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蛋 第十五卷 群英會師 第九章 情無界域愛無邊
    「你站好!」

    飛力帕圖斯向埃馬惡魔喊道忽地將銀杯中血液般的飲物潑到埃馬惡魔身上向它連吹了三口氣。

    埃馬惡魔詫異地往後跳叫道:「軍長你這是幹什麼?」

    卻聽思尼克惡魔尖叫起來望著它顫聲道:「哥……哥哥……」

    埃馬惡魔愕然驚慌地往後轉驚呼道:「它在哪……它回來了?」

    飛力帕圖斯嘿嘿笑道:「現在你就是阿卡思阿卡思就是你!」它指一指摔到地上的一塊小銅鏡。

    埃馬撿起來一照裡面的景象嚇得它幾乎把鏡子都扔了它竟然變成了阿卡思的模樣!

    飛力帕圖斯說道:「這是一種幻術使你變成阿卡思但三天後便會失效我會幫你再施一遍。現在你得以阿卡思的身份回去軍中想辦法把領帥之位傳給真正的你那時候就不用再使幻術了對不?」

    「哈哈哈!」埃馬惡魔得意地笑了起來讚歎道:「真想不到軍長大人還有這等本領實在讓小的大開眼界了!」

    飛力帕圖斯甚是得意輕甩它那頭金舒服地坐回它那棺材中半瞇著眼睛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打不死?告訴你們也不會相信這世上除了鬼王大人誰也不知道真正的我在哪裡?

    「你們見的我並不是我當你見到真正的我卻絕不會相信那是我我就存在於虛幻與真實之間嘿嘿嘿……」

    變成阿卡思的埃馬與思尼克惡魔心裡登時升起一陣寒意它們突然現這吸血鬼要比想像中可怕多了遠遠出它們的領阿卡思軍長而它們現在的命運似乎已被它握於掌中……

    大雪山離汰拉泊國都足有五百里路即使以落基巨人們的腳力也要走上六七天時間。

    在這段日子裡雖然光之神已化蛋熟睡游雨蘭也不在身邊但白水來一點也不寂寞豪烏巴與青石年經常找他聊天或商議每天的偵察情況而古鋒與他那位久別重逢的妻子茵兒也時而拜訪他。

    精靈國的神射手們隨天輝國大軍同往西北方的長城因為他們的能力在那裡會得到更好的揮。

    習慣森林濕熱氣候的精靈根本不適合在大雪山作戰所以他們只有這條路可選但這位精靈國的公主再也不想與深愛的丈夫分開了只要可以與他在一起她願意接受任何苦難的煎熬。

    或許受他們出雙入對的氣氛影響又或是在肯地加馬城受到了白水來的宣言刺激希蕾兒幾乎每一天每一刻都粘在白水來身邊。

    她對白水來不但溫柔體貼還千依百順即使豪烏巴等人在場她也會偶性地給白水來一個吻或深情擁抱直看得眾人冷汗直冒打心裡佩服她這「直率」得有點過火的行為。

    白水來也感到不好意思但希蕾兒的熱情使他有一種甜蜜溫暖的感覺在他眼中吻吻抱抱並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希蕾兒也十分懂分寸他便欣然接受希蕾兒的親熱心底還隱隱渴望希蕾兒能如此每天陪伴著自己。

    甚至有兩個晚上希蕾兒耐不住寂夜的孤獨與思念偷偷溜進白水來的營中與之同睡當然她只不過是抱著白水來舒服地渡過靜夜。

    可紙包不住火這事很快便傳開了。

    以前白水來靈魂受驅以致癱瘓不動她與游雨蘭日夜服侍人們覺得無甚不妥但現在白水來已能活蹦亂動、比誰都要精神而且他是一個四肢健全、育正常的年輕人美女在懷誰都認為到了夜裡他的營帳中必定春色無限希蕾兒已真正成為他的女人了。

