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劍制毒魔飛煙繞鐵漢
且說“天龜族部”的老酋長湯辛統率著他的各級部屬節節向石家車壘前推
進漸漸逼近、半步也不放松保持百丈之內目力可及馬上應變的距離!
雖然周圍不知怎的被石家的人弄得煙霧彌天視線不能及遠這但只如此
他並不以為意無甚恐懼嚇不倒他盯著石家一行人馬的身形!
雙方皆在這條筆直寬敞的官道上聚合著彼退此進若說是他們能在這麼短暫
的時間裡能弄出什麼玄虛、陷阱、牢籠來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中篤定的很行家眼中揉不進沙子去他徐徐策馬邊行邊估評石家人的
勢力以茲進行這次快意的殺戮!
雖然是前一陣子的“萬獸大陣”攻入車壘效果不彰也不明白他們以什麼辦
法令那些虎豹財狼數萬毒蛇未能揮威力!
但那總是獸之屬不傷根本痛借之情是有分際的!
他的族人勢力仍在無從損耗只是有些驚惕這石家是個頂難纏的氏族組合而
已!
沈瑤琴與李大壯在撤退中位居最後最前面的武士裙釵們已有半數進入車
壘旗門中這當口她已在馬上下達了數道指令命六個“值位女童”向前傳達!
這官道兩旁她所按插的煙霧筒已揮了奇妙的現象各順五十丈外形成兩列
煙牆高起三五百丈上接天雲形成一座如“弓”型的大煙幕吊帳似的將原有
的地形整個的遮蔽住、而這條官道便是那支“箭”似的!
她們盤馬回轉便是那支大箭的利“矢”前端如是便形成了一座“天弓地矢
大陣”當這支箭射出去足足能夠殺得他們雞犬不留!
剛剛好天龜族部的人馬上占據了她門早先的位置而且直逼城下(車壘前)!
李大壯與沈瑤琴的身後各大婦、護法、武士、裙釵在行進中已經有些調整與變
化逐次的又落鞍下馬身為江湖人不同與官家陣戰百分之九十九次多是以步
戰為主技術為先馬匹只是用來代步而已!
除非是在特殊情況下以馬戰攻擊混戰一通他們各自對馬匹有份珍惜!
北地天旱多日未雨這條官道其堅硬度是相當高的馬蹄鐵踏卜去是“嗒嗒”
直響千蹄落下已生微塵馬糞處處不是頂干淨的路面!
而天空又出奇的蔚藍高杏慢憂著一周流蕩的煙霧遠山近巔也都蒼茫膝隴
看不出那是真那是幻分不清那是遠那是近!
反正雙方都處在一片弧形的蒼穹中就傷佛是一面若大的灰網緩緩的吊掛在
天表之下是那麼無聲無息!
卻宛如帶來了死亡氣息一般的罩落浮懸著令人起一絲絲顫栗一點點恐懼不
安便就這般意識著貼進他們每個人的心弦中去了!
但誰也不願意先提示出來他們是英雄豪傑自許敵人在四五十丈外弄了
堆煙霧便能將他門嚇住了麼豈有此理?
但這煙霧卻以浪煙直上高空、聚而不散、這其中當然有些邪門!
湯辛等更接近了在二十丈前才左手高舉一次揮下!
他們停蹄落馬市陣了一陣可以窒息恐怖感已傳達到每個人的臉色上同時
也是興奮的這裡便大搏殺的地頭!
湯辛老族長身周已聚集著十幾名主要的大人物、面視著石家車隊的男女那是
女多男少個個嬌艷如花、那些美妙的身段婀娜風姿真饒死人的柔嫩水滑!
不自覺的卻在翻舌舔唇張來望去品頭賞股已癢得直流口水若是今日能
弄一個到手中、那可是上天賜下來的白天鵝可有得消魂蝕骨的時候!
是的石家車隊中三分之二的人手已經被石育玉帶走去奇襲天龜族的老巢
留下來防守車壘的人女家多於男而她們面對著的卻是他們的精銳之師!
不但他們男人人都想在這次馬上到來的殺伐之後抱個美人嬌娘回去痛快!痛
快!便連那個剛懂些人事的東方雪梅小丫頭心中還在盤算著逮著機會弄一個倜
儻不群的小哥哥回去受用呢!只要隊被打垮下來這希望准不會落空!
