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桓了大約半個小時,蘇玉將店內被視為精品的藏物幾乎全都看了一遍,實話實話,半點利不愧為摩爾城內最大的典當行,藏品種類之多,價值之高都是首屈一指,無怪乎菲特烈把這裡當做今天展現實力的最後一站,果然有其道理。
「怎麼樣,這家店裡的藏品還說得過去吧?」看到蘇玉不住地點頭稱好,菲特烈頗為自得地問道。
「嗯,非常不錯,你這家店藏品之豐富比之席達城的同類商舖也毫不遜色,難以想像,在都城之外還能看到這麼多的珍品,真是不虛此行。」蘇玉點並頭答道。
「呵呵,蘇先生經多識廣,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小店這麼些末藏品能得到您如此評價實在是愧不敢當。」菲特烈笑道。
「呵呵,菲特烈先生不必過謙,事實如何我心中自有分寸。」蘇玉微微笑道。
「哈哈,時間已經不早,今天走了大半天,想必蘇先生現在也覺得有些餓了吧?」菲特烈笑著問道。
「是呀,剛才光想著欣賞這些藏品還沒什麼感覺,您現在一提醒,到還的感覺肚子裡有些發空了。」蘇玉笑道。
「呵呵,再往東走不遠就是格裡蘭飯店,裡面烹製的香魚口味非常獨特,蘇先生有沒有興趣去品嚐一下?」菲特烈提議道。
「好呀,早就聽說香魚是摩爾河中的特產,肉質鮮美,餘味長久,今天正好去領教一下。」蘇玉點頭答道。
「呵呵,那好,咱們這就起身。」菲特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邀請道。
玉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當鋪掌櫃見老闆要走,趕緊搶先一步拉開房門,站在門旁躬身相送。
一行幾人魚貫走出雅間,向著店門走去。
還沒走到一半,突然隔壁雅間的房門被人猛的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從裡面衝了出來,一下子就衝到了菲特烈的跟前。
「菲特烈先生,您就行行好,給我們一條生路吧!」老人家不顧一切地大聲哀求道。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兒?!」菲特烈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讓這個死老頭鬧出了事兒,但現在他顯然不能顯露出早就知道一切的樣子,那樣只會給蘇玉留下更惡劣的印象,故而裝出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轉頭向冷汗直冒的當鋪掌櫃問道。
「呃,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快向會長說明。」當鋪掌櫃此時已是六神無主,滿腦子想的都是破壞了會長的大事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哪裡還想得出怎樣回答會長的質問,情急之下,只有緊緊盯著剛從雅間裡追出來的店面夥計惡狠狠地命令道,心中恨不得把這個辦事不力的手下活活掐死。
「啊,會長,是這樣,他剛才進到店裡就要求把城北那片不毛荒地抵押給櫃上。櫃上說那片地不值錢,最多只能給一百銀幣,要押就押,不押就走,可是他既不肯降低價格,又不肯離開,一直在店裡邊吵鬧。後來掌櫃的怕他影響到其他的客人,就叫他今到雅間裡坐會,等把重要的事情作完了之後再好好和他談一談。誰知道方才在裡間還是好好的,不成想突然聽到了你們從隔壁出來就像發了瘋似的往外衝,我攔了半天也沒有攔住,您看,這了攔他我胳膊上都讓他給狠狠抓了一把,現在都開始往外滲血了。」店面夥計委屈地把右手衣袖挽了起來,果然,幾道白色的清晰可見,其中最長的一條上紅印點點,顯然方才在屋裡的衝突相當激烈。
「噢,原來是這樣,這是你的事情,馬上處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影響了生意,蘇先生,您請。」回過頭來向當鋪掌櫃吩咐道,菲特烈抬腳就想繞過老頭趕快遠離這個麻煩。
「菲特烈先生,您不能走呀,他們說是您要把價壓到這麼低的,可那塊地就算再怎麼不值錢也不可能只值一百銀幣,做生意也不能一點良心不講啊!」老人家攔住菲特烈前進的道路不肯讓開,一個勁地苦苦哀求。
「老人家,這家店雖然是我的,但打理人是他,這是他的權力範圍,儘管他是我的手下,但我也不能越權作主。你還是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吧,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您吃虧的。」菲特烈有心命令自已的手下把這個老頭推開,但蘇玉此時就在身旁,如果真這樣做了,難免會讓對方覺得自已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故而只能耐下心來不笑裝笑地慢聲勸解道。
「是,是,老人家,您就別耽誤會長的正事兒了,我答應你,一會一定會給您個滿意的答覆。」當鋪掌櫃連忙插口答言道。
「不,我才不信你們的話呢!你們是因為有客人在場不好當面動武才想用這個辦法拖時間,等客人一走你們就會變成另一副嘴臉。這位先生,您可千萬不要輕信他們,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和他們在一起,早晚您會吃了大虧的。」可能是這位老人家見對方東推西擋的就是不肯馬上解決問題一時氣急敗壞,不管不顧地大聲衝著蘇玉叫了起來。
「快,快把這個瘋老頭給我推出去,把他交到城主府,讓城主大人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瘋子,我菲特烈的名聲豈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誣蔑的!」這下子,菲特烈再也無法裝斯文了,大聲向幾個手下著命令。
了一聲,兩個手下壯漢走了過去,一左一右將老頭架起向店門外拖去。
「這位客人,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他們真正的面目,你可千萬不要上了他們的當!」老人家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叫道,只不過他一個年老體弱的老頭,怎麼可能是兩個壯漢的對手,最終還是被強架向店門口拖去。
「請先等一等。」就在老人家要被拖出店門的一瞬,一直冷眼旁觀一言不發的蘇玉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