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打發走了秋雪晴,水清清,蕭婉三女,吳子昂望著猶怔怔出神的衛奕與田修兩人,心中暗笑,端起酒杯敬酒。
「哦!請!」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饒是衛奕定力過人,堪稱年輕一輩翹楚,但目睹水清清如此絕,仍禁不住有所失態。
飲盡一杯酒,衛奕面色已慚恢復平靜,望著吳子昂含笑道:「如此精彩的歌舞,真是令在下開了眼界,唔,深有意尤未盡之感!」
「殿下過獎了!」吳子昂打了個哈哈,轉頭吩咐侍女道:「斟酒!」
見吳子昂無意這個話題,衛奕知趣地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待侍女為自己斟滿了酒之後,遂舉杯道:「容我回敬大將軍一杯,以謝大將軍安排這樣一場精彩的歌舞!請!」說罷,一飲而盡。
「殿下客氣了!」吳子昂笑了笑,亦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田某自負見過美人無數,但卻無一能與大將軍府上這位女子相比,大將軍若說這是蒲柳之姿,那田某之前所見美人怕是連糟糠都不如了罷!」一旁的田修似是有感而言,搖頭輕歎道,末了又抬頭望向吳子昂道:「怒我冒昧,這位姑娘當真是府上歌女麼?」
「當然不是!」吳子昂笑道:「實話說罷,適才只是內子上台胡鬧罷了,還望殿下與田大人見諒!」眼見衛奕與田修眼中都有迷戀之色,吳子昂適時潑出冷水,絕了兩人的癡心妄想。
「早就聽聞大將軍夫人乃是世上絕色,素有冰美人之稱!」衛奕聞言一怔,繼而微笑道:「不過,怒我直言,適才那位撫琴的白衣女子,才是在下想像中的將軍夫人!」
「殿下法眼無差!」吳子昂禁不住露出佩服之色,道:「不過我亦沒有說謊,方才無論撫琴吹簫歌舞,俱是我的妻室!」
「將軍好艷福!」衛奕與田修眼中露出無法掩飾的羨慕,者禁不住道:「能否請出三位夫人,令我等一睹真容!」
見衛奕出言請求,吳子昂也不好太小氣,遂對侍女點頭示意。
那侍女忙移步走出廳堂,半晌之後,秋雪晴,水清清,蕭婉兒三女輕移玉步,走了進來。
此時三女面上輕紗已除,三張氣質各異的絕美容顏俱都展露於眾人眼前。
「這是南衛二殿下,南衛使節田修大人!「吳子昂戲份作足,像模像樣的為三女介紹道。
「見過殿下,田大人!「秋雪晴,水清清,蕭婉兒齊齊向衛奕,田修兩人一躬。
衛,田兩人連忙起身還禮,並道:「三位夫人適才表演,當真是精彩至極,令我等大開界!」
「殿下過獎了!」秋雪晴微微一笑禮貌的回了一句,接著又道:「殿下慢用,我們姐妹失陪了!」說罷,再次向衛,田兩人一躬,帶著水清清,蕭婉兒退下了。
衛奕,田修重新落座,目光卻仍凝望著三女離去的背影,三女一則清逸,一則神秘,一則華貴,常人求一而不可得,如今吳子昂卻能全部擁有,此等艷福,怎能不叫兩人羨慕。
看著衛,田兩人的羨慕,吳子昂心中微有些得意,坦白來講,在這異世之中他最覺滿意的,並非是如今權傾於野,而是與這眾多絕色榜上美女的糾纏,這其中包括已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秋雪晴,水清清,蕭婉兒,更包括與他關係曖昧,說不清道不楚的蔚靈瑤與蘇綺夢兩女。
當然,他也清楚,與眾多美女的緣份,其實是與他如今的權勢分不開的。當初若不是轉於這個『吳子昂』身上,恐怕他連見到這些美女的機會都沒有罷。
此時雖沒有歌舞助興,但見過秋雪晴三女容貌後的衛,田兩人卻仍興致不減,言談之中,轉彎抹角的打聽水清清與蕭婉兒的來歷。
吳子昂自然不會對他們說實話,不是含糊其詞,就是東拉西扯,直到五六壺酒飲盡,衛奕和田修還是沒有弄明白水清清與蕭婉兒的來歷。
儘管吳子昂今晚的狀態不錯,但幾壺酒下肚,亦開始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而南衛二皇子衛奕更是不濟,面紅耳赤,連眼神都有些發怔了。
「子昂,你不夠意思!」似是因為醉意上湧,衛奕說話已無先前客氣,直呼吳子昂其名,並搖搖晃晃地自席間站起。
「我如何不夠意思!?」吳子昂瞇著眼睛,亦站起身說道。
衛奕腳步踉蹌地走過了過去,伸手勾住吳子昂的肩頭道:「我又不是想打你夫人的主意,只是問問滿足一下好奇心,並未想到子昂這般小氣!」
「來歷麼,我已經說過了,我這兩房妻室均來自草莽,並無顯赫家勢,說了殿下亦不知!」吳子昂亦毫無客氣地反手搭上衛奕的肩頭,笑著解釋道。
一旁的田修,張魯等家將,以及鐵刃皆無言的看著勾肩搭背的兩人,從表面上來看這兩人似乎都因醉酒而失態。
「子昂莫要騙我,你那吹簫夫人氣質華貴,若說出自草莽,打死我也不信!」衛奕笑嘻嘻地道:「我在南衛就聽聞,皇室之中有位蕭貴妃,其姿色位列絕色榜之六,子昂,你是不是……嗯?」
「有些東西,殿下明白就好!」見對被方識破,吳子昂卻毫不在意,依他現在的權勢,就算是衛奕扯著嗓子站在皇城上喊上一百遍,也無人敢質問他的『大逆不道』!
