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的城門打開,外出視察戰場情況的塞薩爾將軍和蘇玉回來了。
跳下戰馬,沒有休息,也沒有吃點兒東西,兩個人便徑直進入指揮部。
「辛苦了,情況怎麼樣?」坐在桌邊還在研究地圖的溫格勒將軍問道。
「呵,還好,知道我們在那裡碰到誰了?」塞薩爾將軍笑著反問道。
「誰?」溫格勒將軍又不是神仙,他到哪裡去猜誰碰到了誰。
「克勞澤。」塞薩爾將軍答道。
「他?!怎麼回事兒?!」雙方軍隊的最高級別將領在決戰前的兩天直接面對面,這可不是小事,溫格勒將軍急忙問道。
「和我一樣,他也是去查看戰場情況。看來,他對這次決戰是志在必得。」塞薩爾將軍笑道。
「呵,那還用說。赤焰軍團自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過整整一個師團編製部隊被全殲的情況,吃了這麼大的虧,以他的作風如果肯忍下去才是怪事了。怎麼樣,對他的感覺如何?」溫格勒將軍聞言笑道。
「一位必需要認真對付的對手。他對你我的瞭解搞不好比咱們自已都更清楚。」塞薩爾將軍正色答道。
從白登之戰的過程中能分析出自已並非整個敵後行動的設計者說明克勞澤將軍對德斯特軍方的主要將領的研究極為透徹,怪不得能屢次三番打敗已方部隊,大概未戰之前,德斯特軍隊可能採取的對策都已在他的意料中吧?
現在回過頭來一想,也幸虧蘇玉突然出現才改變了戰爭的結果,否則若當時敵後的行動都是按自已的習慣的戰法去做,只怕那千餘名士兵早就消耗在對赤焰軍團軍營地衝擊上了。
「對。我和你的感覺一樣。和赤焰軍團作戰除了感覺他們的士兵極為強悍外。他們的攻擊時機也把握的極好。每每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對我軍最薄弱的地點進行打擊,進而將優勢擴大。兩天之後地決戰是在平原,這又是赤焰軍團最強兵種最利於發揮的地形,仗也就更難打了。塞薩爾,不是我多心,你真有把握對付他們的重裝騎兵的衝鋒嗎?」溫格勒將軍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次戰鬥對雙方來說都是事關重大;赤焰軍團如果戰敗,不僅十數年不敗的威名一朝而喪。而且在這種方圓近百里都是一望無餘的平原上,在敵軍的追擊下,輸地一方幾乎難有逃脫地可能;德斯特一方若敗呢?通往都城席達的大門便已經打開,因為沒有正規軍隊參與,單憑白登城的那些素質和數量都難以恭維的城防隊根本不可能擋住赤焰軍團的前進步伐。
「呵,也難怪你心裡不塌實,因為你還沒有看到過神臂弓和陌刀陣在實戰中的巨大威力。等到你親眼見過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疑問了。」塞薩爾將軍笑道。
「神臂弓和陌刀陣在實戰中的表現我沒有見過。不過單兵使用時的情況我見過,平心而論,這兩種武器的威力的確很大,但人數實在是太少了,如果對付地是一般軍團,三百陌刀手,四百神臂弓手是足夠了,但這是赤焰軍團,他們地重裝騎兵不僅數量遠超普通軍團,而且騎兵的裝備也比普通軍團精良許多。騎兵的戰鬥力也比普通軍團強上許多。若是不計損失正面全部投入衝鋒,只怕這七百士兵很難擋得住吧?」溫格勒將軍憂心重重地提出自已的擔心。
暴風軍團全殲赤焰軍團第二輕騎兵師團的情況他是沒有見過,但赤焰軍團重裝騎兵師團的強大威力他卻已多次領教,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此次決戰是以暴風軍團為主,自已所轄軍隊只能做為輔助。他生怕塞薩爾將軍低估了對方而吃了大虧。
的提醒很有道理,赤焰軍團現在大概還有八百左右地重裝騎兵。如果真要按照您說地那種方式硬打,雖然損失必然慘重,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衝破我方防線的可能。」塞薩爾將軍並不是一個剛愎自用地人,否則在白登時他也就不可能放棄自已熟悉的戰法而按照蘇玉的設計步驟去做了。
兵種之間是有相剋的關係,然而當雙方的數量差距達到一定程度時,這種情況也就沒有了,其情形就好像狼群之於野熊,單打獨鬥,每頭狼只有送死的份,但當群狼齊上時,野熊便只有逃命了。
陌刀和神臂弓的確是步兵對抗騎兵的最強兵種,但步兵和騎兵的區別注定他們只能處於被動防守之中,一旦陣形被衝亂,再強的士兵也會被淹沒在對方的強在攻勢下。
當然,大軍團作戰,很少有人敢把所有的重裝騎兵一次性全部投入戰鬥,因為這個兵種的勝負往往直接導致一場戰鬥的結果,如果不是有極大的把握,誰也不會孤注一擲,冒這種巨大的風險。
但是,赤焰軍團之所以聞名奧坎大陸,就是因為其軍團長克勞澤將軍對重裝騎兵的使用有極有經驗,誰又敢保證他不會使出這招呢?總不成因為自已沒辦法化解而斥責對方恃強凌弱吧?
「蘇先生,陌刀和神臂弓都是你研發出來的,對這兩個兵種的瞭解也是你最深入,依你來看,他們有沒有可能擋住赤焰軍團的全力衝擊?」解鈴還需繫鈴人,溫格勒將軍轉向蘇玉尋求答案。
「不能。理由就同您說的一樣。」蘇玉的回答很簡單,也很乾脆。
立時,兩位軍團長的臉上陰雲密佈,眉頭緊鎖。
如果不能有效抵擋對方重騎兵的衝擊,這場決戰的前景便難以樂觀了。
「呵,倒也不必如此緊張,辦法不是沒有的,只不過按照奧坎大陸的戰爭準則,這個辦法或許顯得沒那麼光彩,是不是採用,就看兩位軍團長的意思了。」淡然一笑,蘇玉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