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喬裝走上棲雲太空港,挽著楊遠之手臂人狀的葉琳琳問楊遠之。
「跟我去卡羅裡星系,回頭再派人來接你姐姐。」楊遠之深深呼吸一口空氣,發生兵變不久的那美剋星的空氣裡似乎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不禁皺了皺眉頭。
當再次踏上卡羅裡星系,看到站在太空港角落裡,穿著黑色風衣默默等他,眼神滿是期待的紫楓時,楊遠之邁不動腳步——該怎麼告訴他這個壞消息。
終於還是紫楓激動的走過來,一貫沉穩的他也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強作鎮定的表情,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還是掩蓋不了他臉上的激動:「葉琳娜小姐復原了嗎?」
楊遠之深深凝望紫楓那雙藏匿在墨鏡背後充滿希望的眼睛,緩緩搖頭。
「假的?光碟是假的?」紫楓聲音有一絲顫抖。
楊遠之繼續搖頭,緩緩說:「光碟被毀了。」他不忍心再看紫楓將失望刻在臉上,這個滄桑成熟的男人,自欺欺人的安慰:「沒事,我再去取一張。」
紫楓點點頭。
…………………………………………………………
「我要求逮捕殺人兇手!」楊山圖很給林子正面子,沒有在議會上當場拍桌子失控,但句句尖酸刻薄,一改本性針對林子正。
林子正絕對是林家有史以來壓力最大的一任總長,內憂外患地他此刻還要面臨著不時從元老會傳出罷免他總長的風聲。這一次更加直接,議長地孫子被林子正外甥幹掉。兇手至今下落不明,傻子都知道,林家高層又要地震了。
林子正沒有說話,家族最高領導人的尊嚴被這幫商人出身的老頭子狠狠踐踏,讓他說不出話來,倒是林子恆很堅定的站起來反對:「不行!」
「林署長,我知道楊遠之是你的外甥。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作為執法部門領導人的你,不該不懂吧?」楊山圖還是那麼尖刻,以至於讓林子恆啞口無言了那麼一瞬間。
林子恆沒有讓步:「楊議長,作為家族執法者,我更要站在公正客觀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從種種資料上表明,事先挑撥事端地是楊何,而先開槍轟炸楊遠之懸浮車的也是楊何,楊遠之只是正當防衛!」
坐在主席台上的楊山圖冷冷哼一聲,道:「如此說來,楊何死有餘辜,還要感謝您外甥為民除害咯?」他故意將您侄子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林子恆還待反駁,卻聽得旁邊砰的一聲傳來巨響,林子正怒氣沖沖,滿臉通紅。他身前的紅木桌子被硬生生轟出一個大洞。屑末橫飛,擺出總長的威嚴。怒道:「夠了!私人恩怨私人解決。我們這次元老會,討論地是關於協約聯盟的侵犯與關於清掃叛軍的收尾工作!」
這一手不僅林子恆。就連楊山圖也忌諱三分,畢竟林子正是家族總長,除了自己能夠挑頭發起罷免投票能恐嚇到林子正外,商人出身的他根本不在林子正眼裡。
一時間,上千元老會成員鴉雀無聲。林子正站著冷冷掃視會場一周,道:「沒人說話了?剛才不是說得很起勁?」
這上千元老被林子正質問一番後,仍舊沒有誰吭聲,林子正才冷冷宣佈:「會議繼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這才發現自己的內衣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
雖然林子正宣佈了會議繼續進行,除了他帶來的幾個家族官員發了幾句言捧場之外,上千人的會場上依舊是落針可聞,那些平日裡像蒼蠅的元老們全部啞巴了,還不時小心的瞟一瞟坐在台上陰沉著臉的楊山圖,心中更是堅定議長不開口,我也不開口地信念。
五分鐘過去了,就算是反映再遲鈍地人也感覺到即將發生點什麼,暴風雨前的絕對寧靜,楊山圖也好林子正林子恆也罷,這三大巨頭同時皺眉沉思自己地事情,最後楊山圖率先發難,他猛然站起來,冷冷盯著林子正說:「總長先生,這裡是元老議會,不是你地政府報告大會,只擁有普通元老權限的你,沒有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吧?」
行家一出口,便知有沒有,楊山圖這句話說出來,恰好讓林子正啞口無言,地確,在元老議會上,總長也只擁有普通元老的權限,最多和這些元老平起平坐,比起議長楊山圖要低上一檔次,此次喧賓奪主,讓楊山圖抓住小辮子了。
一貫井水不犯河水的總長和議長兩人對上了,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楊山圖說完,從桌子上拿起一張演講稿開始念起來:「『關於現任總長玩忽職守,申請提交元老院眾元老彈劾的報告』……」他念完標題,一瞥臉上有點蒼白的林子正,雖然面無表情但誰都可以看出他的得意,繼續念道:「在現任總長林子正任職期間,總計發生兩次兵變,死亡人口達兩百七十萬之多……林子正任職期間,三次增加軍費預算,嚴重超出人均生產總值所能預付的比例,一次增加賦稅,給公民帶來嚴重的負擔,增加了對政府的不信任……」
「特務署總署長林子恆在職期間,共計發生九千一百二十七例公務員知法犯法,貪污,受賄,濫用職權等事件,發生兩百餘例特務署工作人員仗職務便利,橫行霸道的現象,經元老院秘密調查署的調查,林子恆與其秘書有不正當曖昧關係……」
「綜上所述,現在我以家族元老院議長的權力發起對家族總長林子正,特務署總署長林子恆的彈劾表決。」
楊山圖念完長達四頁的演講稿,老臉隱含著得意而不易被察覺的奸笑,為了報復林子正與林子恆,收集這些材料就花了他兩天兩夜,再和大部分元老通風透氣,又花了不下十億塞拉,不過只要能為孫子報仇,這一切都值得。
有林子恆在的一天,就會有楊遠之安逸的一天,而有林子正的一天,林子恆就會安然無恙,斬草許從根斬起,楊山圖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至於真的同時彈劾掉總長和特務署署長這家族現在最大的兩巨頭,林家該何去何從,還有沒有明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列了!