    有一次青石年半開玩笑地向白水來說道:「白神使果然是白神使這麼兇猛的美女都被你制服了看來打完死靈這場仗我們就能抱到你們的孩子囉!」

    「我們的孩子?」白水來聽得一頭霧水抓抓頭問道:「我為什麼會有孩子?他為什麼會在打完死靈後出現?」

    青石年想不到他的腦袋對這些男女之事呆如木頭但問題倒不少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含糊帶騙地應道:「那個……很簡單的嘛咳嗯……如果你把喜歡你的女孩子的口水吞進肚子的話你就會有孩子了當然這需要一段時間大概十個月後你的孩子就會出生。」

    白水來恍然大悟似地雙手用力抓著頭甚是苦惱地說道:「天啊!我都忘了有沒有吞過呢?咦?怎麼有一股焦味……」說到後面他指著青石年身後叫道:「青大哥!你後面冒煙!」

    青石年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現衣服後面的尾端燃起了青藍色的火苗令他懼怕的是他還看到了希蕾兒正在數十尺外快步走來這火苗便是一個警告。

    青石年喊了一聲:「媽呀──」便落荒而逃留下白水來獨自呆。

    希蕾兒走到白水來面前望著飛奔的青石年背影慍惱地說道:「那可惡的傢伙肯定又在亂說什麼鬼話?幸好把他趕跑了不然你會學壞的!」

    白水來哈哈傻笑道:「沒有啦他……他只是教了我一些有用的知識……」

    白水來經歷過不少事掩飾這個詞語他也學懂了既可以不說不想說的話也不至於說謊。

    希蕾兒倒也沒追問下去卻與白水來談起了霜飛燕她說剛去找過霜飛燕但霜飛燕躲在馬車裡就是不出來還讓幾個弦影人阻攔她進馬車真想一把火燒光那馬車看她在搞什麼鬼。

    說到霜飛燕白水來心裡又泛起一陣鬱悶之感。

    霜飛燕他也沒少找當然也沒人敢擋他的路但他就是見不著霜飛燕話倒談過兩句。

    第一句是:「我很好沒事!」

    白水來便問好為什麼不出來見大家?

    她又說:「我不舒服在休息!」

    剛說很好又說不舒服連白水來這笨腦袋都聽得出前後矛盾是在騙人。

    有一次白水來衝動地闖進馬車但霜飛燕已不在車上又用傳送術逃到別的地方去。

    看來她是決心不見他們了白水來只好作罷不過每天都會到她營外或馬車外問安。

    過了五天大軍行進至離大雪山最近的城市那只是一個小城鎮既沒城牆也沒高樓大多是低矮的建築。

    這城鎮一定也有它的名字可是誰也不知道也不會知道因為曉得它名字的人都死光了。

    死靈軍並沒在此下太多功夫殺光了人後沒有毀壞裡面的建築。

    這次落基巨人們住進了城裡因為他們覺得這城鎮進出通暢休息時還可以挨靠著那些跟他們差不多高度的房子又舒服又方便而且這座小城的環境十分不錯裡面有好幾個廣場和種滿了樹的花園。

    城外數里還有一片樹林一條小河在旁邊流過在紅月之色映照下仍有幾分迷人的色彩如果大地處於光明世界那一定是十分美麗的光景。

    空氣雖已變得冰冷入骨但這裡還沒看到雪霜之痕那條小河也潺潺流動著沒有結冰。

    白水來在當天深夜悄悄跑到河邊去靜坐呼吸著略帶濕潤的河邊林地氣息他感到格外舒暢。

    這種感覺讓他憶起許多年前在天輝國阿卡都麗城生活的日子。

    那時候他還小是城堡中十分低等的下人每天只需洗菜提水什麼煩惱都沒有日子過得很開心。

    城堡外也有這麼一條小河與森林是他每天必去之地在那裡他第一次碰到游雨蘭當時直感驚艷奪目銘記一生。

    後來又第一次遇上青木年當時驚慌緊張卻仍難忘青木年那清秀高貴的氣質。

    所以白水來對這種環境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好感似乎在水邊森林的地方就會遇上好事。

    似乎因為白水來心中一直抱有這種期望結果他在河邊坐了不足一個時辰又生了怪事他看到了一個滿頭白、身穿淡黃長袍的人緩步走向河邊靜靜地望著河中之色。

    那人在白水來左側二十尺外出現因為中間長有幾叢灌木此人並未現附近有人盤坐著凝望自己。

    夜色昏暗但白水來那對神目仍在淡淡的紅月之光下看得一清二楚熟悉的白、熟悉的淡黃法師袍那不正是霜領主霜翼風嗎?

