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月,諾大的莊園***搖曳,乍看和普通官邸沒有絲毫的分別。
在我們這等級數的高手眼裡,卻是戒備森嚴,任何可取的潛入地點都被明暗哨卡卡住了,防御系統居然多達八重,層層疊疊又秩序井然。
鐵在燒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熊!每重起碼布置了至少一個營兵力,不下於四千人啊!”言下之意非常簡單,提醒身邊的兩個小子,一旦行蹤敗露,休想活著逃出來。
卡爾若無其事地道:“正因防守嚴密,久久不曾有人敢於突進,我們才有機會趁著他們懈怠機會溜進去!”
我默然盯著地處官邸中心參天高閣,淡淡地道:“不如我們分別潛入,這樣目標也小一些容易一些。到時高閣裡找費心好了。不過絕對不允許提前動手,我想在座恐怕無論是誰都沒有自信,輕輕松松地干掉‘邪帝’費心吧?”
鐵在燒無所謂地點頭,卡爾微笑無言。
“鎖魂”宛如毒蛇蜿蜒而上,疾如閃電地竄入那輛速度飛快卻四平八穩豪華奢侈馬車。
車裡是一名宛如漆黑夜空鑲嵌點點繁星般美麗無限的女子。冰冷嚴峻的眼神,絲毫沒破壞整體美觀,反倒顯示出,她與眾不同冷艷絕色。纖塵不染凝脂溫玉般,無絲毫瑕疵肌膚,宛如刀削斧鑿般輪廓鮮明,精致無匹五官,健美得讓人差一點窒息而亡魔鬼身材,堪稱造物主對男人最大的恩賜。
“如果,可將她壓倒在身下婉轉呻吟,此生也就不算虛度了吧?”我腦際產生了無比誘惑的想法。不過想歸想同時探測到她的武功之高,居然絲毫不在我見過的新一代出類拔萃高手諸如獨孤禪宗等人之下。
那個車夫和車旁跟隨的一小隊騎士居然無一不是內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這年頭高手也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吧?”我忍不住呻吟地道。
不過,此刻華燈初上恰好是我變身魔騎士的時刻,還真想象不出有什麼事情是我無法辦到的。
“絲!”宛如一縷幽魂無聲無息地粘貼在最後一名騎士身後。
“警覺性蠻高的嗎!”我暗道。
那名騎士看也不看反手一記手刀切向我的軟肋,部位拿捏之准,力道之凜冽,都顯示出這是一名非常優秀一流高手。
可惜一切全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要在風馳電掣前行中,無聲無息地制服一名久經考驗身經百戰老牌騎士,若是其他人可能根本無法辦到。不過,可惜的是我是柳輕侯,擁有天下無雙的暗器——“宿命針”。
哼也不哼那人就僵硬在坐騎上一動不動,我隨隨便便地迅速將其中一名騎士的鎧甲穿上,扣上頭盔。動作當然是肉眼難以分辨的快捷,兩只手根本就是在虛無中的幻影忙碌不停。
“換衣服的時候使用‘捕風捉影’,老色狼恐怕會直接宰掉我把?”至於那個倒霉的騎士不但一命嗚呼,更被隨隨便便丟到了陰影之中了事。不過幸好今夜無月。
大模大樣地騎在高頭駿馬上,跟隨著小隊簇擁著馬車直接駛入莊門。
或許是太平日子過得太多,或許是大小姐鸞駕無人檢察,我輕輕松松地混入了龍潭虎穴似的金雕盟總部。沿途不動聲色地記下所有明暗哨卡,口令暗號,越發感覺費府比外觀還要森嚴十倍。
馬車肆無忌彈地直接駛到一座宮殿式建築前才停下來,騎士們肅穆地等待著費夜走入宮殿,才將馬匹送入馬廄交給馬童打理,然後才有說有笑地走向自己駐地。
我不敢隨便出聲,只得暫時跟隨著這群人進入相對普通的屋宇。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心中電光石火閃過無數想法,最終還是沒有出手。因為,那只手沒有蘊含一絲勁力,應該是純粹的打招呼吧?