朱雀大公“赤煉蛇”郝武先要求出戰陰狠凶殘沙啞低沉地道:
“唉!忙不在一時賢侄小心了!”
“理會得!本宮恨不得生唉其肉屍分八段才解得了這殺父大仇!”
“本大公爭得先戰之權出來一個帶把的讓你公公祭劍!”
沈瑤琴臻輕抬定睛向他望去只見這凶殘惡煞年已四旬上下面似甲子
三角眼半露布出怎多的凶狠怨毒殺氣鷹胸比之一條大毒蛇還要惡毒百倍是個
相當有分量的陰狠邪惡的人物心中的仇恨早已淹沒了他的理智逐輕松冷叱一聲
道:
“你這死囚本座絕不令你失望早早下那十八層地獄!”
她知道石哥哥會殺了他的老爹這仇恨是不能化解的只有族滅了他們才能罷
休才無後患之優尤其他們是伙玩“蛇”的族系那是有太多的邪法邪術暗中
下手不擇手段令人防不勝防若是能將他斬草除根或許會一勞永逸!
如是她沉思由何人出戰此獠才是旗開得勝的最佳人選!
細中斟酌石府中實是找不出一個能與他匹敵心性相同的陰險狠毒的人物要獲
得這場勝利實必選擇一名精巧絕倫心機高音的人物否則是攻不下他來!
當然由自己出場那是萬無一失手到擒來但這是不可能的位占主帥怎
能先出戰這經……還真難到了石家的這位席大婦石家的靈魂人物!
後列的四大裙釵先各自出聲討求這位先出戰的光榮!
沈瑤琴搖頭之後余人也僅次請纓求戰她只是搖頭不准……
這一來便連在她身旁的二府主也睜目訝然總不會是要暗示著要他出戰呢?
他試探著來分析道。
“這廝是有些難纏的死樣子身上穿的是“蛇皮寶甲”。等閒利器便是有機
會也不易一劍得手二哥是百百不侵由我上場則萬無一失大弟妹你看……”
“萬萬不可二哥乃石家之主有待主戰湯辛這老兒!”
“那麼這老小子也是五名大‘公’之一身份並不輕!”
“二哥誤會了弟妹子深知咱們家中沒有一個人與他性格相近之入只有反其
性而和由弟妹子上場將他擒回但……”
“不可!二哥不同意可是為何要把他擒回呢?宰”地不是一了百了麼?”
“這!這道是有些為難了是二哥想左了!”
金葉夫人在她身左後見她頭搖來晃去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准陡的明白
廠她的心意是要逼著她上場了令她膽顫心忖:
“大姐可真夠利害這幾年來她處處小疏盡可能不表露自己的才華以求
不招人打然而照這情況來看自己是多慮了大姐是不容她潛伏其知人之明
容不得她打馬虎眼的。”於是她再一次啟問請討出戰令道:
“二哥、大姐若是要活的三妹請令出場擒他回壘!”
在位眾人更加訝然不解怎的是石家的三夫人深為少夫人所如此器重在她
們的印象中三夫人最是不足輕重的人了。
“啊!二哥不同意大姐出戰那麼只有三妹出場我才放心你扁勞了!”
“小妹請求大姐指示機宜!”
“此人仇心甚重不能化解子而且其“毒功”甚厲身上的“毒物”也不少
咱們家中對此雖也不懼但所知僅是了了因之為此百年千秋大計能擒下
此人對咱們有百利不圖以三妹之智應是不會失手才是了!”
金葉夫人行了禮轉身手按腰下佩劍手扶頭上的珠花一棵“青空石乳寶珠”
已含於口中舌下立有一股寒涼之氣真貫“丹田”!
既然得知對手是個施毒的高手這防毒解迷的措施勢不可缺小心為上別
自大自狂待陰溝裡弄個翻了船讓人家作了那才夠丟人的呢!
閃身扭腰一躍而前落地時點塵不驚凌虛著地冷下臉色叱道:
“本座是石少主的三夫人這身份已夠資格向‘大公’領教了!”
四目相視郝武陡的由仇恨之爭換上了歡愉之態、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這
“笑”比之剛才之“限”更邪惡萬倍如果能將這個“尤物”擒到手中那殺父之
仇當可以賠抵過來而有余了!
