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一個個再度信心澎湃,因為他們終於記起領導自己的是比「白虎」帕赫薩更要難惹萬倍的可怕強者,在那個人的生平戰績裡,根本沒有任何對手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彷彿漫漫長夜忽然就過去了,天色漸明,四周的景物也慢慢變得更加清晰,陰風峽內仍嫌黑暗,但峽外亞馬遜河兩岸美麗的風光卻已展露無遺。
我透過舷窗遙望天際朝霞,倏然精神一振,長身而立道:「好戲即將上演了!傳我號令,所有戰艦即刻拔錨升帆,全速前進!」
聯合艦隊轉過河彎,官兵們立刻感覺到從水面上吹來的潮濕沉悶的涼風含著泥土的腥味兒直灌鼻腔,還有撲面而來的殺伐之氣。
眾人快步從舷梯登上望台,隨我一起舉目遠眺。
前方不遠處,十艘「猛虎」級互用粗索相連並排矗立於緩流的盡頭,它們像一座座灰色的可怕山峰高聳在水面上,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屏障。
空氣中瀰漫著一片不祥的寂靜,那種不安的源頭,來自每艘「猛虎」級舷側綁縛的木排和竹筏,上面堆滿了柴薪、乾草及其他各種易燃物品。可以想見,一旦發現敵情,只要利刃斬斷纜繩,再用火箭引著,以百計熊熊燃燒的木排和竹筏就會爭先恐後地順流而下,給予膽敢逆流攻上的聯合艦隊以致命打擊,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因札基為首的主攻派,直到此刻才曉得自己的提議竟是讓整支聯合艦隊在死亡邊緣晃了一圈,頓時冷汗涔涔,面無人色,對深謀遠慮的卡魯巴和那個人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眼看著聯合艦隊就要衝出兩側峭壁製造的陰影由暗轉明,隨時都可能會被敵人觀察哨發現引發致命危機,而破敵之策又落在何方呢?難道是天意捉弄使其突然失效,或是時機仍未到來嗎?
就在這萬眾矚目的關鍵時刻,敵艦所處的河面上突然冒起一片火光,緊接著就是「轟隆隆隆」一串驚天動地的巨響,亞馬遜河劇烈地痙攣了好幾下,遠隔數里外的陰風峽內也四處響起震耳欲聾的回聲,好像山崩崖塌一般,火光映紅了半個天空,十艘「猛虎」級接二連三地被炸沉了。黑煙和火光中,半截艦艏飛上了十餘丈高的天空,翻了個觔斗,又重重跌落到河裡激起沖天水柱,發出巨大的聲響。
值此劇變人皆呆若木雞之際,唯獨我處亂不驚,振臂高呼道:「兄弟們,全殲愷撒小丑的機會來了,大家跟我併肩子衝啊!」隨著擴散四野的清晰話音,在早有準備的「鐵拳」號率領下,九艘戰艦先後啟動,均卯足了勁頭朝著火場掩殺了過去。
這一輪黎明之戰再無懸念,變成了徹頭徹尾一面倒的血腥大屠殺。本來殘敵尚有一線逃跑的機會,奈何他們作繭自縛,在舷側綁縛了千百「禍根」,那些木排和竹筏沾火就著,自動構建了一圈圈烈焰圍牆,把他們有限的退路也封得所剩無幾了。
