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兒子的主意就是好主意?
    家、程家、薛家要辦喜事了而且還是同一天!

    最近驚世駭俗的消息一個接一個把不少官員折騰得幾乎神經衰弱因此乍聞此信不少人都是如釋重負——還好還好不是哪家又病了人死了人不用擔驚受怕。可松乏過後再細細一想又有人坐不住了。這喜事固然是喜事可那三位新郎倌的身份怎麼那麼奇怪?

    周曉是臨川長公主和周道務的兒子但同時是李賢的伴讀;程伯虎是盧國公程處默的長子也曾經是李賢的伴讀;薛丁山是如今安東大都護薛仁貴的長子同樣也曾經是李賢的伴讀。三人都曾出自雍王府雖說後兩者已經都正式授予了官職但身上無疑都打著雍王一脈的烙印再看看新娘新郎所屬的三家更是足以讓人們驚呼不已。

    周家高家乃是名門中的名門;殷家程家是老功臣一脈;契苾何力是大唐如今最負盛名的蕃將;薛仁貴則是冉冉升起的大唐新銳將領。這六家人放在哪裡都是顯眼得很這一起辦婚事就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然而這舉辦婚禮的時辰都是固定的這接到請柬的人只能去一家而不是三家這豈不是分身乏術?有著這樣的擔心等人們接到請柬時全都被那三家的聯合署名嚇了一跳看到那一個個出現在主賓上的名頭還有接下來的婚禮日程安排人們都有些腦袋暈。

    不能更改的禮制部分全部提前宴請地部分放在當日。而這筵席全都擺在東市北邊的勝業坊原屬臨川長公主名下的一座豪宅之內。據稱宴請的賓客過五百人!

    三家聯合請客賓客過五百人並不奇怪奇怪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上官儀接到請柬顛來倒去看了好幾遍注意到的不是李績為薛丁山主婚注意到的不是那婚禮的時辰安排注意到地不是六家人的顯赫名字而是在勝業坊所在的微妙位置。

    「這個雍王……他不會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原定七月十五大祭昭陵。但由於皇帝的眼睛問題再加上群臣苦勸這事情要辦得體面而不擾民就應該等到秋收之後。於是那天在壽筵之後李治和武後就從善如流地把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一。這中間地時節如今正好給六家人趕上了辦婚事。

    於是。不止是當官的人見面拱手之後私底下要問一聲你有沒有收到請柬就是百姓們遇上了也會悄悄嘀咕有沒有認識的人在六家幹活也好瞧瞧熱鬧——說來也是一個避諱問題。由於天子和太子的病也不知道多少人家停歇了正在商定地喜事如今六家人這麼大張旗鼓。無疑意味著婚嫁的事情又可以放上檯面了。

    武後原本疑心李賢管事之後會不會露出雷厲風行的一面。覺他在政事上頭雖說多放了一些心思。平素的作為又開始恢復老一套於是就漸漸不再多留心。因此。屈突申若賀蘭煙和許嫣最開始提起那三家要辦婚事她並沒有在意。然而她聽說了六家同時辦喜事地消息之後幾乎是本能地聯想到了這個兒子身上召見一問果真如此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就知道胡鬧難道你就不體諒一下你父皇和五哥正在病中?」

    「母后明鑒我可不就是為了父皇和五哥才弄出這麼一場熱鬧?」李賢照舊涎著臉見武後不反對他便笑瞇瞇地擠到她旁邊坐下「母后您想治病雖說得用藥石可如果都悶在宮裡只看得到頭頂的樑柱和那一小片天空成天看到的都只是那些戰戰兢兢地面孔病怎麼能好?這父皇和太子五哥自從六月十五之後就不曾出去散過心這喜慶地日子何不出去走走?」

    「好啊原來是打這種鬼主意!」

    武後聞言頓時惱了立刻伸手使勁揪住了李賢地耳朵甚至忘了現如今他已經加冠成*人:「你父皇如今雙眼未曾復明貿貿然見人指不定會加重這風眩你五哥那身子骨又豈是能在大熱天之中出去的?還有這國有不穩地時候大肆操辦喜事……」

    「母后正是這時候操辦喜事方才能顯得出我大唐風儀!」

    雖說耳朵被人揪住心裡不那麼好受但李賢寧可面對這種明面上的「教訓」也不希望面對老媽暗地裡的動作:「這樣大肆操辦喜事人家就會認為父皇和太子五哥只是小病群臣也不至於成天憂心忡忡只顧著想亂七八糟的事。再說了伯虎小薛阿曉他們原就

