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死敵來到,克勞澤將軍的戰意更是高漲,把處理善後的工作交給後隊,赤焰軍團大隊人馬繼續前進,通過那名傷兵的描述,他大體知道敵軍大隊和自已現在的位置相距最多十二三里,只要抓緊時間,半天時間肯定可以夠追上。
嗚,嗚嗚,正在加緊時間追趕的時候,從右邊遠處的土丘後忽然傳來幾下牛角號聲,聲音低沉渾厚,悠遠,久久在遼闊的土地上遊蕩飄揚。
勒住戰馬,克勞澤將軍舉目向右方望去。
一匹戰馬從土丘後面緩緩冒出頭來,馬上端坐一名騎士,黑衣,黑袍,配上黑色的戰馬,勁風吹過,斗蓬飛揚,給人以一種卓爾不群的神秘感。
「停止前進!」號角示警,單人獨騎,這樣的情景太過詭異,克勞澤將軍要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麼。
黑色的戰馬緩緩向前邁步,馬上黑衣騎士不慌不忙地催動坐騎,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五千如狼似虎的卡斯特羅戰士,而是一群無害,馴服的羊群。
「這個人想要幹什麼?」奧格將軍從前面趕回來,看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騎士奇怪的問道。
沒有回答,克勞澤將軍緊緊盯住這名黑衣騎士,因為這個問題也是他正想問的。
緩緩來到距赤焰軍團約有兩百多步的地方,黑衣騎士停住了戰馬,右手提著馬韁,眼睛盯住克勞澤將軍所在的位置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坐下戰馬偶爾抖一抖頸上的長鬃,只怕大多人會以為那是一座靜止的雕像。
「他是不是有話要說?」奧格將軍猜測道。
「應該是。我去會會。」總這樣大眼兒睜小眼兒總不是事兒,克勞澤將軍決定去看看情況。
「軍團長。小心,可能是埋伏,不如讓我去吧!」見克勞澤將軍要親自去問話,奧格將軍連忙勸道。
「不必,他敢一個人站在那裡,就不會去做那種卑劣的事情。你們都在這裡等著。」對方是一個人,如果自已不敢前往。又或是帶著幾名親兵保護,那豈不是說自已的膽色不如對方嗎?克勞澤將軍是那種寧肯被打死不不能被嚇死的性格,讓他在敵人面前露出怯懦,下輩子吧!
催馬上前,克勞澤將軍向黑衣騎士奔去,隨著距離地縮短,慢慢的,對方的五官相貌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東方人,是蘇,果然是暴風軍團到了!」克勞澤將軍想到。
亞森平原決戰前的兩天。察看戰場地形的克勞澤將軍單經和蘇玉見過一次,當是他就直感認為這個東方人不簡單。沒想到今天會又碰到了一起。
停下馬來,兩個人兩匹馬相距約有十步。
「亞森一別已近兩月,克勞澤將軍過得可好?」略一拱手,蘇玉微笑著問道。
「明知故問。不要太得意。上一次是我大意,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克勞澤將軍冷哼一聲吼道。
「哈哈,克勞澤將軍你又何必如此介懷,勝敗乃兵家之常事。偶爾輸一兩次並不奇怪,氣大傷身,我勸您還是把心放寬一些,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身為軍中統帥意氣用事會影響到自已的判斷地。」蘇玉笑道。
「是不是意氣用事用不著你來教訓,有什麼事就說,我沒功夫聽你在這裡東扯西扯!」克勞澤將軍怒道。
「呵呵,既然克勞澤將軍如此性急那我也就不轉彎子了。請問您現在是不是在追擊從艾登撤退的德斯特軍隊?」對克勞澤將軍的暴跳如雷似乎全無感覺。蘇玉依然是不緊不慢地笑著問道。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克勞澤將軍反問道。
「呵,這個問題可是相當重要。請您想好後再答。」蘇玉微笑說道。
「哼,我要做什麼,想做什麼憑什麼要告訴你?快說你要做什麼,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克勞澤將軍是個急脾氣,這樣兜來轉去,他的耐心就快給磨沒了。
