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吳子昂鼓起餘勇,竟然又把水清清三女殺的落花流水。
不過,當他從臥房裡出來的時候,也感覺到腰腿俱酸。
匆匆吃了一口早飯,確切的說,已經算是午飯了。吳子昂令童虎四衛備好馬車,出了將軍府。
四衛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戰死的上將軍鳳常對他們四人有救命之恩,雖然受鳳常的指派為吳子昂效力,但在內心裡,這四人卻一直希望能返回鳳常身邊。只是,他們的希望已經無法再實現了。
因為這層關係,吳子昂對他們上人也是倍加照顧,讓四人做了他的貼身侍衛。
「今兒天氣不錯,咱們出去遛遛!」吳子昂在馬車上大聲說道。
「大將軍準備去哪兒?」對於吳子昂的不上朝,童虎四衛是司空見慣的。
「去江邊,清漓小築!」吳子昂不假思索的說道。
自從早上王修之提親之後,他就坐不住了,他一向覺得自己遇事很穩重,卻不想一涉及到蘇綺夢,他就按捺不住了。
現的恆城很太平,因此吳子昂除了四衛,並沒帶多餘的護衛。況且依他現在實力,除了四絕等絕代高手,旁人已經奈何不得他。
當馬車駛到清漓小築門口,吳子昂下了馬車,與四衛一同走了進去。
吳子昂的心裡很是興奮,能將那個靈氣冠絕天下的女子娶進門,是他夢寐以求的事。這樣心想事成,讓他生出有些難以置信的想法,所以他立刻前來,想要當面求證一下。
然而當美孜孜走進清漓小築,出乎意料的阻礙出現了。
「大將軍請止步!」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孩攔住了他的去路。
「哦!」吳子昂停下了腳步,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會,輕輕地挑起眉毛道:「你是綺夢的侍女青憐罷!?為何擋住我的去路!?」
「小姐有過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所以,請大將軍海涵!」侍女青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面上卻十分有禮的說道。
「這是為何?」吳子昂留意到對方眼中異色,不動聲色地問道。
「小姐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所以不願見人!」青憐對答如流。
「既然這樣,身為朋友,我更應該進去看看了!」吳子昂微微一笑,做勢就要向裡走。
「大將軍!」青憐張開雙手,上前再次將吳子昂攔住,說道:「小姐病體欠安,不願見人,大將軍若真是小姐朋友,那就更應該體恤小姐才是,而且,更不應該讓我為難!」
「讓開!」四衛之一童虎上前喝道:「大將軍要進去,哪個敢攔!」
「青憐不信,堂堂大將軍會因為為難一個奴婢,而做出有失身份之事!」青憐面上毫無懼色。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改日再來!」吳子昂盯了對方半晌,點了點頭道。
「大將軍……!」童虎見狀不由一怔。
「走罷!」吳子昂轉過身,當先回轉了。
童虎四衛也只得跟著而去。
一直看著五人出了園門,侍女青憐方鬆了一口氣,轉身向園內走去。
「大將軍,那小丫頭明顯在搗鬼!」童虎岔岔說道。
「大哥說的沒錯!」張桐也附言道。四衛都是老江湖,雖然青憐答的滴水不漏,但神情中隱含的緊張卻騙不過四人的眼睛。
「我知道!」吳子昂笑了笑,道:「你們四人在這等著,我悄悄進去,看看這小丫頭在搞什麼鬼!」
說著,身形一動,再次閃進了園門。
***
「憐兒,你慌裡慌張的做什麼?」才回到後園,冷不防一個聲音傳來,嚇了侍女青憐一跳。
「沒,沒什麼!」青憐連忙換上平時的乖模樣,來到自己的主子身旁。
「真沒什麼!?」蘇綺夢望著自己的侍女,對方那種故作鎮靜令她疑雲頓生。
「憐兒哪敢騙小姐!」青憐吐了吐舌頭,開始轉移話題道:「對了,小姐,裴公子怎麼樣了!?武功有望恢復麼?」
「他?」蘇綺夢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皺著秀氣的眉毛說道:「那是魔門的獨門絕技——金針劫!解鈴還須繫鈴人!裴治若想恢復武功,那還得求助魔門高手才是!」
「噫!那個韋若玄不就是魔門的長老麼?!」青憐臉色不由一喜道。
「未必!水清清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怎會用這種功夫廢去裴治的武功!?」蘇綺夢搖搖頭說道。
「小姐,你一定得想想辦法,要不,你去向吳子昂說說!」青憐慌亂之下,連忙拉著對方的手懇求道。
看著對方的神情,蘇綺夢不由暗歎一聲,她知道這個丫頭已經陷進去了,一言一行,無不在為裴治所考慮,若兩情相悅也就罷了,怕就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小姐!」看著沉思不語的蘇綺夢,青憐不由有些急了。
「小憐!」就在這時,一清朗男聲自旁邊傳來。
「裴某寧願失去這一身武功,也不願讓綺夢替我求情!」裴治的面色有些蒼白,在武功被廢之後,無錢無銀,手無縛雞之力,他著實吃了不少苦。從一個武功高手,急流直下變成一個平凡人,這是使平日心高氣傲的他無法忍受的。
在恆城這些天,他沒有收到任何師父的消息,儘管不相信師父會棄之他不顧,但一天一天過去,他的心裡不禁越來越恐慌!
