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娟所料半分不差。
樹下那個人見到這一批人全都都中槍倒下,無一活命,都是鬆了口氣,一躍下樹,朝那邊聚過去。那些原本躲起來的人們也都紛紛走了出來,去撿視那幫人還有無活口。
「怎麼樣?」一個青年看起來是這夥人中領頭的,並不去檢查屍體,只是在旁邊這樣問道。
自然有人回答他:「嗯,全部都中在要害部位,也沒人穿著防彈衣,沒有生還的可能!」
青年點了點頭,道:「一切都順利就好……」
正準備下令後轍,旁邊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話,正是看見許雲娟的那個,他說道:「剛才我們在路上碰到一個女人,不知道她會不會……」
那青年愣了愣,說道:「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還沒擺平她?」
聽到這話,那幾個一起來追許雲娟的人不禁都把怨念的眼光投向那說話之人,心下都想,那女人早已經跑到沒影了,跟現在的事情可以說搭不上一點關係了,偏偏這傢伙那麼多嘴,平白惹出一頓鄙視來。
那人卻是一心想著辦事,不在乎這點小節,點點頭,說道:「她跑起來相當的快,而且剛到了河裡就沒了蹤影,我們還想順著河找,這幫傢伙又來了,我們只能按原計劃返回。」
那青年皺了眉頭,說道:「那立即把她找出來,她是什麼人,怎麼會無故跑到這裡來!是緬甸人還是中國人?」
那人回答道:「是中國人,而且明顯不是普通人!我拿著槍指著她。她居然還一點不怕。一眼就看穿我們不敢聲張,趁機逃跑……」
那青年揮了揮手,說道:「那還說這麼多幹什麼。立即在附近搜查一下!」說著轉過了身,就朝這邊走過來。
許雲娟聽他說話的聲音,早就覺得這人的聲音有點熟悉,等到看清了這青年地樣貌,才是真正地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他!
原來這青年。許雲娟卻是認識,名字叫劉應民,跟她一起,是同一個學校畢業出來的,只不過畢業後他並沒有被國安局錄取,許雲娟跟他不算很熟,也不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卻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邊境幹起了這種事情!
許雲娟相當清楚,從那學校畢業出來的人,就算國安局沒有錄取,也絕對不會找不到工作。明顯是各地公安局爭相搶奪地人才,那這青年並不存在生計的問題。
但這次的事情。明顯不是公安局的什麼行動,他又怎麼會參與進來?
心生疑惑之下,許雲娟藏躲的更加小心翼翼,毫無疑問的,對方這麼多人,自己被發現了,立馬就會變成一個槍子。
幾人才走了幾步,許雲娟全神貫注之下,卻聽到遠處又有一個人直奔過來。
下面地人卻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聲音,失聲道:「有人來了!怎麼辦?」
那青年劉應民遇事並不甚緊張,頗有大將之風,指揮面前幾個人說道:「你們兩個人立即從後面繞過去,防他看到什麼後逃跑,大家快退回原本的隱藏點!」
命令剛下完,卻聽到那人已經學起了羊咩之聲。大家都鬆了口氣,原來是自己人。
劉應民卻是沒有放鬆的意思,還是揮手道:「你們兩人還是到後面去,提防有詐!」
那兩人領命去了,其它的人卻沒有再藏起來,等那人走過來,大家更加放心,笑道:「是林宇風呢。」
許雲娟抬眼朝那邊望去,趕來的人卻正是林宇風!原本他們就是林宇風的同夥!
那劉應民皺眉望了一眼林宇風,說道:「你不是說不參加這次行動了麼,怎麼現在又趕來?」
林宇風掃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一大群緬甸人一眼,沒看到有許雲娟的蹤跡,心下稍定,回答道:「我剛才在崖上,聽到有人在打暗號,說是發現了敵人,那可還是在中國境內,不是你們要對付地這夥人,所以趕過來瞧瞧,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宇風的解釋合情合理,劉應民也消了疑慮,說道:「剛才昌戌他們說是看到了一個女人在這裡,不過現在也沒發現蹤跡,只不知道是不是遠離這裡了,你的跟蹤技術好,你也來幫忙找一找,這事情要是洩漏出去,可就都白忙一場了。」
林宇風聽他說還沒找到許雲娟,心中更加放心,他當然是知道許雲娟速度的,既然開始地時候沒有抓到,到現在想抓許雲娟就基本上不可能了。當下應了一聲,說道:「好,我們快找找!」
林宇風從小就在逃亡,對於這追蹤跟反追蹤的把戲確實是相當了得,別人只注意到那樹叢有被壓過
一路過到河邊,只看了一眼,他便確定了許雲娟根本河走,心中微微一轉,已經知道許雲娟是又走了回頭路。
這一招林宇風在逃脫公安局追捕地時候也有用過,當然知道這疑兵之計是相當的好用,這一大群笨人既然沒有一個人看破的。
知道許雲娟就在附近,林宇風又有些擔心起來,當下停下腳步,說道:「看起來她應該是順流而下了,我們要不要去追呢,算時間的話,只怕再過幾分鐘,緬甸邊防所那邊就應該知道這批人出事的消息了。」
劉應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條河順著水流而下是流向中國的,看來那女人應該是回國了,如果照這樣算起來,她也不會聽到什麼動靜!
