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笑了,說笑了。不過說起來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還真是有一點舊了,我看這樣吧,你先湊合著再住兩三個月,雨季過了就到我這裡住幾天,等我派人把房子重新翻建完了再回去,怎麼說您也是摩爾城堂堂的稅務官大人,住在那樣普通的房子裡怎麼顯示出您的地位。」菲特烈笑道:城門稅務官論級別雖然不高,但卻是掌握著一門稅收的實權人物,在這種人身上每投下一枚銀幣,就有可能得到十枚乃至百枚的回報,身為摩爾城最大商會的會長,他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呵呵,會長您該不是在逗我開心吧?這樣的重禮我怎麼受得起?」穆斯法特笑著問道。
「哈,我菲特烈為人一向最講信用,從來不會空口說白話,既然說要為你翻建房子,到時候就一定會建,這一點你大可以不用擔心。至於能不能受得起,我說能!想一想,您每天都要頂著大大的太陽守在城門口,為成百上千輛的貨車登記造冊,一忙就忙到日頭落山,這樣的辛苦還不是為了摩爾城的商業繁華?您為了摩爾城的繁榮付出了那麼多的勞動,難道連區區一套新房間都住不得嗎?」菲特烈正色說道,彷彿他本人就是公正,公平還有信義的象徵。
「哦,照您這麼一講,為了表明稅務官的工作是有所價值,這個禮我還是非收不可嘍?」穆斯法特故做疑問地問道,菲特烈是什麼人他自然非常清楚,但該裝糊塗的時候不糊塗那就成傻瓜了。
「那是當然啦,您要是不肯收,就是嫌我老頭子出手在寒酸,就是不給我面子!」菲特烈也是故做生氣地說道。
「呵呵,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哈。」兩個人相視大笑,一個知道對方肯定會送,一個知道對方肯定會收,只不過如何使這中間的過程顯得順理成章,讓收禮的人滿意,讓送理的人安心就是一門學問了。
「好啦,來,坐下,算起來大概有兩三個星期你都沒找我聊天來了,是不是最近城門的事務很忙,累得到了昨上就不想動癱了?」笑夠了,菲特烈親熱地拉著稅務官的手一起在軟椅上坐了下來,關心地詢問起城門的事情。
「是呀,這些日子來摩爾城做生意的商人是越來越多,有時到了關城門的時候城外還排著一大隊。總算我身體還好,要不然還真有些盯不下來了。」穆斯法特頗以為然地答道。
「嗯,越是這樣您可就越要注意身體了,要是萬一不小心病倒了,那些大老遠跑來的商人們就麻煩了。」菲特烈關切地叮囑道。
「呵,謝謝您的關心。不過今天來我可不是專門向您來訴苦的,而是有一件重大的好事兒要和您說。」穆斯法特笑著說道,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他做了這麼多年稅務官當然也非常清楚,收了別人的禮就必須得給別人以回報,否則的話下一次就不會有人再送禮了。
「哦?是什麼重大的好事兒呢?」聽到稅務官在好事兒前面還加了個重大,嗅覺敏銳的乾瘦老頭眼睛一亮,混身的汗毛都興奮地立了起來。
「是這樣,今天下午快到關城門的時候,一個擁有五輛貨車的商隊來到了摩爾城,我先不說,您猜一猜車上拉的都是什麼貨?」穆斯法特故做神秘地問道。
「呵呵,那我就猜猜。首先不可能是糧食,建材,那類東西裝五輛車算不了什麼,其次不會是武器,軍備,這樣數量東西肯定是軍隊來押運,不會用商車來運送。
嗯,能讓你這樣見慣了好東西的人感到驚訝,那些貨物不是非常罕見就是價值非常高,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珠寶,首飾,鑽石,玉器這類的高檔奢侈品才有可能。可是五輛車?真有實力這麼強的商隊嗎?」菲特烈一條一條地猜測著。
「哈,到底是摩爾城第一商會的會長,只憑我的表情反應就能推測出是什麼貨物,真是了不起。」一拍大腿,穆斯法特高高地將右手大姆指伸了出來由衷地稱讚道。
「啊?!真的是珠寶玉器?!」菲特烈沒有想到自已的猜測居然對了,臉上也變了顏色:五輛貨車,如果上面裝的全是這種的貨物,那將會是怎樣一筆財富?!
「千真萬確,比珍珠還要真。」穆斯法特重重地點著頭,以表示自已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你能肯定?」菲特烈心中砰然心跳,生怕對方是在謊報軍情。
「當然,每輛車我都抽查過了,裝的都是珠寶鑽石,首飾玉器,東方絲綢,金銀器皿,每一件都是上上品,如果我估算得不錯的話,這五輛車上的貨物加起來最少也得值兩百多萬枚銀幣!」穆斯法特自信地說道,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登記進城的貨物、商隊,眼光之準比在典當行干了十多年的老手也未必差的了多少。
「哈,真是重要的消息,真是重要的消息!」聽到稅務官報出的數字之後,菲特烈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站起身來興奮地在客廳裡來回快步地走著,兩隻手下識識地不停搓著。
「呵呵,不光是重要消息,而且還是個好消息呢。」對方的反應果然在自已的想像之中,穆斯法特更加得意地說道。
「怎麼個好呢?」菲特烈站了下來,緊緊盯著一臉得意的稅務官,雙眼裡冒出貪婪的目光。
「呵呵,這批貨的主人不僅是第一次來到摩爾城,而且是來自遙遠的東方大陸,這意味著什麼,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吧?」穆斯法特別有深意地笑道。
「呵呵,知我者,穆斯法特也。來人,快去吩咐廚房準備酒宴,我今天晚上要好好招待一下稅務官大人。」會心地一笑,菲特烈大聲對站在門口的僕人吩咐道:果然沒有花錢的不是,這套房子,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