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室,是你建的麼?你幹嘛要造個這樣的地方啊陰暗,根本不適合住人啊!」百般無聊,趙鋒也就找些話題來聊。
段語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我阿爹造的,當初造這裡的本意,是為了要關押一個人。」
「呃……難怪一個入口還要設這麼多關卡。哦!私自押人,那可是犯法的!」趙鋒說道。
段語冰嗤的一聲笑:「我們段家犯法的事情多了去了。告訴你,我阿爹關住的人,還是國安局的一個組長呢。」
趙鋒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說道:「你老爸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隨即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吧,看段語冰,還不是隨意就抓了許雲娟。
趙鋒搖了搖頭,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了?那個人是逃出去了,還是死在了這裡面?」
段語冰搖了搖頭,說道:「都不是。」
趙鋒搔了搔頭,實在是想不出還有第三個可能。
段語冰妖妖一笑,說道:「後來啊,她就變成了我的二娘。」
趙鋒眨了眨眼,一時不解,問道:「何謂二娘?」
段語冰哈哈笑道:「笨,就是阿爹的小老婆唄。」
趙鋒這才明白過來,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黑社會的人,就會幹些違法犯紀的事情!」在他想來,自然是段語冰的老爸將那個國安局的什麼組長抓來後,**了她。
段語冰當然看破了他的心思,妖妖笑道:「你別在那裡自以為是好不好。明明是那個女人自願地喔。我阿爹根本就沒有強迫她。前幾年我阿爹死了。我娘自殺陪葬,她也死了。」
趙鋒詫然,瞪眼望著段語冰。想看她是不是在說謊,現在還有自殺陪夫地人麼?而且聽她的口氣,還是一夫二妻……
趙鋒摸了摸鼻子,心中很是好奇,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當下便轉了個身。面對著段語冰,說道:「能跟我講講,你阿爹他們的故事不?」
段語冰妖妖說道:「想聽地話,叫聲姐姐,我就講給你聽。」
趙鋒哼了一聲,說道:「滾!」
段語冰當然不會生氣,只是望著趙鋒,然後妖妖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叫的,你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同睡一張床上,側著身子面對面說話。這個樣子,應該不是姐弟關係喔?」
趙鋒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所以,為了你的名節,你還是下去睡地上吧。」漸漸的也學會一些對付段語冰地法門。
段語冰妖妖一笑,說道:「我的名節?好像我跟你說過一次了吧,我感覺,重點還是保好你的名節啊,萬一什麼時候國安局的人衝了進來,卻看到你跟我同床共枕,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肯定是覺得你受不住誘惑吧。」
趙鋒冷哼一聲,說道:「你顧慮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好,你現在立刻給我睡到地上去!不願意?我來把你丟下去就好!」
段語冰見趙鋒真個伸手過來,似想把自己丟下床去,心知弄巧成拙,這地上那麼潮濕,又哪裡能睡覺的!當下連忙求饒,說道:「好了好了,你別動手動腳的,不是想聽故事麼,我講給你聽便是。」
趙鋒其實也沒真地想把她丟下床,這時聽她認輸,也就收回了手,道:「早點說不就好了,還來這許多廢話。」
段語冰妖妖一笑,說道:「這叫情趣,你懂不懂啊!」
趙鋒哼道:「鬼才跟你有情趣。」
「我阿爹!」段語冰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是段家上一任家長!」
趙鋒被嚇了一跳,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事了,四下望了一眼,才怒道:「突然這麼大聲幹嘛!」
段語冰嘿嘿一笑,說道:「我是提醒你,故事開始了。」
趙鋒無言。
「在文革以前,段家這麼大一個家族,是被當作地主來批鬥的,雖然說我們段家在雲南勢力不弱,但仍然是遭受了重大的打擊,甚至於被迫離開了大理,逃到這偏遠的海市。
太爺接手家族地時候,已經是一片狼藉,跟共產黨的合作也幾乎是完全斷了。當於段家已經到了隨時覆滅地地步。在這種情況下,家族的人生計都成了問題。最後太爺鋌而走險,開始經營毒品生意。」
趙鋒哼了一聲,說道:「不管是什麼情況,做毒品生意就是不對,如果窮就可以違法亂紀,那天下間早就亂有一套了!」
段語冰卻是跟本不理會趙鋒在說什麼,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家族以前都沒有接觸過這一類東西,但在雲南人緣好,家族人又多,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漸漸的也就做開了。
等我阿爹接手段家的時候,段家的情況已經是欣欣向榮,但是,毒品生意越做越大,已經引起了國家的注意。
於是,國安局派人,想辦法要潛伏進我們家族內,查探情況。但我們流沙集團是家族式產業,所有的人都是家族裡面的人,他們想混進集團公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國安局最後想出了美人計的辦法,派了潛伏組的組長,也就是我二娘葉夢玄來接近我阿爹。嘿嘿,那時候阿爹早都結婚了,國安局的人居然還定下這樣的毒計,要在我阿爹和娘親中間弄個第三者出來,還真是厲害!」語氣之中,有著明顯的不忿之意,趙鋒猜測後來他老爸肯定是迷戀上了那個葉夢玄而冷落了她母親。
趙鋒摸了摸鼻子,總覺得該說些什麼,可是卻不
說什麼,最後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段語冰停下話語站起身子。趙鋒皺了皺眉,問道:「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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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語冰說道:「口渴了。去拿水喝。」說著絲毫不顧忌的從趙鋒身上就跨了過去。
趙鋒哼了一聲。這妖女,這麼不文雅。
段語冰下了床,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才又回到床上,卻靠在床邊樑上,繼續說道:「葉夢玄太看輕了我們段家在雲南的勢力,雖然她每次跟國安局地人碰面時都是小心翼翼,但還是有不少人看到,她接近到阿爹身邊地時候。阿爹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嘿嘿,說起這個,國安局肯定是吸取教訓了,娟娟來到雲南之後,完全沒有人跟任何人有碰過頭,純是一個遊山玩水的閒人地樣子,如果不是剛好碰到林宇風認出了她,那她還真就成功打入我們內部了。」
聽到她這樣稱呼許雲娟。趙鋒只感覺一陣惡寒。
「開始的時候,阿爹只是跟葉夢玄虛與委蛇,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給她。只是沒想到,兩人天天呆在一起。阿爹居然真的迷戀上了她,而且嚴重到絕對捨不得她離開的地步。但阿爹又知道。兩人一個是兵,一個是匪,他並不認為那女人會喜歡上自己。為了得到那女人,阿爹就在這裡建了地下室,準備將她騙到這裡面來,一輩子關著她。」
趙鋒在想,這樣,不知道算不算金屋藏嬌?