我凝神罩住火場,一邊搜尋著「白虎」帕赫薩的蹤跡,一邊暗暗得意萬分。整個計劃的第三步乍看非常簡單,卻又詭異絕倫,其中涉及到了多種南疆秘製的新式武器和戰鬥輔助工具。其過程如下:整整十隊的一百名新月衛,裝備完全套潛水工具(註:面鏡、腳蹼、潛服、水肺、氣囊、柱燈)後,在水下合力推動裝載著十枚「落雁箭」的潛水筏前行,直到順利抵達目標艦下,並把它們分別安裝在敵艦龍骨中心位置,最後根據約定時間一齊引爆。個中最難點莫過於漫長的河底運輸工程,因為亞馬遜河不但河床淤泥成積,而且各種河中生物也極為兇猛嗜血,稍微麻痺大意就會前功盡棄,所幸天可憐見,沿途皆安全順利地渡過,最終完成了這項堪稱奇跡的不可能任務。
驀然眼前一暗,滾滾黑煙淹沒了「鐵拳」號,我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
一種非常不妥當的感覺立時湧上心頭,我順籐摸瓜沿著那絲不安凝神望去,霎時一幅景像浮現意識海內。那竟然是在正緩緩沉沒的敵軍旗艦「隱士號」艦艉,幾名愷撒騎士趁亂偷偷點燃滿艙的天烏木釋放黑煙的畫面。由於木料極多,而且燃燒迅速,很快濃黑的煙霧就籠罩了大半個河面。這種黑霧特別怪異,它們凝聚在河面上,任憑狂風吹拂也不輕易消散,形成了對敵人最佳的掩護。
我不禁冷笑道:「帕赫薩啊帕赫薩,沒想到你的花招倒是不少。嘿嘿,只不知你是想逃跑,還是想進攻呢?」
正尋思間,左舷陡然傳來輕微的金屬撞擊聲,若換作旁人定然會忽略過去,奈何在我《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無孔不入的偵測下,蛛絲馬跡也休想遁形。我馬上發現前後不下八艘衝鋒舟貼近了「鐵拳」號,而且舟內滿載敵軍精銳騎士,他們正試圖用飛爪和套索固定後搶登我方旗艦呢!
僅僅相差數息,身邊武功最高的艨艟也發覺了不好的苗頭,他剛要報警卻被我按住,因為我已先一步告訴龍疆,命他依計行事了。
片刻後,正當愷撒騎士們剛好半數登上「鐵拳」號,另一半人還貼在左舷下側水面上的衝鋒舟內時,整艘鋼鐵巨艦倏然啟動,在河心發瘋地轉起圈圈來。這一招可大大出乎敵人預料之外,猝不及防下,那八艘衝鋒舟一律連人在內被巨浪裹入艦底,瞬間就擠壓成了碎片和人干了。
與此同時,甲板上被晃得頭暈腦脹的愷撒騎士們,也遭到了致命打擊。至少有四十支「黑蟒」三型衝鋒弩,從四面八方同時噴吐出漫天箭雨,將他們掃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狀。
雖然無論水裡還是船上都不乏敵人的漏網之魚,但是這種蝦米級數的小傢伙,我是完全不放在眼內的,能引起我興趣的只有「白虎」帕赫薩一人而已。這次行動他顯然低估了我、新月衛、和「鐵拳」號三者組合起來的強大威力,妄想偷襲旗艦得手,也不想想就他們那點人馬夠不夠看!
