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這這是什麼!」氣勢洶洶地把敵軍團團圍住,本以為要大打一場,把這些膽敢打擾自已休息的德斯特人撕成碎片,然而,當深一腳淺一腳的衝到跟前,惡狠狠地舉起手中長劍把面前這些一動不動的敵人砍倒時這才突然發現手上的感覺和砍擊人體時並不一樣。
「假人,假人,還是假人!,我們上當了!」
「可惡!就是這些東西嚇了咱們半天!」
一個個假人被砍倒,火光的照映下,從那些破舊的德斯特軍裝下露出來的雜草和樹枝顯得非常惹眼,發現自已費了半天力氣所對付的居然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聯軍士兵們無不大聲咒罵。
「安靜!」羅賓將軍帶著十幾名親兵從後邊越過眾人來到前面,另外兩個方向,克勞澤將軍和皮爾斯將軍也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兜馬一圈,確定面前的這一片全是稻草紮成的假人,克勞澤將軍是又氣又怒。
「這肯定是那個蘇搞的鬼。」羅賓將軍此時已經能夠確定自已先前的判斷:除了那個東方人,別人是絕對不會搞這種惡作劇般的花樣。
「他搞這些是為了什麼?」皮爾斯將軍皺著眉頭說道,他不理解,戳幾百個草人在這裡有什麼用處,打仗打仗當然得要打。難道這些稻草人能代替人去作戰?
「如果我沒猜錯地話,他的目的大概就是讓我們的士兵晚上無法休息。」羅賓將軍答道。
如此陣仗使得已方三軍齊動,而付出的代價卻僅僅是一些稻草和幾百套已經破舊的軍服,如果這也是一種交換的話,那麼這個東方人顯然是賺大了。
「可惡,實在是可惡之極!」克勞澤將軍怒火沖天:這個東方人的可惡之處不在於他總能搞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地花樣,而是他搞出的那些花樣總是讓他地對手不能反擊又或是無法反擊,那種情況就好像一個人隔著籠子向自已做鬼臉。自已氣也好,怒也好。面對對方的挑釁卻無能為力,想到這些,就令人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挫折感。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了。你越是生氣,那個東方人就會越高興。」羅賓將軍勸道。
事情已經搞成了這個樣子。再怎麼生氣也是於事無補,所以,與其自已發脾氣,倒還不如好好想想辦法,如何把敵人盡早打垮。
「羅賓將軍說的對,依我看還是收兵回營,讓士兵們早點休息的好。現在已經到了半夜,不休息好會影響到明天地工作的。」皮爾斯將軍提議道。
「就這樣辦吧。」羅賓將軍答道,事實上不這樣辦又能怎樣?難道還能連夜攻城,以報這深夜被擾之仇?白天準備充分的戰鬥都沒佔到便宜。現在倉促上陣就能佔到嗎?
命令傳下,士兵們開始陸續撤回營地。
「將軍,這些假人怎麼辦?」有低級軍官大聲向幾位軍團長請示道。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一把火燒了!」克勞澤將軍氣道,人在盛怒之下是需要發洩的。沒有敵人可供砍殺,這種時候大概也只有熊熊烈火才能讓他的心情稍稍平復一些。
「是,將軍。」盛怒之下的克勞澤將軍臉色極為難看,那樣子簡直就像擇人而噬的猛獸,令人不寒而慄,那名低級軍官不敢再之說話,連忙按照指示去吩咐普通士兵去把那些假人集中在一起。
火把很快擲向假人堆,乾枯的稻草碰到火苗後的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更大的火苗!幾百個假人堆在一起那可是非常大地一堆。火焰騰空而起,照得半邊天空都通紅一片。
「走吧。德斯特人大概正在城上看熱鬧吧。」無奈的搖了搖頭。羅賓將軍和另兩位軍團長也返回了大營。
「呵,很壯觀啊。」遠處,巴裡城頭上,弗朗哥將軍望著沖天的烈焰,還有烈焰照映下周圍無數垂頭喪氣的聯軍士兵笑道。發^^
顯然,蘇玉所說地第一個目的已經完全達到。
不僅是聯軍的主營,連帶著左右兩個附營也被這次佯攻所驚擾,從火把的數量還有範圍來看,至少有一萬以上的聯軍士兵投入到對已方假人的戰鬥之中,而三座連營裡也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看來,至少同樣數目的敵軍還留在那裡防範著可能的進攻。
「聯軍地將領已經被激怒了。」蘇玉淡然答道。
這只是整個計劃地開始,如果連這也做不到,後面的計劃又怎麼去繼續?
