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廿九卷 征途 第八章 卑鄙
    “哈哈哈∼”冰龍布魯克斯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幽默的笑話似的仰天狂笑起來,它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就……憑……你……嗎?”話音未落,整座極零地獄都在眨眼的億萬分之一時間裡,陷入了一個萬籟俱寂的世界中,天地萬物都變成了絕對靜止的存在,只剩下一道閃電光速刺向冰龍布魯克斯頸下的逆鱗。

    此際,我終於明白了法塔娜為何說我屠龍之旅會九死一生,因為當我聽到冰龍布魯克斯輕蔑之極的言語時,就馬上決定利用他生性傲慢的弱點一擊必殺。現在我已經運足了十二成功力的《暗黑不死魔功》、《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葵花真氣》,用以施展古代瑪雅人遺留下來的最強大戰斗技能《滅神刺》,據說當年太陽神阿蒙都曾被這招刺死,相信憑借冰龍布魯克斯數千年的微末道行,絕對無法逃過此劫。

    當然本來依靠我自己的力量,萬萬無法突破冰龍布魯克斯的堅硬龍鱗,但是索羅亞斯德在我發動進攻的同時,把自身九頭龍魂之力毫無保留地輸送到了魔王套裝內,並替我穿戴整齊。於是我等於瞬間擁有了巴士底魔龍王的八成功力,因此這異軍突起的一劍才有了十足成功的把握。

    “嗤!嗤!”十方俱滅魔劍帶著九條虛影上下翻飛,電光石火的剎那,已不知刺出了多少劍去。但見冰龍布魯克斯頸下的逆鱗,竟然硬生生被刺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千百股冰藍色的細流,匯聚成一道瀑布傾瀉而下。

    直至此刻,冰龍布魯克斯才感覺到劇痛而醒過味兒來,憤怒如狂地發動了驚天動地的禁咒法術——《冰川冥界》。瞬息間,整座極零地獄都凍結成了一塊碩大無朋的冰鑽,殿內氣溫更是低到了絕對零度,誰都休想能夠動彈一根手指。

    不過令冰龍布魯克斯感到萬分絕望的是,那顯然並不包括我。就在它發動冰系終極法術的同時,太陽神護身符也發揮了作用,毫不含糊地給我擋掉了所有冰凍傷害。更幸運的是,索羅亞斯德居然懂得在關鍵時刻提醒我,既然極零地獄空間全凍成了一塊冰鑽無法施展劍招,何不鑽進冰龍布魯克斯的肚子裡去由內而外地瓦解它呢?畢竟它再變態,也不能把自己體內變成冰雪世界吧!

    聞聽此言,我真恨不得抱住索羅亞斯德狠狠親它一口,當即按照它的提示從冰龍布魯克斯的頸下逆鱗傷口處鑽了進去,全力施展開了《滅神刺》。裡面和外面刺殺起來,果然不可同日而語,但見成千上萬道烏黑劍芒,從冰龍布魯克斯的體內標射出來,頃刻間就把它脖頸位置的皮膚切割得支離破碎,一顆碩大的龍頭都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若說剛才它流的血是瀑布的話,現在就是滔滔江河,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

    這時,意識海內驀然傳來索羅亞斯德焦急無比的驚呼聲:“小心!”

    我正處於全力以赴的瘋狂殺戮中,頭腦發熱,一時半刻哪裡曉得要小心什麼東西啊!稍有遲疑間,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已從頭頂筆直插下。根本不用細看,那毫無疑問就是本來含在冰龍布魯克斯嘴裡的普渡眾生神劍了。真沒想到,它臨死反擊的攻勢會如此凌厲可怖,我居然來不及做任何招架,只能眼睜睜地瞅著普渡眾生神劍插進我的頭頂百會穴。因為冰龍布魯克斯的偷襲太突然,相隔距離也太短暫了,而且我意識也不太清醒,即使清醒也來不及再次發動《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的本相境界,令時間陷入絕對靜止狀態了。

    時間好像停頓在了那一剎那,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只是盯著普渡眾生神劍的劍尖一點點地刺進魔王盔的頂部,再慢慢落向我的頭發,等待死神降臨。

    眼瞅著我就要魂飛魄散了,千鈞一發的瞬間,驀然發生了一件誰都意象不到的事情。魔王套裝竟然在絕對不可能的情況下,自動解除了裝備,並倏然返回了黑暗圖騰之中。由於普渡眾生神劍,五分之一以上的劍身插在魔王盔內,自然而然地也遭到了波及,於是劍尖僅僅在我頭皮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再削掉一簇頭發就消失無蹤了。

    相隔良久,我才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干澀地道:“謝了!”