我用精神能把整片河域反反覆覆地過濾了三遍,可是仍搜尋不到目標的影蹤,只發現有很多小股敵人,在本艦爆炸時幸運地逃生後,並未選擇潰退岸上遁入密林,而是轉而打起我軍其他艦艇的主意來,果然不愧是愷撒南方第一勁旅「海闊天空」黃金龍騎士團的成員啊,作風著實果敢頑強。可惜就是人數太少,構不成任何實質性威脅,早晚都是被迦藍武士和幻影射手殲滅的命運。
我正有些懷疑,是否之前推斷完全錯誤,「白虎」帕赫薩居然毫無骨氣地落荒而逃了,左後側瞭望台上突然湧來一種匪夷所思的強烈壓迫感覺。
緊跟著異變突起,方圓兩丈內的物體,統統被籠罩在猝然亮起的刺目白光下,首當其衝的三名新月衛哼也不及哼一聲,已經焚燒、透明、化做灰燼。
隨後遇襲者為卡魯巴、撒娜和莫奈爾等三人。
其中卡魯巴武功最弱,本應一觸即斃,非常幸運的是他身後站立著強人艨艟,艨艟瞧也不瞧就用「龍神附體」覆蓋其身,霎時紫芒與白光虛撞了一記,就觸電般分開彈離了。
撒娜的武功比卡魯巴強橫近倍,不過較刺客仍有天壤之別,眼瞅著就要香消玉殞,斜刺裡猛然橫出一堵黑煙組成的幕牆,硬生生地把白光一絲不落地統統擋住了。撒娜俏臉煞白地側目觀瞧,才發現沉默寡言的龍疆對她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角正流下一縷血痕,赫然受傷不輕。
最驚心動魄的莫過於莫奈爾,他乍一見到白光,就特別明智地施展畢生功力拚命暴退,可人的移動速度哪有光快?眨眼間,那團白光距離他的胸膛不足寸許了,結果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被護欄絆倒跌落下艙甲板,以毫釐之差躲過了敵人致命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在電光石火的剎那,刺客已駕馭白光連穿三堵人牆,襲遍八名高手,鋒芒所向直指並肩卓立艦艏的因札基和我。憑心而論,此人武功已臻達化境,兼且白光神奇當者披靡,外加動作迅捷快如鬼魅,除非是與深藍三大宗師同級數的高手,否則等閒人物想要截住他簡直比登天還難。我猜他武功之高,絕不會低於魔女完顏照,可惜他剛才沒有見好就收,反倒犯下了行動中最大的錯誤,那就是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上他絕對惹不起的主兒。
「本相!」我悍然啟動了《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的第四層境界,天地萬物忽然陷入了絕對靜止狀態,眼前清晰無比地浮現出了刺客移動和攻擊的軌跡。但令我感到萬分詫異的是,哪管速率無窮接近於零,他的身體仍包裹在層疊渾厚的白光裡讓人看不真切,唯一醒目的就是,背上探出的兩隻神聖光潔的白翼。
下一刻,我幡然省悟來人是誰,狂喝道:「帕赫薩,你拿命來吧!」說著毫不避讓,筆直地朝他疾撞而來的雄軀迎去。
人影交錯,白光驟閃,一柄略具刀形的光質武器從右下方斜挑而至,我仰天長嘯,手中魔術般浮現「十方俱滅」魔劍,灌滿十二成黑暗能量全力下劈格擋。
「鏘!」刀劍毫無花巧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
帕赫薩觸電般全身劇震,整個人在空中倒飛數丈,才勉強化去那股劍身傳來的龐大暗能。
我也頗覺難受,握劍右手如被火燎般疼痛難忍,經脈中也滿是惹人極度厭惡的光能肆虐,幸好在體內洶湧澎湃的暗能和太陽神護身符雙重作用下,很快就把它們中和並吸收殆盡。
帕赫薩想是出道以來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惱羞成怒下,不待傷勢完全恢復,就展開鬼魅般的身法倏地欺近三尺,猛舉光刀由上至下劈落,直取我咽喉、心臟等致命要害。
這一刀賭的是我的療傷恢復能力沒他迅速,但求在我傷癒前一刀斃之。可惜他哪裡知道,白虎寶玉固然神妙無方,我的黑暗圖騰和太陽神護身符卻要更勝一籌。早在他由退變進的剎那,我已恢復如初,當他衝到身前,我體內暗能已重新積蓄至巔峰狀態,此番他可結結實實地踢中鋼板了。
