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了一整夜後,新的一天終於以陽光普照的方式來臨,而洞口很幸運的沒有狼群徘徊過的痕跡,但伏幻城決定還是盡快離開。
穿上了狼皮和熊皮後,又經過一番物品收拾把帳篷重新折疊好放進背包後,有了食物墊底的蕭弄晴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適應冬天了。
伏幻城用樹枝編了個簡易的托架,連同背包和剩餘的狼腿熊腿全部放在上面,在雪地上拖行,然後看準了山勢漸低的方向,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山下的未知世界前進。
蕭弄晴的體力還算不錯,加上有時候也會做在架子上讓伏幻城拖著走,一直到中午左右,途中也只休息了一次。她故意開玩笑的說都是頭頂的太陽給了她無限的溫暖和勇氣,讓她發揮出超人的潛力,甚至還苦中作樂的拍了幾張照片,說萬一能回去可以當作穿越證據。
伏幻城看著她除了最開始的茫然外,這麼快就適應了新環境,還如此樂觀,心中的憐意反而更濃,只是一想到他打了熊瞎子回到洞裡時,她那聲脫口而出的「七里」,又有一點酸澀。他知道他無法和七里相比,如果這一次真的是回到了自己的時代,身為王子的祁七里也能給她更好的照顧和生活,那就讓他把她平平安安地送到他旁邊吧,如果她愛他的話,而如果……算了,不會有這一種如果地。
聽著一邊喘息一邊卻還時不時地要和自己說句話。或者哼一段小曲的蕭弄晴,伏幻城垂了一下眼,又睜開看向前方,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先下山再說。
當日頭升到正中的時候,蕭弄晴把手機的時間重新調整了一下,然後和伏幻城一起把一塊突出來的岩石上的雪拂開,用隨身帶著的最干的樹枝點燃。又就近取了一部分照舊放在火堆旁烘烤,才開始加熱早上烤過地熊肉,吃完後休息了半個小時,便再度前進。16K.電腦站
冬天的白日似乎總是特別短,兩人一路往山下走,不覺間就看到夕陽傾斜著即將落山,第一天的雪地旅行到此告一段落,他們必須在天黑前找到好一點的紮營地。
但這一次他們沒能如願地找到像之前一樣的山洞,便只能宿在雪地裡。山風吹動著帳篷,發出奇怪的響聲,猶如一個十分討厭的人在耀武揚威,吵得人半天不能入睡。想起運動生熱。蕭弄晴索性起來打開手機上的音樂亂跳了一會,直到感覺有些發熱才鑽進帳篷裡去睡。
兩人照樣是背*背地睡,睡夢中,蕭弄晴依稀覺得自己曾經翻過身,被溫暖的懷抱包圍過。但是第二日起來時。伏幻城總是已經坐在火堆旁在烤早餐肉。讓她無從證實自己是否曾在無意識中非禮過人家。
不過伏幻城既然沒提,她當然也不好意思問,何況。問了反而讓人家尷尬。
黎明終於又來臨了,仍是讓人見了就開心地大太陽,儘管陽光的溫度並不高,卻讓視野更加清晰。
收營,啟程,繼續下山。
當他們爬到一個山頭上巡目四望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方山坡上的積雪明顯少於腳下地山頭,而且在更往下的部分,甚至還有些蔥綠色。
這個發現讓兩人頓時振奮起來,在山區之中,海拔越低的地方植物就越茂盛,溫度也更高,這是一個常識,如今他們已經能看見久違的綠意,當然證明自己的方向是走對了地,而且也會很快就會擺脫冰雪地嚴寒。
看著那片猶如指路燈般地綠色,蕭弄晴興奮地放棄了休息,反過來拉著伏幻城拚命地往山下跑。
可是爬慣山的人都知道,在山裡頭,你能看見別的山頭甚至覺得很近,卻不代表你路就真地近你就能很快地到達,至少這一天他們是到不了的了蕭弄晴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簡單的道理,但有了眼前的希望,儘管雙腿又酸又痛,但她還是盡量地鼓勵自己多走些、再走遠一點點再休息,常常大聲地喊著「我要再走十步」「再走十步」「還有兩步,堅持,加油!」之類的話語,聽得伏幻城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勾起微笑。
他不知道,若換了其他的普通女子處在她這個環境下會如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不會再有人比她還勇敢樂觀了。
這一天傍晚,隨著一道清晰的水流聲,他們找到了一個巨大的溶洞當房間,蕭弄晴開心的還特地拿出了一包蔬菜餅乾做慶祝。烤肉這東西,偶爾吃吃很有趣,可要是餐餐都這麼吃,相信有時候寧可一個星期都只吃蔬菜。畢竟幾天前,她還是個吃慣了精細糧食的現代都市人,一下子全吃肉食胃總有些難以笑話,現在她就覺得虛火上升,喉嚨總是幹幹的十分難受,牙齒也隱隱地有些做疼起來。餅乾雖然也干,但好歹裡面有點蔬菜的元素。