“小唐,你不是昨晚被寒翠兒迷暈了頭吧?怎麼一晚上沒有任何動靜啊?”一個粗豪的聲音猥褻地道。
我淡淡地不做聲,撥開那只手。
此刻率先走進屋子的隊長模樣雄偉如鐵塔般大漢,頭也不會低沉地喝道:“老紀,給我閉嘴!”似乎正在大發脾氣。老紀乖乖地閉上嘴巴。
屋內忽然燈光大亮,有人點燃了燭火。
我知道時機稍縱即逝,進了屋子被人認出,只要一個人大聲喊叫,不但是我,連潛入的鐵在燒和卡爾也萬難生離此地。
我暗暗地道:“各位老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們生不逢時好了。”
“絲!”根本連一絲破空的聲音都欠奉,“宿命針”同時自虛無之中直接鑽入屋外四十一名騎士的眉心,蘊含著死能的針體幾乎入體就爆炸,七竅中鮮紅的血液宛如井噴一般湧出。
我宛如幻影般卷入屋內,七名騎士還未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就鮮血狂噴猝死。唯有那個小隊長反應敏捷無比,幾乎是第一個感應到出事的對象,想也不想就向幻影擲出長劍,同時想要狂喝。
“如果讓你叫出聲音來,老子也不用來帝都混了。”我俯身、撈劍、出劍。這一劍宛如電光石火筆直地從氣管切入,割斷聲帶,絞碎舌頭,穿過神經中樞,透出百會穴。
“好劍法!”我自己都忍不住誇獎自己。這一劍妙手偶得渾然天成,絲毫沒有任何矯揉做作,絕對是頂尖劍法之屬。
“可惜沒有人來觀賞!”我自憐自艾地站在血泊中淡淡地道。
“王隊!”客捨大門外傳來大驚小怪的叫嚷聲,聽腳步只有一個人,而且武功不高。
我可不想被他看到,庭院內血流成河景象。
“你找我們隊長什麼事情?”我懶洋洋地依靠在門框上淡淡地問道。
眼前這個人是個長相普通的僕役,他臉上焦急神色表露無遺,急切地道:“有刺客!”
我故意大大咧咧地道:“少他媽胡說八道!誰敢來這裡搗亂?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僕役狐疑地看著我道:“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淡淡地道:“新來的!哪裡鬧刺客?”
僕役仍然疑惑地道:“不對呀!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到底是誰?”最後一句語氣已經非常凶狠。
“也許是仗著練過兩天功夫吧?”我一邊無聊地想一邊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只好送你歸西!”掌中劍驀然綻放美麗無匹的劍芒,碩大無匹的血花緩緩盛開緩緩凋謝。
僕役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透明大洞,眼睜睜地仰天倒地。
“何必多管閒事?”我冷笑道。
費府西部驀然烈焰沖天,火勢不可思議地猛烈,將附近的一切全部吞噬。著急救火的人紛紛提著水桶拼命地趕過去。
但也只是西部的駐軍而已。鬧刺客的北部地區竟然有條不紊地進行地毯式的嚴密搜查,裡裡外外密密麻麻的鐵衛以小隊為單位,遙相呼應著擴大搜索范圍。
“他***熊!不知道是那個笨蛋被發現了。放火的無疑是卡爾或者鐵在燒,希望可以借此轉移敵人注意力。不過,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識破了己方詭計,試圖擒獲已發現的刺客再說!”
我大模大樣地跟上一隊鐵衛,重施故伎干掉隊尾的家伙,掂了掂掌中劍,感覺沒有小隊長那柄百煉精鋼繞指柔腸劍順手,就隨手丟掉了。
“接下來可是一場大戰!唉!早知道就干脆把‘獠牙’或者‘煉獄’帶來了。不過,這柄劍似乎也不是很水的樣子。湊活用吧!”我淡淡無奈地想。
如果那個死去的小隊長地下有知肯定死不瞑目,居然有人把他視同第二生命,京城第一名匠公孫冶鑄造的“空鳴破”當作垃圾水貨。要知道保護費夜的這一小隊騎士,在費府地位不低,全是金雕盟銀衛(玉、金、銀、銅、鐵),小隊長還是一名准金衛呢,馬上就要升級了。
刺客武功不錯,輕功更好,倏忽在東倏忽在西倏忽在南倏忽在北,兜得鐵衛們分不清東南西北。
驀然鐵衛中掠起一道疾光電影,一把淡淡的宛如白開水似的聲音道:“朋友,你鬧夠了吧?”說著雙掌輕輕一壓,整個空間剎那塌陷不存在一絲空氣,三丈方圓內的一切物體支離破碎在爆炸成粉末。
我暗暗歎氣:“這個老小子的劈空掌,根本就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費府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不過……”
我隨即愕然發現白白粉碎了大片花草樹木,刺客卻滑溜地跑掉。不過,他的行蹤卻仍然被抓住了軌跡,而且受了嚴重內傷。
一絲古怪的想法陡然升入腦海:“他***熊!不對呀。雖沒看過鐵在燒和卡爾出手,但鐵在燒的密宗大手印,已至少達到第十一重境界,而卡爾好歹也不會差過鐵在燒。他們兩個即使暴露,也不至於遜色到這步田地。至少逃跑沒有任何問題吧?難道還有另外的刺客來湊熱鬧不成?”