他還真沒有想到石家能派出個女將上場而且還是石青玉的小妾而這小妾麼
已令他氣血興漲丹田火熱但只這份嬌怯的小模樣已逗的他憐愛有加心癢難
當了!
“呀哈!三夫人當面那是本公高攀了”!
“那麼本夫人亮劍了向大公討教絕學!”
她已經靈活的抽劍出鞘、劍刃斜揮帶出一溜春風拂柳的和風算是行了個劍
禮這一打聽名稱便是“大風劍”(鳳劍)和“風和日麗”!
在揮劍之前金葉的櫻唇微開一線暗暗隨劍風吐出一口“真氣”這口“氣”
中能夠“醉”死人的那是她服用多年的“百花香露丸”及“牡丹花瓣”的靈香之
氣再加上口中所含的“青空石乳珠”所中和匯聚而成的氣息!
其香乃是非蘭非麝由她體內的“陰氣”。所煉成他若不被迷醉才是怪事
因為她一出場相對他已竟將全身的那股子暴吠之氣化轉為淫欲之情!
這種心態便是一個未經歡愛的少女也能感覺意會何況金葉這種小艾花開
正艷的婦人焉有不知他想“干”她的企圖!
這陣香風拂體他還認為是她紅袖傳香由她的袖口中暗洩出來的體香呢!
緊著鼻子似條狗差不多像只淫羊似的“嗤!嗤”猛嗅了幾下那香氣人體
令他骨頭都有些酥散似的俘擒她的心志更堅了下體是上需下應立生反應!
金葉真是欲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有失身份假如換來石家別個女將說什麼
她們面對這仇深似海的敵人也不敢來上這麼一手!
那是因為大府主翟謙的夫人“水柔柔”及金葉、玉葉兩夫人出身於長安“聚
花宮”的關系會修習過“巫山派”的“消魂蝕骨功!”
雖說金葉夫人已上來便給他擺下了一道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郝武只是暗自心動而已離那迷醉之境還差十萬八千裡。不過男人與女人
過招天性上都想在形勢上先占些小便宜調戲調戲過過干癮!
說穿了、便是對女性的輕薄認真了或過份了便是侮辱!邪淫!下賤……!
金葉是一本正經地舉劍行禮敵我雙方後列的人怎會知道她已施了手腳呢?
那口氣是無形無體相隔又遠只能看郝武在大吃豆腐惡形惡狀而已!
石家這邊的男伴們已怒形於色怒目相向激起共憤就是這只“白狗”。太
不上路對他們的三夫人禮不敬!
而湯辛也濃眉輕皺了一下其他的人也口角牽動喜笑眉開那是說他們郝大
公已由這騷娘們身上嗅得“臊味”了這股子臊味還真值得償償呢!
只可惜將來這娘們是大公的禁肉不能分一杯羹!
郝武“嘿嘿”兩聲立即松開腰間皮護腰上的一面環扣一支軟劍彈身而前
晃顫不已原來是柄“蜈蚣劍”劍端形成兩個倒勾!
而且此劍之兩劍葉一面精光閃亮一面灰黑膝膝也不知是粹得有毒呢!或
是在招術上有奇妙的殺著只聽他這時一劍在手已恢復了那陰森邪惡神態手腕振
劍劍葉如扇面般的擺搖動蕩出一陣音似響尾蛇般的聲浪“唰!唰!”響
起!
金葉微點臻嬌叱一聲”有禮!”
人順勢伸臂招“風吹草動”陡然流光幻化劍光吞吐人與劍已渾如一體
劍開狂攻她身穿翠綠色勁裝白色短筒鹿皮小蠻靴香鉤點地軀似隨風之細柳
轉折之間輕靈美妙之極!
郝武故意“猴!”的一聲像是初出道的雛兒似的已手忙腳亂身似風中的
殘荷已千晃百搖“蜈蚣劍”只在手中抖顫著像是孔雀開屏似的盡數封擋住金
葉的劍式看來是未費吹灰之力已將這招化解了!
劍也連環“風起雲湧”“風雲色變”……金葉已相繼推出用的是“點”字
訣像傾盆大雨般的撒落下去人似一只青燕子八方躍縱!
