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麼了?」祁七里皺眉,不知道她震驚什麼。
「你……你……」蕭弄晴口吃地道,宋朝是1279年徹底滅亡的,那麼說,眼前這個美男子起碼來自七百多年前了?
「我……在下怎麼了?」祁七里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什麼不對呀!
「你不可能真的來自七百多年前吧?」蕭弄晴指著他的鼻子說完,突然撲通地往後倒去。
動作十分迅速,可見暈倒這玩意,也是有一回生兩回熟的。
「姑娘!」祁七里驚呼了一聲,忙衝了過來,及時地讓她*在自己的臂彎裡,順手取過她手上的筆記本包放到一邊,減輕她的負擔。
這一回蕭弄晴沒有再暈三個小時,事實上,就在祁七里接住她,焦急地呼喚了她一小會後,蕭弄晴就幽幽地醒轉了。
「姑娘,你還好吧?」明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可擔心蕭弄晴的身體,祁七里一時不敢亂動,只好維持抱著她的動作,心中卻回味著她剛才暈倒之前的那句話。
什麼不可能真的來自七百多年前?這是什麼意思?誰來自七百多年前了?難道是說自己麼?她是說自己來自七百多年前?
「姑娘,請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祁七里目光一閃,直直地射入她的眼中,語聲不覺有些急促。
蕭弄晴沒有回答,只是有些怔怔地看著他,也深深地望著他的雙眼,然後眼神突然變得直勾勾起來,好像在他眼睛裡發現什麼驚人的秘密一樣,然後……
「啊!」一聲慘叫後,蕭弄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突然推開祁七里站直了身體,抓住挎包就跑到旁邊的一棵樹後,快速地從包裡取出一面小鏡子。
咬牙切齒,鏡子裡這個瘋婆子不是她啦!
看到鏡子裡清清楚楚映出的人頭,蕭弄晴頓時簡直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俏麗的短髮,此刻不僅胡亂蓬鬆,更可怕的是上面還插滿了小樹枝和小樹葉,整一個溫馨的鳥窩頭。原本還算俏麗甜美的臉蛋,此刻全被糊成一團的眼影和睫毛膏液佔據,只剩兩顆眼珠子在裡面滴溜溜地滾,差不多可以演鬼片了。還有臉頰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還有幾塊泥漬,其中一道就斜在嘴唇上面,看起來簡直像是半條鬍子。相比起來,這一身皺成一團的衣服還算是最過得去了。
這樣一副鬼樣子,就是誰見了也會拔腿就跑啊,而她,居然還毫無知覺地頂著這幅誰都不敢恭維的尊榮和那個從七百年前穿越過來的大帥哥,面對面拉拉扯扯了那麼半天。
天哪,天哪!這簡直是女人最恐怖的夢魘嘛!嗚嗚……她不要活了!
想她蕭弄晴在家時雖然有時也會有點邋遢,可出門時一向都奉行美化市容市貌的原則,就算不是美麗的像朵花,也起碼乾淨可愛惹人喜歡。
就算做不到乾淨可愛,可至少也不能讓她在帥哥面前蓬頭垢面地如此丟臉啊!
就算一定要她在帥哥面前丟臉,也不能丟這麼久的臉啊!
啊啊啊……她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蕭弄晴一邊像是對待深仇大恨的敵人一般,狠狠地用紙巾擦著臉,一邊鴕鳥似的拚命催眠,早將剛才的震驚拋到了九霄雲外。人家反穿過來關她什麼事,當作個普通人不就得了,可她一生都沒這麼狼狽過,這才是最可恨的啊!
