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夭夭睡下,柳淑君輕輕的帶上門,獨自去了客廳。岳觀正坐在客廳裡喝茶,見到柳淑君出來便問道:「她睡了?」
柳淑君捏了捏酸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睡了,夭夭早沒精力了。若不是有你給的雪蓮丹,那還容得下她現在這般安穩的入睡?早就打回原型了。」岳觀給柳淑君也倒了一杯茶,柳淑君端起來三口兩口的就灌完了。自己動手繼了一杯,這才慢慢的品起茶來。
「接下去你打算怎麼辦?」岳觀問柳淑君。
「我還能怎麼辦?事情都這到個程度了,大羅金仙下來也才有失望吧。只是金仙們會下來嗎?」柳淑君一副無奈的樣子。「不過,想想真可憐,夭夭才失了內丹就整個人變得老了幾十歲。若不是服藥服得快。用不了一刻,就會被打回原型了。」
柳淑君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讒笑地問岳觀:「你……手上還有其他的靈藥嗎?」
岳觀瞥了一眼她,沒好氣的說道:「給了你一瓶雪蓮丹了,怎麼,還想再要我的丹藥?」柳淑君聽他一說,臉就紅了:「好東西麼,是不嫌多的。當然如果你願意給的話。」嘿嘿笑了二聲就繼續喝茶了。
笑過之後,兩人就陷入無聲之中,而爾,傳來一二聲飲茶的聲音。柳淑君奈不住這般的無聲,就走至窗前看看夜色,卻發現這時天已濛濛亮,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
「天亮了,今天星期幾了?」柳淑君著迷的看著太陽,輕聲問道。
「我看看。嗯……」岳觀想了一下,回答道:「星期五了,只是這一星期你去上了幾天課?」
「呃,星期五了。」柳淑君明顯一驚。「自從跟夭夭的事情牽掛上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了。仔細算來……」柳淑君一臉青白的看向岳觀:「我好像已經超過二周沒去學校了……你說,學校裡會不會記過?」
「連續曠二周了?那當然會記過,弄不好還會勸退。」岳觀一本正經的對柳淑君說道。急得柳淑君臉色發白。這世道做妖的也不能隨意變化金錢出來用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了,卻因為曠課被勸退就太不值得了。
「不過……」岳觀語氣一變似是有餘地。柳淑君連忙上前等待他發話。一臉的期待。「如果……你能給我做一個月的丫頭,那我就有辦法讓學校不追究你的事情,免了你的處罰。」
柳淑君臉色一變,當岳觀一個月丫頭?值得嗎?看著柳淑君左右為難的掙扎,岳觀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順便說了句:「你快點哈,別一會連今天的課也遲到了。對了,我一會要吃城南老沙家的油條,還有城西秦家的白粥……」言下之意是已經肯定柳淑君會當他一個月的丫頭了。
柳淑君苦著臉站在窗戶前,心裡暗暗生氣,氣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著了道。一面盤算著自己施法除去學校相關人員關於她曠課的記憶的可能性。這麼範圍的施法,一定會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
若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柳淑君想想也可能。那群以滅盡天下所有妖己任的瘋子,全然不管妖精是否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看到就殺。雖然以柳淑君現在的靈力,要與他們相抗,還是差了一招的。磨磨蹭蹭,猶豫再三,柳淑君為了自身的安全,還是向岳觀屈服了。
岳觀笑得很無良,「記清楚了嗎?我要城南老沙家的油條,還有城西秦家的白粥。」柳淑君恨恨的一牙,馬後炮一樣的說了句:「你若做不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說罷一跺腳一轉身就消失了。對著柳淑君的背影岳觀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不多時,柳淑君就拎著一大鍋白粥,一斤的雞蛋餅,外帶三根大油條,開著門就進來了。進廚房找了兩副碗筷出來,仔細的將粥盛到碗裡放在桌子上之後,才臭著一張臉,叫道:「喂!吃飯了!」