這一陣子急攻快劍已真的令郝武迎接不暇了他漸漸的加強內力由劍上
出意圖以三十多年的修為來迫使金葉劍式慢下來!
而金葉卻攻得更急利用上“天雷掌心訣”攻劍端一點一滴的吸收他的功
力!打著先累他個半死然後再慢慢地收拾他!
如瀑落長天大江滾滾無止無歇“風濤拍岸”“風聲鶴吠”“風馳電掣”
……
人化蝴蝶上下翻飛一口真氣周而復始川流不息千招已過萬式將出
還看不出她有停手的跡象!
敵我雙方的人都覺得她只是占了個“快”字劍上看不出有何力量!
那是說若郝武不給她扎一劍冒個血洞洞她是絕不會停手的!
而郝武卻清楚他豈敢白讓她扎一劍這一劍“扎”下來的力量、足能令他的
身子前後對穿老命不保!
他以最大的忍耐力來應付但總是慢半拍而這個娘們的劍總是一線之差
帶領著他的劍向她碰劍攔截不可!
那劍尖似個鬼眼只在他的胸腹臀背之間巡迥轉動令他慢一線也不成!
他那“蜈蚣劍”端的倒鉤本來是可以鉤住敵人的劍重則令其折斷輕則也
能將其帶出偏門但今天眼下多卻失去效用一籌莫展!
那劍尖已探進他的內線范圍他只能以劍的中段與後段劍葉來架拍對鎖不能
移動一尺若移至劍尖的蜈蚣頭上!
那敵人的劍葉已在自己身上穿透了一尺它的分秒時間是相等的!
自己是白移動了一尺敵人是一尺中的得手而退!
老天身上不論那個穴位若容敵人芽透一尺那裡還有老命在呢!
在這纏斗中令他越來越疲勞累!內力已源源而去喘息而後繼之以冒冷
汗!
至是他才醒悟而寒心恐懼之令陡生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吃虧的是他自
己而不是這小娘們她劍上的功力一絲不見減弱!
若要等待她體疲力乏那不知是何年何月才能等到如是當機立斷要拔離這
泥淖陷餅從起煙灶!
在“錚錚……”不絕於耳的爭碰擊震鳴中——
郝武大側身伏低身子手中劍式不截來劍疾取金葉的下陰撩則上揚他
要靈蛇穿穴“百不失”這一劍功力至十二成生死成敗在此一擊!
便是不成羞也能將她羞回去不要指望給她勾進去只要這蜈蚣鉤能勾到她
的一絲褲襠也就是他的成功他的脫困而出!
雙方的反應靈敏的不可思議急動劍出金葉的劍已刺穿了他的肩井穴!
而嬌軀已凌空翻到他的背後去了劍已穿透了他的蛇皮護甲!
同一個時間完成了各自的意圖此動彼應!
郝武的劍刺空了也撩空了待他前沖五步回身掃劍時“百態橫生!”
金葉已經身如鴻亂那劍只虛點在他的“至陽穴”上有如一只附在他背上的
大蚊子精那支銀劍便是這蚊子的長嘴已經叮上了如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
待他後顧無人心下一震之刻金葉亦伸出玉指點下了他肩後“天宗穴”
手到擒來令他全身酸軟無力身子曲屈得像一只大蟲!
提帶著他向後飛躍向車壘前已方陣地中像是一只小鳥叨著一只老羊回來!
金葉夫人手腳俐落之極待天龜族部嘩然而呼之時她已順利歸隊!
“大姐小妹幸未辱命!”
“三妹!辛苦了大姐也不曾料到你會以這般快的劍技手到擒來!”
大姐一並付托了快進壘你當然更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金葉提著手上的俘虜輕點臻混唇一笑頰上升起兩片羞紅縱身投入煙
霧中去了她如今是以夫人之尊親自給這個死囚洗身搜寶當然有些難為情了!
而石府中其他的人卻不明白她們打的是什麼啞謎全傻了眼!
沈瑤琴一笑嫣然素手弄更增嫵媚風韻聚音成縷向敵陣嬌聲道:
“石家兵未血刃生俘一名大公回來湯老族長你且選些夠分量的出場石
家的四百車絹帛不是那麼容易便吞得下去的!”
“嘿嘿!別說是一陣的輸贏便是十陣八陣的失手本族部也擔待的起!”
