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那麼的深沉濃重的夜色就好像是一道沒有邊界的幕布將所有的一切都隱藏在它墨一般的背後。星星在閃爍月亮在雲中穿行和夏末秋初的任何一個夜晚一樣就連昆蟲們的叫聲也還是那麼的雜亂。
就在這濃重夜色的掩護下一支隊伍正在默默地向前移動。腳上的皮靴下綁著厚厚的布墊手中的武器上包裹著黑布士兵渾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斗蓬中沒有人說話因為每個人的嘴裡都橫銜著一根短棍除了腳步踏在野草上時起的輕微沙沙聲只有士兵們低沉的呼吸聲。
隊伍行進的很慢因為沒有燈光的照明但是敵軍的大營還是在一步步地接近每個人的精神都繃到最緊因為今天這一戰將決定巴裡的命運甚至是德斯特的命運。
「呀呀呀呀」前面忽然傳來夜鳥的鳴叫那裡先頭部隊到達指定伏擊地點的信號。
夜襲隊伍立即散開以小隊為單位在寬達四十丈的平面臥到倒後向前匍匐移動前面大約兩百步遠就是***通明的綠野軍團大營。
大營中安靜如平時一樣。人的適應力是很強的對於德斯特人每天晚上搞的那些小花樣綠野軍團的士兵們早已習以為常除了把守營門的執勤士兵比以前增加一倍以外其他士兵則是該怎麼睡就怎麼睡因為他們知道反正那些膽小的德斯特人是不敢真的來進攻自已地大營的。
一隊巡邏士兵繞營而過來到大營門口。
「有什麼特別情況嗎?」巡邏小隊的隊長向把守營門的士兵問道。
「沒有。那些德斯特人還沒有來鬧事。」把守營門的士兵答道。
習慣成自然。由於每天晚上的例行到訪哪天德斯特人若是沒來連這些守營的士兵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似的。
「那些傢伙真是可惡。要不是他們每天晚上都要鬧那麼一回軍團長也就不會命令加強守衛我也就用不著每天晚上放著好好的睡不覺到處閒溜躂了。」巡邏小隊長抱怨道。
羅賓將軍對城裡德斯特人地奇怪行動地意圖雖然並不理解。但是。作為一名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地老練軍人。直覺告訴他每天晚上地這種行動肯定不只是擾亂已方士兵正常休息那麼簡單。只不過苦於猜不透對方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無法作出有針對性地安排。所以除了加強大營地夜間防守外。他也沒有別地辦法可想。而這種辦法地最直接後果就是使得負責大營防守地部隊任務量加倍。原本四天才會輪一次夜崗。現在兩天就要輪到一次。也難怪這些低級軍官抱怨了。
「呵。你們還好。還可以到處走走。至少不會那麼悶。可是我們呢。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連地方都不能移一下。說起苦。我們可比你們苦多嘍。」站崗地士兵笑道。
「呵。說地倒也是。好啦。不說了。我們還得到那邊巡邏。小心點兒。」巡邏小隊地小隊長笑著叮囑道。
「哈。放心啦。每天晚上都是那一套。他們不煩。我看著地都煩了。」站崗地士兵笑道。
巡邏小隊離開。營門處。又只剩下四名哨兵。
「頭兒。今天怎麼這麼晚那些傢伙還不出來?」靜了一會兒。一名哨兵經不住冷清向旁邊地士兵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或許那些人昨天晚飯吃壞了肚子現在正在拉稀或許一覺睡地太死忘了時間又或許覺得鬧了半個來月對咱們沒影響就不想再搞了這種事兒除了問那些德斯特人誰能回答你啊!」另一名士兵沒好氣地答道。
「嘿嘿但願是你說的最後一種要是他們以後不再這樣鬧來鬧起。咱們到時候也就能睡個塌實覺了。」那名哨兵笑著說道。
「臭小子。不要再說睡覺的事兒。你不知道這個時間正是人最困地時候嗎?!看你這一說。把我的瞌睡蟲都給勾出來了!」另外一名士兵訓道話沒說完嘴巴大張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呵呵自已困了就說困了幹嘛還怪到我頭上。」那名哨兵笑道。