「我娘知道了這個事情,知道如果阿爹真的把她關住了,擔心將來事情暴露後,國家會立即下手滅了我們段家,所以竟然偷偷地找到了葉夢玄,將事情都告訴了她。」
趙鋒說道:「這麼說起來,你媽的見識倒比你爸還要高上許多。」
段語冰哼了一聲,說道:「哪裡啊,她只不過是吃醋,怕葉夢玄被關在那裡以後,阿爹就會天天的陪著那女人,不理會她而已。」
趙鋒汗顏,哪有人這樣說自己母親的,而且,她的說話也太前言不搭後語了,一忽兒這樣說,一忽兒那樣說。
趙鋒道:「既然葉夢玄知道了你爸的陰謀,那肯定就逃跑了吧,後來又是怎麼被關到這裡來,當了你二娘的?」
段語冰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她沒有逃跑,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假裝中計,被困在了這裡,從此沒有再出這間地下室半步。」
趙鋒瞪大了眼,說道:「怎麼可能?難道……她也愛上你老爸了?」
段語冰嗤地一聲笑:「真的有這樣的愛情麼,那只能存在於電視小說裡的好不好。她是一個滿懷正義地國安局組長,一開始就知道了我阿爹是販毒分子,還會愛上他?」
趙鋒也是失笑,自己真是秀逗了,居然跟段語冰這樣的妖女談愛,那跟對牛彈琴沒有一點兒區別。
不過回心一想,他也覺得不大可能,琢磨著說道:「那難道是這個葉夢玄知道你老爹迷上了她,決定以身伺虎,犧牲自己,也想要感化你老爹?」
段語冰這次倒沒有笑趙鋒電視看多了,只是想了想,問道:「你說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偉大地人麼?」
趙鋒跟她共處了四天,還從來沒見她這麼嚴肅過,當下也凜然答道:「當然有,為國家而犧牲的人,多不勝數!」心中忍不住想起了以前那無數倒在日本人槍炮之下的戰友。
段語冰見到趙鋒凜然的表情,卻又妖妖一笑,說道:「我不知道,不過自從老爹跟她在一起之後,確實是有點變化,而且還提出了停止毒品生意的計劃,不過可惜族內反對的人太多,最終沒能成功。」
趙鋒摸了摸鼻子,如果真是這樣,那葉夢玄,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可惜,死了。
「嗯,不對,你不是說葉夢玄最後還自殺殉情了嘛,可見她也是真心愛你爸的,誰說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愛情!」趙鋒又發現了一個段語冰自相茅盾的地方,義正詞嚴的指出。
段語冰妖妖一笑,悠然道:「是麼?我有說過她是自殺的麼?你別忘了,她是被困在這裡,不能出去的,我阿爹死了,沒人放她出去,也沒人給她送吃的,怎麼活?」
趙鋒只感覺身體一冷,段語冰說得輕鬆,但趙鋒卻是想明白了,原來這個葉夢玄,是她故意餓死在這裡面的。妖女果然不愧是妖女,在這裡害死了一個人,她居然還能在死人的床上睡得那麼安穩。
段語冰看到趙鋒的笑容突然僵硬,嘿嘿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心狠手辣?」
趙鋒哼了一聲,突然之間,卻連話都不想跟她多說了。
段語冰妖妖一笑,說道:「還真生氣了啊,真是喔,小心眼!」
趙鋒哼了一聲,說道:「什麼生氣不生氣,我早就知道你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了,只不過現在有了更深的認識而已。」
段語冰妖妖一笑,說道:「那你想不想學一學那個女人,犧牲了你自己來改變我啊?只要你陪在我身邊,說不定我就會被你感動而改變,就算要我停止毒品生意,我也願意喔!」
趙鋒哼了一聲,這種話每天要聽上好幾遍,說得這段語冰好像對自己傾心的樣子,不過趙鋒卻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這妖女,鬼花樣層出不窮,但你說得再多也沒用,我趙鋒又不是傻瓜,才不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