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錢?而且還是現錢!」
一聽到這個數字柳元貞幾乎頭皮麻。這長安城之中家財萬貫的人多了兩千萬傢俬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問題是這往往包括各色產業和家裡諸如金銀珠寶之類的財物。銅錢向來都是體積大搬運不便有錢人誰會在家裡沒事藏上幾千萬錢佔地方!
因此看到李義府拿眼睛瞪他他只得沒奈何地解釋道:「岳父倘若說只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兩千萬自然不是問題。可是這銅錢重量那麼大如何運進來?再說一時半會調撥這麼多錢我確實無能為力。」
「我又不是說讓你一個人想辦法!」李義府聞言眼睛一瞪隨即掃視了面前的幾個兒子一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杜先生已經說了我這宅子裡頭有獄氣倘若不能盡早用兩千萬錢鎮壓只怕不日就有不測之禍。你們都是我的兒子應該知道此事重大所以一個月之內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給我弄到兩千萬現錢!聽清楚了是現錢!別拿那些金銀珊瑚之類的東西來湊數!」
李義府三個兒子少有聽到乃父這樣的咆哮不由得面面相覷最後全都去看柳元貞。柳元貞自己對風水術數並不是十分相信原本還想勸說幾句但看到李義府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想想還是把話重新吞進了肚子裡。
柳元貞沒有出聲反對。李津李洽李洋也只好答應了下來紛紛愁眉滿面地出去設法。聚斂地事情他們誰都沒少做但是要他們拿錢出來這就難為煞了他們。就算要變賣家裡的物什也得找對人再說了若是讓人知道堂堂宰相之子居然窮到要賣東西這不是丟臉麼?
柳元貞一個人被獨獨留了下來他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不等李義府問他就把那日從嚴九口中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轉述了一遍末了才憂心忡忡地說:「岳父雖說此人不過說了些市井中事但我卻擔心那飛賊是否真的有這麼大來歷。所謂幫了太宗皇帝的忙興許是誇大其詞但是。這貴人庇護……」
「先不說這個!」李義府一口打斷了柳元貞的話冷然問道「此人你是否已經解決了?」
柳元貞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岳父放心我早就有所預備絕對不會留下後患。」
李義府的神情微微一鬆但一想到如今長安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柬帖一事再想到上官儀剛剛被任命為西台侍郎頓時恨得牙癢癢地。所謂的西台侍郎對於上官儀不過是一級階梯到時候只要皇帝一句話上官儀轉眼就能夠和他同列。誰知道上官儀是不是用來制衡他的一枚棋子?
長安令和萬年令查了這麼久無關緊要的人揪出來一堆。可偏偏查不出是誰幹了這樣的事簡直全都是飯桶!
眼角餘光瞥見對面的柳元貞。李義府方才放鬆了攥緊地拳頭——這是家裡不是政事堂沒來由讓小輩看了笑話!他輕咳一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臉孔這才淡淡地問道:「你剛剛說貴人庇護你以為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柳元貞這下子就猶豫了李義府在朝廷中樹敵不是一個兩個說句難聽的。那就是滿朝文武基本上都是李義府的敵人。就連那些上門最勤巴結最凶的官員只要一朝風雲突變。這些傢伙不但會如鳥獸散而且還會落井下石。可是眼下這時候真正敢和李義府正面扛上的人似乎真的不多一個巴掌幾乎就能數過來了。
「你不敢說是不是?」
李義府冷笑一聲隨即自顧自地說道:「總而言之只要皇后娘娘在一日哪怕百官或是其他人再恨我我也能安之若素。現在長安令和萬年令指不定在那裡罵我呢可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得給我下死力查柬帖的事?韓全和王漢這樣的例子不會有機會來第二次就是這兩個人陛下一句話也未必保得住他們!」
直到離開李家大宅柳元貞依然被這句殺氣騰騰地話嚇得兩腿軟。因為貴人庇護這四個字他當初還尋思著是不是不要和李義府走得太近如今看來那著實是傻。
他的官是李義府提拔上去地誰都知道他是李義府的女婿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他哪裡還有別地路好走!
「他娘的!」顛簸的馬車上他忽然吐出了一句髒話「這當官的和賭徒有什麼兩樣!」
一邊是正在為錢愁一邊卻在為錢多得扎手而煩惱。有了韓國夫人當初的慷慨李賢如今自然是根本不缺錢因此在武後慷慨地大筆一揮撥給了他五十萬錢零花的時候他竟不知道這錢該派什麼用場。
有賀蘭周不用擔心生意和投資問題;兵器和坐騎都是宮裡照應;出去喝酒取樂都是李敬業程伯虎請客;帳簿上至今還登記著各色人等的諸多欠賬至少有幾十萬錢之多;就連阿蘿那邊替他存的私房也很可觀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如今完完全全是有錢沒地方使!
「武德殿有放錢地倉庫麼?」
聽到這句懶洋洋的話阿蘿不禁掩口偷笑道:「五十萬錢可是大數目就是娘娘撥給你也不會是現錢不過是讓你有地方支取而已殿下白操什麼心呢!」
旁邊地蓉娘也上前湊趣道:「殿下若是真的有錢沒地方用不妨多多打賞一下宮裡諸位姐妹們。自從進了武德殿她們可是個個賣力得緊。就是太極宮蓬萊宮的其他宮人可都在盼望著殿下再挑幾批人呢!」
再挑人那他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娘子軍頭目?李賢心念一轉忽然想到了屈突申若立刻有了主意。話說回來錢既然多得扎手那就不妨做一回散財童子否則平日不燒香以後哪裡會有地方抱佛腳?如果還有的剩下拿出去做做善事也好!
口碑沒有力氣用下去哪裡來的什麼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