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搗蛋鬼們被我趕跑啦!」瘋丐見三人逃跑,眉開眼笑跳了回來,「我們去烤魚吧?」
伏幻城勉強地笑了一下,道:「好,等我包紮一下就和你去。」
說著,慢慢地走回到已氣絕地駿馬身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駿馬原本明亮的大眼睛,便從馬褡褳上取出背包和物品,然後運力將駿馬推入江流之中,開始迅速地包紮傷口。
他所中兩刀都在背部,敷藥不方便,便大概地灑一下粉末就裹了起來,然後套上一件新袍,那瘋丐開始時一直笑嘻嘻地站在旁邊看著他自己包紮也不來幫忙,可伏幻城一站起打算帶他走,他卻突然抓住了伏幻城的手腕。
伏幻城心中才一驚,已覺得一股暖意從瘋丐的手中直入自己的脈搏,行走在經脈之中,溫和地撫慰融入自己稀薄內力裡。
伏幻城顧不上感激,立刻抓緊時機就地盤腿坐下,閉上眼引導著這股真氣開始為自己療傷,那瘋丐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在給人家輸送功力的,雖然不好亂動,可一顆髒亂的腦袋卻不時地探頭望望山道下的江流,又抬頭看看周圍的山峰,甚至有一隻鳥兒從天空飛過或者有只蝴蝶在山花上面停留,都瞧的津津有味。
小半個時辰後,伏幻城終於將傷勢重新固定下來,便準備實現諾言為瘋丐找魚去。
瘋丐聽了,喜不自勝,一路嘮叨著說這一回好不容易重新看見他,一定要讓他天天給自己抓魚吃。伏幻城心中一動,腦子迅速地轉了起來。
上一次瘋丐吃了狼腿和烤魚,可是馬上就消失不見蹤影的,後來也不曾再出現……1@6@K@。為何一個月後他也會出現在大理的西北角,而且還說要讓自己天天抓魚吃?難道這個瘋丐並不如江湖上傳言的那般真糊塗,反而在暗示他會保護自己不成?
念轉到此,伏幻城不禁又暗暗地打量了一下手舞足蹈的瘋丐,看著他一腳高一腳低地蹦跳著,衣服還是上次那一件,頭髮依然蓬亂骯髒,依稀可見耳後污垢堆積。像是數月未洗,口中的自言自語也是顛三倒四。那絲懷疑之色又模糊了一點。但是,不管對方抱有什麼目的,他現在都已別無選擇,只能依*瘋丐地力量一路闖關進入月巖國,這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持自己的精力。
不過剛才那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呢?是大王子的人嗎?按理說也只有大王子的人才會在半路截殺他,但他們真的是大王子的人嗎?伏幻城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四人出現的經過和他們所使用地武功招式。眉頭不由皺起,疑慮陡升。
雖然他離開月巖國已有數月,大王子手下人事變化也十分正常,但這一批殺手和之前的兩批風格卻迥然不同,看起來招式也十分凌厲、攻勢緊迫,可實際上卻是只重在傷他而並不是殺他,更像是要生擒他。而如今弄晴已經落入大王子地手中。按理說他這個叛徒對他們而言,早已失去了價值,只剩除之而後快,又怎麼可能手下留情呢?
