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脫下來了,柳淑君圍著岳觀轉著看,岳觀的體格不錯,雖然沒有誇張的六塊肌,但也看起來很舒服,舒服到柳淑君想伸手去摸。轉了一圈沒發現岳觀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岳觀也一臉的疑惑,自己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這脫了衣服也看不到什麼的。
趙寧走上前將手搭在岳觀的肩膀上,緩緩的輸入靈力,就見到岳觀的後背上慢慢的出來一隻九尾狐狸的圖案。柳淑君不由的發出一聲輕歎,而趙老爺子卻摸著鬍子笑得很含蓄,但眼睛裡的狂喜卻是掩不住的。
因是在背後,岳觀自己看不到,柳淑君就拉著他去浴室照鏡子。岳觀扭著頭看著鏡子裡的圖案,反手撫上那只九尾狐狸的眼睛。「妖精,看來我跟你是同類了……」岳觀的話裡多了一分苦澀。
柳淑君故作活潑的道:「誰跟你是同類,本妖孽我可是草木類的。你那是肉食類的,能放一起比麼。」岳觀笑笑不再說話,只是一直扭頭看著身上的圖案,看了好久好久才出了浴室。
「那九尾狐狸是我們一族的象徵,只有身上留著我們一族的血就會有顯現。」趙寧脫下自己的衣裳默運靈力,不一會的他的背上也出來了一隻九尾狐狸。與岳觀的相比,趙寧背上的狐狸要大一些,眼睛也更傳神一些。
展示過那隱形的胎記之後,趙寧和岳觀默默的穿上衣裳。只是這一屋子地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莫名的就沉默起來。從岳觀的表情上看。以柳淑君對他這麼幾年的瞭解,還是看得出此時的岳觀心情是激動地。
「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們都沒找我?又或者說,現在有什麼利益讓你們一定要來找我?」岳觀問話有些尖銳。更甚至於一點,岳觀認定了自己身上有什麼利益。才使得他們過了這麼多年之後再一次找上門。
「我們,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你,並沒有想其他的。」趙寧看了看老爺子,盡量用平直的詞語用說明自己的來意。
「看過了,那就走吧……」岳觀站起來,打開門,示意趙寧他們應該走了。柳淑君也跟著站了起來,但她滿臉的苦笑。岳觀現在是鑽牛角尖裡了,怎麼勸也沒用。只能跟老爺子抱歉的笑了笑。
「走吧!」老爺子也站起身,帶著趙寧走了。經過岳觀身過的時候,老爺子停了下來。手機站其實我是想女兒了。我想從你的身上看到我女兒地影子。」聽到這一句話,岳觀站在門邊上的身子僵的更直了。
柳淑君將老爺子和趙寧送到樓下,樓下有輛寶馬在等著他們。想也是的,都是幾千歲的老妖怪了,怎麼可能一窮二白呢。就算再沒錢,身上隨意一件東西也是老古董了。走的時候趙寧給了柳淑君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號碼。「有事。打這個電話吧。」
柳淑君看了一眼之後就順手就把紙條收著兜裡了。那是個移動的號碼,看得出來是新辦的,135開頭的。回到家,岳觀還傻站在門口。柳淑君關上門將岳觀拉於沙發上坐好。「多了親人不好麼,發什麼愣呢?」
「妖精,我現在二十六了,不是六歲。六歲我就跟著老道士上山了,然後我就天天想著,說不定過一會就會有個人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寶貝,我來接你,我是你地外公。可是一直到我下山也沒人對我這麼說。而我現在已經可以獨立到做一切事情了。卻有人來跟我說你身上流著我老趙家的血。你說,我會開心嗎?」
「二十六歲和六歲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六歲時我想有人痛我,有人愛我,想到發瘋!而我二十六時,我就不再做夢。我已經會自己痛自己。自己愛自己了。不需要他們了。」岳觀衝著柳淑君吼道。「而且,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要捉妖除磨。而一下子的,我自己也成了妖!我是不是應該自己把自己殺了?」
柳淑君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岳觀,看著岳觀現在地情況,再想想口袋裡的紙條,決定還是自己保存吧,只怕現在給岳觀,岳觀也會扔了的。起身泡了杯茶給岳觀,也許這個時候茶能穩定一下岳觀的情緒吧。
岳觀衝著柳淑君發了一頓脾氣之後,就去睡了,可怎麼睡也睡不著。摸出手機定定的看了好一會,才撥出了一個電話。但鈴聲還沒響二下,岳觀就後悔了,於是掛上電話。就這樣反覆了好幾回,岳觀的電話還是想能撥出去。
這時岳觀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上顯示為老道士。猶豫、猶豫、再猶豫,岳觀深吸一口氣在鈴聲掛斷前接了起來。「小子,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聽著耳邊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岳觀地眼淚不由的下來了。
「老道士……我想回來看看了。」岳觀很想很想回道觀看看,那怕只是坐一刻也好。
「那就回來吧。上山的路沒變。」說完老道士就把電話掛了。電話那頭的老道士也是心神不寧才會給岳觀打電話的,如今聽到岳觀的聲音心就定了。
掛上電話,什麼東西也沒帶岳觀就出了門。這一回岳觀沒再坐車,而是運足了靈力使用縮地成寸術,一路奔回青陽山。中間因為靈力不足休息了二回,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回了道觀。
當岳觀站在道觀門口,看到老道士熟悉地身影時,岳觀地體力再也不住的暈了過去。但岳觀地心卻是安了。一切都有老道士呢。等岳觀再次醒來的時候,日已西落,只印得滿山紅霞。
走出精舍,岳觀不由的深呼吸,山上的空氣到底比城市裡的好,聞著就覺得舒服。再一轉眼,就看到老道士坐在松下,正看著他笑呢。岳觀不由笑著走向老道士。
「你想我了?」
「你想我了吧!」
兩人異口同聲說了相同的話,不由兩人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