「呵,效果很好,只是可惜了那些舊軍服。」弗朗哥將軍略微有點遺憾地說道:這裡是平原地區,找那些用來捆紮假人的稻草是相當容易,隨便派十幾名士兵到處去割一割,摟一摟就是一大堆,燒掉也就燒掉,談不上可惜,但那些破舊軍服則是的的確確的真正軍品,燒一件就少一件。
「東方大陸有一句俗語捨不得孩子打不著狼。想得到,就必須先付出。這些破舊軍服雖然丟掉的有些可惜,但只要對整體計劃起到作用,那麼這些破舊軍服的損失就是有價值的。」蘇玉笑道。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懂得這個道理的人很多,但在實際運作當中能夠冷靜使用的人卻並不多,並非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也並非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好的回報。就是因為對未知世界的憂慮和疑問,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後悔和遺憾,只可惜後悔藥是沒地方賣的,
「呵,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現在城內的破舊軍服已經不是很多,像這樣的行動如果再搞上兩三次,怕就再沒有可用的了。」弗朗哥將軍笑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破舊的軍服,又怎麼能使那些假人造得栩栩如生,黑暗中,除非靠得極近才可以辯別真假。
「呵,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這一次之所以要把假人製造得盡量逼真,目的是給對方留下一種印象,知道我們會用穿著軍裝的假人去進行佯攻。現在這個印象已經留下,那麼以後自然也就沒必要那麼精工細作了,只要用稻草粗略扎個人型就夠了,反正在半夜隔著兩三百步,假人身上不管穿的是什麼都只是一個黑影。」蘇玉笑著答道。
「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受到這次的欺騙後,他們會不會有反制措施,比如在軍營內暗藏輕騎兵,發現我軍行動後便快速出擊,包圍我方設置假人的人員,又或者每晚在關鍵地點點燃篝火,迫使我們無法把假人擺放位置不能靠的太近?」點了點頭,弗朗哥將軍提現了自已的疑問。呵,我方行動的目的是讓敵方產生錯覺,以為我們每天晚上例行的行動只是虛張聲勢,目的是騷擾他們的休息,使他們的士兵疲憊,進行影響到戰鬥力。所以,無論他們採取怎樣的反制措施結果都是一樣:暗藏輕騎——黑暗中,戰馬無法以最快的速度衝刺,所以,等到他們追上我方設置假人的士兵時,我方士兵已經可以跑到城牆上的弓箭手有效的控制範圍之內,如果他們還非要執著地追上來,那他們就要有承受更大損失的決心。關鍵地點點燃篝火——那就更簡單了,真要這樣我們甚至連製造假人這一步都可以省去,只要想辦法把那些篝火撲滅,敵方就會以為我軍又來趁夜偷襲。」蘇玉笑道。
兵法有云: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計,作之而知動靜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餘不足之處。故形兵之極,至於無形;無形,則深間不能窺,智者不能謀。因形而錯勝於眾,眾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勝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勝之形。故其戰勝不得,而應形於無窮。
蘇玉製訂的這條戰術的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對方即使明知道自已的意圖所在,卻也沒辦法加以防範:防了,這條戰術就成了疲軍之策,使敵軍時刻處於緊張的狀態;不防,隨時可能轉虛為實,總之,不論對方如何應對,德斯特一方始終都牢牢掌握著戰鬥的主動權。
「好厲害的一招,幸好你站在我們這一方的,如果你現在站在他們一方,巴裡城或許早就被攻下了。」弗朗哥將軍是倒吸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已不是這個東方人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