「鏘!」「十方俱滅」魔劍神乎其技地再度側劈在了光刀上,發出第二聲足以炸裂耳膜的爆響。
帕赫薩於刀劍乍交之際,就察覺上當了,故趕緊把光刀盡力上揚,企圖貼著劍脊滑過取我眉心,避免硬碰硬的結局。他變招很快,攻勢也很急,奈何我早有準備,已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統統計算其中,所以這一刀不但失效,而且比原地不動地被我砍中更糟糕萬倍。
「哇!」被劍鋒刮及刀背的帕赫薩再也控制不住內傷,仰天噴出一道猩紅血箭,踉踉蹌蹌地朝右舷退了過去。不過白虎就是白虎,儘管傷勢嚴重,刀光反倒猝然強盛,化作千萬道精芒狂風驟雨般灑落在我前進的道路上,奈何那只是強弩之末罷了,殺傷力極其有限。
我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錯過今天,要再殺他定難輕易得逞,當即突然移到他左側,幽靈般穿過漫天刀影,同時舞動魔劍,似緩實疾地刺向了他的右肋。
「鏘鏘鏘鏘……」勁氣爆鳴聲不絕於耳,眨眼間我和帕赫薩已不知對攻了多少招。
若換了平時,他功力處於鼎盛時期,這輪密集交鋒倒也無所畏懼,頂多只是加重些傷勢,多費些時間靠白虎寶玉治療罷了,但是現在早負有嚴重內傷的情況下,我的每一擊都變成了催命符,不曉得哪一劍就會送他最後一程。
我氣勢如虹,妙若天成的劍招不斷信手拈來,隨心所欲地劈向帕赫薩的週身要害,使他暗暗咬牙切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繼續堅持下去。漸漸地,我的劈刺之力愈發狂猛劇烈,反觀帕赫薩已每況愈下,好像連光刀都要握不穩了。
「鐵拳」號上艙艦橋上勁氣縱橫,方圓三丈內就像刮起十二級颱風一樣,根本不容人駐足,況且刀劍無眼光芒亦可殺人,艨艟和龍疆早就護著其他人退到了下層甲板上,這給了我盡情發揮的空間,也給了帕赫薩一線生機。
「咚!」帕赫薩沒留心下一腳踩空,踢在了船舷側壁上,整個身體都仰翻了過去。
我見狀不禁大喜,厲喝道:「去死吧!」說著雙手舉起魔劍全力當頭劈下。
這一劍乃我畢生功力凝聚,不管他願不願意,也得全力相迎,否則無論怎樣退避,都難逃死亡懲罰。
殊料他居然不躲不閃,也沒用光刀格擋,居然就那麼憑空倒向欄杆外的下層甲板。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忖道:「難道他已放棄了逃生的意願,甘願死在我的劍下?」此種念頭顯然愚蠢透頂,因為能臻達帕赫薩級數的高手,哪一個不是心志堅毅的傑出之輩,他們就算僅有一線生機也會掙扎到底的,絕對跟我是同一類人。
一念及此,我再不猶豫,加速催動魔劍,朝著在半空中不斷跌落的帕赫薩劈去。
「轟!」悶雷炸響,驚天動地。
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從魔劍劈中處傳來,震得我雙臂彷彿寸寸皆裂般疼痛。定睛觀瞧,眼前哪還有帕赫薩的蹤影,原本以為是他的影像,愕然換成了一頭張牙舞爪的巨形白虎。不過這驚心動魄的景象,只維持了短短數息就消失不見了,唯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橢圓形潔白寶玉,滴溜溜地在半空中自轉了幾圈後,跌落到了甲板上。
我呆望了它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地讚歎道:「好一頭白虎!好一個帕赫薩!你今天能在我面前施展金蟬脫殼之計成功逃離『鐵拳』號,我柳輕侯佩服你!」
言罷忽然提起揚聲道:「所有兒郎給我聽真,今日戰鬥到此結束,放這幫愷撒騎士們離去吧!不論立場如何,我都敬佩你們臨危不懼、抗爭到底的勇氣,你們無愧於帝國榮譽的守護者騎士之名,這讓同樣身為騎士的我不忍把你們趕盡殺絕。希望他日疆場相見,再一決雌雄,今天哥哥我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了!帕赫薩,這枚白虎寶玉就暫時寄放我處,他日你傷勢痊癒之時,再找我柳輕侯來要吧!」