她的細微轉變,伏幻城其實也看在眼裡,只是此刻天寒地凍,也無處去找植物為她調節,只能默默看著。
在烤肉前,伏幻城扔了好多石頭在火堆裡,吃完晚飯後,他在溪流邊引流隔出了大概一個大臉盆般大小的水窪,然後把燒紅的石頭扔進,待蕭弄晴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溫水臉後又繼續扔石頭加熱。將已經三天沒洗、疼痛不已的雙足進入讓人渾身毛孔都舒暢的熱水中時,蕭弄晴幾乎感動地熱淚盈眶。
不過伏幻城自己卻沒有享受這些熱水,很隨意地在溪邊以冷水漱洗。
把襪子搭在帳篷的腳上後,蕭弄晴穿上盡有的另一雙備用,心情愉快地鑽入帳篷。
明亮的篝火熊熊地照耀,潺潺的流水清脆地吟曲,想起今晚應該可以一覺到天亮,蕭弄晴入眠的時候嘴角還噙著微笑,希望明天他們就能走出這座雪山。
伏幻城閉著眼也狀若睡著,等到蕭弄晴鼻息深沉時才悄悄地起來。這幾日,他日間勞作打獵夜裡時不時地就要為在睡夢中顫抖的蕭弄晴輸送內力抗寒,內力一直沒空恢復,今晚為了讓她暖和點,在周圍生了三堆篝火,想必溫度是夠了,而自己也正好可以趁此好好調息。
「弄晴!」刺目的陽光中,有一個修長的身影越走越近,週身都散發著逼人的光芒,讓人需要瞇起眼遮著手才能打量。
「七里,是你嗎?」蕭弄晴突然開心地叫了起來,驚喜地放下手跑了過去,「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呵呵,」七里輕笑,緩緩地伸出手撫摸她的頭髮,然後移到面頰,聲音輕柔地讓人心碎,「弄晴,要是從此以後你再也見不到我,你會記得我,會想我嗎?」
「會,當然會,我們是好朋友啊,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呢!你不知道我又多擔心你,幸好我們現在又見面了,」蕭弄晴欣喜地流淚,拉著他的手不放,「七里,快告訴我後來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沒有掉在同一個地方呢?我一直在找你。」
七里又是微微一笑,手指更輕柔地撫摸她的肌膚,笑容中卻儘是苦澀和不捨,身子卻漸漸透明起來,聲音虛無縹緲:「記住你剛才說的,永遠記得我,想想我……」
「七里……七里你別走啊!你要去哪裡?七里?」蕭弄晴慌了,忙試圖抓住那只遠離的手,「不要走,不要走!」
「你知道的,弄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不希望我們只是好朋友……呵呵……」笑容如蓮花般綻放在耀眼的光芒中,流光璀璨,她卻抓了個空。
「我……」蕭弄晴只遲疑了一下,七里的身影已越發飄遠,「七里……」
七里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微笑中卻有著淡淡的憂傷,他的手開始融化在空氣中,眼神中有留戀,有愛意,也有無法掩飾的失望,「保重……」
「七里!」蕭弄晴哭叫著撲上去,卻猛然跌了個空,前前後後,都無所依*,空洞地彷彿獨在宇宙的真空間漂浮。
「醒醒,睜開眼睛看看四周,」一隻手輕拍上背部,彷彿直撫上失律的心臟,「不要怕,你只是做噩夢了,那只是夢!」
夢?真的是夢嗎?
看著被火光映得如老燈泡般黃亮的帳篷,蕭弄晴緩緩地轉頭,對上伏幻城鼓勵的目光,腦海中還殘存這方纔的片段,不由地打了個輕顫。
「我去拿點熱水給你喝。」伏幻城扶她坐起來,轉身欲鑽出去。
「不,不要走開。」蕭弄晴下意識地拉住他,無助地看著他,聲音因上火而比往常沙啞了許多,「我夢見七里和我告別,他會不會……」
「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兩個都沒有受傷,他應該也不會。」伏幻城的身體略略僵硬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把拉下她的手,把熊皮披在她身上,然後走了出去,留下一句,「那只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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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但使長立君王側,俯覽河山幾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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