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天朝 第二卷 海南—程子強篇 第九章 蘇西的秘密
    程子強雖然是與一般的紈褲子弟不同的,但是畢竟是富家公子出身,現在要他照顧病人他確實是做不來的。好在一則紫煙的病多半是心病,身體上的疾病卻不嚴重,二則還有蘇西這個能幹的丫頭幫忙——事實上主要是蘇西在干,程子強偶爾幫幫忙。所以本來還算是過的去的,可是又有個不速之客經常來搗亂,那就是在碼頭上賣票給程子強的導遊女朧朧,她只要一來就鐵定吊在程子強的膀子上,於是蘇西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過這樣又帶來一樣好處,原本蘇西對紫煙冷冰冰的,現在卻和紫煙親的如同姐妹一般了。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程子強還得睡地鋪,此外還要忍受別人羨慕的眼光:和兩個美女同處一室,而室內只有兩張床……嘖嘖嘖……確實夠能激發人們的想像力的。

    紫煙這個女人對誰的態度都很好,儘管蘇西不只一次地警告她:朧朧那個女人可能不懷好意……你在船上賭場嬴了幾十萬的事,全船都知道……可紫煙依然如故,可能是因為其人的本性如此吧,紫煙給人的感覺是溫柔與柔弱,舉手投足總是一副讓人愛憐的樣子,於是蘇西決定要保護紫煙,而程子強那個花花公子顯然是靠不住的。此外,在前往上海的路途之上再也沒有發生過其他什麼事情。

    在到達上海的前一天,船長把紫煙喊去了。回來時紫煙半天不說話,只會抿嘴傻笑,蘇西關切地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紫煙笑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居然有70多萬。」

    蘇西張大了嘴:「全是你在賭場贏的?」

    紫煙點點頭對程子強說:「子強,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而朧朧立即興奮地搶著說:「那還用問嗎?到了上海先找一家大飯店住下,然後在好好逛逛街,買點好衣服……」

    蘇西當即搶白朧朧說:「又不是你的錢,你興奮什麼?」

    這時程子強才慢悠悠地說:「如果換了我,或者我的心情也不錯的話,我會用這筆錢在上海投資,天國這些年可拚命地吸收外資吶,錢生錢才是硬道理,光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蘇西冷笑道:「可惜這錢也不是你的,再說70萬確實不少,可要被當作外資……你枕頭墊高點吧。」

    程子強不緊不慢地說:「70萬隻是充門面的,其實天國哪裡有那麼多外資啊,還不是借你的骨頭熬你的油,只要鋪開了攤子,就可以向天國的銀行貸款,天國的銀行是和其他銀行不同的,按照「本利皆歸天王」的原則,只要下點工夫,搞錢出來容易的很。」程子強其實也沒正經做過生意,但是畢竟是商人世家,「往來皆銅臭」耳熏目染,自然也知道不少。

    雖然聽得程子強說的有道理,但蘇西還是不服氣地說:「繡花枕頭,說的好聽。」

    朧朧聽了卻興奮的不行:「好啊好啊,對付天國那幫傢伙我很在行的。」

    蘇西說:「你?你憑什麼?」

    朧朧把豐滿的胸脯一挺,自豪地說:「憑什麼?就憑這個,男人都喜歡的哦。」

    蘇西低聲咒罵了一句,朧朧其實聽見了,但是裝作沒聽見,繼續說:「我看這樣吧,我們成立個公司,紫煙自然是董事長,蘇西當執行經理,我當公關經理,子強當策劃……」

    程子強往床上一倒,手枕到頭下說:「幹不了,沒幹過。」

    「你怎麼回事嘛……」任憑朧朧推搖,他卻再也不說話了。

    紫煙對蘇西說:「他們說的不錯,可以試試。」

    蘇西急道:「你信那兩個傢伙的啊。」

    紫煙表情黯然地說:「反正開始我也準備和那個冤家去上海做生意的……」說著心裡一酸,眼淚又在眼眶裡面打旋了。

    蘇西連忙勸慰說:「好了好了,做生意就做生意嘛,傷心的事情就別想了。」

    紫煙道:「蘇西,不怕你笑話,我從小就被買進青樓,沒見過什麼世面,你說作點什麼生意好呢?」

    蘇西傻了眼,她打工很在行,做生意卻外行。

    朧朧清了清喉嚨說:「這個啊,我在行,在天國做房地產最來錢。

    「我看啊。」程子強忽然又開口了「還是先開個飯店拉拉關係,聚聚人氣再說吧。」

    還沒等別人接口,紫煙就搶先說:「那就這麼辦吧。」

    蘇西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可是飯店也不好開呀,上海的飯店多了去了。」

    朧隴道:「我們來個餐飲娛樂一條龍不就可以了?」

    蘇西撇嘴道:「你以為上海是鄉下呀。」

    紫煙試探地對程子強說:「子強……你看。」

    程子強皺周了皺眉頭,盯著紫煙凝視良久,看的紫煙渾身發毛,蘇西凶狠地說:「看什麼看!像個色狼樣!」

    程子強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坐起來對蘇西說:「其實我忍耐你已經很久了,讓我們出去做個了斷吧。」

