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和林黛玉一樣,都身患有病,不過她的多愁善感不上林黛玉的連綿不絕,只傷心了片刻功夫,趙晶晶已經回復了原本開心的笑靨,隨即「啊」了一聲,離開趙鋒的胸膛,道:「真是不小心,把趙鋒哥哥的衣服都哭髒了呢!」說著就用衣袖去擦趙鋒的衣服,顯然是當慣了叫化子,現在衣服上雖然換了回來,但一些舉動卻不能馬上改變過來。
在趙晶晶面前,趙鋒也似年輕了好幾歲,被她感染的忘記了煩惱,問道:「晶晶今天多大了呢?」兩人雖然已經相當熟悉,不過一般都是趙鋒有事請趙晶晶幫忙,而對於這些基本的問題,卻從來沒有談到過。
趙晶晶笑道:「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十八歲生日了呢!趙鋒哥哥,到時要送我什麼禮物呢?」
這可考倒了趙鋒,他搔搔頭,問道:「那晶晶想要什麼樣的禮物呢?」
趙晶晶嘟起了嘴,說道:「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啦,不管,反正到時趙鋒哥哥一定要送一件我喜歡的禮物給我,不然我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趙鋒用力的點頭,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好,我回去一定好好的想,努力的想,不讓我的小晶晶生氣。」心裡則在打定主意,這個一定要記住,回去問問程曉雲,估計著她應該知道小女孩最喜歡要什麼禮物的。
趙晶晶見到趙鋒答應,便笑逐顏開,說道:「趙鋒哥哥,你渴不,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啊。」
「我剛剛已經吃過一個了……」
「那就再吃一個嘛!」
……
和趙晶晶在一起的時光是無憂無慮的,無憂無慮的時間無疑就過的很快。中午的時候程曉雲還特地送來了飯,趙鋒還覺得她這樣太麻煩,後來一問才知道這是公安局的附屬醫院,就在公安局附近,距離公司當然也很近,所以不會很麻煩。
而飯則是趙晶晶一口一口餵他吃的,其實趙鋒身體內的毒素已經基本排清,而受傷的也是左手,對於吃飯跟本沒影響,只是趙晶晶執意要如此,趙鋒也沒辦法,只是心中有些好笑:難道自己已經老到要孫女兒餵飯吃的地步了麼?
和趙晶晶嬉笑打鬧之中,突聽到外面有人敲門,趙晶晶去打開了門,看到來得卻是雲飛揚,此外身後卻還跟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趙晶晶打量了那老者一眼,問道:「雲哥哥,這老頭是誰啊?」
雲飛揚聽她這麼直率的叫老頭,真是汗顏,雖然知道她高中都沒畢業,但也不至於不懂禮貌吧?這般想著,卻也不好開口教訓,只回答道:「這位是我爺爺,爺爺,他就是你戰友趙鋒的孫女趙晶晶。」
雲金山哦的一聲,摸摸趙晶晶的頭,笑瞇瞇的說道:「是晶晶啊,來叫聲雲爺爺。」
趙晶晶閃過他的手,卻還是很乖的叫了一聲:「雲爺爺早。」
雲爺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擦了擦汗,說道:「早……」
趙鋒,從床上坐了起來,淡淡說道:「晶晶,我和你雲爺爺有點事情要談,你和飛揚一起到外面玩玩罷。」
趙晶晶雖然不怎麼聽父母的話,但對其它人的話還是蠻聽的,因此乖乖的應了聲「哦」,然後轉身對雲飛揚說道:「雲哥哥,買東西給我吃。」
雲飛揚拉著她離開,卻調侃著笑道:「我目前還沒找到工作呢,沒什麼錢……」
「切,小氣,那我買東西給你吃好了。」趙晶晶果然有大款風範。
趙鋒忍不住笑,可惜現在就是看不到雲飛揚了,不然肯定可以看到一個大紅臉。
雲金山卻沒有他這樣的閒心,還去聽孫子的談話,他細細的打量著趙鋒,臉上的訝色越來越重,最後終於開口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趙鋒笑了笑,問道:「金山,難道居然連你也認不出我來?我們可是一起共事了十年的!」
雲金山走上兩步,還是很不相信,說道:「你真的是趙鋒?」突的伸手,就將趙鋒的右手抓起來,捋起袖子放在眼前細細觀看。他記得清楚,在趙鋒右手手肘上兩寸那裡,有一道頗深的刀痕,那是在一次刺殺事件中,趙鋒用手替他擋了一刀。
在那裡,他果然看到了一道刀痕,位置都一點不差。
趙鋒笑著收回了手,卻突地在
輕輕打了一拳,說道:「你***,我兒子都認我了不出來啊!」
