊對特戰隊的傷害不大。戰士們在多次的實戰中也積累了許多寶貴的教訓對楊頡的不留活口的命令理解的很到位。除了守衛的日軍外還有一些戰地醫生雜役等人都被擊斃。有兩個中國百姓抖抖地站在那裡無神地看著四周穿插的戰士彷彿在做夢一般。自認必死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自己人打起鬼子來這麼利落。戰士們已將大部分勝利品收容完準備裝車了。汽車有他們自己的還有三輛是繳獲鬼子的。除了彈藥還有很多的藥品醫療器械馬匹等等。
李政選的目光忽然被帳篷裡的哭聲吸引住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的哭聲。看到李政選陰森的目光於林子的心一陣狂跳他知道他表兄最恨日本鬼子了也知道他的命令最不可抗拒。但但他實在是下不了手。
帳篷被拆走了一個清純俊雅的日本女子伏在地上抖抖瑟瑟的哭泣。李政選的臉色變了又變手有些隱隱抖忽然剛毅的臉上青筋一跳猛地轉過身。
「大哥」於林子知道李政選下一個動作就是轉身抽槍射擊了他出槍很快一般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我知道你恨日本人我也知道嫂子……」
他還沒說出口就被李政選一個耳光扇倒在地「不要再說!我是在執行隊長的命令。」李政選輕輕的欺騙自己。楊頡的確下過不留活口的命令而且是背著陳志浩下的命令。
「可是我們是人啊怎麼能和禽獸一樣你看她和雙雙一樣的小啊。」雙雙是李政選的妹子被日本關東軍殘害致死慘不忍睹。
「不要再說了!」李政選大喝一聲一腳將腳下的一塊石頭踢飛腳趾上頓時傳來劇痛但身體的痛又怎能抵消那滴血的心痛呢。
劉保欣一直沒言語作為指導員他知道不該殺;作為李政選的搭檔他知道不能阻止;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楊頡的命令在各個部隊都被極為秘密的執行著。他雖然知道我黨的政策但每每看到被日軍殺死的無辜的百姓時每每聽說受到日軍摧殘的老弱婦女時他的神經他的心臟他的血液就會被楊頡的命令所刺激殺!殺!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報告!」一名特戰隊員跑過來「隊長命令退至劉廟子一帶集合。」
李政選又一次陰冷的掃過日本女子的臉那是一張極度恐慌的年輕的甚至是幼稚的臉看上去不過十六歲。他決不是那種憐花惜玉的人但他更不是那種是非不分殘暴無度的人。「帶上她撤!」李政選不再言語大步走到一邊仰面看天彷彿天上有人在和他談話。「慧子我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啊她和雙雙一樣的弱小無辜啊!你要原諒我原諒我食言了我……」大顆大顆的淚珠從這個剛毅的東北漢子的臉上滑落。
突然整個戰場彷彿一下子墜入了黑暗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快地隱蔽起來。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剛剛還熱鬧喧嘩的營地一下子沉入一片死寂之中。兩個百姓被人一下拉到在地府趴在一塊巨石之後被示意不得說話。日本女人被兩名隊員架著隱在汽車後面手槍緊緊地頂在她的腦袋上。
酒井芳子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十六歲就考上了著名的仙台醫科學院學習護理專業。不幸戰爭爆不明所以的她被裹捲著來到了中國大6一路行來善良的她也隱隱覺察到一些不妥從傷病員口裡她知道了一些帝國軍人的恥辱之事。但又能怎麼樣呢當一名厭倦了戰爭的士兵向她傾訴的時候她感到了恐慌;當有士兵要向她施暴時她感到了無比的害怕;當有人向她炫耀屠殺中國百姓的功績時她感到了恥辱。她一個溫柔纖弱的女子一個以救護傷病為榮的女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思考。
再美麗的謊言終歸是謊言。當看到那些誓死抵抗的中國人慘死的時候她的心震驚了;當看到帝國軍人被人射殺時她迷茫了。這次來前線芳子只是為了躲避後方醫院裡那些變態的士兵幾乎每天都有像她這樣的護理工被強暴有時被十幾個人**。若不是那個看上去很恐怖的士軍官想得到她恐怕她早就完了。
當她習慣性的舉目四望的時候恐懼就在那一瞬間佔據了她的所有。她驚訝的看到在草叢裡山石上樹木後跳躍奔跑著很多持槍的人!顯然不是帝國軍人!槍聲隨即響起!
「趴下!」這是她聽到的小野教授的最後一句話。小野教授是她接觸到的最有帝國軍人氣度的人也是她很尊敬的人之一。恍惚間她看到小野教授拿出槍對著外面奔跑的人不斷的開火。接著帳篷被一陣劇烈的子彈撕破小野教授的被子彈打爛了前胸血噴濺了整個帳篷。
槍聲很快停了。有持了槍身穿花花綠綠衣服的人進來然後就是一番她停不懂的對話。
當李政選出現時憑直覺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但當她看到熱熱鬧鬧的戰場一下子變成沉寂時尤其看到剛才還各自忙碌的人轉眼間消失在草叢裡其迅其機敏讓芳子很是驚訝。被人用槍頂在頭上芳子並不害怕她自己也奇怪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人是好人是不同於帝國軍人的好人。
李政選向於林子一揮手快地奔向出警示的特戰小組。
川崎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口剛才追擊敵人的時候還不曾現這一段山路的危險現在身處其中才現這一段山路竟是一段死地。退無可退守無可守不說最危險的是沒有任何的掩蔽物平坦的象到了家鄉的土路上。山口像一隻巨獸的大嘴空洞洞的彷彿隨時要吞噬所有的一切。在前面探路的是他的兩個老部下——休男和壽谷這兩人都是出生入死過幾回的老兵了對戰場的生存有著獨特的認識對危險也有著特殊的敏感。看著休男和壽谷的樣子川崎向自己身邊的四人揮揮手催促他們跟上前面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