重金屬般鏗鏘有力的嗓音響徹整個戰場,進而如有實質般向四面八方擴散,一直深入兩岸的茂密森林千餘丈才慢慢消失,漸不可聞,但是那股敢於戰天斗地和義釋強敵的英雄氣概,卻久久滯留於雙方戰士心中。這一刻,戰場上不論敵我,所有人都永遠清晰地記住了一個無敵強者的名號,那就是——「天敵」柳輕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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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位於深藍南端,是大陸上擁有土地最多的部落聯盟,總面積八百五十四萬七千四百谷,人口逾一億六千萬,其中白人約佔五成半,混血種人約佔四成,余為黑人土著,龍神帝國時代流傳下來的大陸語為官方語言。
境內由北而南,分別為風暴高原、亞馬遜平原、彩虹高原和土牢盆地,分屬熱帶雨林、熱帶草原和亞熱帶森林氣候。境內的水資源和自然資源極為豐富,經濟主要靠這兩種得天獨厚的優勢支撐發展。在亞馬遜財富懸殊很大,酋長和商人十分富有,而大多數部落民則非常貧窮。
首都森林之城大橡樹位於彩虹高原上,海拔一千一百步,與八座衛星城組成聯盟區。整個城市猶如一隻巨大飛鷹,市街中兩條垂直相交的幹線大道,猶如飛鷹的骨幹和羽翼,城中心的水晶花園廣場好似鷹身。元老院和王府綠塔宮在廣場的南北兩側遙遙相對。廣場的西側是兩座並肩聯立式的大型建築物——聯盟議事廳,它形似亞馬遜王的圓形帽,內部一派金碧輝煌,大廳中的神像高懸於空中。
帝國歷八百一十一年十月十六日正午,聯盟議事廳內座無虛席,滿眼都是身穿白袍、地位尊崇的亞馬遜族各部元老,總數近八百人。他們有的低頭沉思,有的面面相覷,有的交頭接耳,有的昏昏欲睡,形態不一而足,但是噹一聲金鐘鳴起的剎那,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嘴巴,振作精神,把目光落在了北方位置最高的寶座背後那扇門上。
不一會兒,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一位身穿白袍、頭上比普通元老多戴了一頂鑽石金冠的矮胖老者走了出來。他臉容森冷肅穆,不怒自威,雙目閃著懾人精芒,乍一出現,廳內眾人都紛紛起身向他施禮,口尊「雲間大巫師」。
那被稱為雲間大巫師的矮胖老者,旁若無人地走到寶座坐下,這才抬起右手虛按,讓眾人重新落座,開始今日議題。
雲間淡然環顧一圈台下諸人,平靜地道:「你們當中或許已有不少人知道,但我仍要在這裡向大家再次證明那個消息的可靠性,即昨夜至今晨的時間裡,在陰風峽,白虎艦隊的確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三十艘『猛虎』級戰艦和一萬五千名精銳騎士幾乎全軍覆沒。始作俑者正是我們勇敢的土牢部武士和風雲帝國南疆戰士,其中即將訪問博卡市的風雲帝國東南王柳輕侯閣下,還親手挫敗了黃金龍戰士中排名穩居第一的『白虎』帕赫薩,致使他連賴以成名的白虎寶玉都遺落戰場,就逃之夭夭了。」
「啊!」議事廳內一片嘩然,相隔半晌才慢慢恢復安靜,但是元老們在聽過院長雲間親口證實的爆炸性新聞後,在一張張不動聲色的臉容下,每個人內心的激動卻絕非短時間可以平抑的。因為整件事情都太不可思議了,一直牢牢壓制著亞馬遜北方諸部的超級強者和他麾下的虎狼之師,居然一夜之間被人打敗了,而且還輸得那麼淒慘,這怎麼可能?一時間,所有人都對那名叫做柳輕侯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和發自心底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