    這句話當然是對索羅亞斯德說的,也唯有他能在生死之間保持冷靜,斷然想到那唯一能夠挽回我小命的辦法,所謂的奇跡往往都有其必然存在的道理。

    索羅亞斯德應聲答道:“不客氣!都怪我忘記提醒你它的殺手鑭了,唉,差點就釀成大錯呢!”話音才落,先是吱吱嘎嘎的碎裂聲響起,繼而地面傳來轟然劇震,我被跌了個七葷八素,滿眼直冒金星。原來適才索羅亞斯德趁著冰龍布魯克斯傷重不支,索性強行收服了它的魂魄,如此一來冰龍的身軀頓失主宰,就跌倒在了地上,連帶著壓碎了滿殿的冰鑽。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一手撫著額頭,另一手揮舞著十方俱滅魔劍開路,從冰龍布魯克斯的屍體內鑽了出來。默運精神能觀瞧,但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好不狼狽,渾身遍體都是冰藍色液體,衣服褲子早就凍成了濕淋淋涼颼颼的板甲,穿在身上難受之極。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索羅亞斯德那個家伙早日搜集全十二只龍魂返回魔界遭的罪,一念及此,意識海內我的形象頓時猙獰可怕起來。

    索羅亞斯德立覺一股惡寒包裹全身,稍一思量哪還不知個中原委,馬上一面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一面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道:“呵呵,老大,您看著沒?那個,對,就是那個,冰龍布魯克斯的內丹哦!據說是修煉了快五千年的天地精華啊!普通人吃了青春永駐,練武人吃了功力暴漲百倍,您吃了的話,可以馬上晉升為十階三級的頂尖魔騎士,再差一點點就能突破極限成為黑暗魔君哦!屆時即使是白天,您也不用再畏懼深藍三大宗師中的任何一位了。”

    他最後一句話赫然打動了我的心田,依言望去,只見冰龍布魯克斯屍體前不遠處,正有一個西瓜大小的墨藍色圓球滴溜溜地轉個不休。

    我遲疑地問道:“你是說……讓我把這麼大顆的東東一次性地全部吃掉,才能晉級為三級魔騎士嗎?”

    索羅亞斯德忙不迭地點頭道:“不錯,您別看它個頭大,其實裡面都是液體,就當喝掉一壇老酒好了,很補很補的哦!”

    我半信半疑地走過去撿起冰龍內丹晃了晃,結果發現真如索羅亞斯德所說,裡面確實發出了裝滿液體的動靜。當即不再猶豫,盤膝坐好後,用十方俱滅魔劍在冰龍內丹上刺了個小孔吸吮起來。

    很快我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全心全意催動黑暗魔氣,去煉化冰龍內丹蘊涵的龐大潛能了,時間的流逝頓時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重新從入定中蘇醒過來的時候,驀覺身輕體健、神完氣足,精力也從未象現在這般充沛過。思感潛入意識海,嘗試著召喚了一下索羅亞斯德,結果不知這家伙又跑到哪裡神游去了,居然對我來了個不理不睬,等他回來再找他算帳。

    環顧四周,發現極零地獄內只有我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有就是冰龍布魯克斯的屍體。秉承著絕不浪費的原則,我運劍如飛,把它身上的龍鱗、龍爪、龍筋統統盤剝了個干淨,然後裝進了黑暗圖騰裡,以備日後交給慕容炯炯他們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否制造出超級強悍的防具和武器來。

    做完這件事後,我才施施然地往手上的天涯戒指裡輸入精神能,向法塔娜發出了成功的信號。不一會兒,天涯戒指上的藍寶石就發出了刺眼的強光,表示對方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只需等待任意門開啟即可了。