    蘇西立即跳起來說:「誰怕誰呀!」說著就要過來大發雌威,可是程子強手快,一把就提住了她的後脖頸,把她捉出門外去了。

    紫煙擔心地說:「他們會不會真的打起來呀。」

    「不會。」朧朧的語氣酸溜溜的「他們兩個啊,感情好著呢。」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就見蘇西雙手推著程子強的肩膀連蹦帶跳嘻嘻哈哈地進來了。進來後就對紫煙說:「紫煙姐姐,你要是信的過我,到了上海就由我來安排好嗎?」

    紫煙握住蘇西的手說:「姐妹間有什麼信不過的。」

    經過漫長的航程,郵輪終於抵達了它的目的地上海,幾個女人興奮異常,蘇西和朧朧辭了工,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船長派人到岸上的天國銀行給紫煙立了個帳戶,將錢轉了過去,幾個「外商」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蘇西確實叫人大跌眼鏡,她對上海看來不是一般的熟悉,甚至可以隨便叫出一條小巷的名字,而且說著一口流利的上海話。相比之下朧朧是導遊女出身走南闖北,各地方言都知道一些。最慘的是紫煙,她從小在海南,雖然接觸了不少客人,可到了上海就像到了外國一樣。

    程子強也不懂上海話,但他的英語很好,也懂點德語和日語,上海人很要面子的,每當程子強遇到語言上的尷尬時就輪番用幾種外語反擊,到也沒吃什麼虧。

    蘇西說埔東新區發展潛力較大,為了工作方便他們就在埔東新區找了一家相當檔次的旅館住下。錢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且不說紫煙的那一大筆錢,蘇西和朧朧也剛剛在船上結算了工錢,朧朧還從各類男人身上掙了不少小費。最窮的是程子強,可以說是一文不名,甚至腳上穿的還是船上的拖鞋(他的皮鞋在救紫煙的時候沉到海底了)。後來紫煙看不過去,就叫朧朧去給他再買雙鞋,朧朧乾脆又給程子強置辦了一整套行頭。蘇西原本就對程子強一人獨佔一間套房不滿這下借題發揮給程子強起了個綽號「軟飯強」。

    雖然如此,但是飯店的籌備工作做的還是有條不絮。依照蘇西的計劃(實際是程子強的想法)是辦一家海南土風風情的飯店。海南原來有不少部落,蘇西挑了一個已經被滅族的,讓紫煙冒充這個部落的最後的女王,號碧泉女王,飯店自然也就叫碧泉飯店了。為了不穿幫,蘇西規定平時大家都不可以再叫紫煙原來的名字,紫煙……不,現在該叫碧泉女王陛下了,雖然出身青樓,但從小還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的,舉止端莊又一句上海話也不會自然很符合這個身份的。程子強的歷史民風學的不錯,連抄帶編,又設計了不少民俗禮儀來,蘇西又從海南訂購了一批當地土產和工藝品,招聘些廚師舞姬。平時就帶著朧朧(帶她主要是當肉彈用的),上上下下的跑手續,找地盤,忙和了一個半月,碧泉飯店終於開張了。程子強很榮幸地擔任了跑堂的重任,用蘇西的話說像這種落魄的闊少爺也該好好勞動一下了。

    開張連著三天,高朋滿座卻一分錢進帳也沒有——全都請客拉關係了。從第四天開始才算是真正的開始營業,由於準備開業的時間短,陸續還進行一些修補。碧泉飯店其實還是很上檔次的,飯店大廳有歌舞表演,後面有酒吧,樓上有雅間和「休息室」。在加上海南鄉土風情的特色,生意還真的不錯。蘇西請人給碧泉(紫煙)畫了一張穿民族服裝的畫像,然後放大了掛在樓上牆外當招牌,很惹眼。朧朧也想把自己的掛一張,但給拒絕了,理由是純情女王旁邊掛一個搔首弄姿的肉蛋,不協調。