    這時候成婚的穩住了這六家也就是穩住了其他一而不為?」

    武後這時方才心中一動。她對於世家並沒有多大好感因為她的父親雖說是功臣卻因為曾經是木材商人而倍受歧視。但是只靠一本改編的《氏族志》就想讓世族俯帖耳是不可能的打擊存有異己的分離可以分離的拉攏那些善於察言觀色的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採取的原則。在考慮了一下之後她不得不承認李賢的說法有些道理。

    兒子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就目前來看大多數還真的沒錯。但具體怎麼做她還要再加斟酌。她如今的地位已經很穩固但居安思危向來是她的宗旨。於是她放開了李賢的耳朵開始聚精會神地思考了起來。

    李賢沒再打擾老媽的思緒躡手躡腳地出了內殿。走到外頭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這才覺得這幾天東奔西跑有些乏了暗道自己還真是個勞碌命。老媽不曾吩咐他還不能走路索性就順著小道走到太液池邊望著那煙波渺渺的水面呆。

    「師傅!」

    猛聽得耳邊傳來了一個清亮的聲音他立刻回過了頭卻不防一個人影飛也似地撲入懷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只見阿韋已經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以往這一招是上官婉兒和李令月常常使用的而一向矜持的小阿韋則往往是笑吟吟在旁邊看著因此他對小丫頭忽然迸出來的熱情頗為嚇了一跳。

    「下來趕緊下來要是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他手忙腳亂地把小丫頭弄下來又拉開幾步距離。許是天氣太熱許是剛剛一路奔跑阿韋光潔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長長的睫毛上也帶著幾分濕潤若不是她那大大的眼睛亮得磣人興許還會誤以為她剛剛哭過。已經年滿十歲的她看上去比上官婉兒多了幾分穩重但那狡黠的笑容中卻露出一種和李令月的俏皮相差無幾的味道。

    「咳!」李賢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旋即便問道「你不是隨令月讀書麼怎麼在這裡?」

    「難道師傅不高興看見我?」阿韋微微翹起了嘴可下一刻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正好來含涼殿取東西知道師傅來了就偷偷溜了過來果真讓我找到了正好我有事情對師傅說!」

    她一面說一面緊趕著上前幾步一把拽住了李賢的下擺使勁拉了拉直到李賢蹲下了身子她忽然飛快地踮起腳在李賢臉上一親隨即迅疾無倫地跑開十幾步咯吱咯吱地笑開了。直到看見李賢臉色惱怒她這才扮了個鬼臉隨即才恢復了往日的小淑女模樣。

    「好了不和師傅你說笑了!」一本正經的阿韋看上去還有那麼幾分世家千金的味道事實上和李令月上官婉兒比起來她在外頭確實比較淑女「前些天我回家了一趟聽爹和娘說這些天金吾衛裡頭很有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你小心些。」

    這年頭小丫頭真是懂事早!雖說剛剛被阿韋的突然襲擊給嚇了一跳但如今聽到這個李賢唯一的那麼一丁點惱火也就丟到爪哇國去了。上前去使勁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他順勢又問了幾句隱情心裡邊漸漸有些不舒服。

    由於他那個便宜祖父李世民是靠兵變起家的所以之後幾乎像是防賊那樣防著兒子外頭帶兵是府兵制也就算了而長安城中養家將可以養私兵則是門都沒有就連太子左右率府那兵卒也是國家的就更不用說等同於禁衛的金吾衛了。

    「我看天後陛下最近都少了笑容看上去冷冰冰的不似以前親切師傅你會不會……」

    那個可憐巴巴的聲音入耳李賢不僅又向下瞅了一眼現阿韋滿臉的憂心忡忡他不覺搖頭一笑。細看之下見她的頭被自己揉得亂糟糟的他便順勢解開了她的雙鬟依樣畫葫蘆重新挽了兩個弄好之後便在她的腦瓜子上輕輕一拍:「這些天母后太忙你告訴令月少去打擾她免得沒趣至於其他的就不用你們三個操心了!」

    「師傅!」

    阿韋不依不饒地一跺腳現李賢轉身走得飛快不禁咬著小嘴唇在那裡呆最後忽然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她這一次可是搶在了婉兒前頭以後她也要搶在婉兒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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