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了雪崩封山。
鐵木爾的部落營地,位於燕山山脈之中的一個山谷,那裡有群山環抱,氣候比外面的風雪嚴寒草原戈壁不知要好多少,也是他們儲藏乾草和糧食的地方,每年冬天,部落的牧民都會趕著牛羊來這裡度過寒冬。
只是前往這山谷,必然要經過險峻的燕山谷道,今年的冬天又來得格外的早,像是要用那白雪掩蓋掉他們回來路上的血跡,一場連一場的大雪,將整個燕山都染成了白色,深幾及膝的雪層,就算有狂風吹過,也看不到下面的半點山石泥土。
凌若辰跟著原來草上飛馬隊的幾人,趕著牛羊到這裡的時候,起初只是看到星星點點的雪沫落下,揚起漫天的雪花,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的時候,越發顯得飄逸輕靈,她正看得出神,其他人卻開始著急地攏聚了牛羊,加速趕路,其中一個叫哈銘的瓦剌人還特地來催著她快走,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旁邊的山崖上傳來「卡嚓」的一聲,頓時就變了臉色。
哈銘脫口而出地說道:「糟糕!是推山雪!」
「什麼?」凌若辰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問道:「要下雪了嗎?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哈銘看了她一眼,招呼著她趕緊下馬,急切地說道:「那是白色妖魔,快躲起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凌若辰一頭霧水地跟著他們下馬趕到山崖旁的幾塊巨石旁,然後看著他們不停地拍打著身邊的雪堆,將其拍的結結實實。還沒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用意,就看到山崖上遠遠地一片雪線滾滾而來,捲起漫天地雪沫。那些白色的雪塊越滾越大,層層疊疊地席捲而來——好像山神突然發動內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條白色雪龍騰雲駕霧,順著山勢呼嘯而下,所過之處,山石草木全被吞沒其中,只能看到白茫茫地一片。再也看不到其他活著的生物。
她一時之間看得傻眼,幾乎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若不是哈銘拉了她一把,拖著她到山崖旁,將她按到在地上,吩咐她在大雪來臨地時候屏住呼吸,免得被冰雪嗆得窒息,順手將她身邊的積雪挖出個大洞來拍實,他的動作雖快。但還是趕不上那推山雪來的快,剛剛拍了一半的時候,冰雪已然席捲而來。
凌若辰伏在地上還好些。哈銘半弓著身子蹲著,一下子被雪球砸中。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差點就被冰雪沖走,還好凌若辰和另一個牧民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了他一隻腳,死死地將他拖住。
只是一轉眼地時間,他們就全被冰雪覆蓋,聽著上面的風聲呼嘯而過,冰雪滾動的隆隆聲漸行漸遠,終不可聞。
凌若辰埋頭在哈銘之前給她挖出來的雪洞裡,小心地呼吸著裡面殘餘的空氣,突然感覺到哈銘的腳動了一下,然後有人不停地在身邊拍打著積雪,她也一邊挖一邊拍實身邊的雪層,拍得一雙手都凍得幾乎沒了知覺,終於挖開了一個大的雪洞,再次見到了哈銘。
這次還算他們走運,提前發現了雪崩,做了準備,沒被冰雪沖走,雖然上面的積雪很厚,但幾人合力,很快挖出了一條通道,只是爬上去之後,方才看到前路茫茫,全是厚厚地積雪,通往目的地的那條山路,已經被大雪封鎖,就方纔他們出來地經驗所看,積雪已厚達數尺,根本無法通行了。
他們帶來的牛羊,已經盡數葬身在這冰雪之下,好在他們現在還在山谷地邊緣,不曾陷入深谷之中無法離開。那幾人商議了一番,便提出就此原路退回,不再冒險前行,等過上一陣子這冰雪消融之後,再行進山。
凌若辰卻堅持不肯。
眼看著就要見到他了,卻偏偏又被這麼一場雪崩封住了去路,就這麼放棄,她如何能夠甘
尤其是一路上見到那些瓦剌人缺衣少食,對關內地漢人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幸好太后給她的這人皮面具長相平庸,沒有什麼顯著地特徵,再加上鐵木爾的信物,這才沒有難為她。可是從他們的態度裡,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他昨晚大明昔日的皇帝,如今瓦剌人的階下囚,將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
所以,不論如何,哪怕就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就算是爬,她也要爬過去。
那幾人聽了,都是搖頭不已,覺得她簡直是瘋了,這麼厚的積雪,到處都可能有冰洞陷阱,再加上隨時可能再來一次的雪崩,冒這個險,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幾人討論了一番,見凌若辰堅持不肯放棄,也只得就此分手,將一些乾糧和鐵鍬送給了她,指點了下前方的道路,就沿著來路回去了。
唯一留下來的,只有哈銘。
這個面色黎黑的瓦剌人會一點漢語,見凌若辰有些好奇地望著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才——才才你你你救救了我,所以我——我我陪你一一一起!」
凌若辰有些感激地點點頭,剛想拎起那些人留下的東西,卻被他飛快地搶過,一股腦全背在了身上,然後指著前方說道:「我去過一次,不會迷路,信我!」說罷,他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前面開路,走了幾步,就回頭叮囑她說道:「跟著我的腳印走,千萬別亂走,小心下面的雪洞!」
凌若辰跟在他的身後,就那麼一步一步地,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這一路走過去,凌若辰好幾次掉進雪洞中,若不是哈銘及時將她拉上來,早已葬身在裡面了。饒是如此,還是摔得她渾身上下的衣服幾乎都被冰雪浸透,就好像穿著件全是冰雪的衣服一般,凍得她嘴唇發紫,四肢麻木,若不是心底那個信念堅持著,讓她不肯就此倒下,她根本無法走過這麼滿長的一條路。
他們足足走了兩天,才走完了這短短的十多里地,到第二天的傍晚,如血的夕陽映照在雪地上時,他們終於看到了山谷的盡頭。
在那裡,有一個人站在個高高的山坡上,正朝著這邊張望,那身影被夕陽拉的長長的投射在雪地上,像是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凌若辰就伸出了手去,欣喜若狂地,只是,還沒摸到那個影子,就終於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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