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有我親家在,威爾遜侯爵一定不會放手不管想逼我把土地所有權轉讓出來,當然什麼對我不利就說什麼了!但假的就是假的,我沒有私通強盜就是沒有私通強盜,你別想嚇唬我!」菲特烈氣急敗壞地叫道。
彷彿溺水者明知道一根稻草無法承載一個人的重量但卻依然會伸手去抓自已看得到的任何東西。
此時,威爾遜侯爵就是菲特烈的救命稻草,雖然知道蘇玉所說並非沒有道理,但他又怎麼肯放棄最後一點希望呢?
「呵呵,你說的很對。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像這樣的事情,只要是實權人物下定決心去查,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威爾遜侯爵無疑具備這種能力,所不清楚的只是不清楚他具不具備這種決心。」蘇玉笑道。
「哼,知道就好。告訴你,每個月摩爾商會都要交給威爾遜侯爵一大筆錢,就沖錢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不管我的。所以,我勸你趁早把我給放了,最多只扣個銷贓的罪名交點罰金了事,否則事情鬧大了只怕你也擔當不起!」菲特烈哼道。深諳談判經驗的他知道這可時候絕不能把自已的膽怯表露出來。
「呵呵,你說的很對,真要到了那種地步,我當然是擔當不起了。所以,我決定不冒這個險。」蘇玉微微笑道。
「啊,你是說打算就這樣放過我?」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就能解決,菲特烈是喜出望外,緊張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我想你大概搞錯了,我只是說不打算冒被威爾遜追查的風險,但並沒有說要放過你。」蘇玉笑道。
你想怎麼辦?」菲特烈不解地問道:又不想放人。又不願冒風險,天底下哪兒有那麼美的事?
「很簡單,既然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你身上,那麼只要你不在了,什麼事不也就都沒了嗎?」蘇玉淡然答道。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好像凝固了起來。
蘇玉微笑著盯著菲特烈的眼睛一動不動。
菲特烈半張著嘴巴呆若木雞。
如此這般過了足足有兩分多鐘,菲特烈終於醒過悶兒來。
你想殺人滅口!」顫抖著嘴唇問道,這次菲特烈是真地感到害怕了。
「怎麼?不行嗎?」眉稍微微一挑,蘇玉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摩爾商會會長。似乎對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感興趣。
敢!」對方表現得越是平淡,菲特烈心中的恐懼也就越甚。
「你願意打這個賭嗎?」蘇玉眼中的笑意更濃。
現在誰都知道我在你這裡,我要是死了,你難道脫的了關係?!」菲特烈努力為自已尋找著活下去的理由。
「呵,看來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力。告訴你吧,我地計劃是明天一早就命人押你返回席達,在經過安特斯山的時候山上的強盜會突然跳出來想把他們的首領救回去。在激烈的戰鬥當中,押解犯人的囚車不慎翻倒,結果上了年紀的您不巧掉出車外,後腦磕在路邊的石頭上,結果就這樣一命嗚呼。
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然很不幸,特別是對您個人來說,負責押送地主官也會因此受到責罰,但事情也就到此為止,我想,以威爾遜侯爵的頭腦。他應該不會為一個已經不在的犯人而冒著引火燒身的麻煩?」蘇玉微笑問道。
你就不想要那塊地了嗎?我要是死了,那塊地你就更別想得到了!」
的確,如果照這個計劃進行,直接兇手只能算在安特斯山的強盜身上,除非有人能證明自已是清白的,否則對面這個東方人根本不可能受到牽連。問題是。誰會去做這種事呢?
所以,菲特烈只能另找出路。
「呵,不,你說錯了。如果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說的自然正確,但偏偏的是,這個前題前不成立。
人證,有安特斯山上抓獲地強盜,物證,有從半點利典當行起獲帶有騎士學院標識的藥品貨物,人證物證具在而你又是在強盜解救的時候意外死去。所以這個勾結強盜,搶劫軍用物資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而只要這個罪名落實,你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將充公化為國有。所以,那塊地落入軍方手中只是時間和手續上的問題。
怎麼樣,還有哪些是我沒有考慮到?說出來參考一下呀?」
蘇玉地解釋是不緊不慢,但聽在菲特烈的耳中卻彷彿是催命的魔咒,雖然屋裡的溫度並不是很高,但汗水卻從他的額頭顆顆冒出。
這個東方人儘管一直和顏悅色,說話慢條斯理。但菲特烈卻絕對不敢懷疑對方有這種膽量和能力,終究。現在談論的是自已的性命,要是錯了,可就再也不會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真是,早要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自已說什麼也不會把威爾遜侯爵的事情抖落出來,那樣,對方至少不會起了殺心。
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說出去地話,潑出去的水,說時容易,再想收回來就太難了。
「當當」,就在菲特烈心神不定,後悔不迭的時候,門口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呵,大概是你盼望的救兵來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也許,這是你最後的一個晚上,千萬不要浪費了。」蘇玉從椅子上站起笑著說道,看意思是要轉身出門。
「啊,蘇,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一見對方真要離開,生怕失去活下去機會的菲特烈連忙大聲叫道。
「我知道你想要說的是什麼,不過先不要急,時間還很富裕。」微微一笑,蘇玉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上趕著不是買賣,有所等待才會有所收穫,有時候,越想達到目標反而會離目標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