    這天蘇西出門辦事,回來時卻慌慌張張的,一進大門就說:「快關門,把他們攔住!。」然後就竄上樓去了。

    程子強順著蘇西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幾個穿著像是「白相人」的傢伙正追趕過來。

    既然是打開店門作生意,自然沒有說關就關的道理,況且那麼大個店門一時之間又如何關的上?看見幾個「白相人」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沒人幹上去招呼,程子強怕出什麼差池,忙上前招呼,誰知其中一個大個子白了程子強一眼道:「噥啥銀呀,小癟三,死開!。」

    程子強做了些日子的跑堂,勉強也懂得了幾句上海話,知道自己被罵了,就道:「先生請不要罵人好嗎?」

    那大個子眉毛一立推了程子強一把道:「罵寧?阿拉還要打寧勒。」又甩了程子強一個耳光,若是旁人挨了恐怕也就忍一忍算了,可程子強少爺出身的人如何受的了這份閒氣?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個耳光。

    在場的人都楞了,一般人誰敢惹這些混混?更何況看上去這些人都是有來頭的,並非街上一般的小流氓。那被打的人也愣了,向來只有他打人,又哪裡有人敢打他?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一揮手道:「儂敢打我?作死!」其手下一湧而上。

    程子強學過兩手拳腳,此刻又在氣頭上,也就乾脆放手一博,可這次他吃大虧了。這些人雖然拳腳全無章法,卻又快又狠,很明顯是街頭打架練出來的,相比之下程子強的拳腳就只能算是花拳繡腿了,再加上受的體育精神的毒害,出手不狠,幾個回合下來全然下風,只是依仗著身體結實在那裡苦撐。

    這邊早有夥計進去通報,朧朧先出來,一看正有六、七個人圍著程子強毆打,立刻扯開嗓子喊:「救命呀,殺人啦!。」喊了沒兩聲斜刺裡跳過一個人來,辟里啪啦毫不憐香惜玉地打了她七八個耳光,腮幫子頓時腫了起來,再也喊不出來了,眼瞅著程子強再也支撐不住,在這關鍵時刻忽然有人大喊一聲:「都住手!。」喊話的人正是蘇西。

    說來也怪,這幾個人還真聽話,當時就停下手來,其中那個大個子上前一鞠躬說:「小姐,跟我們走吧。」

    蘇西說:「你們回去跟那個老頭說,他認錯人了。」

    大個子說:「小姐,別讓我們這些下人難作啊。」

    蘇西說:「你們難不難作關我什麼事?」

    大個子無可奈何地說:「既然小姐不體恤我們這些下人,我們也只好無理了,說罷就想上前。程子強雖然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還是硬著頭皮橫擋在蘇西身前。就在這時,門口又進來兩個年輕人,其中領頭的身材消瘦,但精神十足,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一進來他就對著大個子笑道:「鐵林兄走到哪裡都是大手筆呀。」

    剛才的一翻打鬥,飯店大廳已經一片狼籍。

    那個被稱做鐵林的人回頭一看道:「原來是阿聲啊,你來的正好,我這裡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阿聲把鐵林拉到以便低聲說:「鐵林兄,你這樣不太好啊,雖然還不能確定,可萬一是呢,你把她的人也打了店也砸了,馮先生那邊……」

    鐵林指著被打腫的一邊臉說:「你以為我願意啊,你看都腫了,我可沒受過這個……。」

    阿聲笑道:「這樣吧,你先到外面的汽車裡等著,我去試試看,不行了再由你出馬如何?」

    鐵林撈了台階,狠狠瞪了程子強一眼,帶了自己的手下出去了。

    阿聲微笑著,他沒有先走向程子強,而是先走向了紫煙,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大廳的,剛才大廳裡一片混亂,居然沒人發現紫煙。

    阿聲走到紫煙面前,把手伸出一攤說:「請拿出來吧,我沒有惡意的。」

    紫煙袖了手不說話。

    阿聲沒有收回他的手,說:「幸虧我來的及時,不然鐵林可能會搭上一條命,本來是件喜事,弄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紫煙從袖子裡拿出一把長長的櫥刀,交給了阿聲。程子強頓時覺得驚訝,三個女人中數紫煙看上去最柔弱,可在關鍵時刻,卻比任何人都勇敢。

    阿聲接過刀順手交給旁邊的一個店夥計,對紫煙說:「放下刀子就好說話了,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如果您不放心,可以找人陪你,我就一個人。」