他口中雖然這般說著心中實是忿恨郝武色迷心竅大意輕敵一上手便失去
了先機人家再沒容他有反履的機會他本有十成的殺著連五成也沒用上去!
實在是個該死的混球挫折了族部的士志軍心十分懊惱不值!
站在他身左的“大文丞”諸葛大蘿輕“唉”了聲道。
“大王節怒敵雖然狡詐多智觀其武功也並非高沓得無人可敵只要咱們能
心情平定下來不為物欲為蔽取勝之機尚多!”
“情雖如此前車可鑒你等著都得給我自愛一些這個組合是有些不同於一
般世家的那位替我將這臉面爭回來!”
“大將軍”路鐵鼎踏前一步洪聲道:
“這一陣由本席出戰逮他一棵粉頭回來替大王祭旗!”
“大將軍好口采本族仰仗虎威!”
沈瑤琴的風目時刻都在遙遙注視著敵人的動態耳中塞了一只“銀瓶神耳”
將他們之間的對答聽了個一句不漏對這個尚未出場的大將軍早已在估評他的技
藝深淺了詩他大模大樣的出場的來她也斟好了相對克制他的人選!
只見這路鐵鼎已年約五十出頭算是老一輩的人物不是個少壯派的角色!
由於勤於練功的關系已因功變性所謂近赤則朱近墨者黑四肢達隱
隱透露些猿猴之屬的形象來身穿一件金毛猿背心身形輕靈而前探腰部永遠向
前傾斜!
那是輕功絕過人的特徽雖然他走來步伐很慢但在孟老爺子傳下來的“變
易心法測心術”下還是無所循形!
他手中提著一支五尺多長的前尖後粗不鋒無銳的鐵棒子“無刃劍”!
因之可以判斷出他是個以輕功見長極有深度的劍手劍藝應具四十年的火
候!身封“大將軍”也有豐富的戰搏經驗!
“這第二陣由飛煙妹子出場料理了他二哥你看如何?”
“弟妹子!知人善任二哥我不通這一套四弟妹輕功絕藝乃石家之冠那便
辛苦這一趟子萬望小心在意若是力有不及祈無涉險!”
飛煙姬嬌笑一聲身軀一閃已來至前面道:
“大姐、二哥、謝謝!給妹子這個露臉的機會!”
“煙妹這人除了輕功己登峰造極之外便是劍法可能也是走輕靈的路子!”
“謝謝大姐的提示關愛/
飛煙一躍起至路鐵鼎身前八尺微一抱拳嬌語道:
“本座是石少主之四夫人請先生多指教以先生之身份地位當能尊重自己
的教養不會瘋言爛語辭涉非議吧!”
飛煙姬先制人干脆擺明了堵住了他的臭嘴他若真有些人性、便不能再
出言戲虐有傷大雅了若是他不知自愛還待陣前調戲出口侮辱那麼這人便
失去廉恥之心無可救藥了但有機會便應立斬當面!
路鐵鼎立即神色莊穆豎劍胸前對准鼻峰抱拳行禮洪聲道:
“老朽路鐵鼎一介武夫這先生之尊號不敢領受世居荒野與世隔絕少
涉正教不通翰墨但以劍藝向夫人請教!”
“怎謙!本座年初相互切搓已是高攀請!”
“且慢!老朽另有話說!”
飛煙姬本已手拂蘭花指扭腰起腳活開步眼聞言只得靜止下來!
只見這老兒垂目定息一派安詳之狀似乎有意回避她的凝視不敢對目
那是否是伯洩心曲呢?
一般人皆有七情之欲便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七種感情及眼、耳、
鼻、舌、身、意所生的六種情欲、若是沒有那便形同木石!
連禽獸都或多或少的有此欲望而人的感情心靈更是豐富而復雜瞬息萬變的!
“先生許是有意未盡請交待本座恭聆教言!”
“不敢!老朽有一言冒昧但請夫人寬赦死罪當誅!”
“言重若是不涉淫株先生只管暢言!”
路鐵鼎抬目向飛煙正視著啞聲道:
“老朽想與夫人賭過東道未知夫人能否見允!”
“這!但看先生所希望的是那一類的事情本座之劍下贏輸不能決定石家車
隊的生死禍福本座上面尚有十幾個可以當家作主呢!”