躲在這清漓小築是他走投無路時想到的,他原想蘇綺夢不會再回來,可未料到不過近兩月,清漓小築就迎回了它原來的主人。
蘇綺夢表露出的同意不忍之意,令他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如果以求醫之名,在這清漓小築長住下去,那麼朝夕相處下來,他很有機會贏得美女的芳心。
一個失去武功的人無疑是值得同情的,就像當日的吳子昂。蘇綺夢之所以肯收留裴治在此,是因為她瞭解一個忽然被剝奪武功後的人的痛苦。如果一個人開始一無所有也就罷了,痛苦就痛苦在歷經千辛萬苦擁了一切之後,卻又轉眼失去。
蘇綺夢雖然同情裴治,但一想到要向吳子昂開口求情,就不禁頭痛萬分。在朋友的立場,她確實應該幫助裴治,但凡事都是有底限,當日她已經求過吳子昂一次,這才使得裴治逃得一命。若再次登門,吳子昂會有什麼樣的臉色,她不用猜都知道。
如果裴治是個女人,那也許會降低些難度!蘇綺夢悶悶地想著,以她的聰明,怎麼會想不到吳子昂的態底歸根結底是將裴治看成了情敵。
「無論如何,我都感謝綺夢對我的幫助!」裴治走上前來,故作瀟灑的一笑道:「就算沒有了武功,我裴治也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
「裴公子!」青憐的眼睛射出絲絲柔情,情人眼中出西施,此時的裴治就算再狼狽,她也會覺得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有著迷人的魅力。
「裴公子莫要悲觀,容我再想一想!」蘇綺夢輕歎一聲說道。
「不用想了!」
忽然間人,人影一閃,一襲紫衣的吳子昂長身而立,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
「你,你……!」青憐大吃一驚,手指著吳子昂道:「你怎麼進來了!」
「我道綺夢為何不肯見我!?原來,是因為裴治兄在此!」吳子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然而雙眼之中卻閃過凌厲的光芒。
「子昂!」蘇綺夢一時如墜雲霧之中,茫然道:「你說什麼?」
「我在此又如何!?」裴治一驚之後,立刻冷笑說道:「難不成這清漓小築也是你吳子昂的私產!?」
「只要我願意,這恆城任何地方,甚至舉秦上下,都可以是我的私產!怎麼?裴兄有意見!?」吳子昂笑吟吟的向裴治走近。
「子昂!」留意到吳子昂眼中的殺機,蘇綺夢吃了一驚,閃身擋在了對方身前道:「裴公子現在是我的客人,子昂請勿動手!」
「你護著他?你確定!?」吳子昂瞇起了眼睛,在這一刻,他承認他嫉妒了!
「總之,你不能動手!」蘇綺夢搖搖頭,柔聲道:「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那是怎樣!?」吳子昂淡淡說道:「你這個侍女說你病了,不讓我入內,而現在,你正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與裴兄談笑風生,綺夢,給我一個解釋!」
「憐兒?」蘇綺夢訝然的望向侍女青憐,這時她終於醒悟到青憐神色慌張的原因了。
「是不是這個奴婢膽大妄為,自作主張!?」吳子昂的聲音冷得如三九天的冰雪,令一旁的青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許放一戰之後,吳子昂的身上彷彿多了一種殺氣,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殺氣!蘇綺夢似乎可以想像的到,只要她一開口說出真像,對方就會立即將青憐擊斃當場!
「吳兄好大的官威!」裴治冷笑一聲道:「就算是小憐自作主張那又如何,你殺了她,還是把她捉回大牢!?」
「好罷,我承認,你的不識時務讓我心煩!」吳子昂身形忽地撲上,右手夾著風聲向裴治的俊臉扇下。
如果這一下挨實了,失去武功的裴治一定會滿地找牙,不過裴治一點也不驚慌,因為他知道,蘇綺夢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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