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這樣說來你們也不知道地獄軍團的情況了?」卡修將軍問道,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不能迴避,也無法迴避。
「是的,將軍。被襲撤退之後,羅賓將軍派出多隊斥侯尋找地獄軍團的下落,但直到決戰開始那時,我們還是沒有得到有關地獄軍團的情報。還有」沃爾夫欲言又止,大概是擔心自已的話會不會出問題。
「有什麼話就全說出來,只要確有其事,出現任何問題都與你無關。」安哥拉國王看出了這種副官的猶豫,於是出言保證道。
「是,陛下。在決戰的前一天晚上,德斯特人在我軍宿營地前喊話,就要的內容有兩個,一個是說艾登城已經被他們佔領,我軍無路可逃。二一個是說地獄軍團已經和他們達成協議,些時已退出戰爭,返回凱西爾帝國。」沃爾夫答道。
「什麼?!」會議廳內又是一陣大亂,假如沃爾夫所說是真,地獄軍團真的退出了戰爭,那到兩國之間的同盟關係等於已經終止,對卡斯特羅而言,這是一個震撼力絕不輸於兩支軍團被全殲消息。
「沃爾夫,你說的可是事實?你要知道這件事可是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差錯!」奧菲利伯爵急著問道,而這是也屋內所有人的想法。「回大人,千真萬確。德斯特人從半夜起就開始喊,一直快到天亮才停止。中間羅賓將軍命令弓箭手把他們趕跑,但那些人有重盾保護,根本就趕不走。這些情況跟我一起回來的十幾名士兵也都知道。」沃爾夫正色答道。
眾人面面相覷,這名軍官所說應該是真的,他只是一名副官,對一場戰爭的勝敗並無責任。沒理由去編造這樣的謠言,而且還是這種很容易被揭穿的謊言。
「,羅賓將軍和克勞澤將軍也認為地獄軍團跑了。因為在第二天早晨的戰前動員時。克勞澤將軍曾經說道不錯,現在地形勢對我們很不利,艾登被敵人用卑鄙的手段佔領。膽小無恥的凱西爾人也跑了,我們無路可退,也沒有援兵可以指望,但是,這是我們可以放棄地理由嗎?我們是軍人,是永不屈服,永不言敗地軍人。而不是碰到困難就只會哭天抹淚,等著別人憐惜的小娘們!」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沃爾夫把克勞澤將軍演講中地一部分向會議室裡的人重現一遍。
「錯不了了,凱西爾人肯定已經背棄了盟約。」卡修將軍作出了結論。
如果說克勞澤將軍會因脾氣急躁而中了敵人的調撥之計,但以羅賓將軍的理智肯定不會這麼容易上當。而他既然沒有阻止克勞澤將軍這樣的發言,那也就是說他對地獄軍團的判斷也是一樣。羅賓將軍是戰區最高統帥,對戰場情況的瞭解肯定比別人更清楚。
「可惡,卑鄙地凱西爾人!」安哥拉國王是破口罵道。先有在合作進攻德斯特上的討價還價,步步緊逼,後有弗朗西斯將軍的劫後餘生,再加上現在雙方決戰關頭地獄軍團的無端消失,這種種一切總和在一起,他要是再相信凱西爾就真成了傻子了。
「陛下,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咱們劫獲的那封密函未必是假地了。凱西爾同我國結盟的真正意圖或是就是想讓我國和德斯特拼得兩敗俱傷。而他就在中間謀取利益。」恩伯格侯爵發言道。
為了延緩戰爭的暴發,為德斯特帝國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蘇玉在上次史特萊以求婚名義出使萊托時故佈疑陣,一方面派人劫殺凱西爾的信差,換掉凱西爾國王和談判特使之間的書信並讓卡斯特羅官方得到,另一方面在離開卡斯特羅邊境時把偽造的凱西爾和德斯特的合作協議故意丟失。得到這兩份文件後,卡斯特羅對和凱西爾的合作果然產生了懷疑,後來雖然經過數個月的調查和接觸,最終還是和凱西爾達成了共同進攻德斯特地協議,但也還是讓德斯特有了一段準備時間,從而建立了暴風軍團。
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相對地,當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所做地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對的,好的,而當你不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他所做的一切便都是錯的。
人之間的關係是這樣,國家之間的關係也有類似之處。
當兩國擁有共同的目的而並肩作戰時,彼此的信任可以說是無條件的,那些影響到合作基礎的問題大多會被自動忽略,但是,當信任不在以後,那些負面的問題便又會重新浮出水面。
恩伯格侯爵的發言正是針對於此:當卡斯特羅帝國的兩支軍團同敵軍進行生死決戰時,凱西爾軍隊卻偷偷跑掉,當卡斯特羅和德斯特兩國拼得是傷痕纍纍,國力大損時,凱西爾卻是完好無損,這種情況不正是那封密函中所寫的計劃嗎?