    想起法塔娜曾經說過,她好像要尋找什麼拜火教的無上法器,為避免待會兒再浪費時間等候,趁現在任意門還未開啟,我就溜溜達達地在極零地獄內閒逛起來,看看能否有意外收獲。

    結果轉悠來轉悠去,我信步踱到了那三扇並列的桃形大門前面,瞅著中間門上的《最後的審判》浮雕發起呆來。因為我隱隱察覺有些不對頭,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個中症結,反正總感覺浮雕的圖案非常別扭就是。

    這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當下耐著性子仔仔細細地察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那道一閃而逝的靈感卻再也沒有出現。終於我不得不承認失敗,准備放棄這種無聊舉動的時候,反倒在不經意間驟然一把抓住了它。

    原來在《最後的審判》浮雕上,魔王被神王用普渡眾生神劍刺入心髒垂死之際,眼神中充滿了悲憤和不甘,但是一切負面情緒卻皆非對圍剿他的眾神所發,而是望向東南方一條正在迅速逃逸的背影。進一步研究的話還會發現,那個背影身著的服飾竟不是神衣而是魔鎧,也就是說他乃魔界中人。

    “叛徒?暗算?”這兩個詞匯立刻跳入我的腦海,緊接著就得到了驗證。因為魔王在遭到致命一擊前,身上唯一的傷痕就是背部那對漆黑翅膀和渾身纏繞著的圈圈紫電。開始我還以為那是某種黑暗能量增幅法術,但是很快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那應該是某種威力巨大的黑暗禁咒攻擊法術,效果為凝滯魔王的行動和飛翔能力。很顯然當時眾神的形象都非常狼狽,個個身上都傷痕累累,顯得魔王戰斗起來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只是突然被友軍偷襲了,才會轉入下風,繼而被神王發動致命一擊瀕臨垂死狀態的。

    “唉,真可憐,被朋友暗算的滋味不好受吧?看我多好,對任何人都保留一分戒心,這才是在戰場上和生活中穩立不敗之地的秘訣啊!不過說起來,那個逃跑的家伙也真夠卑鄙的,他可能是害怕你做掉所有天神後,下一個對付的就是自己,所以才寧願跟宿敵聯手,殺死你這個最大的安全隱患。嗯,希望你再世輪回的時候,能夠吸取這次的教訓,別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

    我感慨萬千地伸手撫摸著魔王的身軀,不經意間陡然象被雷擊般渾身劇震,既而呆若木雞。因為就在指尖碰觸到浮雕上那炳普渡眾生神劍的瞬間,一股鋪天蓋地的精神能量猛地湧入了我的意識海,隨即消失不見。那種遭遇非常怪異,我的記憶裡好像多了什麼東西,又好像什麼也沒有增加,哪管施展精神能進行全力搜索也沒查到任何異常。

    正當我疑神疑鬼之際,一把威嚴肅穆的嗓音倏然在意識海內響起:“我的傳承者啊,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當初的期望,終於看到了這幅美神索薩刻畫的浮雕了。相信你也已經知道,我在神魔戰爭中遭到了卑鄙無恥的天魔在背後偷襲,以致於功敗垂成,只能到人間輪回重生了。不過相信天魔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沒有我的保護,他焉能在眾神聯手下獨善其身?哈哈哈,我期待著在人間邂逅這個叛徒,然後把他碎屍萬段、永絕輪回,以報今日一掌之仇。嗯,不過此獠的天魔氣確有幾分獨到之處,打起來倒也頗為棘手,只可惜就在他全力偷襲我的時候,還是暴露出了一個致命的弱點,你僅需……即可把他隨便怎麼擺弄都行了。”說到這兒,魔王的聲音就突然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可是他留給我的震撼卻是永遠都難以平息的。

    我忍不住呻吟出聲道:“天啊,他居然就是大魔神皇海孤舟,還留給了我對付天魔氣的必勝訣竅?”這個念頭叫我足足狂喜了一刻鍾才慢慢歸於沉寂,但是幾乎馬上另一個迫不及待的念頭又竄了出來:“舜、完顏照,這回你們有難了,不把你們擺成八八六十四種不同的樣子,我就不叫柳輕侯!”

