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會過去,白日終會來臨。
隨著第一抹陽光的出現,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將半個天空映得通紅,晨鳥鳴唱,嘰喳聲響,夏日亞森平原的早晨令人心曠神怡。
「嗚,嗚,嗚」,打破清晨寧靜的嘹亮號角聲在梅裡村土城內迴盪,隨著號聲,休息了一晚的士兵們從夢中醒來,紛紛從各自的營帳內走出奔向各個冒著炊煙的地點。
早飯早已做好,伙頭兵們站在超大號的鐵鍋旁分發著食物,熱氣騰騰的肉湯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大塊大塊烤得鬆軟焦黃的麵包令人垂涎欲滴。
「吃吧,多吃點兒,吃飯了才有力氣!」掌勺的老兵大聲吆喝著把每一個伸到面前的飯盆盛的滿滿,絲毫不見往常的吝嗇。
三天的等待,決戰的日子終於到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軍人的存在,為的,就是這一天。
「塞薩爾,是不是有點緊張?」指揮部內,溫格勒將軍停下手中的湯匙笑著問道。
「呵,確切的說應該是興奮吧。赤焰軍團是我們的老對手,前幾次的戰鬥,我們吃了很大的虧。今天是報仇雪恥的最好機會,我一定要讓克勞澤知道,奧坎大陸最強的軍團絕不會是他們。」塞薩爾將軍斬釘截鐵地答道。戰場上失去的就應該在戰場上贏回,前兩次和赤焰軍團的交鋒主要敗因雖不在已,但自已終究是暴風軍團的一員,而現在,自已已經是暴風軍團的實際統領者,戰勝敵人,贏得榮辱既是自已的責任。也是自已的使命。
「呵呵,看到你這麼有自信我就放心了。可惜,我不能到戰場上助你一臂之力。」溫格勒將軍歎了口氣。
左肩上挨地那一劍傷深及骨,雖然用了最好的傷藥,可傷筋動骨一百天,短短數日之內又怎麼可能痊癒?走走坐坐問題倒是不大,但騎馬登高那就難了。況且。梅裡村東的決戰固然重要,但大本營的安全同樣也不能輕視,所以經過研究,最後作出的決定是由塞薩爾將軍率領主力前去會戰,溫格勒將軍則坐陣梅裡,防止敵人另有打算。
「呵,放心。我會把你的那一份也給賺回來。」塞薩爾將軍笑道。
「對了。蘇先生,你能確定克勞澤開戰後一定會從中路硬攻嗎?如果不是怎麼辦?」雖然不能直接參加戰鬥,但溫格勒將軍對於即將開始戰鬥的關心並不比任何人少。
「呵,可能性應該在九成以上。克勞澤是一個非常自信地人,也是一個報復心非常強的人,否則,他也就不會落個屠夫的稱號。第二輕騎兵師團全軍覆沒於陌刀陣下,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對這支部隊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另外,在弗朗西斯下戰書的時候。他所得到的信息是原來的陌刀兵戰損嚴重。現在這批無論在身體素質還是在訓練程度上都遠遠達不到高強度實戰要求,因此,當克勞澤得到這個信息之後,他肯定也會想盡早將這支部隊消滅,免得以後再戰會付出更高地代價。
按照赤焰軍團最常使用地戰鬥模式,他也有可能將騎兵分成三隊,然後一隊接一隊銜尾作戰。用第一波的攻擊突破或衝散我軍陣型。按著用第二或第三波攻擊擴大戰果,隨後是步兵投入。解決戰鬥。
這種方法以前屢試不爽,從已知的戰例中其成功率高達七成以上,這一方面是由於赤焰軍團的重裝騎兵衝擊力極強,很少有步兵方陣能正面抵擋,另一方面則是守方的防守缺乏縱深,防守是一條線而不是一個面,所以一點突破則全線崩潰。
但是在今天的這次戰鬥中克勞澤將軍不會使用這一招,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有神臂弓。
在上一次的戰鬥中,神臂弓的威力已經展現出來,從跑掉的那些殘兵口中,克勞澤將軍一定知道這種弩箭的超強穿透力,以他地經驗肯定明白,將騎兵分批使用只會成為神臂弓地靶子,等騎兵衝到可以攻擊的位置時,剩下的大概也不足三成了。
所以,他對付神臂弓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用持重盾的重步兵緩緩逼近,另一種則是利用重騎兵的速度和數量進行衝擊,拼著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要把我方陣形衝亂。
前者會導致混戰格局,在這種情況下,赤焰軍團地重裝騎兵將無用武之力,終究重裝騎兵地最大威力在於集團衝鋒,一旦失去了速度,騎兵的優勢也就不在了。
克勞澤是使用重裝騎兵地高手,沒有多少人比他更清楚重裝騎兵的優勢和劣勢所在。他既然選擇在梅裡村東五里外進行決戰,目的就是為了發軍重裝騎兵的優勢。基於以上幾點,我認為他採取一次性投入的可能性極高。
當然,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事先制訂的計劃再怎麼周詳也難免有漏洞之處,不過只要堅持不被衝散隊型,把戰鬥引入混戰格局,發揮出我方兵力佔優的優勢,那麼勝利也就不會太遙遠了。」蘇玉微笑答道。
一席話說的是條條在理,聽得溫格勒將軍是連連點頭。
「呵呵,戰場上的事您就放心吧。蘇先生和我已經把可能發生的情況演習了無數次,我相信,不論赤焰軍團怎麼樣的強大,最多也只會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想要打敗我們絕無可能!」塞薩爾將軍朗聲笑道。
防禦做戰,沒輸就是贏,哪怕自已的部隊損失在大,只要讓赤焰軍團也無力繼續前進就是勝利,從這個角度來講,克勞澤將軍身上的壓力比自已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