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強很鬱悶。
在水手們的幫助下程子強回到游輪上受到了英雄般的接待。在醫務室作完體檢之後游輪的船長也親自接見了他。船長對他說了三件事:1、對他的勇敢表示敬佩;2、指出他這種勇敢同時也是愚蠢的;3、那女人不是真的想自殺儘管她的行為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那女人主要是喝醉了酒想靠個救生圈游回海南去找某個人算帳被冷水一激也就清醒了。
但是令程子強先生鬱悶的不僅僅是這個跳海的時候程子強沒來得及脫鞋下水後立刻感覺到皮鞋嚴重影響了他的游泳技術就在海裡把鞋子蹬掉了。程子強出門的時候雖然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但是卻沒帶多餘的鞋子(其實一般人出門也很少帶鞋的)這就意味著他可能在整個旅程裡都沒有鞋子穿了。
委託蘇西從自己的房間拿來干的衣服程子強在醫務室把衣服換了又借了一雙醫務室的拖鞋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才一出醫務室的門現走道兩側居然站滿了人見程子強出來了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
程子強小聲地問蘇西:「他們就這樣喜歡英雄嗎?」
蘇西說:「你別臭美了。這船上雖然服務娛樂齊全可畢竟只有這麼大的地方所以就盼著天天都能出點什麼新鮮事好看看熱鬧!。」
程子強:「……我還以為他們真的喜歡英雄哪」
歡迎(看熱鬧)的人群中居然還有程子強的室友胡先生這胡先生兩隻手都沒閒著各摟了一個妖冶的女郎嘴裡還惟恐天下不亂地喊著:「他和我住一個艙的!他和我住一個艙的。」
胡先生摟著的一個女郎突然出一聲尖叫衝上來抱著程子強就在他的臉上「啵」地親了一口大喊:「我認識他!是我賣票給他的!」程子強定睛一看現她居然是數天前在碼頭上向他推銷船票的導遊女之一。而那女郎此刻格外興奮順勢就挽住了程子強的胳膊使勁藏在懷裡以至讓程子強的胳膊肘結結實實地抵到了一團柔軟上。
眾人見生了這麼香艷的事情更興奮了。有人還打起了噓聲。
蘇西見到這情景嘴巴一瞥分開人群自己走了。
好容易擺脫了眾人的糾纏回到自己的艙室胡先生又進來了那兩個女郎自然也跟了進來。胡先生拿出一瓶紅酒建議說:「讓我們來個小小的聚會為英雄和一杯如何?」兩個女郎立即響應。
其實程子強在海裡折騰了這麼一下還真的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但有不好拂胡先生的好意。況且哪個親了他的女郎正坐在他床上依舊挽著他這怎麼休息呢?只好勉強說好。
屋子裡沒有杯子。胡先生把酒開了對著程子強把酒瓶一揚說:「我敬你。」仰脖先灌了一大口然後把瓶子遞給程子強。程子強喝了一小口覺得味道很熟悉低頭看了看酒的商標不禁微微一笑小想:這酒多半是蘇西賣的私酒。旁邊的女郎從程子強手中把酒瓶拿過去也喝了一口。就這樣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地轉著喝了幾圈酒下去了一半胡先手開始藉著酒盡在身邊的女郎身上大施手腳口中也沒了遮攔:「我說英雄老弟今天我們就在這裡來個四國軍旗怎麼樣?」
程子強老實地說:「軍棋?我不會下啊。」惹得胡先生一陣大笑旁邊的女郎輕輕擰了程子強一把小聲說:「你是真不懂嗎?」
「什麼?」程子強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那女郎只顧吃吃的笑不再回答。
胡先生又說:「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的名字啊免得晚上喊錯了人。」
女郎說:「才不告訴你呢你們男人都是壞人。」
胡先生一指程子強說:「那他總是好人吧。」
女郎說:「白天是好人誰知道晚上會不會變成*人狼?」
程子強身邊的女郎補充說:「是變成色狼!。」然後剎有其事地問程子強:「你會不會呀。」
程子強:「……」
女郎笑道:「其實我到希望你變呢。」她邊說邊用手按著程子強結實的胸肌說:「你可是個猛男呢。」
另一個女郎打趣說:「你做什麼呀?以身相許?他救的又不是你。」
程子強身邊的女郎說:「他能救素不相識的人以後也能幫我我這叫投資。」
胡先生一把抱住身邊的女郎說:「你看人家多有商業頭腦?你也在我這裡投點資吧我以後決不虧待你!。」