“老朽所言絕非這種大事夫人放心!”
飛煙姬思緒百轉千回不知他老存何目的觀其外相謹言慎行誠惶誠恐但
只明白這也許是敵人的一個極其毒惡的一個圈套或者是他……
“本座雖不明先生企圖何在但一本待人以誠但說不妨容我斟酌!”
“如果老朽如息重負直言不諱了!
與夫人比劍老朽願以四十余年的成就生死一搏若不幸夫人勝了老朽雖
死無憾若僅是傷殘願以此生余年效忠夫人身列奴僕死而後己!”
飛煙姬聽罷訝然啟口櫻桃乍破攢眉眨目不已此老心性不烈已令她不
忍下劍了思斟再三後問道:
“言有未盡若是先生技高一籌勝了本座又如何呢!”
“若是老朽幸勝必挾夫人之嬌軀回歸荒野敬夫人為夫人終生供養!”
“先生年近甲子想是家中早已兒孫繞膝四代同堂了罷本座何敢當此榮寵!”
“老朽獨丁一個那有些牽連尊敬夫人之心唯天可表!”
飛煙姬心下哀歎不已此老之愛乃出之原始的不計任何世俗間的條件惟
真惟誠其情可憫又復又悲如是肅容道:
“先生陣前剖心瀝膽我心淒淒僅有數言就教與先生希能三思!
本座已身列我家少主六大命婦之一已無能自由支配自己了生為石家人死
為石家鬼不幸技不如人身為仇俘亦不能變易心志屈從先生話雖如此
這機會是微乎其微稍時你我對搏時便知!
再說先生敗劍之事願投效我石家這事本座亦無這權限收留遠的不談
便是現在尚有二哥、大姐等人在!
本座身下無一私人石家也無奴僕之列便是隨我侍寢的小婢也是本座的小
妹妹待她長大之後學有所成文則輕理各地事業武則榮任萬夫人之長身列
名家的長城待干戈以保家安良決無終生為奴僕之說!
石家之規禮制度可能與貴族部有所不同正如你眼前所看到的石家車隊中
的護車力求男女各半各守職責各知本份!”
“如此說來是老朽想左了!”
“也不盡然我少主與貴族對壘抗爭除了保護我家隨車之資財之外尚有一
個心願便是——開放族部子民與我等共同自由生存在這天地間改善其人獸不分
地生活三代之後民智自化與我民無差別也!”
“滅族!”
“言過了你族還是你族你姓還是你姓我民能錦衣玉食你族之民亦能之!
前數日本座會親隨我少主暗中巡視過山民之上活艱困不如牛馬而你等之
大公族長卻高樓大廈綾羅其衣八珍其食僕縱百人一呼百諾極盡其私欲權
威視其子民如雞犬不如多數人在過度著非人之生活也!
“這!祖宗之家法不可廢!”
“不然前推兩干前夏滅於商商湯氏滅於周.周姬氏又滅於秦秦未三世
滅於漢……代代相延而有今日何來族滅之禍豈非妃人憂天居安不忘思危
但若終日憂憂怕天上的大太陽落下來這便是癡人了!”
路鐵鼎聽了仰天“哈哈”大笑狀甚愉快似乎已豁然開朗朝聞大道夕死
可也的豪邁!
飛煙姬也菱角微弧在陪著他笑那嬌艷絕色如花放盛開秀美靈慧已不類人
間女色應列仙班已令他戾氣消失虎膽收縮不敢橫放!
“請先生賜教當面本座長舌多言了!”
路鐵鼎已看癡了只是目中卻無淫邪之意願這點飛煙姬乃是在茅山妖道的大
組合中打個滾滾出來的人兒如何能騙得了她!
“本座年幼理當先向先生過劍有僭!”
飛煙姬有“鳳劍”已隨聲而也鞘身法奇快絕倫的縱身躍起有如一片落葉在
空中飄浮著手中劍虹飛射招出“陽關大道”疾點其肩井穴!
“錚”一聲碰到雙劍相交兩人同時向後飄退!
飛煙姬向上空飄路鐵鼎卻在地面上後撤三尺不等身形站穩已再次挺劍前
沖欲在飛煙力盡之時打個落水狗!
“仙猿獻果”劍射上三路快似矢射星飛他那身子已斜三尺!