岳觀笑笑,正覺得肚子餓呢,在餐桌前坐下,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阿!」接著夾起一根油條就著粥就吃了起來。可能是真的餓了,不一會的功夫就解決了一跟油條一碗粥,那時柳淑君才剛剛吃了半碗粥呢。
岳觀將空碗朝柳淑君面前一放,示意她再給盛一碗。柳淑君一邊小聲的嘟嘟,一邊一甘願的給他盛了一碗粥:「手斷了麼?怎麼這麼懶?」岳觀眼睛一瞪,柳淑君就不說話了,悶悶地喝自己的粥。
這一頓早餐,柳淑君因心裡裝著事,所以吃得極不安穩。試探著問岳觀:「你……真的有辦法讓學校不追究我曠課二周的事?」岳觀一嘴的油條,只顧著吃,等了他許久,也只是嗯嗯吱了二聲,順便點了二下頭。
最後,岳觀解決事情的辦法很簡單,一張病假單就全解決了,說某人晚上突發闌尾炎,被鄰居所救,但因某人是獨自居住,一直到好得差不多了,才想起要與學校打個招呼的。看到岳觀解決事情的方法,柳淑君很鬱悶。這樣簡單的方法,居然是她這個幾百歲的妖精所沒想到的……丟妖的臉了。
再簡單的解決了也是解決了,所以柳淑君必須要給岳觀做一個月的丫頭了。回想岳觀笑得如此的奸,柳淑君突然感覺也許接下去的日子會是這麼多年來,最度日如年的時候了。
在柳淑君上任成為岳觀貼身大丫頭的第三天,夭夭睡醒了。只是柳淑君發現,夭夭比三天前又老了許多。睡著還是烏黑的青絲,如今已經變得有點花白了,更像一個中年女性了。只有那一雙眼睛還勉強看得出一絲光彩。只是更多的時候,那雙眼睛裡充滿的是留戀。
柳淑君也是個留不住東西的,雖然知道雪蓮丹的珍貴,但還是又給夭夭服了一顆,岳觀說她這是暴殮天物,拿人參當蘿蔔吃。柳淑君挑著眉說道:「我的東西我作主!」
自從醒來之後,夭夭每天很少說話,天天站在陽台上看著王閒看的方向一站就是一天。柳淑君知道夭夭的心思,尋了一個天氣比較好的下午,扶著夭夭下了樓,順著小區彎彎曲曲道路,一次又一次的路過王閒家。只是,終是沒能看到王閒,但王媽媽到是看過幾回的,一臉的喜氣,看樣子王閒是沒有問題了。
王家院子裡老桃樹,是夭夭的本體。這個時候,還勉強掛著一樹的桃子。因為夭夭很清楚的記得王閒說過,最喜歡吃家裡桃樹結的桃子了,所以只要桃樹上的桃子一天不摘光,夭夭就一天也不停的給本體輸入靈力。只為了讓桃子更甜更好吃,也為了王閒能吃到桃子。
接下來的日子,柳淑君不敢再逃課了,只能挑沒課的時候多回來陪陪夭夭。夭夭老感覺對不起柳淑君的。本就不是什麼親近的人,還麻煩人家做了那麼,現在還要人服侍她。感覺真過意不去了。
在夭夭的再三要求下,柳淑君才放心去學校。等柳淑君一離開,夭夭就邁著顫微微的步子去了王閒家。
這一回,去得巧,正好看到王閒進門。進屋的時候,他還順手從桃樹上摘了一隻桃子,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就直接啃了。還聽到王媽媽在笑罵,說王閒像隻猴子,吃桃子也不洗一下的。王閒皮皮的笑了。
夭夭摸準了王閒回家的時候,每天都坐在路過等王閒回了家後才離去。一邊走一邊哭,哭自己為何一定要柳淑君鎖了他的記憶。也哭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任誰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即是害了自己的人,也是救了自己的人。只有離得遠遠的才是正經。
這幾天柳淑君忙得腳不著地,岳觀一逮著機會就差得她團團轉。明明二個人不在一個教學樓裡上課,連選的課表也不一樣,但岳觀就是要柳淑君在下課的時候,給他送上一塊毛巾或是一杯飲料,並要她三五不時的陪著他上自習。
岳觀要求的事,柳淑君一一做來,臉上笑嘻嘻地,卻暗地裡在計算著:這是第五天了,這是第六天了,還有二十四天我就解放了!」
雖然他們兩人明白彼此之間的關係,但學校裡那群女狼們卻是不知道的。岳觀一進校後,就得了校草的名頭。整個師大裡,想折了岳觀這株草的人不在少數。所以當柳淑君為岳觀送東送西的時候,周圍總有女狼對柳淑君露出不快的神氣。有些屬行動派的,已經開始在小動作上為難柳淑君了。對於這一些,柳淑君並不放在心上。她目前只關心三樣:一是夭夭的歸屬。二是還有多少天結束自己當丫頭的日子。第三,就是自己的大學課業成績。
(過渡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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