女郎一邊掙扎一邊嬌笑說:「不要啦你先告訴我的名字不然我以後找誰收回投資啊?」
胡先生說:「名字?我叫胡胡。」說著一指程子強說:「他叫塗塗。」
女郎:「糊塗?那我就叫濛濛。」學著胡先生的樣子一指程子強身邊的女郎說:「她叫朧朧。」
聽到這里程子強忍不住笑了出來。朧朧對他說:「我聽見有人叫你程……什麼的你肯定不叫程塗塗但是我以後就叫你塗塗吧你不准別人這麼叫你哦?」
程子強說:「你肯定也不叫朧朧啦。」
朧朧點點頭說:「不過我在你面前永遠是你的朧朧。」
胡先生那邊不耐煩了說:「大家快進入正題吧四國大混戰!」
濛濛說:「不嘛我現在還想喝酒。」
胡先生晃著空酒瓶子說:「酒喝光啦。」
濛濛說:「那你帶我們到酒吧去喝嘛說好了你今天全包的。」
胡先生說:「當然是我全包可是現在我更想包你」說著一撲濛濛靈活地一閃胡先生就撲了個空。」
濛濛笑道:「我們才不呢誰不知道你們男人完了事情之後立馬就睡的跟死豬一樣哪裡還顧的上我們嘛。你說是不是?朧朧?」
朧朧應了一聲咬著耳朵對程子強說:「你去不去酒吧玩?我不要你花錢。」
朧朧嘴裡呼出的熱氣弄的程子強耳朵癢癢的說真的還真有點心猿意馬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家底也不願意和胡先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就小聲回答說:「不去了有點累。」
朧朧說:「那你就休息吧空了我就來找你。」語氣中居然還帶有幾分體貼。
就在程子強和朧朧低聲說話的時候胡先生又在和濛濛開始拉拉扯扯的濛濛快抵擋不住了急的大喊:「你們嘀嘀咕咕的商量好了沒有啊還去不去呀。」
朧朧回答說:「塗塗累了我們讓他好好休息吧。」
濛濛如蒙大赦抓起手袋說:「那我們走吧。」
見二位女郎執意要走胡先生也不好用強。兩個女郎出門的時候朧朧媚眼如絲看了程子強一眼。
女郎走了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胡先生有點尷尬地說:「這些女人啊眼睛裡面全是錢我們要是住在豪華大間裡她們早就投懷送抱了。」
程子強略帶嘲弄地說:「那你向上帝祈禱吧上帝他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明天就送你一個大間。
沒想到胡先生真的依床跪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說:「萬能的主啊請你明天送我一個豪華大間吧。」
程子強看了覺得好笑扯過被單蒙頭睡了。
一夜無語。
一般情況下程子強是習慣早起的特別是在室友非常能打酣的情況下。簡單的洗漱之後程子強依著平時的慣例到餐廳去吃早餐——反正是包含在船票裡的不吃太可惜。
到了餐廳現蘇西也上早班就想找個機會為昨天朧朧飛來的一吻道個歉不過蘇西不給他這個機會端上早餐來的時候臉上也是冷冰冰的表情只是在規定的套餐之外還多了一份火腿煎蛋。
程子強看了看面前的火腿煎蛋又太頭看了看蘇西那冷冰冰的臉會心地一笑。
蘇西板著臉說:「別亂想哈這蛋是餐廳經理為了表彰你這個大英雄給你加的和我不相干。」說完扭身走了。
程子強給說的有點尷尬但是蛋的味道確實不錯。
吃完早餐程子強覺得出於禮貌還是應該去向餐廳經理到個謝。找到了餐廳經理道了謝餐廳的電話突然響了程子強就告辭準備離開。才走到餐廳大門口又被經理叫住了程子強只好折了回來。
經理滿臉帶笑地說:「程先生船長猜你正在早餐所以打了電話到這裡來。他現在要見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程子強問:「在哪裡見我?」
經理說:「在他的房間。」
程子強:「他的房間?……」
這經理是個聰明的人見程子強一遲疑立刻說:「我派人給你帶路……蘇西……你過來一下。」
在往船長房間的路上程子強幾次主動和蘇西搭訕蘇西就是不理看來這妮子實在真的生氣了。只好不再說話可是不說話也不行對面走來一年輕女子程子強無意中多看了一眼蘇西就帶刺地說:「看著眼熟是嗎?又是你的熟人吧。」
程子強連連否認蘇西得理不饒人地說:「熟人多很好啊你昨天晚上很「爽」吧!」
程子強連忙解釋:「不是……那是胡先生……」
蘇西打斷他的話:「行了男人嘛我知道的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程子強想:「……這才是沒打著狐狸到惹一身騷……」
之後兩個人就沒在說什麼了。