借著火光我終於看清楚剛剛發威的老家伙面目。
他是一名精神矍鑠神態幽涼的錦袍老者。宛如嬰孩似的臉膛,須發眉毛半黑半白,黑如碳白如雪,一雙銳利如劍的鳳目寒光閃閃冷氣嗖嗖,極具個性的鷹勾鼻子,配合著薄薄的緊緊抿著的嘴唇。寬大的錦袍下,身材瘦削枯干,四肢纖細根本無法讓人聯想到剛剛氣吞天下的劈空掌。
“啟稟田總管,刺客已被堵在攬月亭!”一名銀衛恭恭敬敬地報告。
田七淡淡地道:“拿下再報告!”
“是!”銀衛領命增援,帶的恰好是我這個小隊。
攬月亭位置易守難攻,單單從戰略考慮絕對正確,但換成戰術考慮卻是最大敗筆。
“逃命要緊!你守個什麼勁?”我加緊步伐趕到戰場。
遠遠就看見一幅奇異景致,一柄犀利無匹金色彎月,遵循著莫名其妙的軌跡盤旋飛舞。
不同於帝國境內的任何刀法流派,那是一種最簡單最有效最直接最野蠻的殺戮公式般刀法。沒有任何花哨、虛招,每一刀揮出必然有人被一刀斃命。
我目不轉睛地望著每一顆新鮮的頭顱滾落,每一道血泉井噴。那名戴著黑色頭套,穿著黑色寬袍的刺客,宛如地獄索魂使者。
驀然間,我想起庫索曾經提到過一名用刀超級殺手,來自愷撒帝國南部“亞馬遜”運河流域原始森林部落共同體。據說是一名刀法別走蹊徑頂尖高手,出道以來殺人無算,從未失手。最可怕是被殺者全都一刀斃命,所用兵器乃是一柄犀利無匹金色圓月彎刀。由於刀法走向宛如無數在空中盤旋飛舞金色蝴蝶,所以從不透露姓名的殺手就被冠以“蝴蝶”作綽號。當今大陸殺手排行榜高居前十,根據戰績評估,與庫索也是並駕齊驅平分秋色。
鐵衛一茬一茬被割韭菜似的屠殺,卻仍然冒著生命危險,奮不顧身地沖上去廝殺,顯示出金雕盟刑法嚴厲冷酷。
看看至少數百名彪悍凶猛鐵衛,數十名冷酷無情銀衛,八名悠閒從容金衛,田總管(‘只手遮天’田七),根本就是打算耗光對方體力,再生擒活捉。
西部的大火漸漸受到了控制,哪曾想東部和南部同時冒起比剛剛北部更加猛烈十倍的熊熊大火,此次火焰明顯帶著刺鼻欲嘔硫磺味道,感情鐵在燒和卡爾豁開來干了,居然動用秘密研制的燃燒彈點燃廚房、糧倉、馬廄、草料場……凡是能夠點燃的東西全點燃了。
“我靠!這下麻煩了。”其實,我知道鐵在燒和卡爾的意思,那是知道大火已把禁軍招惹進來,索性把事情做大,然後馬上來接應我迅速撤離。
“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無可奈何地拋棄等待最有利時機做法,采取最直接最痛快手段。
“嗡!”我掌中劍驀然響起震天龍吟,犀利無匹劍氣仿佛有形之物,瞬息間方圓三丈沒有任何活物,穿刺性劍氣下,中者立斃,個個支離破碎而亡。
拋棄一切負擔,心中捨劍之外再無他物,我晉入沙場搏命般慘烈無匹的氣勢中,掌中劍宛如一條縱橫天地任意翱翔的虯龍,肆意地刺入敵人的致命部位。
田七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名身穿鐵衛服飾的刺客同黨,那柄劍宛如被九天十地十萬神魔詛咒過一樣,仿佛長著光翼,快到不可思議。眨眼間已從隊尾殺到橋頭,而一路經過之處鐵衛們,宛如木雕泥塑般站立,直到那個人出現才反應過來,要攔截刺客。
我左手穩如磐石地扶著虛弱無比“蝴蝶”,掌中劍筆直地指著,小橋盡頭無聲無息地出現那群人中的一個人。
那個人仿佛不是置身在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修羅場,而是環團錦簇金碧輝煌宮殿內。看著你不是看著敵人,而是看著對他三拜九叩的臣民。
那個人的相貌非常普通,普通到象是大街上遇到任何一名中年人,偏偏又完全不同,任何中年人也不可能擁有,象他那般氣傲蒼天俯視天下,問大地誰主沉浮的偉大氣魄。
我苦澀一笑暗道:“今晚居然遇到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個人除了“邪帝”費心還會是誰呢?
