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雲娟的話,趙鋒只能是避而不答,改變話題:「你離開臨山市之後,聽說林宇風當夜也跟著離市北上,他……有沒有找到你?」
聽著趙鋒又將話題扯到了林宇風的身上,她多少也就知道趙鋒目的非是自己,而是為了林宇風。
這個認知多少讓她從興奮之中冷卻下來,不舒服的嬌嗔一聲,隨即卻又將不快甩出頭去,說道:「沒有,那天我跟他說的那般清楚,相信他以後都不會把我當朋友,不會再來找我了。」
趙鋒聽出她的語氣多少有些惆悵,也不知道是為了林宇風還是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倒是許雲娟知道趙鋒來意是想問林宇風下落,便又接下去說道:「不過我有聽張組長說過,林宇風是朝江蘇那一帶逃竄,現在張組長應該是在蘇州四處追捕他吧。」
趙鋒哦了一聲,既然張戴官都這麼說,那林宇風肯定就是沒有潛回臨山市了,那麼,程曉雲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這時關心程曉雲的安危,當下便說道:「雲娟,我還有事,就先掛電話,下次再打給你。」
許雲娟幽幽長歎一聲,下次又是何時?想了想說道:「好的,再見,不過我進入藏區群山後,肯定不能隨時收到信號了,下次,還是我打給你吧,再見。」說著怕趙鋒拒絕似的,急急就掛了電話。
趙鋒忍不住搔了搔頭,知道許雲娟的意思,其實是怕自己忘記打給她吧。不得不承認,如果沒事的話,趙鋒就算有時想起她,也不會打給她的。
將許雲娟的小心思放在一邊,趙鋒的重點又回到程曉雲身上,不是被人綁架,難道真的是出什麼交通意外?打個電話到程曉雲的老家,卻是無人接聽,現在也算是農忙季節,大白天的,程父程母當然不可能在家裡。
這樣一圈電話打下來,唯一一個可能知道程曉雲情況的,就只剩下程曉雨了。趙鋒手機拿起又放下,兩人的關係以前就相當不好,不過以前的時候,趙鋒還能坦然以對,而自從那次「調戲」了這位小姨子之後,趙鋒卻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會很難為情。長假那幾天,要不是為了程曉雲的安全著想,趙鋒怎麼也不會再留在她老家過好幾天的。那會兒被程曉雨盯著的感覺,真正是如芒刺在背啊!
猶豫了一下,趙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撥通了程曉雨的電話,了不起被她冷嘲熱諷一番,比起程曉雲的安全,這也算不得什麼。
程曉雨接起電話,說道:「你是誰?」這聲音顯得頗為柔嫩而矜持,並沒有平常裡對趙鋒那樣的冷言冷語、尖酸刻薄,看來她本來是和姐姐一樣,是個頗為溫柔的小姐。
趙鋒就鬱悶了,那她怎麼就不能這樣子對自己說話呢,自己不就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吼了她一下嘛,更何況她一見面就問自己那樣的問題,自己發個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心裡在責怪程曉雨小心眼,嘴巴上自然不敢怠慢的,急急說道:「是我趙鋒,那個……」
話還沒說完,程曉雨就打斷了他的話語,聲音也立即變的尖銳起來:「啊!你這個無恥的傢伙,上次抓著我的手想趁機佔我便宜不說,今天居然還敢打電話騷擾我,你的膽子可真大啊!」
趙鋒巨汗,這個程曉雨,她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隨即念頭一轉,暗想道:該不會是她也跟程曉雲一樣,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自己孫子趙玉樹了吧?
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不然程曉雨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認為自己這個准姐夫會騷擾她吧?
剛想回口,又聽到那手機邊隱隱傳來另一個女生的問話:「小雨,是誰趁機佔你便宜?看你憤怒的,你跟公安局這麼熟,讓他進去呆幾天啊!」
趙鋒窘,看來程曉雨居然還是在同學的身邊這樣亂叫啊!
那邊程曉雨顯然也是一激動就忘記了身在何方,這時連忙換上笑容,對那個同學笑道:「沒……沒有,我跟別人在開玩笑呢,你先去教室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看到那同學進了教室,程曉雨才鬆了口氣,重新問道:「你打電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企圖?」雖然語氣還是那麼凶巴巴的,但聲音卻盡量壓低,讓趙鋒聽起來很感到不倫不類。
這時可不是嘲笑程曉雨的時候,趙鋒連忙說正事:「今天你姐姐沒去上班,也沒請假,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程曉雨「啊」了一聲,頓了頓,說道:「你跟姐姐不是住在一起麼?又是在一起上班的,怎麼你還要來問我?」
趙鋒聽程曉雨的口氣,顯然不知道程曉雲的去向,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解釋道:「我昨天沒有回家睡。」
程曉雨一聽,怒叫道:「你這個混蛋,是不是去別的女人家裡了?」一激動,又忘記了克制聲音,只讓四周的同學都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她,一個個都是神情古怪。
程曉雨轉頭看到同學們都一臉怪樣的看著自己,才回味過來,自己剛才的話顯然是太過曖昧了,以她這樣的性格也不免滿臉通紅。這時候欲待解釋,可是那樣又會壞了姐姐的名聲,她卻更加不願,當下只好拿著手機,一路小跑到避靜處,才又問道:「那你沒打電話問姐姐麼?」
趙鋒歎道:「打了,可是沒人接,我真怕她出了什麼事?」
程曉雨又問道:「那昨天呢?」
「昨天……」趙鋒一時默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程曉雨聽他不說,心中就已經猜到了大概,說道:「你們昨天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