「姑娘,你沒事吧?」祁七里不放心地跟了過來,心裡有滿腹的疑問等她解釋。
「不准過來,不准亂看。」蕭弄晴本能地尖叫,接著又想到了什麼,又叫道,「把水拿過來,不過人不准過來。」
「是,在下絕不亂看。」祁七里頓住,有些苦笑不得,俯身拾起地上的水囊,倒退著身子走了過去。
該看的不是早就看了,此刻藏起來又有何用呢?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真說出來,從她剛才的反應上,她顯然是知道自己一些什麼事情的,比如那個什麼七百多年前。這些都還是需要她來解釋的,何況對於這個未知的陌生世界,他還有太多的地方得要求與她,自己若不順著她又怎麼能瞭解真相呢!唉,真沒想到他祁七里也有有求與陌生女子的一天。
蕭弄晴先從鏡子裡觀察他的動作,等他走進樹旁時,一把搶過水囊擋住了臉,命令道:「快點走遠一點,不准回頭。」
七里好脾氣的道,閉上眼睛往前走。已經從她的反應上大概可以猜出她是在做什麼了,看來不過是哪個世界,女子的愛美之心都是不變的。
……
懷著無比鬱悶的心情,用了半包多紙巾合著水才擦掉臉上的一塌糊塗,又梳好了頭,終於從鏡子裡看到那個熟悉的自己,蕭弄晴這才感覺到自己最需要澆灌的地方是自己的小嘴巴和煩躁的心。
覺起皮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水,一道無比清涼的甘甜頓時如最溫柔的感覺般撫慰過她的喉嚨和胃,啊,好舒服啊!這水真甜。
蕭弄晴有些驚喜地又連喝了幾口,不禁滿意地歎了聲氣,這來自七百多年前沒有污染過的純淨水到底和現在的水不一樣啊,喝起來都能讓有擁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七百多年前?蕭弄晴一口氣差點沒嗆出來,她居然把對方應該早已是個古化石人的事給忘了。她一向自詡為聰明的腦子看來該進修理廠了,可是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都太不正常了,所以,這也怪不了她的神經要比往常遲鈍。誰要是不服氣,讓她來親眼見一見突然有人從半空中冒出來再說。
唉,怪事年年有,今年輪她家,也不知道這算是奇遇還是算霉運。
不管是哪一種,看來她終究還是要出去面對那個古裝男了?若他是穿越來的,那麼那個好像非殺她不可的黑衣人也應該是了。想起黑衣人離去前那一眼,蕭弄晴又是一抖,天哪,這都叫什麼跟什麼事啊!
塞好蓋子,蕭弄晴一邊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買那個所謂不防水的牌子的睫毛膏,一邊拍拍身上的泥土,盡量地把套裝拉的平整些,自覺終於找回一絲尊嚴後,又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後,蕭弄晴才刻意地嚴肅著一張臉從樹後面轉出來。
那個叫什麼祁七里的美男子果然很聽話,又站回到開始那個地方去看風景了。
「喂!那個什麼祁七里,水還你。」蕭弄晴乾咳了一聲走了過去,感覺還是渾身的不自在,她真的在和古人說話嗎?
「這水姑娘留著吧!」祁七里其實早就聽到她的腳步聲,卻直到她走到身後開了口才轉過頭來,十分客氣有禮地道。
這水囊已經被她喝過了,自然不能再收回來,事實上,他祁七里從來不會用人家用過的東西。
不過祁七里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回頭倒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原來梳洗後這個女子長得其實也並不算差,鼻子是女子中少有的高直,一瞧就是性格應該相當爽朗,眼睛不大不小的剛好適中,眸子晶晶亮的讓人怎麼也無法將之前那個花貓臉的女子聯繫起來。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女子的皮膚似乎要比常人都黑一些,不過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倒是更健康。
如果蕭弄晴知道他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一定會大聲地罵他廢話,作為一個天天都要拋頭露面的現代女性,當然要比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蒼白女黑多了,何況她前陣子為了那個夏之夢的創意,可沒少盯著烈日四處跑,皮膚能白皙才怪。
弄晴見他不要水,很自然地將手縮了回來,心思全部都在該怎麼繼續拷問……啊不,是詢問,詢問她所關心的一切。對方武功這麼高,她可不想找死。
首先:「那個黑衣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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