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來的正是赤焰軍團的軍團長克勞澤將軍和第三步兵師團師團長弗朗西斯將軍以及十幾名親隨。
事先了解決戰戰場情況是每一位有經驗帶兵者的常識,塞薩爾將軍知道這一點,克勞澤將軍當然也不會不清楚。
儘管是自已選定的戰場,但那時還不能肯定德斯特一方會不會接受決戰,也不能肯定對方會不會提出改變決戰場戰場的要求,所以對這塊土地的瞭解還只是停留在直感上,只是知道這種地形非常適合自已的重裝騎兵發揮威力,至於更多的細節則不是很清楚。
現在,決戰邀請已經接下,決戰戰場也已定下不會改變,那麼利用戰前這短短三天時間詳細研究地勢地形則成為必做的功課,事關緊要,克勞澤將軍不放心只憑地圖上的幾道線條來判斷情況,因此才親自帶人來現場勘察。
「軍團長,有敵人!」在對方發現自已的同時,赤焰軍團的士兵們也發現了對方。
停住戰馬,克勞澤將軍舉頭望去,只見大約在四五百步外有十幾名騎士,雖然沒有打著旗幟,但身上的德斯特軍服並不難認出。
「要不要先等一下?」弗朗西斯將軍問道:大戰在即,已方主將的安全當然是重中之重,儘管現在看到的敵方軍人只有十幾個,不大可能對已方構成威脅,但萬里有一,誰又敢保證一點兒意外沒有呢?
「繼續前進。」沒有猶豫,克勞澤將軍繼續催馬向前:輸人不輸陣,身為卡斯特羅軍人,他絕不可能在敵人面前示弱,假如此時離開又或是停在原地遠遠等著對方完事,那豈不是說自已怕了?未戰先怯。兵家大忌,克勞澤將軍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想讓他感到害怕並不比讓太陽從西邊升起容易多少。
主將前進,其他人當然要跟著上去,十幾名親兵在弗朗西斯將軍的示意下重新改變隊形,小心保護著克勞澤將軍不會受到哪裡冒出敵人突施暗算。
兩支隊伍越靠越近,四百步的距離變成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漸漸的,隨著距離的縮短,雙方的身影變得也越來越清楚,到後來,連馬上騎士地眉目鼻口也依稀可見。
「是塞薩爾。暴風軍團的代理軍團長。」弗朗西斯將軍指著對方騎士中的一員大聲提醒道。
「哦。是他?」雖然和暴風軍團幾次交鋒,但兩位軍團長之間並沒有直接見過面,此時聽說對方軍中的二號人物在場,克勞澤將軍也感到有些意外。
「對,就是他。」弗朗西斯將軍點頭肯定,將軍身上所穿的衣甲和普通士兵有著很大的區別,昨天才從敵軍兵營中回來的他記性並不差。
「他旁邊地東方人是誰?」在一群穿著軍服的人叢中,一身黑色布衣的蘇玉顯得非常扎眼。
「不清楚。昨天在他們的指揮部裡我沒有過。」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聽到弗朗西斯將軍的回答,克勞澤將軍心中一動。
在發動戰爭之前,研究敵方主要將領的情況是十分重要的工作之一。塞薩爾將軍是現在地暴風軍團。也是當時新組建地第八軍團副軍團長,當然也是重點的研究對象,因此,兩個人雖然沒有正面交鋒,但克勞澤將軍對對方的性格,習慣,做戰特點等等並非一無所知。在他心中。這名素以保守著稱的將領打起戰來應該中規中矩,走的是實力對抗互耗的傳統方式。可是從白登之戰到前幾日的阻擊戰中,這位老派軍人所使用的戰法每每出乎自已意料之外,給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難道說都是因為這個東方人?
克勞澤將軍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勘察戰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否則塞薩爾將軍也不可能親自出馬,能被他帶在身邊肯定不會是無足輕重地無能之輩,而且在軍營之中卻可以不穿著軍服,由此更可以看出此人地超然地位。
「停!」一揚右手,克勞澤將軍下達命令,此時雙方相距約在六十幾步,彼此之間的親兵衛隊都已經把戒備級別提到最高,如果再繼續靠近,很難保證不會因誤會而發起戰鬥。
馬隊停下,十幾名騎士呈半月型將克勞澤將軍和弗朗西斯將軍護住。
「弗朗西斯,你在後邊押陣,我要去會會塞薩爾和那個東方人。」面色平靜,克勞澤將軍吩咐道。
「軍團長,這樣太危險了。還是讓我去吧。」如此近的距離,弗朗西斯將軍生怕敵人突然發難,連忙大聲請求道。
「不必。塞薩爾將軍是一位正統的軍人,既然已經達成了暫時停戰協議,在決戰開始之前他就不會主動挑起爭端,而且他是暴風軍團的軍團長,身份對等,也應該由我去見才恰當。況且,我佩帶的長劍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對付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地事情。」克勞澤將軍冷笑道。
所謂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他這個軍團長位子是靠著赫赫戰功得來,身上地纍纍傷病證明了他現在的地位並非出自於國王陛下地一時心血來潮,只要手中有劍,他有信心面對任何一位敵手。
千萬要小心,只要他們一有異動,我就會立刻帶兵接應。」克勞澤將軍向來說一不二,弗朗西斯將軍知道再勸也沒有用,只有更加地提高警惕。
安排好部下,克勞澤將軍輕提韁繩,戰馬邁著細碎的小步慢慢向前,最後停在距對方大約三十步左右的地方,而這裡正是雙方隊伍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