到了船長室蘇西就回餐廳去了。船長和程子強先說了些沒營養的問候的話才逐步介入了正題。
船長說:「你昨天救起的那個女人到醫務室沒多久就昏迷了。」
程子強說:「哦?沒什麼吧。」
船長說:「沒什麼。只要是因為身體虛弱。你想吧一個人在連續幾天的時間裡喝酒賭錢就是不睡覺吃飯再加上心情不好昨天在海裡又受了些涼一旦放鬆下來昏迷也是正常的。
程子強道:「那就好。」
船長說:「是呀作為船長我必須為全船的旅客負責啊。但是我也是需要幫忙的。」
程子強識趣地說:「不知道船長想讓我幫什麼忙?」
船長說:「那女人剛才醒了還稍微有點燒。我們從乘客名單上知道她叫紫煙。您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程子強沉吟道:「紫煙?說實話初見這女人的時候我確實覺得她有點眼熟可是對這名字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船長笑道:「可這女人認出你來了她叫你程公子看來你們是很熟識的。」
程子強說:「是嗎?不過我確實沒印象了。」
船長說:「我相信您是個誠實的人或許她認識你你不認識她也是可能的比如說我認識馮如總統他卻不認識我。」
程子強也跟著笑說:「哈哈船長先生真會說笑話。」
船長說:「玩笑歸玩笑可有件事情必須你幫忙不可呀那女人……就是紫煙指名要你照顧她或許她覺得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吧。」
程子強忙推辭說:「我?還是算了吧我不可不會照顧什麼人啊。」
船長說:「不用您動手的醫務室有護士按時給她吃藥治療你只要陪陪她就可以了。我看紫煙實際上也是這個意思。
程子強說:「我怕男女之間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吧。」
船長說:「這好辦我在派個女孩給你幫忙這總可以了吧。我聽說船上餐廳的蘇西是和你相識的就派她吧。」
「天哪」程子強暗暗呻吟了一聲「這不是成了不是冤家不聚頭了嗎?」
誰知道事情還沒完呢船長又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紫煙說他不想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說是看了就傷心所以要換到你房間去。」
程子強說:「我房間?……不行啊就兩個床位。」
船長說:「這個我和紫煙都知道。紫煙說說他願意和您對面的那位先生換房。我想你的室友也會樂意的紫煙原來的房間是豪華大間。」
程子強聽的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昨天他讓和先生向上帝祈禱的事。心中暗想:上帝呀我相信您老人家是存在的了求您讓我在上海下船之前得到一筆錢吧不要很多幾十萬就可以了。」
胡先生聽說自己可以搬到豪華大間去的時候激動的差點暈了過去。他馬上大方地邀請程子強晚上去他的豪華大間去玩並且還約上朦朦朧朧。胡先生咬牙切齒地狠話說:「我就不信今天搞不定她們!。」
程子強沒答應也沒拒絕。他頭疼的事情更多了。
胡先生搬走後一會兒工夫一個護士和一個水手就把紫煙和她的行李都搬過來了護士伺候紫煙上了床水手放好了行李之後先後告辭出去了。屋裡只剩下程子強和紫煙兩個人。程子強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作些什麼好他也偷眼仔細看了看紫煙的面孔確實很熟的樣子但絞盡腦汁還是想不起來。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紫煙說:「你能坐到我床頭上來嗎?」
對於男人女人來說這可是很親密的舉動程子強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坐了過去而紫煙則依起了半個身子等程子強一坐下她就順勢靠在程子強的懷裡了程子強第一個反映是想推開她但紫煙卻及時地嗚嗚咽咽地傷心地哭了起來這讓程子強到不好推開她了。
世事無常正當紫煙在程子強懷裡盡情痛哭的時候艙門被打開了門口站著蘇西她抱著一床涼席和薄被看來是奉命來打地鋪的。見到眼前的場景把、當即把東西重重往地上一摔臉色鐵青地「砰」的一聲帶上門走了。
蘇西弄出的聲音很大紫煙立即忍住了哭坐起來拚命用手擦眼淚她看見了蘇西摔門而去很歉意地說:「程公子對不起每次都給你添這樣的麻煩?」