    在這夜深人靜時獨自一人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面即使白水來身經百戰、強如人也幾乎嚇了個魂飛魄散大氣不敢喘一聲。

    他看到過許多殭屍鬼怪本不至於有這反應只是來者太突然、太熟悉了而且確切知道他已逝世的消息這樣冒出來連神都會吃驚。

    「霜領主在看什麼呢?為什麼他死後並不變成靈體進入靈界?」白水來慌了一陣很快平靜下來開始思索此事的怪異之處。

    過了好一會看到霜領主一動也不動白水來的膽子也漸漸壯了起來。

    他回憶一下以前見過的活死人、死活人、不死不活的人以及死透和沒死透的人也不是那麼可怕但他也不太敢主動去打招呼。

    他撿起一顆小石子用拇指輕輕一彈準確地射到霜領主面前的河中出「咚」的一聲。

    霜領主顯然嚇了一跳迅向後連退三步驚呼道:「誰?」並左右環望。

    這個字叫得清脆悅耳柔婉動聽根本不是霜領主的聲音而且這個可能是鬼的人把臉轉過來的時候白水來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張俏麗動人的女孩臉蛋大而亮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子嘴角微翹的薄唇與他記憶中某一位女孩非常相似。

    噢!她真像霜飛燕!

    白水來想到了。

    那白女孩看到四周有人頗為緊張的嘟起小嘴右手食指輕輕按著下唇對白水來來說這是一種多麼熟悉的動作。

    「霜飛燕?」他驚訝無比地跳了起來失聲大叫。

    那位白少女正是霜飛燕!

    她因沉溺修行耗神過度以致白如霜所以她一直躲著舊人好友特別是那位她一直牽腸掛肚的小傻瓜英雄。

    她怕她擔心他們見到她現在如暮年老人般的模樣那麼醜不但會被羞死那傻瓜英雄肯定也不會再理她的了所以她打算大仇得報以後便一輩子躲進定風山不再闖蕩天下平靜地安渡一生。

    這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盤只被白水來一聲驚如天雷的叫喊擊散了她不但聽得非常清楚還馬上看到了日思夜念的白水來。

    驚喜、恐懼矛盾地同時衝上大腦她整個人呆住了幾近窒息。

    她既想飛撲到白水來懷內又想立即飛奔而逃但又想到這一切都已被他看到眼裡這秘密再也瞞不住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抓狂地尖叫一聲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霜飛燕的反應其實是飛快的白水來喊過一聲倒被她的尖叫嚇壞然後看到她蹲下便哭他也六神無主了。

    他急忙跑到霜飛燕身旁想細語安慰但他既不明白她為什麼哭也想不出什麼通用的安慰詞語只是不停地拍著她的肩頭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

    霜飛燕不理他就是一個勁地哭白水來倒也耐性十足「怎麼了」三個字問了足有一百零八遍。

    霜飛燕忽地抬起頭嬌嗔道:「怎麼了怎麼了人家傷心嘛你怎麼就沒別的話要問我真是大笨豬、大渾蛋!」

    霜飛燕雖然已白蒼蒼但俏臉依然嬌麗可愛此刻暴雨過後梨花垂滴的姿態更顯淒美動人。

    白水來一陣觸動展開雙手用力將她摟到懷中柔和地說道:「好好我是大笨蛋只要你別哭我是什麼都無所謂。」

    這句話誠懇真切霜飛燕「噗哧」笑了一下又馬上淚如雨下但她怕白水來過於自責便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不哭出聲。