“錚錚……”雙劍瘋狂地在空中糾纏不休凶猛的沖錯攔截!
劍虹如千百道電光石火狂野地吞吐變幻同劍氣四迸風雷如撕由般的串聯
傳出!
飛煙似一只臨風的紙鳶接下了路鐵鼎的數百劍接劍正好能令她身形不墮
她的空中浮游正是借力打力!
路鐵鼎有多少力量她也同應多少力量這功力之轉換簡單已至神乎其技的
程度可以看得出她是半力也沒出只是劍招嚴密令路鐵鼎在下面攻不進去!
別說是想照顧到她的身體便是手臂也相差兩三尺所能揮劍截擊得到的只是
那點劍尖而已那美妙如柳條似的身姿整個的弧在青天中!
他三更燈火五更雞盡夜不息的苦練了四十多年的劍藝在族部中已是數一數
二的劍道高手那知今日卻碰上這麼個敵手令他千招俱廢一籌莫展!
他不單劍藝非凡而輕功特佳在地下跳、躍、縱、撲捷如猿猴若是長跑
快過奔馬能以終日不息的越野千裡!
唯獨不懂這身在空中凌虛如飛鳥般的做翔翻飛雖然只在兩三丈方圓中回旋
這已足夠永立不敗之地令他仰空與歎——這是一只天鵝!
他當機立斷迅後退一丈壓劍相待她總不夠再借用他的力量永遠在空
中徘徊不下來吧!並且他口中還洪聲道:
“這一招勝負未分應重行來過!”
嬌笑一聲有似畫眉鳥在“哨”!
當然!先生藝有未盡本座也不調這個便宜!”
空中人影飄飄已凌空疾落如秋葉飄零輕似一羽足點實地柔腰如折還休!
“夫人之凌虛身法老朽莫及只求在劍上討教絕藝!”
“聞知先生輕功冠蓋當代!”
“那只是馬鹿之鬼牛奔諑突不值一曬怎能比得夫人之鳳翔彎舞仙子雲降!”
“過獎了各有所專各有所長而已!”
“夫人小心了老朽出劍!”
身縮地短一閃即至無刃劍點出罡風乍起看劍勢緩緩而進尖端處已起
波瀾隱隱之聲有似龍吟浪嘯!
這看似輕靈緩慢之一喧卻是他功力之所注意圖強迫飛煙接招非接不可!
這是藝臻化境自信心極強的人信手攻出的一記狠招初期並不變化將迫
使對手無從抗拒不是出劍相合以茲比力便得後撤!
而招式之變化旨在接近敵人最低的距離中行那生死一擊的手段若膽力不足
功力不及稍一大意便難以封架得住他接踵而至的千變萬化的猛攻狠打了!
立即陷於危局便造成上一次金葉之對郝武的手段窮於應付……
飛煙心中了然以她的身份自然不能讓敵人一劍逼退也不能合劍比力。
現在爭的是膽識劍招之優劣心智之運用意在劍先兩人之劍術之高低
在這一次的對搏立見分曉!
准若失招落敗非死即殘因為他們的身形是定止不動的所有的依靠躍縱回
旋的借助變化消失了這是一場硬碰硬的比劍!
敵我雙方皆窒息以待這是對決中最原始、最公平、最凶險的誰也不能投機
取巧這也是身為在宗師的身份才有資格施為!
除此之外再便是口頭論劍了或以指代劍了千變萬化只在這三尺方圓!
路鐵鼎手中的劍慢慢推至飛煙身前兩尺許而停止不前肅然喝道:
“老朽之劍長四尺夫人的劍短吃虧了!”
“無防!本座探身可及!”
飛煙的“鳳劍”只有三尺但是她雌鳳雄飛毫不在乎便是一尺之劍技高
一籌同樣可以取敵!
石府之中只有歐陽紅“石府第一客卿”是練的“水、火變匕”連把手計算
在內也只有一尺八寸而練成了絕藝之後劍芒能補足三尺或四尺!
且看她小妹的功力如何了現在她在沈瑤琴身後跺著小蠻靴直歎氣!
深為她四嫂不值上了這老狗雜種的大當了年齡吃虧經歷吃虧功力吃虧!
現在可好那劍也吃虧了這不是明擺著要與閻王爺去打交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