雲金山按著被打的胸口,確實還是那個他熟悉的趙鋒,無論他的一舉一動,都讓雲金山更加確信這一點,只是當年還是趙鋒要大一點,如今自己已經是白髮蒼蒼了,而趙鋒倒似比以前更加年輕,讓他很反應不過來,他喘著氣,苦笑道:「拜託,我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頭兒了,思維一下子跟不上,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適應時間啊。」
趙鋒繃起了臉,嚴肅的說道:「那來的這麼多時間適應,你當是玩過家家麼,動不動要適應,那等你適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是死人了,很多時候,做事情是要靠直覺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怎麼你到現在還不記得!」
雲金山霍的跳了起來,雖然已經是垂暮之年,身手卻依舊敏捷,快速的伸手在趙鋒頭頂拍了一下,道:「你的,還倚老賣老啊,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誰大誰小!」
兩人也不分老幼的打鬧了一陣,有些話不用說出口,雲金山已經確定了眼前這個人不單只肉體是趙鋒,靈魂更是自己的戰友!畢竟老一輩的人,對於轉世重生之類的想法,比現代人要容易相信得多。現在的人動不動就說科學,對於怪異事物的接受能力,跟以前的人卻是完全沒有辦法比了。
確信了這件事,雲金山卻不先急著趙鋒到底是如何死而復生的,反而是先抓著趙鋒的手,說道:「對不起,當初那次如果我也在場,我們兩個人聯手,你肯定不會出事的!」
趙鋒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也太假了,這關你什麼事,還道個屁歉啊,再說了,我現在這樣,不是活得更好!」
雲金山當然知道趙鋒現在絕對不能說活得更好,而是活得相當糟,不過有些話是不用說出來的,他笑了笑,說道:「那倒也是,你***,看看現在,我都就快死了的人,而你卻是生龍活虎的,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給我聽聽,讓我也返老還童一把?」
趙鋒苦笑道:「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便將那日復活的經過說了一下,當然,也將趙寶煦的調查也都約略說了一遍。
雲金山聽得瞪大了眼,說道:「難道還真有什麼神龍鳳舞的墓穴,可以讓人死而復生?我說趙鋒,我可跟你說好了,到時候我死了,我得把那個位置給佔了,說不定過個五十年,我又活了,到時你再去睡,哇哈哈哈,那我們豈非是長生不老了!」在趙鋒面前,他倒是絲毫不用裝著老人的威嚴那麼辛苦,完全暴露了為老不尊的樣子。
趙鋒搖頭失笑,說道:「那沒問題啊,只怕到時候你也和我一樣,被國安局抓個正著,要逼問你的身份呢!」
雲金山笑道:「怕什麼,有了你這個前科,我可好解釋多了。」其實兩個都知道這只不過是開玩笑的話,如果這個墓穴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話,那打死也輪不到他們來睡。不管怎麼樣,這事情國安局既然查到了,那那個墓穴以後肯定又歸屬於國家的那些研究室所有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跟國安局的那些傢伙說啊,他們會信麼?」笑了一陣後,雲金山終於問到了這個重點問題。
趙鋒雙手一攤,說道:「事實擺在眼前,他們能不信麼,而且你也應該清楚,我如果是撒謊的話,只能是害了自己,誰都知道,從此以後,我在那些儀器面前的時間肯定要比其它時間要多,而且還不會有一點點的自由。」趙鋒說到這裡,終於重重的歎了口氣,在老戰友的面前,他完全不用壓抑自己的想法。
雲金山皺眉想了一下,才說道:「應該不會這麼糟吧,我在中央還是有些關係的,而且你的兒子兒媳影響力也不小。這樣吧,這件事,我來跟他們說,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最多明天,一定讓你走出這裡!」
趙鋒望著雲金山那有些嚴肅的臉容,知道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心中也升起了希望。
只要有選擇,誰都不願意一輩子待在實驗室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