「呵,說出來其實也很簡單,如果是,那就意味著我必須阻止赤焰軍團的前進,因為我已經接到命令,掩護大隊撤退。如果不是,那我就可以安心離開,您和您的軍團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我一概無關。從心裡我希望您的回答是不是,這樣大家省事,所以,請您認真回答這個問題。」蘇玉說道,臉上似笑非笑,看不出這些話是真是假。
「,告訴你,我的任務就是把暴龍軍團和飛鷹軍團徹底消滅,誰擋住我的去路,我就把誰撕成碎片。夠膽子你就來吧!」這是克勞澤將軍自從軍以來聽到最囂張的挑釁,似乎赤焰軍團做什麼不做什麼全要看對方地眼色,
來是這樣,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沒想到短短的兩個月內又要刀兵相見,難道除了武力之外就沒有別地解決辦法了嗎?」長歎一聲,蘇玉感慨說道。
沒想到蘇玉會說出這種話,克勞澤將軍一時愣住了:這個東方人是怎麼回事,面對幾百步外數千兵馬的威脅,居然還能在這裡吟詩作文,這哪裡像是鐵血的軍人,簡直就是酸腐的文人。
「既然您的任務是追擊,我得到地命令是阻截,你要完成任務,我也要執行任務,但刀槍無眼,一旦戰鬥打響,總會有人流血受傷,命喪黃泉。國家之間有糾紛爭執可以坐下來談,但士兵們是無辜的,我們又何必讓他們白白流出鮮血呢?依我之見不如這樣,您帶兵繼續追擊,不過路線改個方向,我呢,則帶著部下也遠遠離開,這樣您能夠交差,我也能完成命令,而雙方不用流一滴血,傷一個人,您不覺得這個建議很好不錯嗎?」
蘇玉以非常誠墾的語氣說道,似乎他真地是悲天憫人,不忍心人間徒增殺戮。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如此荒誕無稽的建議這個東方人居然能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克勞澤將軍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已是在和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在用誰也聽不明白的話在交談。
「呵呵,主意不在好壞,能夠解決問題就行。克勞澤將軍,我可是正在等著您的回答呢。」氣死人不償命,蘇玉還是原來那付誠懇的表情。
「告訴你,休想。想要擋住我的路,你就拿出你的本事來吧!我會等著你地!」知道說下去只會讓自已更加氣忿,克勞澤將軍撥轉馬頭要回大隊繼續追擊。
「哈哈,克勞澤將軍,您真地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等您嗎?」克勞澤將軍的戰馬剛剛邁步,蘇玉朗聲笑道。
克勞澤將軍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上次見面時,這個東方人表現得有膽有識,頗有大將之風,和剛才地表現簡直是天壤之別,難道他說那些話真的是另有意圖?
「呵,我得到的命令是掩護大部隊撤退,所以要作的就是想辦法不讓追兵追上來。而現在,您的軍團在那裡停了已經有二十多分鐘,不動一兵,不傷一人,只是用嘴說說就拖了這麼長時間,您不覺得這個辦法很高明嗎?」蘇玉笑道。
「什麼!」克勞澤將軍這才恍然大悟。
上當了!
這個東方人真是太狡猾了,居然利用自已好勝的性格誘使自已白白在這裡耽誤了二十多分鐘,可氣,太可氣了!
克勞澤將軍氣得是額頭青筋突起多高,伸手按住佩劍劍柄,這就想回馬衝上把這個東方人斬於馬下,以解被騙之氣。
「呵呵,看,又動氣了不是?克勞澤將軍,難道您忘了,您的任務是帶領赤焰軍團追擊艾登城退軍?莫非您認為你可以在三兩招內就能幹掉我嗎?」沒有什麼動作,蘇玉只是在那裡淡然而笑。
「你!可惡!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看著東方人冷靜的樣子,克勞漢將軍雖然氣得牙齒咬得咯崩崩直想,但最後還是把握在劍柄上的手放了下來:這個東方人並不簡單,既然敢如此激怒自已,肯定是對自已的身手有相當的自信,現在已經耽誤了二十多分鐘,不能再把時間花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了。
「呵呵,走好。不過我有一種感覺,也許過不了多久,你我又會見面。」蘇玉擺手送別,只不過這種送別方法只會叫人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