    伏在熟悉而堅實的胸膛上嗅著熟悉而懷念的氣息她感到幸福得猶如在做夢可眼淚卻仍然失控不停地掉彷彿要把這段時間的一切悲屈不悅的事化成淚水流淌而出。

    白水來不懂說好話只是緊緊地抱著霜飛燕。

    他的懷抱使霜飛燕感覺自己猶如一葉經歷過暴風浪雨的小舟靠在了世界上最安全、最平靜的港灣所以她也不想說話了兩人便靜靜地相互摟抱著細細品嚐這安寧柔和的氣氛。

    過了良久霜飛燕終於平靜下來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地伏在白水來懷內似已熟睡白水來自然不敢驚醒她努力保持著姿勢讓她睡得安穩一點。

    其實霜飛燕並未睡只是在陶醉地胡思亂想中她想起了父親離逝前交託的第二個遺願:你一定要找一個優秀的好男孩為我延後!

    她想到眼前不正有一位出類拔萃、而且善良純潔的好男兒嗎?而且自己的一顆心都繫在他身上難道父親早就看出自己喜歡白水來所以故意遺下此願以表明十分同意她與白水來之間的交往?

    「延後就是要生孩子但那種要求怎樣提出啊?真是羞死人了……」霜飛燕幻想著與白水來對話時可能生的尷尬情景紅暈爬上臉她甜甜地笑了起來此時白水來閉目養神並未看到。

    時間悄然流逝遠方傳一些野獸般的巨吼聲這使白水來驚醒般地睜開眼睛輕輕喊道:「天亮了!」

    其實四周仍然夜色一片那些吼叫卻是落基巨人們睡醒後伸懶腰的舒暢吶喊聲他早已聽習慣馬上知曉晨曦之時已來臨。

    霜飛燕聽到他這一說嚇得從他懷內抬起頭驚呼道:「這麼快就天亮了?」

    她想跟白水來多講幾句話畢竟昨夜雙方幾乎沒交談過什麼內容卻聽到樹林中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想到可能是士兵們到叢林巡邏霜飛燕現自己仍倒在白水來懷中立即大窘掙扎著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向白水來說道:「我要先回去了!」

    白水來愕然了一下馬上跳起來響應道:「好我們一起回去。」

    霜飛燕臉上一紅低下頭道:「不行我們不可以這樣回去的不過我答應你我不再躲你們了!」

    「躲我們?」白水來大奇道:「難道這些日子是你故意躲著我們的為什麼要這樣呢?」

    霜飛燕的臉更紅頭壓得更低聲音細若游絲道:「我……我害怕被你們看到我這副模樣會笑話我而你……你會嫌我老……就不喜歡我了……」

    「老?哈哈哈……」白水來大笑道:「怎麼會呢?你還是那麼好看啊而且不管你有多老只要你是霜飛燕我還是那麼喜歡你的因為……」

    後面那句「你是我的好朋友嘛」還沒說完霜飛燕已撲過來深深吻住他的嘴這一吻便打斷了他的話。

    吻過後霜飛燕一邊擦著淚一邊笑道:「謝謝你白大哥我會永遠記著你的話……」然後她便輕聲唸咒飛快地消失在空氣中。

    「飛燕……」

    仍在呆的白水來這才醒轉過來但霜飛燕已蹤影全無看來已飛回營地去了。

    他深深吐了口氣慢慢回味著唇邊那陣柔軟嬌嫩的感覺並不想馬上回去。

    當他激動的心慢慢轉向平靜時他忽然感覺大後方有一陣強大的能量氣息這現使他大吃一驚這能量之強絕不在他認識的任何一位朋友之下。

    若在平時千尺以外他就能感應到但可能剛才把心思都放在霜飛燕身上以致感覺麻木如果這人要偷襲他可能已得手了。

    白水來的額上微滲冷汗慢慢轉過身他看到樹林中站著一人正靜靜地盯著他。

    當他聚精會神仔細一看立時驚愕得張開的嘴巴再無法合上。

    那人竟是失蹤多時、異變成魔的天輝國藍石將軍──青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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