    正在腦海裡瘋狂歪歪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嬌呼,我定睛一瞧,正見法塔娜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姿勢,從牆壁上重重跌落到了地面。

    我情不自禁地調侃道:“呵呵,現在很流行撞牆嗎?”

    這句話無疑是捅了馬蜂窩,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法塔娜,一雙星眸飽含著淚水,獅吼了一句:“不許運功抵抗!”然後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對我拳打腳踢起來。

    她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這個混蛋混蛋混蛋……讓人家足足擔心了十天十夜不說,剛一見面就著了魔似的站在那裡發呆,人家問了幾遍也不回答,好心拉你一下,你卻狠狠把我甩開撞到牆上,嗚嗚嗚……好痛啊!”

    我心中頓時湧起無限憐意,倏忽抓住法塔娜兩只小手問道:“你撞到哪裡啦?我幫你揉揉吧!哥哥我的葵花真氣治療外傷舉世無雙,一會兒你就不會感到一絲疼痛了。”

    法塔娜聞言小臉驟紅,猛然甩開我的雙手,不屑地道:“哼,很稀罕嗎?人家的治療法術比你的什麼破葵花真氣有效百倍呢!快,這次不許再抓住我了,人家要打個夠本!”

    我不禁苦笑道:“嘿嘿,這個帳咱們能不能回去再慢慢算啊!你不是說任意門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嗎?我們的時間現在非常寶貴哦!”

    法塔娜這才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小臉上一副算你走運的表情,繼而行至北面桃形大門的神母浮雕前,異常虔誠地跪了下去做起禱告來。

    我無聊地瞅著她的舉動,突然想起了法塔娜剛才走路時不太自然的姿勢,頓時醒悟她撞在牆上的部位是小屁屁,難怪我說要給她揉揉,立刻就嬌嗔不已呢!

    時間一點一滴地悄然流逝,正當我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北面桃形大門上的神母浮雕乍然放射出萬道金光,當頭罩向法塔娜把她沐浴其中。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金光統統消失在虛空之中,法塔娜的身影重新顯露了出來,只是跟剛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手裡多了一根尺許長短、拇指粗細的火紅法杖。那根法杖的杖首造型非常別致,居然是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焰,烈焰之中還栩栩如生地有只不死鳥振翅欲飛,像極了傳說中鳳凰剛剛涅槃重生時的狀態。

    法塔娜見我驚疑不定的神色,情不自禁地揚了揚手中的法杖,嬌笑道:“呵呵,沒見過吧!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火元素之杖了。有了它,即使正面迎戰先知希魯達amp;#8226;布爾曼,我也不用害怕了。”

    我連忙點頭附和,既而拉著還沒炫耀夠的她,瞬移到顏色已經越來越淡的紅色任意門前,迅捷絕倫地鑽了進去。

    當遠距離傳送的暈眩感覺消失後,眼前景物已經驟變,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密密麻麻地盤膝坐在地上的聖女們。此時,在她們頭部位置的黑暗陰影中,那一雙雙往常明亮懾人的眼神,已經黯淡到了極點,好像眼瞅著就要油盡燈枯似的。

    法塔娜顯然也注意到了這種狀況,她知道是因為自己耽誤了回歸時間,導致聖女們超負荷地向任意門輸送功力,目前陷入了最危險的散功邊緣。當即二話不說,就揮舞起火精靈之杖,念頌起一段繁瑣冗長的古怪咒語來。看得出即使有神器襄助,她也熬得小臉煞白,顯是把法力催逼到了極限,以挽救這批最得力的手下不至於失去超人能力。

    我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留下來徒然干擾法塔娜施法罷了,於是信步走出屋子,隨手又把那滿室聖潔無比的紅光關在了裡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自己站立的地方是在一座美不勝收的大花園裡。園內有殿、閣、亭、台二十多座,還有四千多盆花卉和盆景,環境相當幽雅,其建築風格氣勢恢弘中又帶著些許溫柔旖旎的味道,顯示出設計者是一名巾幗不讓須眉、剛柔並濟的奇女子。

