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不過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嘛,我們現在已經不打不相識了。」
察組長看似隨意實則卻十分犀利的一句問話,頓時讓祁七里緊張了起來,不由擔心地看向蕭弄晴,怕她會語塞,沒想到蕭弄晴卻反而笑的更燦爛了,笑道,「他們兩個本來就沒什麼私人恩怨,以前我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每次見面都非要比出個高低不可,可經過了昨天以後,我想,也許是身為高手都難免寂寞,所以才需要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吧!誰讓他們都是百年難見的武學奇才呢!」
蕭弄晴說著,調皮地把另一半橘子又交給祁七里,用眼神逼他接過並吃下去,然後笑著對察組長開玩笑道:「其實最幸運的人應該是我了,想想看,在如今這個日新月異的高科技現代化世界裡,還有多少人能懂得真功夫?偏偏我一認識就是兩個,而且都是這麼優秀,真的好讓人驕傲,哦?呵呵呵。」
「呵呵,是啊,蕭小姐還真是幸運。」察組長也笑著衷心地點頭,聽蕭弄晴誇起伏幻城,想到所瞭解的事情經過,看向伏幻城的眼中不由地也帶著真正的敬佩,道,「昨天我聽說狄先生孤身一人勇闖虎穴,面對一群窮凶極惡的持槍歹徒,不但面不改色地救出了駱小姐,還順利地拿回來駱家傳家寶之時,就由衷地敬佩狄先生的膽量和勇猛。像狄先生這樣的智膽英雄,現世確實很稀少了,今日得見,實在榮幸之極!」
察組長一邊說著,一邊心中卻微微有些懷疑蕭弄晴今天怎麼這麼活潑。其態度和昨日謹慎小心的樣子簡直截然不同嘛!
他哪裡知道,昨天做筆錄時,由於事情剛發生。氣氛難免嚴肅,有些語氣和玩笑當然不適合使用。但今天就不一樣了。房內有這麼多人,也不是正式的筆錄和審訊,蕭弄晴的心情又正好,而且最重要地是,伏幻城的態度。
伏幻城兩次接過蕭弄晴的水果。都是很勉強地,蕭弄晴是個聰明女孩,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端,代表他這個人確實有恩必報,再如何也不可能當面拆穿她地謊言,所以很是有恃無恐。
察組長滿口讚揚,伏幻城卻是任人褒貶,面色仍無喜怒。淡然道:「重傷之人,談何勇猛。」
「狄先生客氣了,我們警局上下。確實都很敬佩狄先生,並且很希望以後若有機會的話。可以向狄先生討教幾招。當然還有祁先生。」察組長和悅地笑著看向祁七里,「我們也同樣十分景仰祁先生。只要看看那蕭小姐家的客廳就知道……呵呵呵,開個玩笑啊,總之也望祁先生有空能指導指導我們。」
「不敢,察組長客氣了。」祁七里謙和地道。
蕭弄晴在一旁看看伏幻城,又看看祁七里,開心地抿嘴直笑,覺得世事真是奇妙,不過一兩日光景,真的是就是天差地別。
「關於駱小姐這次被綁架的案子,由於各位地鼎力配合,原因和事故發生的前前後後,我們差不多都已經清楚了,相信過不了幾日就會有重大的進展。」察組長回歸正題,客氣地道,「今天我們就先不打擾了,請狄先生好好養傷。」
伏幻城淡淡地點了點頭。
「蕭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賞臉,我們私下談幾句?」察組長走後,眾人收回目送的目光,駱列侯突然對蕭弄晴道。
蕭弄晴輕扯了一下嘴角,揚眉笑道:「不必了吧?我不知道我和駱先生之間有什麼可談的。」
駱列侯看了一眼伏幻城,歎氣道:「我知道小女和蕭小姐之間有很多誤會,蕭小姐因為不懂事的小女,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在這裡先代替小女賠禮了。」
蕭弄晴還是笑的很客氣,可是眼中卻含著明顯的諷刺,道:「駱先生賠禮我可不敢當,而且我和令嬡之間,似乎不止是誤會這麼簡單吧?要不,我也反過來讓令愛嘗嘗我受地滋味?」
一直在商場上給她使絆子就不用說了,還居然過分到派人玩弄她的感情,並偷的創意,這種誤會她可擔不起。相對起愛慕虛榮想藉此攀升地席浩天來說,駱曲荷這種行為更不可原諒。
駱列侯汗顏道:「小女以前對蕭小姐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本來也無顏請求蕭小姐地原諒,只是……」
駱列侯頓了頓,見蕭弄晴絲毫沒有發問地意思,只好自己繼續說下去,露出憂愁的神色:「只是曲荷她這一次被匪徒綁架,受驚了驚嚇,夜裡頻發噩夢,今天早上我來看她,她竟然連我都不大認得了,整個人都癡癡傻傻、瘋瘋癲癲地,別人一*近她就害怕的尖叫,我……我實在……」
「駱先生的意思是,駱小姐刺激過度,神智有損了麼?」蕭弄晴假裝驚訝地看著語聲又哽咽起來的駱列侯,她以前怎麼就沒聽說駱列侯還有這演戲天分呢?
駱列侯憂鬱地道:「是啊!這不,剛才察組長也親眼看到了,我正打算去打聽一下哪裡的精神科醫生比較好呢!」
「啊,那這事兒可擔不得,得趕緊,那我們就不留駱先生了,你趕緊去辦事吧!這種腦子上的病還是盡快看醫生的好,免得越來越重,晚了就不好治了。」蕭弄晴瞪大了眼睛,好像和駱曲荷以前有多好似的,十分關切。
切,想要演戲,誰不會呀?我們還會給你那發瘋的女兒找個好醫生呢!保準她健健康康地上法庭。
駱列侯怔了怔,蕭弄晴表現地太配合了,他反而不相信蕭弄晴是真的相信駱曲荷精神有問題了,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露餡了。可是這件事是他昨天晚上才和駱曲荷商量好的,當時旁邊並沒有別人,而且剛才察組長去看駱曲荷的時候,駱曲荷的戲演的也很不錯,要不是主意是他提出來的,他自己都要相信駱曲荷是受驚過度了。
看來,蕭弄晴之所以懷疑,不是因為這個主意不夠好,而是之前她和曲荷之間有太多的仇怨,所以本能地不相信而已。
想到這裡,駱列侯的心又放了下來,為了確保事情的萬無一失,他眼下還要趕回去找兩個相關方面的專家來為駱曲荷「作證」,因此念頭急轉之下,就順水推舟地看向伏幻城,面帶猶豫之色,故意強笑道:「沒關係,等我給幻城轉好病房後再去也不遲。」
「我說了這裡就很好,我不想換。」伏幻城淡淡地道,眼眸沉靜地看著瓶子裡的透明液體一滴滴地順著那管子流進身體裡。就算蕭弄晴不說,他也沒打算再和駱家牽扯下去。
「既然幻城說這裡很好,那就隨他的意思吧!駱先生你還要幫令嬡請名醫,我們就不送了。」蕭弄晴笑得甜甜的,一副儼然已經和伏幻城很要好的樣子。
駱列侯越看他們,越覺得他們的關係不簡單,可是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卻又不得不離開,只得對伏幻城說了幾句關懷話之後無奈地離去。
病房中於是又只剩下蕭弄晴、伏幻城和祁七里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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