程子強頭都大了:「難道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看著程子強一臉疑惑的樣子紫煙提醒他說:「上次你和杜先生在一起……」
程子強一下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紫煙就是上次和杜縣去妓院的那個打扮成學生妹並且和自己有過一夜情緣的那個妓女難怪看著眼熟天下這麼大怎麼就遇到她了呢?嘴裡只知道結結巴巴地說:『原來是你……你呀。」
紫煙說:「在海裡我就認出你了還叫了你幾聲你好像都沒聽見。」
程子強在海裡確實沒聽見紫煙喊她那個時候正掙命呢。
紫煙又說:「你這個女朋友不是上次那個了?」
程子強知道紫煙指的上次那個是李芝華說:「這個?幸虧不是我女朋友脾氣可大呢。」
紫煙說:「她喜歡你呢。」
程子強說:「你別說這個我頭疼。」
紫煙說:「空了我幫你解釋一下。」
程子強說:「謝了不過不不用。不是你說的那麼回事。」
紫煙嫣然一笑不再說話了。紫煙是個溫柔的女人痛苦的時候不會號啕大哭笑的時候亦然。
程子強扶紫煙躺下回到自己床上沉默不語。
紫煙突然問:「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傻?」
程子強:「?」覺得她問的沒頭沒腦的。
紫煙說:「我在那種地方已經是閱人無數了而且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騙子可還是稀里糊塗地跟著他……為什麼?」
程子強心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嘴上卻安慰說:「我想他身上一定有你喜歡的某樣東西吧或者……你想有個家了。」
紫煙想了想說:「可能是的你知道嗎?我14歲就梳了頭快1o年了啊。」
程子強想自己雖然與繼母和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合不來但物質上是從來沒吃過虧的和夏雯、紫煙相比真是幸福的太多了。」
紫煙又說:「我整天都給別人賠笑可他天天哄我開心我一生中第二次有了做真正女人的感覺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跟了她吧。」說著她看著程子強說:「我這次遇到你可能是天意吧。知道第一次讓我有女人感覺的人是誰嗎?是你。」
聽了這話程子強一驚。
紫煙看在眼裡說:「程公子你放心吧今天我說的話只此一遍有些秘密注定我是要一個人擁有的。如果這次沒有遇見你我是不會和你說這些的。雖然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但你讓我知道了被人愛是什麼滋味。從那之後我還等了你幾天呢但你再也沒來。我知道奢望太高了。可是被人愛的感覺真的太好哪怕是假的我也想去擁有。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實際上是自作自受啊。」
程子強有些感慨。像紫煙這樣的女人不幸流落風塵連一個女人基本的精神需求也成為奢望。愛情真的那麼遙不可急嗎?
蘇西再次進來的時候二人已經沒有說話了。蘇西故意乒乒乓乓地搭著地鋪同時惡狠狠地瞪著程子強。程子強給她看的渾身毛幹什麼都不自在。紫煙到是很坦然看著兩個人冷戰不時在臉上浮出一絲笑容。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西對程子強說:「你是男人!還想厚著臉皮賴在床上嗎?」程子強沒辦法只好去睡地鋪。
從小到大程子強也沒睡過地鋪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半夜的時候蘇西悄悄下了床走到地鋪前跪著俯下身子貼著程子強的耳朵輕聲說:「我知道你沒睡著我要告訴你情聖和禽獸兩個詞的音是很接近的。」說完在程子強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很疼但程子強忍著沒叫。
「你還挺能忍的。」蘇西說著上床睡覺去了。
「即使你不是故意的也不能得罪女人。」程子強在黑暗中揉著被蘇西咬疼的耳朵得出了一條人生經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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