整個院落驀然靜如墳墓墜針可聞。
我身後鐵衛,宛如骨牌般齊刷刷地摔倒在地,沒有任何一人是完整屍體,全部一劍兩斷。
田七見主子趕到軍心大定,正打算有所作為,身周三丈空間驟然塌陷,空氣被抽個干干淨淨絲毫不剩,鬼神莫測的壓力瞬息間逼得他七竅流血全身骨骼寸寸碎裂,軟成一團稀泥。他身邊金衛、銀衛無一幸免一概粉身碎骨。
剎那間從屍體堆中爬起來清場的鐵在燒,好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隨意地拍拍手淡淡地道:“原來如此!”
他毒辣無匹眼神,剎那間就看透蝴蝶是一名女子,且受非常嚴重內傷,是至陽至剛掌力,比自己現在的密宗大手印,還要厲害許多的恐怖無匹掌力。
看來不是三個人中任何一個出了紕漏,而是這個小妞准備刺殺費心,反倒傷在“青魔手”下,暴露了行蹤。不過,從可以堅持到現在的功力看,小妞武功之高,似乎不比哥三個差多少!反正殿後的也是惹出麻煩的柳輕侯,何不賣個順水人情給他。
笑嘻嘻地接過“蝴蝶”,感受著裹在寬大黑炮下柔弱無骨嬌嫩無匹胴體,鐵在燒頭也不回地道:“時間不多!自己照顧自己吧!千萬不要讓那個老混蛋追過來。”說著宛如一發炮彈射向高空憑空消失。
我知道此刻鐵在燒還不是費心對手,而“蝴蝶”的傷勢只有密宗的人才可以醫治,鐵在燒的決策無疑是最佳選擇。卡爾肯定也來了,卻沒露面想必是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時間真的不多了,禁軍恐怕隨時都會趕到的,那時候休想活著離開,看來起碼要過費心這一關才行。
費心一直漫不經心地看著柳輕侯,目光從眼睛順著頸、肩、臂、肘、腕一直延伸到了掌中劍。身後所有人瞬間撤離,追趕方向恰好是鐵在燒撤退方向,而瞬息間至少一半准備追殺鐵在燒的高手,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永遠也站不起來。
屍體叢中平平淡淡地站起一人,同樣是鐵衛服飾,輕描淡寫地負手望天。似乎地上突然多出的數十具咽喉胸腹汩汩流淌血河屍體,根本就不是他的傑作。
他淡淡地望著眼前費府高手,仿佛看著一群待宰羔羊。意思非常明顯,想要追人可以,卻要邁過他屍體才好說話。
場面異常詭異靜謐,費心淡淡地望著柳輕侯和柳輕侯掌中劍,雲淡風輕地道:“不錯!跟我吧!”
費心頓了頓還是淡淡地道:“答應的話,你就是金雕盟副盟主!今夜發生的一切我決不追究。”
我頭也不回地道:“你先走!”
卡爾聞言笑嘻嘻地道:“至少處理了這些垃圾再說!”