    由於需要等待法塔娜施法完畢後,跟她再好好談談彼此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因此我索性找了處最靠近剛才出來的那座殿宇的涼亭坐下來閉目養神,權當義務地給她們護法了,畢竟此時遭到外界侵擾可絕非說笑之事,動輒會出人命的。

    這座花園非常奇怪,大白天的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影走動,可能是法塔娜早就吩咐過屬下不許進來吧!不過服務設施絕對一流,因為我在涼亭中央的白玉桌上,赫然發現了盛滿暖冬茶的純金茶壺和兩只純金茶杯。

    我毫不客氣連飲三杯潤了潤嗓子後,悠哉游哉地默默盤算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後一段時期要處理的緊急公務來。倏忽間,我突然想起法塔娜在極零地獄乍見我的時候,好像說過什麼等了十天十夜之類的話,如果此言當真,那麼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九月十九日了。

    “嗯,得給魏良政他們傳個口訊,否則這幫家伙見我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在閃銀港鬧騰起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兒,我霍然站起身來,把精神能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開始搜索人跡。

    頃刻間,我就在東面六十丈外找到了兩個人的能量反應。令我感到非常驚奇的是,其中居然有個家伙顯得熟稔無比,再度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原來他正是送我去藍湖的向導,冰島王國御林軍的一等錦衣衛格伍夫。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讓這小子去送信,絕對安全可靠。”一念及此,我馬上瞬移到了他身旁。

    此時,格伍夫正憤怒如狂地吼道:“***,你快讓我進去晉見聖母大人和院長閣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親自向她們稟報。如果延誤的話,這個責任別說是你一個小小的院衛阿爾金,就算是你們老大侍衛長布魯菲德也承擔不起!識相的話,快幫我去通報!”

    格伍夫話音才落,就見本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架勢的阿爾金陡然臉色大變,心下頓時大喜,還以為自己這番恐嚇生效了呢!

    殊料阿爾金卻指著他身邊,厲聲喝道:“你是誰?怎敢擅闖布林達莫宮的不死鳳凰院?”

    格伍夫聽完方知對方不是怕了自己,而是發現了有外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身旁,於是駭然地向阿爾金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見我正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裡笑瞇瞇瞅著他。

    格伍夫頓時大叫一聲,歡天喜地地撲了過來,嚷嚷道:“哇,老大,原來你也在這裡,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我聞言不禁啼笑皆非,心道:“小弟,我跟你啥時候關系這麼熟啦?”

    不過想歸想,待會兒還有勞煩格伍夫幫忙做的事情,於是就勉為其難地跟撲過來的格伍夫擁抱了一下,隨即推開他道:“呵呵,剛回來,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格伍夫喜滋滋地點了點頭,表情欣慰之極,似乎我來看他是給了他無上榮光,結果把一旁觀看的阿爾金弄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你們……認識?”

    他語氣裡充滿了不確定,因為在此之前阿爾金從沒聽說過冰島政教兩界有我這號人物,而我身上那股仿佛與生俱來的霸氣是怎都掩藏不住的,就像是巨大的廣告牌一樣,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自己是大人物,因此他就更沒理由沒聽說過我的事跡了。

    格伍夫立時趾高氣揚地道:“嘿嘿,阿爾金啊阿爾金,平時你自詡見多識廣,這回認不出了吧?告訴你,這位就是單槍匹馬敢下籃湖……”

    沒等他說出屠龍二字,我就暗暗賞了他一記拈花指,截斷了下面的話,畢竟屠殺冰龍布魯克斯乃是拜火教的最高機密,焉能隨便叫等閒人物知道啊!

    中了招的格伍夫也立刻知道自己光顧炫耀,差點就失言了,當即馬上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一旁的阿爾金雖然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本身就是個八面玲瓏的機靈鬼,僅從只言片語即知對面這位年輕人身份非同小可,於是態度變得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您也是想晉見聖母大人和院長閣下的嗎?”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呵呵,不是,我剛從裡面出來,知道聖母大人和院長閣下現在都需要好好休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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