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你的樣子像是來自東方,不知道到這裡是經商呢還是做客呢?」打手頭領不親假親,不笑假笑地問道,雖說管家都已經讓對方通過石橋,拉克萊爾先生就算事後要怪也怪不到自已頭上,但說到底人家高價把自已請來就是為了對付那些不按他定的規矩做事和他做對的人,如果在自已在場的情況下還讓這幾個連管家都打了的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那以後在僱主面前說話還硬氣的起來嗎?
「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你是鎮上的治安官?」東方人轉過頭來反問道。
「我不是治安官,只不過在這裡很少能見到東方人,所以非常好奇,隨便問問而已。」打手頭領答道,在沒有摸清這個東方人的底細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翻臉的。
「嗯,這麼說來我是可以不用回答你的問題,對不對?」東方人非常禮貌地問道。
「啊!噢,那是當然。」打手頭領有些尷尬地答道,他既然不是國家的官員,又不是在執行國家的公務,自是無權查問他人個人的問題。
「很好,那麼就請你把路讓開,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了。」東方人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讓對方離開大道。
「這……」,打手頭領遲疑不決,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讓開:東方人言詞銳利,綿裡藏針,不卑不亢,不給自已以發難的理由,老辣之處顯然不是那兩個毛頭青年所能相比。
「怎麼,你是不打算讓我們過去嗎?」東方人見打手頭領遲遲不肯讓開,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呵,當然不是了。負責石橋管理的是管家大人,和我沒關係。既然他已經答應讓你們過去,我當然沒道理阻止了。不過你看,你的那兩位朋友打傷了我們好幾個人,不給個交待說不過去吧?」打手頭領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的人先挑釁才打起來的,憑什麼要我們給你交待!」高個青年氣忿地叫了起來。方才管家分兵兩路的時候,高個青年見形勢危險,焦急之下出手自然不會太輕,雖然那七個打手抱定了不求傷敵只求自保的主意不正面抵擋,但雙方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想要一點虧不吃哪兒有可能。
「嗯,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你說說應該怎麼個交待法呢?」東方人左手示意高個青年稍安勿躁,饒有興趣地向打手頭領問道。
「我的要求也不高,沙魯那腿上那一劍傷的很重,少說一個月也沒法工作,連治傷帶工錢最少也得十個銀幣。其他幾個人受的傷雖然不是太重,但傷藥補品總得用錢來買,算四個銀幣不過分吧?」打手頭領掰著手指計算著。
「嗨!窮瘋了你!當我們不懂行情,這種鎮子上一個壯年干一個月也掙到四個銀幣,天天用最好的傷藥也用不了兩個銀幣,憑什麼你一張口就是十四個銀幣?!錢這麼好掙你怎麼劫道去!」不等東方人開口,金髮女孩子先叫了起來。怎麼說他們正義之劍傭兵團成立已經一個多月,走南闖北也去過不少地方,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呵呵,小姑娘,不要心急嘛,做這種事情比劫道來錢快多了,而且還不用擔風險,為什麼我們要改行?」打手頭領笑著說道。從管家那種笨得要命的傢伙都差點得手的情況來看,這個金髮女孩子的實力了不起也就是魔法見習生的水準,用不著太過在意。
「哈,這麼說你擺明了就是想訛我們了?!」金髮女孩兒見過不講理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氣得杏眼圓瞪,怒目而視。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克里特鎮的人工就是比別的地方高,傷藥的價格就是比別處的貴,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不能用別處的行情來和我們這裡來比。當然,除非你們不打算講理。」打手頭領一攤雙手,擺出一付無奈的樣子:如果只是光會動刀動劍,小拉克萊爾怎麼會花那麼大價錢來雇他撐門面?
「你!」真是人至賤則無敵,面對胡攪蠻纏,擺明就是沒事找事的打手頭領,金髮女孩兒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反擊的語言。
「呵呵,小姑娘不用生氣,人家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既然他的人是被傷到的一方,賠償些損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事情總是一件一件來做,賬也是一筆一筆的來算,一口是吃不成個胖子的。莫西那,你說對不對?」東方人笑著插口說道。
「啊?……什麼?」高個青年不明白東方人的意思,不解地反問道。
「呵,記得剛才你和管家大人好像有一筆帳還沒有結清,本來可以以後慢慢來算,但現在既然急著用錢,那你為什麼還不趕快結清?」東方人見高個青年沒反應過來,微笑著提醒道。
「哈!你不提醒我還真差點給忘了。對啦,管家大人,方纔你對我們副團長無禮,你是打算挨上一劍還是賠三十個銀幣解決呢?」一經提醒,高個青年恍然大悟,一邊耍動著手中的長劍一邊逼近管家: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對方既然想講歪理,那自已這邊為什麼不能講呢?
「不對,對本團長無禮,豈能是只挨一劍就能完事的,那也太便宜他了。莫西那,要是他不肯賠錢,你就扎他三十劍,一個銀幣一劍,公平合理,童叟無欺!」金髮女孩兒一拍巴掌大聲笑道,得三十賠十六,中間還能賺十四個銀幣,嗯,這是比攔路打劫來錢容易多了。
「好,收到!一劍一個銀幣。」隨手一劍將路旁一棵小樹樹枝斬斷,高個青年向管家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