費心狂怒,百年來從未有人膽敢如此蔑視自己的存在:“那就去死吧!”
整個空間剎那間以費心為中心瘋狂塌陷,龐大無匹壓力,宛如山岳般壓制得我動彈不得。壓力越來越大,全身骨骼仿佛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卡卡做響,遙遙地看著那雙蒼白宛如透明的手掌緩緩印來,實際的速度電光石火般迅速。溫度無上限地瘋狂暴漲,我的鐵衛鎧甲宛如要融化般開始變形。
“我靠!老子和你拼了!”我惡狠狠地想。
卡爾輕輕松松地料理剩余追蹤者,目瞪口呆地看著費心和柳輕侯戰場。
戰斗慘烈無比,柳輕侯仿佛身處燃燒的黑暗之中,掌中劍毒辣無匹地刺入費心左胸。
費心卻雙手挾住劍鋒不斷地運轉超越歷代修煉者,包栝乃師“睥世君”冷笑達到鬼神莫測境界的“青魔手”,准備把這個不識抬舉的笨蛋,直接人間蒸發。
“他***熊!”卡爾的眼睛頓時就紅了:“混蛋,王八蛋,狗娘養的,欺負我兄弟,你死定了!”
“嘶!”名劍“空鳴破”再也禁受不住初級武神和初級魔騎士的龐大無匹能量,寸寸皆裂化為粉末。
“啊!”費心野獸般地狂嘯著,雙掌順勢擊中柳輕侯胸膛。
“澎!”柳輕侯斷線風箏般遙遙飛出,仿佛身上沒有一根骨頭似的,實際上也是真的沒有任何一塊骨骼是完整的了,徹底地粉碎性骨折。
卡爾以有生以來瘋狂無比叫喊著,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聲音早就徹底嘶啞,鬼神難測地扭曲閃電般滑過不可逾越空間,接住柳輕侯想也不想從懷中掏出一瓶液體灌入他口中,傾盡功力輸入柳輕侯體內催動“再生丹”藥力。
可是,柳輕侯仿佛一具失去所有水分燒焦的木乃伊般,任何搶救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或許鐵在燒有辦法。不,鐵在燒一定有辦法的。”卡爾#183;麥哲倫甚至沒有看看費心死活倉皇地離去。
“爹!”姍姍來遲的費夜,茫然不知所措地撲在全身上下不知多少傷口血泉井噴的費心身上,淒厲無匹地呼喊著。
乍一交手,柳輕侯就知自己實在是太大意。盡管劍不錯,劍法也不錯,對付地獄魔神似的費心,卻根本就是開玩笑。
果不其然,甚至連“殺神”也僅僅刺入費心心髒三分就被他用雙手挾住,絲毫動彈不得。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必死無疑,根本沒有僥幸可言。
柳輕侯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最後機會,那就是利用“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最高境界“鎖魂”的精神攻擊,撬開費心的心靈空隙,趁他鬼神莫測的真氣微微混亂時候,啟動久久未曾動用,後果不堪預料,最神秘最詭異最可怕最恐怖的究極兵器——“新月”了結他。
這個時機就是“空鳴破”碎裂那一刻。
柳輕侯怎麼也沒有想到持劍較量內力時,被初級魔騎士的能量引發共鳴的費心,終於依靠與柳輕侯的拼搏時產生的超越兩個人合力的極限能量,在劍碎前悍然晉級為中級武神,武力暴漲十倍,“青魔手”晉入空前絕後無名境界。
即使是腦神經被龐大無匹的精神能量扭曲著,幾乎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新月”擊中了費心身體,渾身充盈著中級武神能量的他,遭受著空前絕後重創,導致體內器官,九成以上遭受毀滅性打擊,卻無助於挽救襲擊柳輕侯掌力。
掌力依然擊出,威力雖不足一成,卻相當於晉級前全力出擊,已足以讓柳輕侯永世不得超生。
費心並沒有死,中級武神的力量保護著他僅存的不足一成生機,緩緩地進行著復活。“新月”攜帶的死能足以殺死任何一個人,但對於神來說,卻並非致命武器。他只是受了傷必須無限期地調養,表面上宛如植物人,一旦恢復知覺,“邪帝”恐怕就要改名為“邪神”了。
漫長的療養才剛剛開始而已,和柳輕侯一樣拼命吃“再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