凌晨過後正是晝夜交替之時也是正常人睡意正足的時候沒有多少人喜歡站夜班崗尤其是後半夜的崗原因就在於此。
「嗖!」正在站哨的幾名綠野軍團士兵為對抗睡魔而努力地時候遠遠的巴裡城方向傳來響箭劃過夜空的刺耳之聲。
「呵終於開始了這一次不知道是哪邊。」聽到響箭的聲音幾名哨兵精神一震瞪大眼向四處望去:這些日子裡來這種響箭的聲音他們聽過的太多了每少這種聲音響起過後總會有德斯特士兵出現要麼是在赤焰軍團那邊要麼是在地獄軍團那邊要麼就是在綠野軍團前邊又是敲鼓又是吶喊而這幾乎成了他們這些夜間站崗放哨者的唯一樂趣所在了。
「怎麼沒有動靜?」夜色深沉目力並不能及遠側耳細聽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聲音。
「怪了平時都是怎麼聲大怎麼來今天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了?」一名哨兵奇怪地嘀咕起來。
「可能這次的距離比較遠咱們這裡聽不到吧?」另外一名哨兵猜測道。「不可能。前幾次他們在左右兩營鬧地時候咱們不是也聽到了嗎?雖說聲音不是很清楚不過終究也還是有呀。」一名哨兵反駁道。
「呵好啦沒有就沒有啦難道你們還真希望那些人出來鬧嗎?好好站你地崗吧。再過半個小時就要換崗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睡他一大覺。」哨兵的頭子笑道腦子裡同時想像著躺在床上時那種放鬆地感覺。
「嘿頭兒不對呀剛才我說睡覺的時候您訓我現在怎麼您倒自已說上了?」那名哨兵笑著質問道。
「呃?很簡單呀因為我是小隊長你是士兵所以我可以說你不可以說明白了嗎?」哨兵小隊長先是一愣後來板起臉來以權壓人。
「呵明白了明白了這要是不明白我還不成了傻瓜。」那名哨兵笑道。
「呵呵算你小子機靈要敢說不明白看我明天不好好收」一個拾字還沒說出口來哨兵小隊長身體一震整個人像被誰打了一拳似的向後退去然後直直地靠在大營營門上。
「啊頭兒你怎麼了?」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幾名哨兵一起向哨兵小隊長望去門口燈光的照映下哨兵小隊長胸口插著一支羽箭三尺多長的箭桿只有一半留在外邊而哨兵小隊長頭已耷拉下來顯然已經沒可能活了。
「敵」報警的聲音還沒喊出一半接二連三的利箭破空而至三名哨兵轉瞬間便身歸那世去了。
「殺啊!」吼叫聲突然響起彷彿是變魔術一般從大營前不到五十幾站的地方冒出無數的黑影一邊吶喊一邊迅衝向綠野軍團的營門。
「敵襲!敵襲!」守營的卡斯特羅士兵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才意識到這不是前些日子那種虛張聲勢的騷擾而是真真正正的夜襲這才連忙敲響掛著的警鐘。
「噹噹噹噹」急促的警鐘聲將正在熟睡中的卡斯特羅士兵們驚醒。
「真他媽討厭天天搞這套煩不煩呀。」各個帳蓬內的士兵不知道營門口生的情況還以為這跟以前一樣只是德斯特人閒的沒事兒來吵他們睡覺休息於是一邊咒罵著一邊從床上爬起穿衣心中抱冤著守營門的哨兵小題大作把敵人的小把戲當成了真的。
五十幾步的距離並不算遠轉瞬之間德斯特人便衝到了大營門口當先兩名大漢一人手持長柄戰斧一人高高舉起寒光閃閃的雙刃陌刀一左一右向營門狠狠劈去。
「卡嚓」木製的營門哪裡經得住這樣的重劈大門的門軸立時斷裂沒有門軸的支撐兩扇大門頓時晃了起來。
「把營門推倒!」把陌刀收回傑瑞高聲吼道。
十幾名衝在最前面的德斯的士兵同時力本就搖搖欲墜的營門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巨力轟的一聲砸倒在地將地上的塵土激起一片。
「衝啊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弗蘭克大聲吼道和傑瑞兩人一馬當先衝入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