    紫煙點了點頭說:「樓上有雅座。」說完就望樓上走,程子強想制止,紫煙說:「沒事的子強。」然後和阿聲一起上樓了。

    沒過多長時間,紫煙出來對蘇西說:「你來一下。」把蘇西也拉走了,這次談的時間較長,程子強有些按耐不住,正想上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幾個人又都出來了,蘇西居然乖乖的跟著那個叫啊聲的人走了。程子強對紫煙說:「你就這麼讓他把蘇西帶走了啊。」

    紫煙說:「你別擔心,這個蘇西妹妹來頭可大呢。我們總不能不讓別人父女團聚吧。」

    「父女?」程子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紫煙說:「她爸爸是馮敬爻。」

    雖然來上海不久,但是馮敬爻的名字程子強是聽說過的,此人原來只是個天國普通的聖兵,天國新政允許部分地區的人口外出務工,馮敬爻就來到了上海,幾經風雨居然成就了一翻事業,雖然這事業大多見不得光,但他卻因此成為了上海灘呼風喚雨的人物。蘇西居然是他的女兒?說起來有點像,不然蘇西怎麼對上海這麼熟悉?又說的一口流利的上海話?可是既然她是馮敬爻的女兒,她怎麼又會流落到海南吃幫閒的飯?回到上海幹嗎又不回家呢?程子強百思不得其解。

    紫煙纖細的手指輕輕滑過程子強臉上的傷口:「疼嗎?要不要看醫生?」

    程子強從神遊中清醒過來說:「我沒事,就是挨了幾下。」

    紫煙說:「那去我房裡給你上點要吧。」然後對著其他手夥計說:「你們馬上打掃一下,還要做生意呢。」說完拉著程子強就走。

    朧朧從一邊過來捂著腮幫子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還有無(我),無(我也受鄉(傷)了。」

    紫煙嫣然一笑地說:「你也來吧。」

    三人回到紫煙的臥室,紫煙弄了冰塊給他們冷敷。程子強臉上有幾處還給打破了,紫煙又找了點碘酒給傷口消毒。碘酒殺在傷口上刺疼刺疼的,程子強時不時的要到吸口冷氣。

    朧朧埋怨道:「紫煙姐姐,你輕點嘛。」

    程子強道:「這是自然反映,碘酒和酒精都是這樣的。」

    處理完了傷口,朧朧說:「紫煙姐姐,我這個樣子沒辦法見人了啦,我請天假好不?」

    紫煙道:「好啊,子強這個樣子恐怕也沒辦法在外面招待客人了,也休息幾天吧。」

    程子強道:「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是個一無是處的大少爺,我去廚房幫幫忙吧。」

    朧朧鼓著腮幫子說:「現在蘇西回去當大小姐了,沒人說你了。再說了,現在隨便找個人問問,都會認為你是幕後老闆的。」

    程子強道:「臉腫著還管不住你的嘴,說罷作勢要打,朧朧很誇張地尖叫了一聲逃了出去。」

    估計朧朧逃的遠了,紫煙說:「子強,我問你,如果今天換做要被帶走的是我,你會向今天那麼拚命嗎?」

    程子強道:「會,我發過誓,不會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你呢,你今天是真的要殺人嗎?」

    紫煙笑道:「不會……我沒那個膽子。」

    程子強也笑著說:「那就好了,不然以後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你就麻煩了。」

    紫煙道:「你得罪不了我。」

    程子強見沒什麼事了就站起身說:「我去廚房看看,順便偷點手藝。」

    「等等。」紫煙嚥了口口水說「現在她走了,我放鬆了不少,你今晚過來……睡吧。」

    程子強突然接到這樣的邀請沒有心理準備,他頓了頓說:「……不,不好。」

    紫煙道:「你知道我以前……你看不起我。」話沒說完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旋了。」

    程子強慌了,忙說:「我沒那個意思,我尊重你們,特別尊重你,你們都是很好了,我是怕難以消受美人恩吶。」

    紫煙見程子強的窘態,破涕為笑說:「你連勸人都不會呢,把桌上的手絹給我。」

    程子強連忙拿了手絹過來,紫煙用手絹擦了擦眼睛說:「其實我也不要你怎麼樣,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是混混噩噩的,凡是都不想上心。就說這飯店吧,也都是幫著操持。我真的很想能有個男人在晚上,能抱著我,和我說說貼己話兒啊,我真的很想。」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好像又要來了。

    男人一般都很難拒絕女人的投懷送抱,也不能抗拒女人傷心的眼淚,要是這兩樣加在一起,那麼這個男人基本上是死定了。

    程子強突然覺得自己偉大了起來,他不在是個偷香竊玉的賊了,而是個……怎麼說呢?反正很偉大就是了。他下了決心對紫煙說:「晚上我過來。」說完就逃離了現場。

    (本章完,,請繼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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