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柳淑君難壓心底的那一抹厭惡,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多了一絲尖利。
黃老師呵呵笑了兩聲,似乎能明白柳淑君的厭惡,帶著一點小心的問道:「柳老師,昨天是你和岳老師在做中元道場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柳淑君依舊沒有好聲氣。但心裡卻多了分警覺,做道場的事柳淑君是到了地頭才知道的,之前都是岳觀一個人在準備東西的,怎麼這個姓黃的一口就咬定是他們在做道場呢?
「修行之人身上總有一分與世俗之人的不一般。」說這一句話時黃老師的神情裡好像多了一分不一樣,少了份猥瑣多了一份莊嚴,但一眨眼卻又復原如初。聽他這麼一說,柳淑君心中默念開天眼的靈訣,再睜眼時分明看到眼前只有一隻小小的黃鼠狼。
略放下心中的戒備,語氣很硬的說了問:「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若是,還請柳淑君都是居中向岳老師代為轉達一下黃某的敬佩之情。若不是,世人不是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嗎。」
柳淑君並沒有馬上開口接話,心裡在盤算著一切事情。這世間有很多的精怪,但是若無事是不會這麼自處表露身份。這黃老師到底是想做什麼呢?說話間第三節課上課的鈴聲響聲了。柳淑君便借口有課離開了。
當晚,柳淑君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時,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岳觀提起這件事。1——6——K-小-說-岳觀只是說不要多理會,柳淑君就沒有放在心上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在辦公室裡遇到黃老師也都是點頭而過的,但在心裡對這個人還是存了一絲芥蒂地。
九月的天,雖然還沒到最熱的時候,但總的感覺還是可以的。但某人卻不幸地感冒了。而且還是重感冒,這讓柳淑君好氣又好笑。岳觀一直仗著自己是修道之人,身體比一般人結實,每一回洗完澡和頭髮的時候都不急著把擦乾。結果一覺睡醒,頭暈眼花爬不起床了。
柳淑君在好笑之餘又免不了要好好的照顧岳觀了。先是幫著去學校請假,再是架著那個一米八高的男人去醫院掛水。去掛水時柳淑君又發現一樣岳觀的弱點。瞧著這麼大個的岳觀居然怕打針!
在給岳觀找了個床位之後,柳淑君就跑上跑下的去劃卡付錢、取藥,然後再排隊等待掛水。等輪到岳觀時。不論護士小姐怎麼勸,岳觀就不肯伸出手讓護士扎針。最後人護士氣急一語道破真相:「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似地怕扎針?」
後來,由著柳淑君伸手蒙了岳觀的眼,這才讓護士給掛上了水。掛完水,岳觀還跟個孩子似的念道:「今天晚上我要吃小籠包,還要喝雞湯……」柳淑君只問了一句:「這麼油,你吃得下麼?」岳觀就不再吱聲了。
雖然吃不了想吃的小籠包和雞湯,岳觀卻是吃上了柳淑君親手熬的白粥,配著鹹菜。到也吃得舒心。以岳觀小強般的身體,掛了三瓶水之後,已經有了復舒的跡象了。等第二天,岳觀已經能自己去掛水了。
一天課業結束。柳淑君拎著菜進家門時發現,家裡居然有客人。而且這個客人她也認識。當柳淑君進門時就發現屋子裡的氣氛不大融洽,於是一手將鑰匙放回包裡,一邊關門道:「阿,你們在哪!」
趙宇,就是這個學期剛轉來的那個美少年,站了起來:「柳老師回來啦。」柳淑君拎著菜進廚房,一邊道:「坐吧。我先煮飯。」說著就鑽進廚房不再出來。雖然手下在擇菜,那耳朵卻是支的高高地。
「坐吧,剛才的話我就當作沒聽過,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了。」岳觀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算柳淑君身在廚房也能感覺到話中的冷意。
趙寧聽後略作沉吟:「以後……我還會來地,你是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我不能就這樣放棄的……」
「走吧!走吧!走吧!」岳觀一連三聲走吧,越說聲音越大。嚇得柳淑君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因為一下子發出太高的聲音。岳觀不由的咳嗽了起來,咳嗽的一下比一下厲害。柳淑
見到岳觀這個樣子。趙寧留下一句:「以後再來」就走了。聽到趙寧的話,岳觀心火又起,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對著趙寧地身後砸了過去,但因為力道不夠,還沒夠到趙寧的身子杯子就摔了下來。只留下趙寧開門關門的聲音。
靜靜地拍撫著岳觀的背,柳淑君什麼也沒問,只是等岳觀情緒稍稍穩定之後,又重新進回廚房裡收拾小菜去了。屋子裡靜靜的,只聽得柳淑君切菜、炒菜的聲音。不多會地時間,柳淑君就將菜端上桌,並盛好了飯,輕輕地喊了一句:「好吃飯了,過來坐吧。」
吃飯的時候柳淑君撿學校裡一些輕快地事情與岳觀說著,岳觀聽是靜靜地聽著,慢慢的解決自己的晚餐。晚餐過後,一人佔著一張沙發窩在客廳裡看新聞。
「他說……他是我的親人。」岳觀突然開口道。
「嗯,什麼?」柳淑君一時沒回過神,剛問出口,腦子裡就反映過來了。岳觀在說趙寧呢。「親人?什麼親人?」
「他說,他是我母親的弟弟……」岳觀的情況很古怪。似乎是在為有這麼一個小舅舅而為難。柳淑君也在算著,這麼小的舅舅,只怕是岳觀的外公外婆在女兒去世之後才生養的。記得趙寧的入學記錄上清楚的寫著他今年才18歲……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那一方的親友。突然出來一個小舅舅,而且……而且他還告訴我……」岳觀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言語之間也有些錯亂。而岳觀一時之間已經無法找到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過了好一會岳觀才平靜了下來:「妖精,如果我也是妖,你會怎麼看我?」
「不會怎麼看,也許我會很開心吧。若你是人,就會生老病死。想像一下,在你八、九十歲,滿頭白髮、一臉皺紋的年紀,我還保持著如花一樣的青春,我想到那個時候,你會不願意見到我的。」柳淑君認真的想了想。
「只是這樣嗎?你不會看不起我?要知道在這之前我收了很多妖,很多很多妖……」
柳淑君聳了聳肩膀:「就是這個樣子,至少對我而言是這個樣子的。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新聞還沒結束,岳觀就回屋睡覺了,柳淑君感覺岳觀自從趙寧走後就一直表現的有點怪異,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好奇就能解決的。也得看當事人願意不願意說呢。關心放在心底就好,默默觀察等有需要的時候伸手幫助一下就好了。
自那以後,柳淑君就一直暗暗的觀察岳觀,發現岳觀做事情都有點心不在焉,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有好幾次柳淑君都想問個明白,但話到了嘴邊都沒能吐出來,還是等岳觀主動與她說吧。
除了觀察岳觀,柳淑君還放了一部分心在趙寧身上,對於這個據說是岳觀小舅舅的人物,柳淑君也是充滿了好奇心的。若真的是同一個父母所生,那麼岳觀的母親一定也是個大美人,有弟弟可以作為想像的依據的。
據說從這個月起,莫為妖也能單訂了,很好奇會不會有人訂來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