「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子昂當真是大秦第一權臣!」衛奕醉眼斜睨著對方,哈哈笑道。
「天色很晚了,唔,我要告辭了!」似是不勝酒力,衛奕搖了搖頭,口中說出了告辭之言。
此言一出,鐵刃立刻注意到田修及張魯等人俱是神色一緊,他立時會意到,這些人是在緊張吳子昂的態度。同時,他亦猜到這位南衛二皇子與吳子昂勾肩搭背的真正用意。
田修,張魯等人很清楚,這個時候,若吳子昂不打算放他們離去,那只要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成為階下之囚。不要說他們幾個,便是放眼整個江湖,又有幾人能從墨劍的手下溜走?歷此,此時此刻,全看這位大秦第一權臣的打算如何,是留下他們,亦或是放過他們。
而接下來,吳子昂的一句話令他們心中為之一緊。
「天色已晚,殿下不妨暫在府上住上一晚如何?」吳子昂果然是『誠意』留客。
「不打擾了,大將軍的盛情我心領了!」衛奕搭在吳子昂肩上的手似是很隨意的滑到對方後心靈台穴上,口中卻客氣推脫道。
「不必客氣了,我府上客房空閒,殿下與田大人就安心在這歇息罷!」滿面醉意的吳子昂似根本沒留心對方的小動作,依然熱情地挽留著。
「難道大將軍真想留下我們不成!?」衛奕原本發直的眼神忽地寒光一閃,手中內力忽地一吐。
「我是誠心挽留!」內力入體,吳子昂卻是尤若未覺,右手學著衛奕方纔的動作,直按上了對方的後心,勁力微吐,立時將衛奕反制於手上。
衛奕禁不住神色大變,他內力吐出,如石沉大海,制人不成反受制,看來他今夜休想走出這將軍府大門了。
「傳言不虛,衛某受教了!」事已至此,衛奕已放棄了掙扎的念頭,面色亦恢復如常。
「我是誠心留客,而非要強人所難!」吳子昂鬆開了右手,重搭上衛奕的肩頭笑道:「殿下執意離去,那麼就讓我親自送殿下出門罷!」
留意到衛奕方纔的神情,鐵刃不禁微微一笑,他看出衛奕的小動作,同時也知道對方吃了個癟。
而田修,張魯等人亦注意到自己主子神情不對,繼而猜想到衛奕定是出手失利了。正心中惶惶時,卻聞聽吳子昂說出放行這樣的話,不禁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大秦第一權臣怎又忽然決定放他們離去。
「殿下請罷!」吳子昂說了一聲,便與衛奕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
出得房門,兩人搖晃著向將軍府大門行去,此時天已全黑,如墨的夜空中繁星閃爍,夜風拂面,端的清涼舒爽。
「殿下,你說人生在世,究竟所求為何?」吳子昂忽地轉過頭,望著執手並肩的衛奕笑問道。
「這個,應是因人而異罷!」衛奕微微思度了一下,隨後露齒一笑反問道:「依尋常人的想法,不外乎榮華富貴,嬌妻美眷罷?」末了頓了一下,又反問道:「子昂的想法呢?」
「差不多罷!」吳子昂將目光轉向天上閃爍的星光,笑道:「沒錢的時候想錢,有錢的時候想權,有權的時候想女人,而一切都有了的時候,我又想著什麼時候能坐在皇城金殿上的皇座上玩玩!」
「子昂還真是坦白!」衛奕聞言不由一怔,繼而笑道:「不過說起來,以子昂如今權勢,若登九五怕是輕而易舉罷!?」
「應該是罷!?」吳子昂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頓下腳步道:「不過,我現在並不是很想!」
「為什麼?」衛奕大是奇怪。
「我覺得慾望是個無底洞!」吳子昂輕輕一笑道:「我若做了皇帝,那下一步該做什麼呢?唔?!我也想問問殿下,殿下若做了南衛帝王,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我最想做的,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抬頭看到的星空,都是屬於我衛國的!」衛奕此刻臉上毫無半點醉態,一雙朗目射出憧憬之色。
「這亦算是酒後吐真言罷!」吳子昂站直了身軀,望著衛奕輕笑道:「看來,今日任殿下離去似乎是我的失策!「
「我現在仍在子昂的地盤上,子昂隨時可以改變主意!」衛奕毫無驚慌之色,回望著對方淡淡說道。
「殿下以為我不會改變主意麼?」吳子昂面上笑容一收,口中忽地喝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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