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難道權利對你來說,就這麼的重要,重要到連骨肉親情都可以罔顧嗎?」望著眼前這個再也無法從找出兒時記憶、都已經中毒這麼深還不想悔改的大王子,祁七里只覺得除了痛心還是痛心,他是他的親哥哥啊,怎麼能作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
「骨肉親情?你我原本就不是一母同胞,哪來的骨肉親情?」祁大王子冷笑。
「就算我們不是一母同胞,可我們都是父王的兒子,都是祁家的血脈啊!難道大哥忘了我們小時候是如何的親密嗎?那個時候……」祁七里還想苦口婆心地說服自己的大哥。
「別提那個時候!在他的眼裡,祁家的真正血脈恐怕只有你一個吧?」祁大王子目光陡然鋒利無比,聲音冰冷,「說什麼重賢不重人,說什麼不管嫡生庶出,只要有才德便可繼承大統,為何我明明文武雙全,經韜偉略,滿懷抱負,而且已經成年,並深受朝臣稱讚,到頭來卻反而比不上才區區十歲,壓根兒就還乳臭未乾的老七你?」
他眼中的不平和恨意是如此的明顯,寒的祁七里不由退了一步。
「那是因為父王曾說大哥你生性太過好強,怕大哥你若當上一國之君,唯恐不會安於一隅而起戰禍,絕不是因為什麼嫡生庶出的問題……」
「全都是借口!」大王子冷笑著打斷他,「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我祁東澤不是嫡生,是因為我的母妃不過是一介養花娘,出生卑賤,比不得高門望族的方家,更因為我母妃是你母后的眼中釘!」
「大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如果不是,那你那個娘又怎麼會害死我的母妃?」祁東澤冷冷一笑,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我母后害死你了你娘?不,這不可能!母后不是那樣地人。」祁七里萬萬想不到大王子竟突然會爆出這麼大的一個秘密,臉色頓白,震驚地又後退了一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可是……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卻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一日,他照常又去纏他的大哥玩。卻見大哥踉蹌著從母后的寢宮奔出,看見自己。目光突然變得十分的可怕和陌生,充滿憤怒地瞪視著他,彷彿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還威脅著自己要是再敢跟一步就要殺了他,次年,大哥便申請要出去遊歷。一去幾年不歸,原來……
「是與不是,她自己心裡清楚,所以我親愛地小弟,你不要來給我說什麼親情血脈,更不要提不過是臨幸了我母妃一次就再也沒有愛過她的男人。」大王子激動地打斷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厲聲道,「你看我現在都快要中毒而亡了,他可曾派過任何人前來探望我這個兒子?」
祁七里欲待分辨,可看見他軟坐起地動作,突然心生警戒。急忙再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訝然地道:「你……你沒有中毒?」
「當然中毒了,如果不中毒又怎麼能用苦肉計把七弟你引來,不把你引來我們又如何好好地說說話呢?不過,現在看來,我付出的這個代價還是值得的。」祁東澤無力地*了回去。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忽然輕拍了一下手
只聽嘎吱一聲輕響,床側的一道牆壁突然裂開。走出兩個身影來,當先的是個冷面女子,被她拉出來地那一個,則是短短的頭髮、消瘦蒼白的面容、搖搖欲墜的身體,正是祁七里日思夜想的蕭弄晴。
「弄晴!」祁七里雙眼陡地放大,心在瞬間緊了起來又沉了下去,又喜又驚,喜的自己終於再次見到了她,驚的她原來並不曾被伏幻城救出去。
蕭弄晴恍恍惚惚地抬起頭,順著聲音地方向望去,突然渾身一顫,眼中射出驚喜的光芒,張開乾澀的嘴唇呼喚了一聲,可是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想上前一步,卻又被冷面女子扯住了手臂。
「弄晴,你還好嗎?」眼看著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前方,卻不能*近不能碰觸,不能去扶一扶她虛弱的身體,祁七里只覺得心都被攪了起來。
蕭弄晴含淚點了點頭,被劉海遮住一半地眼睛裡有清淚緩緩流下,像最滾燙的開水般燙傷了祁七里最柔軟的所在。
「對不起……對不起……」胸口中湧動著無法言語的愧欠,祁七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猛地強迫自己轉移視線和大王子對視,「大哥,你想怎麼樣?」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剛才那一下動作彷彿差點耗盡了祁東澤的力氣,讓他不停喘息。
那冷面女子一手挾持著蕭弄晴*近祁東澤,一手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眼睛則充滿警戒地盯著祁七里。
祁七里身形極微小地動了一下,想去奪取那解藥,但終究還是沒敢冒這個險。
「大哥,」祁七里聲音微啞地道,「我知道你恨母后也恨我,可是那畢竟都只是我地家務事,何必牽扯無辜?大哥,不管我們地娘親曾經有什麼樣的恩怨,你我畢竟還是親兄弟,希望你看在我們小時候地情分上,求你放了弄晴,讓我們自己來解決自己的事,行嗎?」
祁東澤沒有理他,一接過解藥就立刻倒出了幾顆藥丸干吞了下去,等到嚥下,氣息稍順,這才斜眼瞧了一眼對他怒目而視的蕭弄晴,優雅地一笑:「若是七弟你一早就可以把儲君的位置讓給我,我又何需多此一舉。你可知道,就為了留她活口,我就付出了十四條的人命,你說,我能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放了她?」
蕭弄晴咬了咬牙,對祁七里搖了搖頭,又慘淡的一笑,示意他不必再為自己求情。
「大哥,我可以把儲君的位置讓給你,甚至,我還願意永遠離開月巖國,有生之年都絕不踏進月巖國一步。」祁七里的眼中痛苦閃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等祁東澤面現喜色,話峰就一轉,「但是,我有條件。」
「條件?說說看。」祁東澤饒有興致般地問道。
「第一件,你必須放了弄晴。」
「這個自然,我留著她也沒有什麼用處。」
「第二件,大哥你必須保證絕不找我母后報仇,讓她和父王平平安安地頤養天年。」
「七弟還真是孝順啊,好,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只要我做了國王,她也安分守己地當她的王太后,我祁東澤願意大人有大量,從此對以前的恩怨既往不咎。」
「第三,我要你大哥你當著全部朝臣的面,立下毒誓,有生之日,絕不讓月巖國子民陷入戰爭之中,不讓他們為你去爭霸中原,否則月巖國任何一個子民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反抗大哥,另立新君。」祁七里目光炯炯地盯著祁東澤,挺直了腰板,神情肅然道。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只要雙親安在,子民平安,他願意和蕭弄晴從此江湖漂泊,永不回返。
聽到第三個條件,祁東澤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目光如炬地注視著祁七里,祁七里也同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眼神雖然痛苦,但意味卻十分堅定。
兩人對視了一會,祁東澤突然輕笑了起來,「七弟,你明知大哥有一腔雄心壯志,卻要大哥一輩子都窩在這小小的月巖國裡苟且偷安,這不是存心為難嗎?」
隨著他的尾音,一直挾持著蕭弄晴的冷面女子,突然五指如爪,重重地捏了一下蕭弄晴,只聽喀地一聲骨骼響,蕭弄晴頓時疼的冷汗直冒,卻連一聲悶哼都發不出來。
這樣無聲的痛苦看在祁七里的眼裡,簡直心都要碎了。
弄晴含淚:好痛啊!各位大人們,能不能拿幾張粉紅票來安慰安慰我!
大王子橫眉:少了不換!
浮塵伸出可憐的小手:行行好,給幾張粉紅票票吧!
再P:新書已開,請大家都去捧個場吧?感激不盡哈!
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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