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早起應該披件斗篷。」出門時身後的小太監遞過皇太極的大麾他接過卻沒穿轉身披在我肩上然後擁住了我。
我側頭看著他原本在屋內冰冷僵硬的線條柔軟下來變得感性而又生動。我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氣惱他他難道不知道剛才的親暱和偏寵表露得太過明顯會讓我這個還沒適應新身份的東宮側妃平白招來敵意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他似乎渾然未覺只是興致勃勃地摟緊我。我皺了皺眉他突然攔腰將我抱起「小心別再把鞋打濕了。」
他的寵愛……我在心底低低地歎了口氣。算了其實他這樣子對我我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
喜悅多過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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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把書房搬到這裡來了。」站在翔鳳樓三層憑欄而望整座大金皇宮甚至整座盛京城都盡收眼底。
按著滿人的建築風格住處的地基要比前院高出些所以翔鳳樓及後宮的大小七棟房舍的地基要比其他地方包括南面處理朝政的金鑾殿等建築都高出將近四米。在這樣的高度下翔鳳樓更是拔地起了三層屹立成為整個盛京最高的建築。
「小心風大……」
我舔了舔唇寒風刮在臉上有些刺骨「建了好多房子啊!」我感慨地歎息隨手指點「那個……啊還有那些個我離開的時候都還沒有呢。」
攬住我腰身的手臂微微抖了下而後用力抱緊。我不覺會心一笑窩在他懷裡「皇太極你在給我惹麻煩。」
「嗯?」鼻音拖長。
「哲哲她們……」
「何必在意她們?難道說我眼裡只你一人錯了麼?以前如此今後我亦會如此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懂麼?」
「我懂的。」心裡不忍心打破這樣美好溫馨的氣氛卻終是不能不面對現實狠狠心揭去他自我蒙蔽雙眼的一層紗布「可現在你是大汗了不再是四貝勒了。貝勒爺願意專寵哪個福晉那是家事可大汗要專寵哪個妃子卻是國事。」
身份不同面對的問題大小也就不同。以往任我在貝勒府肆意猖狂專房專寵那都僅僅是爭風吃醋的小事。可如今他是一國之君一旦作為皇親國戚的汗妃外戚勢力牽扯進來後宮的稍有偏差就不僅僅只是妃子之間的爭風那麼簡單了。
我不信聰明如他會不懂得這裡頭牽扯的利害關係。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願去懂。他在使小性任性地欺騙自己妄想拋開帝皇的高貴身份單純地以一個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來愛我。
這怎麼可能?
身後是良久的沉默皇太極的呼吸盤旋在我的頭頂漸漸的輕薄的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我不吱聲只是默默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口。
睥睨天下這個天下終究是他的但是有所得必然有所失這一點在我當年向他問出「江山美人孰輕孰重」時就早已料知。
他不可能不懂……
「悠然你這是在怪我嗎?」他的聲音在撕裂般呼嘯的寒風中顯得斷續。
怪嗎?怪他嗎?
我慢慢仰起頭來望著他堅毅的下巴那張臉曾經出現在我夢中無數回。曾經我為天人永隔絕望得心如死灰曾經我為咫尺天涯痛哭得撕心裂肺……如今他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就能觸及一個真實的他。
不再是虛無幻影……
「不!我不怪你!」我柔柔地笑起拋開種種雜念心中如水般透明、澄淨「我來這裡只為愛你!」我側轉身子展開雙臂用力抱住他大聲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