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邪抬眼望著天麟極為認真地道:「世間能揭破此等真相的或許只有谷主一人罷。」天麟笑道:「此話怎說倒讓我不解了。」
師無邪正色道:「谷主也不必詐我。聖戰真相如何我想谷主已有了三分認知即便武聖遺錄之上並沒有記載此事也必定記載了與聖戰有所關聯的內容。」師無邪雖然並沒有跟在天麟的身邊但天麟得到武聖遺錄的消息卻沒有瞞得住他。
天麟不由暗讚師無邪心思敏捷遂也收斂了笑容道:「先生猜想的不錯武聖遺錄之上確然記載了聖戰前夕武聖的行跡從這些記載推斷武聖必然參與了當年的聖戰。」師無邪一怔愕然道:「武聖參與了聖戰?難道……這就是他說的秘密?」
「什麼秘密?『他』又是誰?」天麟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師無邪自悔失言忙笑道:「只是一個朋友而已。武聖能為通天既然參與了聖戰為何竟沒有在後世留下任何的傳說?」
天麟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他的能為遠在三族最頂尖的高手之上對聖戰的勝敗有決定性的影響論起功績自然也遠在帝釋天、慕容武等人之上絕不會在聖戰之後淹沒不名。然而事實卻恰恰如此這只能說明是有人刻意掩蓋了武聖的功績。這個人要麼是武聖本人要麼就是為了獨佔奇功的三族皇室先人們。」
「獨佔奇功的三族皇室先人由」天麟短短幾句話在師無邪聽來卻是那樣的動人心魄長久以來這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並無任何一個人懷疑那神棄境和平的締造者、似乎永遠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帝皇——他恨入骨肉的敵人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人動過。孤軍奮戰的無奈曾幾乎讓他心灰意冷放棄內心深處最真誠的承諾。
一向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的師無邪此時再也難掩心頭的激動急切地問道:「那麼究竟會是誰?」天麟緩緩道:「慕容武之輩。」
「是他們!」師無邪心頭巨震雙眼不由閃動邪異光彩屏住了呼吸問道:「有證據麼?」天麟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師無邪聞言頗為失望輕歎了一聲雙目之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來。
師無邪的反常表現天麟都看在眼內試探著問道:「先生似乎對三族帝脈並無好感。」師無邪淒然道:「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對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有任何的好感。」
天麟吃了一驚忙道:「竟有此等事!」師無邪深吸了口氣強自笑道:「自我懂事以來便天天想著復仇時至今日竟一無所成只是蹉跎了歲月說來也慚愧得緊。」
天麟道:「可歎!你不遠萬里來到這蠻荒之界莫非就是為了尋求兩千年前聖戰的真相揭穿三族皇室的醜事麼?」
師無邪點點頭道:「謊言堆積起來的勢力和榮耀早已如真實般堅不可破我一個人的卑微力量更是無法撼動。只有拆穿了謊言摧毀根基才能徹底將他們打倒。」說到這裡苦笑道:「只可惜距離聖戰時日太久如今的蠻荒之界早已沒有了當年的痕跡要想揭開真相又談何容易?我也曾寄希望於武聖遺錄可惜又是一場空盼。」
天麟搖頭道:「未必。你搜便了整個蠻荒之界卻仍有一處沒有去也許那裡正有你所要的證據。」師無邪心頭一動道:「你是說……幽神殿?」遂又搖頭道:「谷主打開幽暗深淵後我也曾趁機查探幽神殿之內的情形似並無特異之處。」
天麟笑道:「其實不然。適才我又去了一趟幽神殿明是警告噬能魔族不得妄動實則是為了再探幽神殿中的虛實。」師無邪忙問道:「噢?谷主可有什麼現?」天麟道:「果不其然幽神殿中存在一處隱蔽而又強大的禁制若不是我著意搜尋尋常根本無法現。而這處禁制充滿了武聖的力量。」
師無邪又驚又喜道:「充滿了武聖的力量?這麼說這處禁制是武聖所設?這麼說他果真參加了聖戰又或者說噬能魔族其實是被武聖所封印?」
天麟點頭道:「事實或許如此然而目前也只是猜想而已。如你所說這一切都需要證據需要我們一步一步去印證。」師無邪興奮道:「事實永遠無法篡改。既然有了這條線索就不怕解不開真相。」
天麟笑道:「話說回來時隔如此之久師先生又是因何對聖戰真相產生懷疑的?」師無邪沒料到天麟這一問不由一怔支吾道:「因為……我對三族帝室的瞭解再卑鄙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所以由不得人不懷疑。」話說完他自己也覺得毫無說服力牽強太過臉上不由現出尷尬神色。
天麟趁機道:「我與先生相識雖然不久卻是一見如故。何況你我現時又有了揭開聖戰真相的共同目標:你是為雙親雪恨我則為武聖討回一個公道也算得上是同仇敵愾。君子相交貴乎磊落先生又何必瞞我?」
天麟說的一本正經師無邪越不安俊臉紅向天麟躬身行禮謝罪道:「不是我有意欺瞞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祈望谷主能夠諒解。師無邪絕非別有用心。」天麟見他說的真誠忙起身相扶笑道:「先生快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是另有隱情也就罷了。」師無邪謝道:「谷主雅量。」
天麟重又落座道:「想入幽神殿必要先過噬能魔族這一關。我有意前往神州大6取回幽神鐮刀先生是否有意隨我前往?」
師無邪道:「谷主相邀師無邪敢不從命。不過恕我直言以谷主之能強入幽神殿乃是輕而易舉之事甚至保全其中弟子的性命也並非不能為何反被噬能魔族要挾替他去取幽神鐮刀?莫非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