可若說他們不是大王子的人,還會是誰?難不成竟是祁七里麼?然一副平靜模樣,而殿內的密室中,卻空氣凝重沉窒。
祁七里注視著底下的三名黑衣男子,一向寬容的脾氣第一次有被逼到極限的感覺,一字一句地道:「你們四個人一起出手。1-6-K-小-說-甚至犧牲了紋豹。卻不但連大王子身邊地一個已受傷的侍衛都沒能攔下來,而且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了。還沒有查到伏幻城所在何處?」
「屬下無能,屬下們原本想先發制人擒住他,而後再逼供出蕭姑娘的下落以及大王子的陰謀,沒想到眼看著就要得手,卻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瘋老頭,後來……後來屬下們一直跟蹤他們,卻……」面巾已被拉下的三人中,一個頜下微鬚的男子慚愧地說不出話來。
「殿下,此事都怪雲豹教導無方,請殿下責罰!」旁邊一個原本站立的男子也走到三人身邊單膝跪下,不敢抬頭。
看著四個屬下,祁七里很想爆發,可衡量再三,仍逼自己沉住氣坐了回去,用淡地沒有一點語氣的語聲道:「自從我被父王冊立為儲君之後,父王就把歷代來都在暗中保護月巖國的豹族傳給了我。我原本以為以你們的能力,應該可以確保月巖國安全無虞,沒想到……雲豹,如果今日來的不只是一個伏幻城,而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又或者是我們月巖國地秘密被蒙古人發現,將要舉兵攻打我國,屆時,你覺得一句教導無方和一句無能就可抵消嗎?」
這話語氣淡然實則卻頓如泰山壓頂,讓四人無不震動惶恐,紛紛自慚請罪。
今日之事,雖因半路殺出一個瘋老頭導致功敗垂成,但確實也體現出他們的技不如人,否則早在瘋老頭沒出現之前,他們就應該已經合力擒獲了明顯已經受傷了的伏幻城。
「好了,你想驚動全宮的人嗎?」在雲豹等人連磕了幾個頭後,祁七里終於叱道,聲音中有一絲疲憊,「自從祁氏祖上帶領大家來到這蠻荒之地,在深山中利用天時地勢建立了月巖國後,這一百多年來,我們月巖國是一直都很安寧祥和,與外界相比,此處便是人人欽羨、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然而,歷代國王卻都仍將當初擔負暗衛之責的豹族一脈沿襲下來,這其中地原因,百姓可以一無所知,你們卻應該是最清楚不過啊!」
眾人聞聽,更是愧疚。
「罷了,事實既已釀成,我也不想責備你們太多,算起來我們月巖國百年來都無內患外敵,你們安逸鬆懈了些也有所難免,但眼下月巖國內地情況你們都已該十分清楚,你們若再不提神警惕,只怕舉國上下的平靜日子也過不了幾天了。」祁七里沉聲道,面色凝重。
「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再帶人前去搜索,哪怕是尋遍月巖國每一寸土地,也要將那個奸賊給翻出來。」點豹咬牙切齒地發誓道。
「你們三人先下去吧,經過這一次,你們也該怎麼做了。」祁七里揮了揮手,看了一眼地上地雲豹,歎息道,「你也起來吧!」
豹三人施了一禮,迅速地退了出去,雲豹也默默地站起。
「大王子那邊怎麼樣?」
「自從殿下被冊立儲君後,大王子一直閉門不出,也未見有人前去各大臣府中遊說,只是屬下覺得此事並不如表面上這般簡單,已加派人手,日夜監視。」
「你親自囑咐一下花豹和黑豹,讓他敲打下屬,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你也下去吧!」
片刻之後,祁七里也從暗門中走了出來,漫步上了二樓,外面已近黃昏,天色一如他曾和蕭弄晴一次次在江濱散步時的一樣,只是記憶猶新,伊人卻又在何方?
惆悵的凝望之中,金色的夕陽將隱未隱,留戀地把最後一縷金黃色的餘暉披灑在這個足足已凝固了半個時辰的身影上,然後才不甘而又無奈地黯然褪去,讓步於絢麗的晚霞佔據西方的天空。
凝視著那些不用多久便會被更深的夜色代替的雲彩,祁七里又細細思索起點豹等人的詳細報告。
按理說,點豹他們是第一批和伏幻城交手的人,而且至今為止,除了紋豹,也無別的傷亡消息,為何伏幻城不但沒有押送蕭弄晴回月巖國,反而還身負重傷呢?他是和誰交的手?那弄晴到底在哪裡?是否有可能和在另一個時空時般又一次機智地逃脫了?
這一切一切地謎團縈繞在腦海之中,讓祁七里突然覺得事情並沒有他所以為的那麼簡單,只是真相到底如何?弄晴現在又在何方,是平安?還是危險?
弄晴,弄晴,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呢?如果不是責任所繫政局未穩,隨意離開就可能會給大王子造成機會的話,他真想親自出去尋找,然後永遠地將她納在羽翼之下,再不讓她受顛沛恐懼。
只是,這一日,何時才能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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