「可惡!沒想到算來算去,還是讓凱西爾人給算計了!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干休,這筆賬早晚我要收回來!」恩伯格侯爵的話在情在理,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統究是以利益為紐帶,凱西爾人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出賣卡斯特羅並不是沒有可能。安哥拉國王是越想越對,一拍座椅的扶手大聲發誓道。
「陛下,和凱西爾的賬早晚要算,但是現在最需要處理的還是跟德斯特的戰事呀。」恩伯格侯爵提醒道。當初和凱西爾的談判是他主要負責的,現在凱西爾人撕毀盟約等於也在他臉上扇了個耳亮,所以他心裡也很想馬上向凱西爾興師問罪,但是,如果不能先把德斯特那邊的事情搞定,又怎麼去和凱西爾要還公道?要知道在參戰三國中,凱西爾投入兵力最少,相應的,國力損失也就最小,而兩支軍團被殲,卡斯特羅軍力損失慘重,這個時候馬上同凱西爾開戰顯然絕非明智之舉。
「這個我知道。卡修將軍,現在我國兵力怎樣,能不能頂住德斯特人的進攻?」點了下頭,安哥拉國王向卡修將軍問道。入侵敵國的都是戰鬥力最強的一線軍團,留守國境的部隊雖然也不能說差,但和綠野,赤焰兩支軍團相比就有很大距離了。所以,現在不是要不要繼續進攻的問題,能是能不能守住的問題。
「嗯,陛下,如果全力防守的話,我想三個月到四個月的時間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時間再長,恐怕就不好說了。」卡修將軍默算一陣後答道。
「三四個月,就這麼短時間嗎?」安哥拉國王臉色大變,他雖然知道現在的形勢非常不利,但卻沒想到惡化到這種程度。
「是的,陛下,這已經是非常樂觀的估計了。」卡修將軍面色沉重地答道,他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很清楚自已現在所說的話很可能決定卡斯特羅帝國的命運,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絕不敢疏忽大意。
「那麼不樂觀呢?」安哥拉國王聞聽更是心驚。
「我最擔心的是德斯特讓蘇來指揮接下來的戰爭,如果是他帶兵來攻的話,搞不好一個月就能打到萊托。」卡修將軍答道。
「一個月?那個東方人真有這麼厲害嗎?」安哥拉國王不解地問道,在他的印象中,卡修將軍是一位鬥志旺盛,不肯屈居人下的老軍人,為什麼對這個東方人如此忌憚?
「回陛下,在上次他跟隨史特萊到達萊托時,我曾經和他有過一次非常深入的交談,從行軍打仗,到安邦治國,從到民生民營,到國家之間的關係,交談之中,經常會有非常新奇的觀點和見解出現,當時我就肯定,這個人只要肯於出來作事,無論從政或是從軍,都必定能做出一番驚人的事業。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當初的判斷的確沒錯,自白登之戰開始展露頭腳,到造出陌刀和神臂弓,到組建新型輕騎兵師團,到巧取艾登,這一系列事例證明他並非是只會紙上談兵的口舌之輩,而的的確確是有著真材實料。
其他方面我不是很懂,也就不說了。單說用兵,他和我們的思想就有很大的不同。我們習慣於正面戰鬥,以超過對方的力量把對方壓倒,但是,他的想法卻是以自已的長處去攻擊對方的短處,讓對方空有優勢卻沒有辦法施展。換句話說,這是一個用兵靈活,完全無法捉摸的對手。對於他的戰術,我們很難猜到,而我們的戰術,卻很容易被他抓到弱點。對付這樣的對手,我們現在所能採取的只有步步為營,用雄厚的兵力慢慢壓縮他的活動空間,逼迫他不得不進行決戰,但是,綠野軍團和赤焰軍團被殲,我們的兵力嚴重不足,而且我們還必須把相當大的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凱西爾那邊,像這樣的戰術根本沒有條件實施。而一旦有了活動的空間,以他用兵的靈活和不拘一格,只怕用不了多久我軍的防線就會出現破綻。」卡修將軍答道。
「卡修將軍,事情真有您說的那麼嚴重嗎?不錯,那個東方人參與了數次戰鬥,而且表現非常搶眼,但以此就把他形容得無所不能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奧菲斯伯爵有點不服氣地問道。
「奧菲斯先生,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是有關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是軍人,不是詩人,也不是畫家,我只能以對已方最不利的情況來判斷,而不是用最樂觀的情況去做決定。浪漫,天真可以創造出最美最好的藝術品,但戰場上相信的只有鮮血!」卡修將軍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