他搖了搖頭,說道:「好,我們立即撤退,那女人應該沒看到我們動手的情況,問題也不是很嚴重。」當下發出了大家撤退的暗號。
只是等了一陣,竟是不聞那兩個剛才派出去到後面的人回應!劉應天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時立即皺眉說道:「不好,只怕出事了!大家立即跟我來,大聲都放輕聲!」
事實證明了,少林武功不愧是少林武功,而張戴官也不愧是少林寺出來的高手,一身的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可能有點誇張,但用指頭想要戳他明顯也不大可能。
張戴官被他戳了幾下,就是不痛不癢,更別說如趙鋒所說的那般被點著不動幾分鐘了。不過那保安隊長身形敏捷,張戴官雖然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但想要擺平他,卻也沒那麼容易。
「不打了,不打了!一點意思都沒有!大理一陽指也不過如此!」張戴官叫道。說著退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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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鋒臉上一紅,張戴官這話,不止是笑段家,同時也在笑自己啊,因為自己曾說過被一陽指制的動彈不得的。
「誰敢說這話!」伴隨著兩聲咳嗽聲,段語弱臉色蒼白的走了過來,恨恨的望著張戴官。看來他畢竟是段家的人,聽到有人說段家,立即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
張戴官看到自己一句話,廳上的幾個壯漢都不敢接口,反倒是一個病漢來插嘴,不禁失笑,說道:「怎麼,莫不成你還當自己是金花婆婆,咳嗽幾聲就躺下一大片不成,病人就回去躺著休養嘛,不要出來亂逛……」就動手,然後又對段語弱毫不客氣的打擊。
「你……」段語弱被他這話噎得,蒼白臉上氣起了一絲紅暈,想要罵回去,可惜太過激動,反倒不停咳嗽起來,一時沒辦法說話。
多好的一個熱血青年,可惜讓病痛折磨啊。趙鋒心中大歎可惜,他已經聽局長說了關於段語弱要跟段語冰爭家長位置的事情。
因著對段語冰的惡感,心裡明顯是希望這位段語弱同志能復位成功,現在段語弱不畏強權再出頭的行為也讓他很欣賞,就算他這樣做只是為了在段家人的面前表現,那也很不錯了。
趙鋒怕段語弱再出醜的話,在段家人面前形象只怕會大跌,當下便拉了拉張戴官,說道:「好啦,架也打了,我們好走了吧!
張戴官無所謂的擺擺手,兩人轉身就要離開,突聽又一個妖妖的聲音說道:「喂,來到我家,怎麼不多待一下就走了呢?」聲音妖媚入骨,這般話說出來,真讓人感覺到她是要留下情郎來。
能說出這樣妖媚的話的,當然非段語冰莫屬。
張戴官雖然是少林寺出身,但聽著這話,也忍不住頓了頓,朝段語冰望去,然後眼睛一亮,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段家家長段語冰小姐了吧!果然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趙鋒暈倒,少林寺的人不是不近女色麼,怎麼張戴官的樣子,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哦,他是俗家弟子,似乎不用守這規矩。只是這樣,張戴官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卻是大減了。
段語冰妖妖一笑,就朝趙鋒身上靠過來,說道:「鋒鋒,我讓你來找我,你就真的來找我啊,呵呵呵……」
趙鋒崩潰,這樣的稱呼,實在讓他很有吐血的衝動,這時連忙退了三步,說道:「段家長,請自重!」
段語冰妖妖一笑:「自重什麼啊,反正我的聲名已經是一片狼籍了,再怎麼自重也沒用,還不如想什麼就做什麼呢。」
果然是人不要臉則無敵,趙鋒對於她這種人,只能冷哼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